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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獵龜行動,盡管大家嘴上沒說,但是心裏卻明白,田十應該算是團隊的負責人,主持人,策劃人,身兼數職。


    一切行動,怎麽開展,怎麽結束,基本是他一手包辦安排,其他人隻是依計行事。現在事情出了紕漏,不管是客觀意外,還是主觀失誤,田十都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當然,責任這種東西,有些虛無飄渺。你要是承認了,就是你的責任。你要是打死不認,別人也拿你沒辦法。


    一些個團隊,之所以鬧翻了,分崩離析,就是由於隻想攬功,卻沒人願意承擔責任過錯,自然不長久。


    田十卻不同,蘇醒之後,第一件事情,不是安心養傷,而是檢討己過。從這方麵來說,他也是個合格的領導人,起碼對得起大家對他的信任。


    從祁象的角度來說,他可以指責一個胡亂指揮,不負責任的失敗者。


    但是田十卻不同,他在反思己過,檢討自己的過失,祁象反而不好責怪了,反而寬慰道:“這不是你的責任,畢竟誰也沒有料到……旋龜那麽厲害,突然爆發了。”


    祁象絕口不提那些黑衣人,畢竟黑衣人是顧山河招惹來的,責任在他。問題是,顧山河已經拿命拚了,誰好意思怪他呀?


    何況,就算沒有黑衣人,旋龜一樣會爆發。


    這樣看來,他們還要感謝黑衣人呢,要不是這些人拖延了他們的行動。以為麻藥真的徹底把旋龜麻暈,興衝衝的要搬運旋龜,那結果肯定非常悲慘。


    不過反過來說。大家也要感謝旋龜。畢竟如果不是旋龜爆發,他們幾個在一幫黑衣人的圍攻下。也是生死未卜的結果。


    嘖,仔細想想,這件事情,真是一筆糊塗賬,理不清,算不明。


    “是啊。”


    一直默不作聲的馬千軍,這時也開口說道:“田十,我很懷疑。是不是我們看錯了,那旋龜可能是……玄龜。再不濟,也有玄龜的血脈!”


    這話有些繞口,不過祁象和田十卻聽懂了。


    馬千軍所說的玄,應該是玄武的玄!


    玄武,傳說中的四神獸之中,大名鼎鼎,如雷貫耳,誰人不知?


    “玄龜……”


    田十目光一滯,隨之苦笑道:“現在知道。已經晚了。況且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什麽用。以我們的實力,根本對付不了它。”


    “經此一事。我總算明白了,我們以前是坐井觀天,太自以為是了。”


    田十失落道:“不僅小看了天下人,還低估了上古異種的實力……也是,人家活了那麽悠長的歲月,怎麽可能沒一手壓箱底的絕活?”


    田十很聰明,又善於算計謀劃,盡管平時不張揚,但是內心深處。對於自己的能力,還是比較自傲的。但是這一回。算計全部落空,差點連小命也丟了。失敗得十分徹底,這自然很打擊他的信心,有點心灰意懶很正常。


    這種心理方麵的問題,別人說什麽也沒用,隻能靠他自己想通克服了。


    這也是聰明人的毛病,容易鑽牛角尖。


    祁象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就不雪上加霜了,而是轉移話題問道:“田兄,這位顧先生,他現在是什麽情況?”


    “他……”田十情緒更加低落:“傷勢很重,情況不容樂觀。”


    “啊?”祁象一驚:“這麽嚴重?”


    “外傷容易料理,關鍵是內傷……”田十憂愁道:“五髒六腑受傷了,船上的條件有限,隻能用藥物勉強壓製,卻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那隻有盡快返航,送大醫院治療了。”祁象建議道。


    “大醫院沒辦法……”


    就在這時,馬千軍開口道:“大醫院治療,動不動就要開刀,開膛剖腹什麽的,切除受傷破損的器官。”


    “如果他是普通人,這樣治療肯定沒問題。但是他卻不同,他要習武練氣,一旦切除了部分五髒六腑器官,對他的影響很大。”


    馬千軍表情凝重道:“要是手術的過程中,出了點什麽意外,他恐怕就要廢了。”


    所謂的廢,不僅是指人廢了,或許還是指武功廢了。


    畢竟人體的力量,不僅與骨肉關節相連,更與五髒六腑息息相關。一旦五髒六腑的器官出現衰竭狀況,人肯定虛弱無力,哪裏還談上得動武。


    對於顧山河這樣的人來說,要是從此以後都動不了武,恐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田十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十分黯然神傷,猶豫道:“可是不這樣做,就怕他撐不下去,性命難保……”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麽?”祁象也覺得為難:“中醫不行?”


    “行……”馬千軍點頭,也有幾分希望光亮:“有些大國手,精研中醫數十年,醫術出神入化,肯定能辦法救他。不過……”


    “不過,我們不認識這樣的高人。”田十也有幾分期盼:“祁道兄,你認識嗎?”


    “呃……”祁象愣了一愣,才想搖頭。


    沒想這時,田十快速說道:“白玉京……神秘莫測,那是傳承許多年的玄門聖地,肯定有人精通山醫星相卜之術……”


    “祁道兄,你與白玉京的人交好,能不能……”


    田十吞吞吐吐,意思卻十分明白,無非是想向他求助而已。


    一瞬間,祁象就意識到,自己被套了。難怪兩人才醒,就把自己叫來了,原來是在這裏等著自己呢。


    田十瞄了眼祁象,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卻十分的誠懇:“祁道兄,我知道,這個請求讓你難做。但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沒有辦法……”


    “把他送回去不行嗎?”祁象打斷道:“顧先生的家世,應該不差吧。好像是比較有名的武林世家,他的家人或許能夠救治他……”


    “不!”


    田十立即搖頭:“顧山河已經和家裏翻臉了。以他孤傲的性格,哪怕是死,也不可能向家裏低頭的。我們送他回去,就算醫好了他,他恐怕也不會領情。”


    祁象立時撇嘴,這不行,那也不行,擺明是吃定他了。估計把顧山河送回家救治。那是最後最後的選擇。


    “其實……我和那個白姑娘,真的不熟。”


    祁象再次強調,差點指天誓日:“我上次去求情,她勉強給麵子,才答應饒了顧先生。不過就是這樣,我們之間的情分,就已經沒了。”


    “如果現在再去,我怕還沒說原因,就被轟出門了。”


    祁象聳肩道:“所以,你們不要寄托希望在我身上。還是再想其他辦法吧。”


    “祁道兄……”


    田十不死心,還想再哀求。


    就在這時,有人開口道:“隻要你能夠救治顧山河。條件隨便你開……”


    “咦?”


    祁象一怔,順勢偏頭一看,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海公子醒了。


    “怎麽樣?”海公子抬起頭,眼睛很亮,鄭重其事道:“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隻要你能夠治好他,隨便你提什麽要求,我們都盡量滿足你。”


    “哦?”祁象眼睛一眨。確認道:“什麽要求都行?”


    “對,不管什麽要求。”海公子重重點頭。順手指了指馬千軍:“哪怕你讓他獻身……”


    “滾!”


    祁象和馬千軍臉黑了,同時開口大罵。


    “哈哈。開個玩笑。”


    話是這樣說,海公子臉上卻沒有什麽笑意,反而十分的嚴肅認真:“不過,承諾卻是真的,沒有半點虛言。”


    田十權衡了下,也十分的支持:“他說得沒錯,這是承諾,絕對不悔。”


    “這樣呀……”祁象撓了撓頭,也比較奇怪:“其實我不明白,你們怎麽會覺得,我會有辦法的?”


    “這個……”海公子等人對視了一眼,神色也有幾分遲疑。


    “直說了吧。”


    片刻之後,海公子一咬牙,坦言道:“主要是你這個人太神秘,實力是高是低,大家也看不透,不過應該比我們厲害。”


    幾個人同時遭受圍攻,他們多多少少也受傷了,顧山河更是差點小命難保,而祁象呢,卻安然無恙,連頭發都不掉落一根。


    海公子他們又不蠢,這樣一對比,自然意識到祁象的高明。


    世界的本質,就是這樣,強者為尊。對於有實力的人,可以不服氣,奮起直追,卻要保持基本的尊敬。


    另外,在自己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大家還是比較依賴有能力的人,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是不行,但是對方有能力,很厲害,肯定能行。


    基於這個理由,田十等人想到向祁象求助,也很合情合理,無可厚非。


    知道了原因,祁象不知道是該得意,還是該懊喪。


    得意自己果然很拉風,像夜空中的螢火蟲,是那麽鮮明璀璨,想讓人忽略都難。


    懊喪的是,他明明想低調的,卻不自覺的暴露了……


    祁象歎了口,托著下巴琢磨起來:“不得不說,你們這個提議,真的很有吸引力,讓人心動啊。真是什麽要求,都可以兌現麽?”


    “隻要我們力所能及,是的。”田十很肯定,又有幾分驚喜。


    畢竟祁象的言外之意,也有些清楚明白了。隻要大家滿足了他的要求,他就可以救治顧山河,這是信心十足的表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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