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補心丹不僅對檸檬的病情有幫助,祁象本身也需要……


    所以說,煉這一爐丹,也不純粹是受君不負之托。說到底,對他自己也有好處,也稱得處是一舉兩得。


    “咳,那個……”


    忽然,花文武在旁邊強調:“天舞姑娘,血脂雲母,那是花家的……賠禮。”


    他不得不強調一句,免得祁象真的以為,東西是天舞提供的。


    那個時候,花家道歉的誠意,就蕩然無存了。


    “多嘴!”


    天舞棍棒一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反正碗口粗的棒尾,恰好在花文武的額頭邊上劃過,就差一分一毫,撞上去了。


    一瞬間,花文武駭然凝立,一動不敢動,全身僵硬。


    他可是知道,天舞手中棍棒的厲害。確切的說,棍棒的來,他十分清楚。那是花家的珍藏之一,也是……上古神木的斷枝。


    木棍很輕,但是落在天舞手上,卻重如千斤,如鋼如鐵,很神奇。


    花文武,理解不了其中的原因。反正就是知道,天舞拿了這根棍棒作為隨身兵器之後,就是欠了花家很大的人情。


    這也是為什麽,他能夠驅動……


    不對,不是驅動,應該是請求。請求天舞出手,解決麻煩。


    但是,天舞好像搞不定祁象,甚至於這事又與檸檬有關,檸檬又是天舞的朋友,反正就是各種牽扯不清楚的關係。


    這樣一來,化幹戈為玉帛,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恰好,在花家的典籍之中,就有關於補心丹的記載。花家的一個長輩。一番查閱之後,就把丹方給翻找出來了。


    一看,發現很巧。丹方主藥之一的血脂雲母,就在花家珍藏寶庫之中。


    接下來。一切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祁象舉起血脂雲母,稍微把玩了片刻,就轉頭道:“真的沒有碧羅香結麽?”


    “有,還用你說,早拿出來了。”


    天舞坐下,手中棍棒一揮,快似閃電。在祁象的手上,把血脂雲母勾了回來。


    祁象也不以為意,反而輕輕點頭道:“也對,相對血脂雲母來說,碧羅香結屬於植物類的東西。這樣的寶物,一旦瀕臨滅絕,確實不好找。”


    “有什麽不好找的。”


    天舞淡聲道:“過幾天,有個地方。那裏珍貴的藥材雲集,再稀缺的東西,也像爛大街的大白菜一樣。隨處可見……”


    “長安丹會?”


    祁象目光一閃,若有所思。


    “廢話,除了那裏。還有什麽地方?”


    天舞一收棍棒,血脂雲母就落在了她白嫩纖手中。


    “三年一次的盛會,與其到處瞎找,不如去碰一碰運氣。說實話,那裏有碧羅香結的幾率很大。就算沒有,找一些丹師打聽一下,或許有什麽線索。”


    天舞輕聲道:“最起碼,不用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闖。”


    “有道理……”


    祁象深以為然。隨即轉頭道:“不負,令牌!”


    “大師放心。這事交給我來辦……”


    君不負目光一厲,寒光閃現。旁邊的青年。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必多說,估計過不了多久,又有人要倒黴了。


    “你不是丹師嗎?”


    天舞有些奇怪:“你直接去參加就好了,還要什麽令牌?”


    “……說到這個,我也有些好奇。”


    祁象問道:“舉行丹會的時候,除了一些經常參加的丹師,相互熟悉了,自然不需要再鑒別身份。問題在於,要是有新丹師,想參加盛會,他們怎麽辨別真假?”


    “總不能,隨便哪一個人,去到會場宣稱自己是丹師,就能參加嗎?”


    祁象琢磨道:“其中,是不是有什麽檢驗的程序?”


    “有……肯定有程序的。但是,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


    天舞眸清澈,有幾分了然:“不過,看起來,你這個……丹師的身份,還沒有得到他們的確認啊?”


    “他們認不認,和我有什麽關係?”祁象隨口道:“我這丹師,隻不過是兼職而已,也沒費多少心思在上麵。”


    “……看出來了。”天舞輕輕點頭:“你這是在自我誇讚,在分心兼顧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夠成為丹師,真是天才。”


    “哈哈,隨你怎麽想……”祁象笑了笑,隨即起身道:“你們聊吧,我先回去了。一切準備好了,再去叫我。”


    “等!”


    天舞開口,棍棒就憑空出現在祁象身前,如同一道堅固的關攔,擋住了他的去路。


    “還有什麽事情?”


    祁象轉身,有些迷惑不解。


    “你……”


    天舞蹙眉,表情很認真:“我記得你……不對,在我的印象之中,在湖州住的地方,的確有一個……鬼鬼祟祟的鄰居。”


    “不過,你們好像……不是同個人吧?”


    天舞有些困惑,纖細的柳葉眉,蹙成了一團,仿佛蜷曲的臥蠶,很是呆萌。


    “鬼鬼祟祟……”


    祁象撇嘴,斷然道:“當然不是……”


    堅決不能認,認了豈不是說明,自己鬼鬼祟祟了嗎?


    “走了……”


    這一回,天舞不再阻攔,祁象走得幹脆利落。從大門之中,直接走了出去,消失在巷子盡頭。


    “……他撒謊了。”


    廳中,天舞很肯定:“十有*,就是他!”


    “就是你之前說過的,那個形跡可疑,窺視你練武的……人?”


    檸檬妹子本來想說賊子的,但是想了想,最後還是改了口。然後,她小聲道:“可是,這位大師……好像很厲害。”


    本身厲害,就不需要偷窺別人練武了。


    “兩年前。大師的實力,似乎與我差不多。”


    就在這時,君不負忽然說道:“可是到了現在。他已經遠勝於我了。”


    “兩年……”


    天舞白嫩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眉心:“丹師練丹。成功率不是很高。就算煉出來了,多數是輔助類的丹藥,極少有提高修為的。”


    “類似那種,吃了提升幾百年修為,一步登天的丹藥。有肯定有,不過是傳說中的大丹、神丹,實力不足的人吃了,肯定要爆體身亡。”


    天舞慢聲道:“所以。丹師懂得煉丹,實力未必有多高。相反,由於丹師要專注研究丹藥之理,分心之下,壽命可能很長,但是境界也就一般。”


    “他的實力很高,那麽煉丹的水平,會高麽?”


    這是提醒,也是詢問。


    “高!”


    君不負歎道:“非常的高……之前,師妹服食的鍛骨丹。就是他煉製的。”


    “鍛骨丹……”


    天舞清麗的眼眸,忽然籠上了一層迷蒙:“滋味不錯,想吃!”


    “呃……”


    君不負等人麵麵相覷。無奈苦笑。


    他們也想吃呀,問題在於,靈丹妙藥不是大白菜,想買就能夠買到。就算祁象這種,能夠煉製丹藥的人,沒有足夠的藥材,也不能憑空變出來。


    “師父說過,鍛骨丹屬於上等品質的丹藥。”


    檸檬妹子分析道:“能夠煉製上品靈丹的丹師,水平絕對不低。”


    “低不低。過一段時間就算了。”


    天舞隨口回了一句,然後眸光遊動:“那個花斌呢?”


    “花文武!”


    檸檬妹子糾正。啼笑皆非。


    “管他叫啥。”


    天舞一雙纖手,捧著一個大茶杯。慢慢地啜了口茶,慢聲道:“反正,他現在不見人影,肯定是幹壞事去了。”


    “天舞,其實……花二叔,人還是不錯的。”


    檸檬妹子勸說道:“怎麽說,她也是花蝶的二叔,你……讓著點兒。”


    “不讓!”


    天舞又喝了口茶,秀挺的鼻子皺了皺:“花蝶是花蝶,花斌是花斌,不一樣……”


    對此,檸檬妹子無奈而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與此同時,在花家在宅子的一處密室之中,花文武跪倒在漆黑的環境下,輕聲道:“老祖,他果真來了,並且看在檸檬和天舞的麵子上,不再計較這事。”


    “這是小問題,本來就很容易解決。”


    空蕩蕩的密室之中,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隻不過沒有想到,幾次試探出來的結果,也有些出乎意料……”


    “他的實力,進步很快啊。”


    蒼老的聲音,似有幾分噓唏感歎:“還是……他的眼光,看得準。”


    花文武低頭,默默不語。


    因為他知道,這種情況下,沒有他說話的份。


    感歎片刻,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現在圖畫在他手上,你記得要時刻密切關注他的動態。花家謀劃多年的大計,估計就要落在他身上了。”


    “老祖,你覺得他能夠參破圖畫的機密?”


    花文武輕聲道:“要是……”


    “沒有要是,他肯定能行。”


    蒼老的聲音斬釘截鐵道:“作為新一任護道者,如果連他殾破解不了其中的奧妙,那麽天下沒人能夠成功……”


    “……明白了。”


    花文武輕輕點頭,然後繼續匯報:“隻是,他現在,要去長安,參加丹會,怕是……”


    “沒關係,我們等了那麽久,也不差這一段時間。”


    蒼老的聲音,看似平靜無波,卻隱藏了澎湃的暗潮:“隻要他想破解其中的奧妙,不管他跑去天南海北,遲早還是要回來的,我們守在這裏,靜靜等待就是了。”


    說話之間,密室忽然亮了,出現了一個老人的身影。


    如果祁象在這裏,肯定會駭然發現,這個老人與老道士,長得十分相似,就仿佛一對雙胞胎,一模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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