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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畫你要是看上了,隻能直接付款,謝絕拖欠。”


    葛抱義正詞嚴道:“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不要磨磨蹭蹭,猶豫不決。我可沒有這個耐心,陪你耗下去。”


    “肯定的,肯定的。”龐大老板也十分爽快:“隻要東西沒問題,馬上就轉賬。”


    “好……”


    葛抱點了點頭,就直接在背後一抽,把一根軸卷抽了出來。


    卷軸用透明的塑料包裹,卷了好幾層,防水。但是這樣隨隨便便安置,卻讓祁象和龐大老板眼角抽搐了下,覺得有些心疼。


    “不懂行啊!殺畫劊子手!”


    龐大老板心疼死了,連忙雙手把卷軸接拿過來,小心翼翼的托著。他心裏來氣,卻由於不是東西的主人,也隻能憋著,悶得慌。


    葛抱沒這方麵的自覺,看到龐大老板托著畫卷不動,頓時皺眉道:“你不看畫麽?還是之前已經看夠了,現在直接付錢?”


    “這個……”


    龐大老板瞄了眼杯盤狼藉的桌麵,小聲道:“葛兄弟,這裏不是看畫的地方。你們先吃早餐,一會兒,我們再換個清雅的地方,慢慢看也不遲。”


    “……毛病。”葛抱嘀咕了聲,繼續吃早餐。


    祁象搖了搖頭,也陪著他,繼續品嚐這裏的麵湯。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這一頓早餐才算是結束了。龐大老板也是十分識趣,搶先一步去把賬單給結了。


    “多謝了啊。”葛抱沒什麽誠意走了下樓,問道:“接下來,去哪裏看畫?祁象的家裏,還是你家?”


    “葛兄弟。我在湖州,經營了一家書畫鋪子。”龐大老板微笑道:“您要是不怕麻煩,可以到我店裏坐一坐。”


    “隨便。”葛抱無所謂。問道:“遠嗎?”


    “不遠,十分鍾的行程……”龐大老板連忙招手。讓司機開車過來。


    一會兒,眾人抵達虛齋,祁象一看,也有幾分感慨。


    “好久沒來了……”


    祁象環視,發現虛齋的生意,好像挺清淡的,店鋪沒什麽人進出。不過也可以理解,現在是年末。書畫銷售的淡季。


    大家忙著置辦年貨,關心柴米油鹽醬醋茶,也顧不上什麽藝術品了。一般來說,要等到來年的開春,古玩書畫市場,才逐漸恢複熱鬧。


    “葛兄弟,祁兄弟,裏邊請。”


    此時,龐大老板熱情洋溢,帶著兩人走進了二樓。


    上了二樓貴賓室。祁象目光一掃,就急忙上前問候:“孫老,您也在啊。”


    “你來了?”孫老嗬嗬一笑。頷首道:“聽龐老板說,這有徐青藤的真跡,我肯定要來鑒賞一下。”


    “我也是……”祁象嘿嘿笑道:“沒想您也在,正好聆聽教誨。”


    “錯了,錯了,不是教誨,是交流。”孫老擺手道:“況且,我聽龐老板說,是你居中牽線搭橋。才促成了這事。估計你對這畫的了解,應該比我多。”


    “也不比你多多少。”祁象尷尬一笑。總不能說,他連畫都沒見過吧。


    “葛兄弟。給你引見一下。”


    與此同時,龐大老板介紹道:“這是孫老爺子,蘇州著名的書畫鑒賞大家。”


    “老爺子,您好。”


    葛抱的態度,倒是十分的端正,更清楚是怎麽回事,直接開口道:“待會我這畫,就請您多多評鑒了。”


    “這是我的榮幸。”孫老笑道:“求之不得。”


    “葛兄弟,您坐。”


    龐大老板招呼,又叫人上茶。


    一番忙碌之後,才算是消停了下來。


    期間,那幅畫卷,自然也鋪在了幹淨整潔的桌麵上。


    眾人自然圍了上去,仔細的觀望。


    這是一幅十分傳統的大寫意水墨畫,畫的是一串串葡萄。


    圖畫之中,一片牆頭下,果實倒掛枝頭,水鮮嫩欲滴,形象生動。茂盛的葉子以大塊水墨點成,藤條錯落低垂,枝葉紛披,充滿了豪邁縱橫之氣。


    “好……”


    乍看之下,孫老眼睛一亮,歎聲道:“水墨寫生,信筆揮灑,似不經意,卻信手拈來自有神,不求形似求生韻,的確是徐青藤的風格。”


    “孫老,這畫不錯吧。”


    龐大老板湊了過來,自得道:“當初,我一看到這畫,就已經認準它了。這筆法,這氣韻,我也不懂怎麽形容,反正看了……就覺得過癮,太過癮了。”


    “驅墨如雲,氣勢逼人,神韻入木三分,直衝畫外。”


    孫老笑道:“是不是覺得看了這畫,有一種身臨其境,十分酣暢淋漓的感覺?”


    “對對對,就是這樣。”


    龐大老板就好像小雞啄米的點頭:“就好像在炎炎夏天,突然喝了一口冰飲,全身上下都涼透了,皮膚起了雞皮疙瘩,在發顫。”


    葛抱聽了,忍不住在祁象旁邊低聲道:“有這麽誇張嗎?”


    “你不懂……”祁象搖頭:“龐老板他是……真心愛畫。雖然沒達到癡迷的狀態,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畫癡呀。”葛抱聳肩:“難怪。”


    “這就是徐青藤的功力了。”


    這時,孫老感慨道:“他以墨為色,用淡墨與濃墨配合,隨意交織曲轉出藤,再以墨線勾畫出看似淩亂無章的線條表現枝條與葉脈。”


    “隨後,又潑染出幹濕濃淡、大小不一,且無定形的墨塊以表現葉片。最後,才任意點上幾串疏密開合、濃淡相融的墨點來表現葡萄之果。”


    孫老一臉推崇之色:“你們看,整幅畫,一片墨色淋漓,根本沒有其它色彩。按理來說,這樣的畫,肯定很難看才對。”


    “但是這畫。卻給人一種清新脫俗之感,古拙淡雅,縱橫馳騁。洋洋灑灑,別有風致。就是這種熱烈、豪放、沉雄而帶霸悍的大寫意畫風格。更能激人心靈,壯人胸懷。”


    孫老表情嚴肅,很認真的說道:“這樣的筆法,已經近乎於道了。”


    “道?”


    葛抱一唬一愣的,臉上的表情卻有幾分微妙的變化。


    “是啊,這是巔峰之作,近乎於道。”孫老推崇之極,繼續仔細觀賞圖畫。片刻之後。他目光一凝,驚聲道:“噫,這是怎麽回事?”


    “孫老,怎麽了?”龐大老板一慌,連忙問道:“有什麽不對?”


    “這個……”


    孫老眉頭如鎖,指著畫卷的空白處,疑聲道:“這裏……似乎有修補的痕跡。”


    “修補?”


    龐大老板頓時一驚,連忙湊近觀望,眼睛都快要貼在畫卷上了。但是他端詳了半天,卻一臉的迷茫。抬頭道:“孫老,哪裏修補了,我怎麽看不出來啊。”


    “你眼力不行。”


    孫老搖頭。招手道:“祁象,你看看。”


    “嗯。”


    祁象先是頗有深意的瞄了葛抱一眼,就走了過去打量畫卷。他看了兩眼,就輕輕用指腹微微一滑,靈覺一透,這一幅畫的全部狀況,立即通透的浮現腦海。


    “怎麽樣?”孫老問道。


    “是修過的。”祁象立即點頭:“這一片地方的紙質,與別處有細微的區別。”


    “啊?”龐大老板立時一驚:“你們的意思是,這畫……有問題?”


    “不能這樣說。”祁象搖頭。謙讓道:“孫老,還是您說吧。”


    “……也行。”孫老明白祁象的意思。畢竟祁象要避嫌,這些話隻能他來說。不然的話,龐大老板未必相信。


    “你聽清楚,我們說的是修補,修補懂吧?”


    孫老開口了,解釋道:“就好像一幅古畫,由於保存不當,被蛀了許多個蟲眼,不僅危害了它的安全,更影響了它的美觀,所以要修補。”


    “懂了,這個我懂。”龐大老板立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說,這畫之前有破損,所以修補了一下。”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孫老凝視,手指頭落在畫卷上,微微轉了一個圈,然後眉頭又皺了起來:“不過這個破損的地方,有些奇怪……”


    “什麽奇怪?”龐大老板的心,又提了上來。


    “這破損的地方,切口方正,不像是自然損壞,更像是人為的切割。”祁象在旁邊接話,畫了一個正方形:“直接把這一塊截取了下來,然後再補上。”


    “什麽?”龐大老板又驚又駭:“為什麽?”


    “類似於挖款。”孫老輕聲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畫卷上的這一塊,原來應該是題有詩詞文字。畫中有書,書畫合一,這是徐青藤作品的顯著特點之一。”


    “可是這畫,留白的地方,有幾分突兀感。所以我猜測,應該是缺少了一段文字。”


    一時之間,孫老也有幾分惱火:“不出意料的話,這段一文字肯定是被人挖走了,然後移接到另外的畫上,那麽世上就多了一幅徐青藤‘真跡’。”


    “……賊子豈敢!”


    龐大老板怒了,猛然一拍桌子,砰的一聲震響。


    葛抱似乎沒料到還有這一茬,整個人顫了一顫,表情變得不怎麽自然。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咳嗽了下,就低頭喝茶,裝聾作啞,不發表任何評論。


    不過怕什麽,來什麽。


    就在這時,龐大老板回頭問道:“葛兄弟,你這畫……”


    “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葛抱脫口而出:“這畫我也是在別人手裏收來的,反正可以肯定是真跡,至於有什麽問題,我不是很清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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