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此時此刻,祁象眼中透出困惑之色,他用打火機點火了,才想把青燈中的燈芯點燃。


    但是熾烈的火焰,落在小巧纖細的燈芯上,卻根本不起任何的效用。燈芯仿佛能夠辟火,在火焰的焚燒下,連一縷煙氣都沒有升騰,更不用說點燃了。


    “奇怪了……”


    祁象皺眉,打火機都燒燙了,卻沒有點燃燈芯,自然讓他覺得稀奇古怪。


    片刻,感覺再燒下去,打火機就要炸了,祁象果斷收手,低頭觀察青燈,發現燈芯還是素白一縷,油脂如初,沒有任何的變化。


    “嘖!”


    祁象終於明白,為什麽就算魚家祖上,不知道青燈的具體底細,也要把它列入珍寶之列。因為燈不畏火,油脂遇火不化,這樣神異的東西,能簡單嗎?


    更何況,在神魂出竅的時候,看到的這盞燈,可不是像現在這樣的狀況。


    在神魂出竅的狀態,這燈可是亮的,一片溫暖的光華,在漆黑的夜裏搖曳。不過那溫暖的燈光,卻能夠消磨神魂,讓神魂陷入其中,迷迷糊糊的魂飛魄散。


    這是無比厲害的手段,所以祁象才會懷疑,這是一件法寶。


    可是沒有想到,這件法寶的實體,竟然這麽……


    藏得很深啊。


    祁象拿起青燈,稍微掂量就感覺燈盞很重,青銅材質十分的細密。至於燈體上的斑點,看似是黃鏽,實際上卻是鑲嵌的黃銅。


    一點點黃銅,如芝麻粒大小,散布在燈盞之中,卻也沒有什麽規律可言。


    打量了片刻,祁象就隨手把青燈放下了。不是他不想再研究下去,而是覺得現在可不是研究東西的時候。


    祁象捂住心口,又咳嗽了下,就幹脆盤坐下來。慢慢地調養療傷。


    一晃,兩天時間過去,他寸步不離廢墟左右。


    其間。有幾個嶗山派的門人,偷偷摸摸地溜了回來,也順手被他斬殺了。


    直到第三天,田十帶人出來了。一群人浩浩蕩蕩進山。卻是清一色驢客的裝束,卻也沒有引起什麽人的注意。


    “咦?”


    在祁象的指引下,田十來到了廢墟之間,自然一陣驚奇。


    “這是什麽地方呀?”


    站在山頭上,田十環視四方,驚異道:“看起來。才受了刀兵之災的樣子。”


    “這是嶗山別院!”


    祁象隨口道:“前兩天。被我挑翻滅門了。”


    “滅門……”


    田十瞪大了眼睛,駭然吃驚。


    “對。”


    祁象點頭:“滅門之後,我還發現了一個地下宮殿,裏頭是嶗山派幾百年的積累,那些東西都不錯,你運到靈境去吧。”


    “啊啊啊……”


    這下子,田十不知道是該震驚,還是麻木。不過,在看到了地下宮殿的珍藏之後。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狂熱。


    要知道,在祁象回國的時候,他們幾個人也沒有閑著,按照祁象當時的提議,去把三股勢力給收服了。


    有三妖殘魂之助,這事根本沒有什麽波折,輕而易舉完成。


    不過,重新統合勢力,千頭萬緒的,肯定比較難。更何況。新老大上位,多多少少也要籠統人心,恩威並施才有效果。


    威他們有了,怎麽施恩就成了關鍵。靈境的資源,他們可不舍得,隨便給人。


    不過,在嶗山派傳承幾百年的積累之中,自然不缺少培養弟子的資源。這些資源,不算是很好,但是也不差。


    類似這樣的東西,最合適給新入門的弟子使用。


    一般來說,新弟子才入門,處於一窮二白的階段,在得到師門長輩賜予一些小玩意兒,就已經無比感激涕零,歡欣鼓舞了。


    所以將這些東西,賜給新收服勢力的一些頭目,他們的忠誠心肯定要提高一截。


    也就是說,這些資源的存在,相當於一場及時雨,化解了大道會的尷尬局麵。


    “祁象,還是你了得。”


    清點資源之後,田十喜笑顏開,高興道:“成了,大道會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接下來的發展,肯定沒有任何難度。”


    “這樣最好……”


    祁象輕輕點頭:“那你們留下,把這些東西搬走吧。”


    “你呢?”


    田十反應機靈,皺眉道:“不跟我一起回靈境?對了,你說辦事情,辦好了沒?等等,你說的辦事,該不會是把這裏滅門吧?”


    “當然不是……”


    祁象笑了笑,提起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包袱,就一個掠身而去。等走遠了,他的聲音才飄傳而來:“我另外還有事,等我辦妥了,再去找你們。”


    “誒……”


    田十阻攔不及,一頭霧水,驚疑不解。他有心追上去,問個明白。但是,又不放心地下宮殿的諸多寶貝,隻得留了下來。


    “算了,他的事情,他自己能解決,我們就不摻和了。”


    田十定了定神,眼中也有幾分苦澀:“再說了,動輒殺宗滅門的事情,就算我們想摻和,也摻和不起啊……”


    田十幽幽長歎,就拋開雜念,埋頭於地下寶庫之中。


    與此同時,祁象經過長途奔行之後,回到了杭州魚家莊園之內。他如同一道輕風,卷入到了莊園的客廳。


    由於他沒有掩飾的意思,所以很快被人發現了蹤跡。


    “誰……”


    率先察覺的,自然是養好了傷的魚忠,他在臥室裏麵,飛竄進了客廳,一臉戒備之色。有點兒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意味。


    “魚老先生,是我……”


    祁象吟吟笑立,招呼道:“數日不見,你好些了沒?”


    “祁法師!”


    魚忠一看,心頭一震,又驚又喜。


    自從祁象一去之後,已經好幾天沒有音訊。


    魚家上下,可謂是憂慮之極。不僅是憂慮祁象的安危,更憂慮嶗山派事後,會不會肆無忌憚的報複。


    不過,一切的憂慮,在看到祁象的一瞬間,就已然煙消雲散。


    因為魚忠看到,祁象手上提著一個包袱。另外在包袱之上,還附帶了一個小蟲子,一個能散光的蠱蟲。


    蠱蟲留戀在包袱之上,說明魚家丟失的珍寶,可能……搶回來了。


    “幸不辱命!”


    與此同時,祁象的動作,也證實了魚忠的揣測。這個時候,他解開包袱,把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匣子取出來,擱在了桌麵上。


    “魚老先生……”


    祁象引手示意,微笑道:“你察看一下,這是不是三豐真人的手稿。”


    魚忠很激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立刻上前,顫著手把玉匣子掀開。隻見匣子之中,果然放置了一本泛黃的冊子。


    魚忠根本不用怎麽驗證,隻是看了冊子封麵一眼,就已然確定,這是真跡無疑。


    因為冊子之上,那是張三豐親筆所書的道德經三字。


    三個墨字,看似平平常常,實際上蘊含了十分玄奧的道韻。冊子可以偽造,但是字中的道韻,誰也仿不了。


    “祁法師……”


    魚忠驚喜交集,喜出望外。他真是沒有想到,祁象竟然真的把冊子搶奪回來了。


    而且看祁象一路上風塵仆仆的樣子,衣服上更是沾染了點點黑褪色的血斑,一看就知道是經曆了輪番大戰,才達成目的。


    其中的凶險,也可想而知。


    “好了,東西送還給你們了,我也算是完成任務……”


    祁象微笑,沒等把他話說完,魚忠就急忙表態:“祁法師,我馬上告訴你鑰匙訣……”


    “不必!”


    祁象把刀留下,手上提著包袱,整個人輕輕一晃,已然消失在宅院之外。


    “手稿我看了,三豐真人之道,確實非同凡響。不過可惜,與我的道不合……”


    “與其強求,不如順其自然。”


    “我追求我的道去了,有緣再見了!”


    “魚老先生,保重!”


    幾段話,飄飄緲緲傳了進來,才算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阿忠……”


    魚家主匆匆忙忙奔進了客廳,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桌上的玉匣子。他愣了一愣之後,自然是欣喜若狂,顫聲道:“這是……手稿。”


    “對……”


    魚忠神思恍惚,慢慢地回神,臉上綻放笑容:“家主,手稿找回來了。”


    “好,好,太好了。”


    魚家主心花怒放,迫不及待撲了過去,激動得老淚縱橫。要知道,這手稿可是魚家傳承了幾百年的東西。要是在他手上丟了,叫他死後怎麽有臉去見列祖列宗。


    幸好,東西總算是找回來了,他死了也可以瞑目。


    魚家主抹了抹眼淚,多少也有些奇怪:“阿忠,東西怎麽回來……等下,是不是那個……祁法師?”


    “是他。”魚忠點頭,表情有些古怪:“應該是他殺向了嶗山,把東西搶了回來。”


    “啊……”


    魚家主非常震驚,旋即急忙道:“他人呢,我要好好謝謝他……”


    “走了……”


    魚忠順手指了指窗口,表情十分的茫然:“才走了,連報酬也沒要,就離開了。”


    “什麽?”


    魚家主愣了一愣,心念百轉之間,化作了一聲長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真是古道熱腸,奇人也!”


    “呃……”


    如果祁象聽見這樣的誇讚,肯定覺得不好意思。


    畢竟,他把魚家的寶庫珍藏,全私吞下來了,隻還回去一本手稿而已。這樣的行徑,可稱不上是古道熱腸……(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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