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時候,祁象就已經摸清楚了,那陰煞鬼霧看似滾滾如雲海,實際上真正有殺傷力的隻有其中的一片。


    操縱毒霧的人,就隱藏在其中。


    在鎖定了目標之後,祁象自然不再偽裝,直接提刀砍去了。


    大刀一砍,石破天驚!


    一抹刀光,就好像水流泄地,破開了層層黑霧的籠罩,直接斬在了一個中年道士的身上。沒等到那個道士反應過來,刀鋒就在他腰間閃過。


    “啊……”


    一刀兩斷,中年道士,還沒有死,在地上掙紮,慘叫。


    那個場景,連祁象這個凶手,也不敢多看,直接趁著未盡的刀勢,一舉破開了陰煞鬼霧。至於剩下的黑雲迷霧,就不足為慮了。


    主要是祁象刀光之中,蘊含了熾烈的熱火氣息。一火破萬毒,熊熊燃燒的火焰,恰好是毒霧的克星。


    一刀下去,陰寒的鬼霧,就如同烈日下的薄雪,很快消融蒸發。


    刀勢一盡,被攔腰砍斷的中年道士,也在毒霧的反噬下,兩截身體化作一團汙血,形成了一片毒性強烈的血泊。


    毒血溢流,汙染了四周的青草。一時之間,鬱鬱蔥蔥的花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地枯萎凋零。


    “……師叔!”


    須臾,幾個青年悲慘大叫,一臉驚恐之意。


    “殺了他,為師叔報仇!”


    有人大叫,不過卻往反方向逃跑,找師門長輩的庇護去了。


    不過,倒也有幾個人,不長腦子。別人說什麽,就做什麽。聽見叫喊之聲。就熱血一沸,紛紛撲向了祁象。


    “蠢!”


    祁象冷冷評價,然後長刀一切。也沒有什麽威風凜凜的氣勢,隻是單純的一力降十會。以刀鋒之利,將幾個人手上的兵器,仿佛切豆腐似的,輕易切斷。


    光芒閃過,幾個人也紛紛栽倒。縱然沒死,也失去了戰力。


    適時,祁象也沒空關心幾條小雜魚,而是抬頭仰望山上。在他的靈覺之中。也能夠感應到山中屋宇之中,隱約飄浮幾股駭人的氣息。


    這些氣息,給他帶來了一些壓力。


    不必多說,那肯定是嶗山派中的高手,也是嶗山派的核心支柱。


    較真的說,他們存在,嶗山派就存在。他們不存在了,剩下的一些小貓小狗,也支撐不起嶗山派這個門庭。


    修行界就是這樣,一個人的實力。達到一定的高度的時候,一人能抵百萬師,一個人就可以開宗立派了。


    一些大宗門之中。因一人而興,因一人而衰,那是常有的事情。不要說宗門了,就連現代的一些公司企業,也是同樣的道理。


    出色的領導人,能夠帶領公司走向輝煌。但是那個領導人離去之後,公司就敗落了。


    古代,抄家滅門,甚至滅族破國。都是以人作文章。


    人都沒了,一切皆休。


    所以。祁象的目標,就是山上的幾個人。


    當然。如果說,山上的幾個人,要是現在把魚家秘庫中的東西交出來,再恭恭敬敬禮送他離開。那麽他肯定很樂意,現在就走,節省時間。


    問題在於,不管是破山門,還是殺人如割草的狀況,都深深地刺激到嶗山派上下的怒火,這事肯定不能善了。


    “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麽手段,敢妄稱嶗山正統!”


    祁象躍躍欲試,直接掠過了山門,朝山上大殿飛去。


    幾個起落之後,他抵達了山上正殿之中。


    大殿奢華,與一些大佛寺中的大雄寶殿差不多。隻不過,殿中供奉的,那是三清祖師,而不是三世佛。


    三清祖師的神像,高達兩三米,通體是木頭雕刻而成,再披上華麗的綢緞道袍,手上有玉如意、木劍、蓮花等物。


    在大殿之中,還有一隻大香爐,插滿了香支。


    餘煙嫋嫋,彌漫檀香之氣。


    整個大殿,肅穆莊嚴。


    不過,卻沒人!


    祁象站在殿門之外,目光遊移片刻,忽然展顏一笑,手中的大刀,更是直接爆閃一抹絢爛的刀光,直劈殿門而去。


    看情形,他好像拆門上癮了,大有把眼前看到的一切建築,全部夷為平地的架勢。


    刀光呼嘯,眼看就要劈在殿門上了。


    “混賬……”


    冷不防,有人爆喝,然後有一副符籙擋在了刀鋒之前。


    之所以說,符籙用幅形容。主要是,這符籙麵積不小。那相當於一幅畫,尺幅有三尺長,一尺寬,材料似布,淡黃顏色。


    在黃布之中,那是用大毛筆沾了朱砂墨汁,勾勒了複雜而又玄奧的線條。


    此時此刻,朱砂線條在空中,流動熠熠光輝。


    刀光斬在這一幅符籙之上,祁象就感覺到一股十分堅韌的力量,在幅布上反彈而來,讓他驚咦了一聲。


    “有意思……”


    祁象順勢收刀,然後回斬:“破!”


    收刀一斬,猶如燕子回掠,在空中勾起一個十分完美的弧度,其間刀光更似一輪彎月,灑下輕紗似的光輝。


    光輝很薄,很透,很朦朧。


    但是,刀光隱藏的銳不可當之氣,卻破開了符籙上的光暈。


    “撕撕撕……”


    一時之間,符籙上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紋。這些裂紋如蛛網散開,很快就蔓延整幅符籙上下,讓它搖搖欲墜,在支離破碎的邊緣。


    “小子,休要猖狂。”


    見此情形,隱匿於殿中之人,也是勃然大怒,他就不相信了,以他修行多年的符籙之道,居然製服不了一個嘴上無毛的小子。


    在怒喝聲中,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了大片的紙符。


    這些紙符如同蝴蝶飛舞,在空中輕輕搖曳,十分的優美漂亮。


    但是這漂亮的紙符中,卻蘊藏了極大的危險。而且在紙符籠罩了方圓幾十米空間的時候,也意味著符陣成型,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火雨流星……”


    砰砰砰砰,一片片符紙,瞬間炸開。


    煙花絢爛,火星飛濺,綻放形成一朵朵火花。


    然而,這些火花,卻沒有隨風消逝,而是紛紛揚揚,直接灑落了下來。一層層火雨,就像是流星墜落,快而密而急,沒有絲毫的間隙,更沒有任何藏身之處。


    最重要的是,祁象看得清楚。


    這一層密集的火雨,不僅僅是點點星火而已。微弱的星火,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殺傷力。關鍵是這些星火之中,有磷毒。


    或者說,絢爛的火花,實際上是障眼法,隻是為了掩蓋磷毒而存在。如果有誰,隻顧應付火雨,恐怕中了毒,也不得自知,下場肯定很悲慘。


    “卑鄙,無恥!”


    祁象冷哼一聲,本來念在,殿裏有三清祖師神像的情分上,沒有下狠手。


    但是此時此刻,也顧不上誤傷了。


    “死!”


    祁象不留手了,先天真氣瘋狂地湧進了長刀之中。沒等他揮斬,長刀的刀身上,就首先爆出一片絢爛的刀光。


    刀光如幕,在刀幕之中,一個臥蠶眉,棗紅臉,美長髯,身披綠袍,手提長刀,騎著赤紅大馬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半空中。


    如果有普通人在場,看到了這個情形,肯定要撲能跪下,頂禮膜拜。


    關帝顯聖,忠義千秋。


    一股渾厚的浩然正氣,就形成了一個寬敞的氣場。


    火雨磷毒,墜落在氣場上麵,根本擠不進半寸,隻能在氣場之外,形成了一串串焊接時候爆起的星光。


    不僅如此,在氣場把火雨磷毒消耗一空的時候,祁象也終於出刀了。


    長刀一動,刀氣縱橫三千裏,銳不可當。


    空中的關帝聖靈,更是策馬奔騰,千裏走單騎,以萬夫莫當的衝撞之勢,高躍而下,橫刀一斬,力劈華山。


    “嗖!”


    一道將近百米長的巨型刀光,就瞬間從天而降,斜掃了一大片建築。


    “嘩嘩啦!”


    刀光斜斜斬過,以三清殿為中心,連同旁邊的廂房瓦舍,直接垮塌了。


    斷垣殘壁,塵土飛揚,彌漫整個天空。


    “唰……”


    與此同時,一個青須羽衣道士,狼狽不堪的在殘殿中躥了出來。他身上染血,顯然是受了傷,倉皇失措,奔向了後山之上。


    “賊子休走,看刀……”


    祁象嘿嘿一笑,口中大喊,隻是追了上去,卻沒有再出刀了。


    畢竟,才放了大招,他也要歇一歇,回一回氣。


    再說了,他也需要有人帶路啊。


    在青須道士的指引下,祁象很快就掠過了幾棟大殿,來到了一座山頂上的一棟殿堂之前。


    這個殿堂,與華麗大殿相比,外觀就樸素多了。隻是簡單的飛簷脊角,方方正正的牆壁,再加上一個圓拱門而已。


    不過在屋簷之下,卻懸掛了一串串銅鈴。


    祁象看著,青須道士鑽進了殿堂之中,接著串串銅鈴就晃蕩起來,鈴聲大作。


    呼呼呼……


    一瞬間,在殿堂之中,就冒湧出來一股濃厚的黃煙。這黃煙隨風就長,轉眼就彌漫天空,然後演化成為了一尊黃金甲士。


    “黃巾力士?”


    乍看之下,祁象微微一驚。


    這黃巾力士,身高十幾丈,肌腱發達,透散發巨大無窮的力量。


    他一看就知道,這玩意可不是他手上的兵魂道魄之類的,而是真正的道兵。應該是古代的修士大能,費心煉製出來,專門看守洞府的打手。


    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嶗山別院之中,還有這樣的殺手鐧存在。


    麻煩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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