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大廠大牌不指著開維修廠賺錢一樣,工會幹部們確實有調解職工家庭矛盾的職能,但除了反社會的變態分子,誰都願意成天當紅娘,喝喜酒,不願意焦頭爛額的去管那些雞吵鵝鬥的家庭矛盾,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可見這“家務事”管理起來是多麽讓人蛋疼。更有,清官坐衙門,管的家務事不過就那幾件,最讓工會幹部憂傷的是,都是一個單位的職工,真要是假冒偽劣產品出了問題,人家抬腿就進你辦公室了,比找廠家維修還方便快捷呢。更有甚者,單位下班了,人家跑到家裏去追責,一個單位的職工,都住福利房,誰不知道誰家在哪兒啊?


    遇上個別不講理的,老廠職工有很多都是父子相繼,七大姑八大姨五舅舅二大爺都在一個廠裏工作,你給介紹的假冒偽劣產品危害我們家的安定團結,不找你找誰,早上一進廠門口,幾個五大三粗的大小夥子挽著袖子向你秀肌肉。上班時間,一群中年婦女找到你辦公室去哭天抹淚。下了班回家,還有好幾個老頭老太太的老職工跑到你家去哭訴。


    你還不能說他們不對,沒辦法,誰讓你專業就是幹這個呢,這是你的本職工作不是?


    所以,哪怕從不給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找麻煩的角度來說,那個年代的工會幹部們在介紹對象的問題上也是比較負責的。


    產品如何,售後怎樣,隻有使用者才有資格評價,旁人說的統統都不算。


    作為資深使用者的二姐父母還是很信得過組織的。


    但是到了夏微和安然這一輩,在個人問題上,除了個別職業個別單位,基本就不關組織什麽事了。


    國企改革,改掉的不隻是效率,組織方式,還有工會。別的不說,單說安國慶和李彩鳳他們廠子,領導們在研究下崗名額的問題時,第一道目光都是奔著工會去的,因為他們沒有專業技術,離了他們,工廠還可以運轉,離了一線的技術工人,機器可就轉不起來了。


    一些老牌國企倒是仍有工會的存在,職能也在,但是介紹對象和售後服務上,與過去相比就差了不隻一檔。不能說人家工會幹部不盡心,時代變了,觀念也變了,個性解放,保護**,青年男女們大部分不僅不吃這一套,甚至還帶了些反感。


    再到私人企業,別看每年交著工會經費,但是說到起工會來,一般都是辦公室的人員兼著,在介紹對象和售後服務這一塊來講,基本就是擺設。


    在二姐爸爸老先生看來,幸好他家姑娘是公務員,要說起到今天工會職能最健全的還得是政府部門。老頭兒也是被他老伴和姑娘那一對沉得住的主兒給逼得沒招兒,就想起過去可親又可靠的組織部門來了,這事必須找工會救助。


    領導一看,這事比較為難,你說狠管吧,婚戀自由,人家年輕人想享受單身生活,別說是現在不想相親,就是單身一輩子也管不著這一段啊?組織上也不能拉郎配啊?那是人,他們是工會,也不是農業部門專搞種豬配對,是吧?所以,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勸,就是沒事組織個相親大會什麽的,另外,看在老先生年紀這麽大,又這麽信任組織的份上,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工會內部吧,也有些人脈網強渠道啥的,沒事交流個剩男剩女名額神馬的,親自介紹介紹對象,看在領導幹部的麵子上,想必龜秀同誌也不好太不給麵子。


    要不說老同誌就是有覺悟呢,連聲說,我們也不求別的,您能在忙正事的時候,順便想想我們家那一位龜秀就行了,再多的,咱也不能為難組織不是?


    二姐爹人老頭腦轉得卻快,不隻拜托了工會,還找上了書記和黨委,你覺得書記和黨委不關相親神馬事,那你就錯了,在二姐爹和安國慶,李彩鳳年輕的時候,有事找組織找黨絕不是一句空話,書記就是作思想工作的,大齡青年搞不上對象,心裏憋悶就幹不好工作,這就歸書記管了,得做思想工作啊,得幫助找對象啊。又有家裏倆口子不和睦,不能安心工作,最坑人的是這倆口子還是一個單位的,這又要書記出麵調解了,做思想工作嘛。


    更何況,龜秀二姐同誌還是個黨員,這位姐姐的黨齡對比同齡來說還真不短,在高中時就入黨,關心黨員的個人生活神馬的,在過去,也是很靠得上的。


    君不見,過去某黨員幹部私生活有問題,老婆去單位找領導告狀,那是一告一個準,隻是職位受影響,而還要飽受廣大群眾的鄙視,社會的壓力巨大。


    現在二姐爹就把自己對組織的信任用在了逼女兒解決個人問題上了。


    從工會,到書記,到黨委,都覺得老同誌相當不容易,更何況二姐這人也確實是個好同誌,本來就是係統裏重點培養的年青幹部,應該是重點被關愛對象,現在組織裏受了二姐爹的拜托,又添了一層關愛,這下真是把二姐同誌從思想到生活都關愛了個遍。


    又有,工會幹部,書記和黨委的同誌們覺得光靠自己奮鬥不是一回事,必須充分的發動群眾,發動內部同誌來解決內部員工的個人問題。


    二姐同誌就這樣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個人問題被弄得人盡皆知,丟人是一方麵,這種多重關愛也實在讓人既哭笑不得,又不堪其擾,饒是二姐同誌龜秀氣十足,近來到了年根底,相親市場的高峰期,一場一場又一場的親相下來,也有些吃不消了。


    所以,她聲稱自己急需拯救。


    正好,夏微做為她大學時代的好友,拖家帶口的來看她,她必須要發揮最大的能量,保證夏微夫婦吃好,喝好,玩好,住好,想保證新婚夫婦的衣食住行都圓滿舒適,就必須要花時間花力氣,於是,二姐同誌不去相親的借口也就來了。


    二姐的悲慘經曆讓好不容易解決了個人問題的大齡剩男剩女頗有點感同身受,同時也的抹一把頭上的冷汗,深深的慶幸以及後怕,幸虧啊,他們家老爹老媽沒讓他們倆給氣瘋,千萬不要小瞧老頭老太太的戰鬥力,你看看這老爺子想的這招數,太有針對性了,正好針對公務員,當然,對他們這種做老師的也很有效,如果二姐是個私企的員工或是個體小工商業者這招兒就不好使了。


    別管招數老不老,凶殘有效就行。


    凶殘這是夏微和海亦鵬的看法,要二姐自己說,她的父上大人不隻凶殘,而且陰險。


    為毛說老頭陰險呢?


    二姐說,她爹這明顯是一招進可供,退可守的招數。進,可依靠組織,用她的領導來壓迫她,讓她拘於情麵不得不去相親,而且態度還不能讓過去那樣過於消極。退,又可依靠群眾,讓她陷於群眾的輿論的監督之下,哪怕她依舊不想結束單身生涯,但在群眾監督壓力之下,她也不能再像過去那樣一味的消極抵抗,不動如山了。


    二姐說了,別管怎麽說了,親愛的老五你趕來了,二姐需要你。


    擁有這麽多理由,夏微和海亦鵬覺得不管是因為瀾城的風光,還是老友團聚,他們也必須選擇瀾城,否則想想此刻正陷於四麵包圍,十麵埋伏的二姐,他們覺得不去瀾城簡直都有點良心不安了。


    要去瀾城,又是一番出行的準備,比如交通工具的選擇。瀾城與錦嶺同樣都是小城,小城到小城,必須沒有直達的交通工具,必須要轉換交通工具。最快捷的是飛機,但想乘飛機,首先要從錦嶺到省城的機場,坐飛機到瀾城的省城,但從那邊的省城坐交通工具到達瀾城。


    此外,夏微和海亦鵬出行的日期剛出正月,東北這裏冰還沒全化呢,江南那邊梅花正盛,這服裝的問題真的是個大問題。你不能穿得一身輕薄的從家裏出發吧?凍死你。你又不能穿得一身厚實的到達江南吧?熱死你。旅行途中,一切都以輕省方便為主,不能像南上求學的大學生一樣拖著特大號的行李箱吧?累死你。可你又不能就弄兩件衣服走人,度蜜月啊,當然要穿得美美的啊,否則那拍出來留念的照片還能看嗎?醜死你。怎麽把薄厚也服搭配著塞進行李箱裏,還在準備充分的基礎上做到美觀實用,確實是一個考慮智力的問題。唉,煩死你。


    瞧瞧,結個婚容易嗎?光度個蜜月,出個門就有這麽多問題,這還隻是交通工具的選擇和行頭問題,其餘的還有一些細節問題還沒來得及考慮呢。


    心裏煩,就要來點消遣嗎?安然大力把趙小胖工作室新研發出來的遊戲推薦給夏微和海亦鵬,請他們在注意保守商業機密的基礎上,提出修改意見,也希望通過這款遊戲的細節可以為兩位老師的出行計劃帶來一些新的靈感和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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