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記住可是記住,但目前網絡文學的黃金時代遠遠還未到來,哪怕在網絡上,也是一片台灣小言橫行,網絡還僅僅是一些網友的自娛自樂,商業化的苗頭還未出現,安然記憶中那些讓她愛死了,死了都要愛的作者大大們此時或是還是年紀尚幼,或是隻是沒事寫著點小段子自己偷摸的樂一樂,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不僅可以以此為生,甚至還能帶給許多像安然這樣的讀者以無數的快樂和糾結――這位小姐心愛的大大有些寫文龜速,有些難以把“根”留住。


    所以,因為重生了好幾年,又下狠心戒了網癮,又要忙學習,又要忙生活,這邊跟男盆友撒著嬌,哪邊跟父母耍著賴,哪怕趙小胖同學的遊戲,她也絆手絆腳的玩了好幾輪,也提了一點意見,但就是沒想起網遊文這一茬兒來。


    說實話,實在不能怪她想不起來,主要是在她老人家這個奇葩讀者的心裏是把網遊文和網絡遊戲完全割裂開看的,如果海亦鵬不提出這個在遊戲裏結婚的點子,這位前世網遊文的死忠粉還照樣想不起來自己曾經熱愛過的那些網遊文。


    在安然還一隻大大的網蟲的時候,曾經對一個自稱寫“小白文”的作者又愛又恨――必須說,安然是一個很溫柔的讀者,能讓她又愛又恨的作者必須是有巨大缺點才行,這位寫“小白文”的作者有什麽“巨大”的缺點呢?


    一般說來,一個作者最大的缺點第一就是抄襲。放心,這位“小白文”作者沒那毛病,她的毛病也簡單,而死活沒救,就是更、新、慢!!!


    不是一般的慢,是特別的慢,慢到什麽程度呢?慢到很多坑裏的讀者紛紛感歎,想當年啊,看到作者大大開坑的時候,我還在上高中,如今大學畢業好些年,老公都拐到手,孩子都上了幼兒園了,嗬嗬,大大還沒更!


    重生人士安然覺得她也可以感歎一句,想當年啊,看到作者大大開坑的時候,我還是大齡剩女,無可救藥的網蟲一枚,如今我重生了好些年,未來的老公都拐到了一隻,大大,您添坑了嗎?


    安然覺得以自己腦殘粉多年的良心猜測一句,那就是,嗬嗬,依舊沒填,否則那位大大的外號就會叫“烏龜”了。


    這位烏龜大大曾經寫過一篇網遊文,那可以說是安然這個網遊白的網遊文啟蒙入門文,最初,永遠是最美的,哪怕後來她又看了大量各種類型的網遊文,那些網遊文也是各有各的精彩,但對安然來說,每提到網遊文,第一個想起來的,永遠是烏龜大大的那篇,還有許多曾經的溫暖的回憶,追文過程中遇到的有趣的書友,大家每天在文下催更時聲嘶力竭的長號――萬幸,那隻烏龜總算出息了一把,雖然與勤奮的作者大大們相比,她依舊龜速如舊,但別管用了多長時間,總算是到底寫完了,成為了這位萬年坑王的為數不多的,有頭有尾,徹底完結的作品之一,真是太不容易了,她的讀者們表示,真是太感動了,眼淚都要掉下來鳥。


    就是這位讓無數讀者“感動”得“熱淚盈眶”的網文,一開頭就是女主剛一登上遊戲,男配就發來消息說讓她馬上到月老祠辦理離婚,上來就勾起讀者的興趣,而一切故事都由此開始。


    盡管有些同行對這位烏龜作者的“小白文”不太喜歡,但對安然這個讀者來說,這位的開頭確實讓她感覺印象深刻,以致於她在重生多年之後,依然可以在海亦鵬提到“網遊”、“結婚”等字眼的時候,第一時間想起那篇“小白文”,尤其有趣的是夏微的名字還與女主在發音上相同,於是,她一想到那篇烏龜的網遊文,大量記憶中的網遊文的相關記憶也隨著迅速的複蘇了。


    安然也不管自己的記憶到底是對是錯,是有用還是沒用,反正趁著想起來了,便一股腦的將網文裏所有關於網遊的記憶都寫了下來。


    趙小胖一直在嚷嚷著大家給他提意見,提建議,安然也不怕他看她的這些東西會感到詫異,反正她記憶裏的這些東西本來就雜亂不堪,看著就像是突然想到的一些點子,而且可行的,不可行的都一氣寫了出來,看著就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想到什麽寫什麽,很有點靈感迸發的意思。


    技術宅的眼睛是雪亮的,也是識貨的,另外兩名奸商也一樣,讓安然丟開自己的記憶去看她自己寫下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簡直是不知所雲,有如夢話一般,但這三個人卻可以慧眼識珠,從一堆砂子裏淘出金子來。


    這把趙小胖樂的,差一點沒忍住就要給安然一擁抱,幸虧黑著一張臉的某男盆友手疾的一把拎住這隻技術宅的後脖領子,笑得特別“和氣”的問,“趙真旭同學,你想幹嘛?”


    萬年損友公雞兄哪能放過這種落井下石的大好機會,興奮的眼睛都發亮了,幾乎是尖叫的挑撥離間著,“唉呀,老大,你這還看不明白嗎?這死胖子太他、娘、的不像話了,分明是想對安妹妹意圖不軌嘛。”


    由於過於興奮,熱血上頭,趙小胖的反應速度比平時懶了一點,被江傑雲拎住的時候,還維持著雙臂大張的模樣,然後才是身體一頓,慢慢的收回了胳膊,眯著小眼睛,帶著一臉諂笑的轉回了頭,可還沒等他開口為自己辯護,就聽到薑成卓這個拆台黨的話,氣得也顧不上後脖領子還撈在江傑雲的手裏,直接就朝著薑成卓撲了過去,嘴裏還嚷嚷著,“你個遭瘟的死公雞,你找揍是吧?好,我今兒就成全你,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怎麽的?”


    公雞兄身手敏捷的將身體側,嘴上也不老實,怪叫著,“病貓?操,你可真會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就你那坨還貓呢?病豬吧你!”


    “病豬!你個死公雞!”


    ……


    得,這二位又展開每天必練的“體育項目”。


    江傑雲和安然對此情景簡直麻木到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有如太陽東升西落一般天經地義,真要是這倆貨哪天沒折騰幾個來回,他們反而要立刻跑到窗口去,探出脖子往外頭看看太陽到底今天是從哪邊升起來的。


    江傑雲攬住女盆友的香肩直接進了安然的閨房,然後關上門,把那對活寶的吵鬧聲關在了身後,帶著她一起坐到了地台上,兩人放鬆的靠在了一堆鬆軟的靠墊裏。


    “怎麽了?有事嗎?”江傑雲的表情看著依舊是放鬆到不正不經的德性,但是也許是處得時間長了,關係又親密,安然有時不用看他的臉,甚至也不用去注意他的肢體語言,就能憑感覺知道這廝什麽時候是正經的,什麽時候是不正經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裏觀察感覺出來的,大概是直覺、默契還是其他什麽東西,反正感覺這東西就是這樣的微妙,說不清,也道不明。而且時靈時不靈,不靈的時候多,靈的時候少,到底什麽時候靈,為什麽而靈,她就更不知道了。再有江傑雲這個混球最喜歡做的就是逗她玩,演技又好,能把假話說得比真話還真,什麽是捉弄她,什麽時候是正經的,很難分得清,所以,她總是上當。


    不過,她上當也不白不上當,江傑雲占嘴上的便宜,她比他還多一樣,她占嘴上和手上的便宜,有時還要加上腳的,咬他,掐他,踹他,反正咱沒演技,還興有體力了嗎?


    好吧,雖然最後的下場都是被某人輕鬆鎮壓,但是那廝深具奸商屬性,知道哪怕是穩贏的買賣也要給別人留一點賺頭,既是逗人,就要讓她也占點便宜,否則……哼。


    不過,這會兒,安然還是感到了江傑雲態度裏的認真,似乎有正事要跟她談的樣子。


    結果剛說他認真,這廝就先撅起嘴在她的唇上重重的一啄,“真聰明。”在安然把眼睛瞪起來的時候,江傑雲及時開口,“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於是,安然又把剛剛瞪大的眼睛立刻恢複到原來的大小,看得江傑雲直樂,一個沒忍住傾身過去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眼皮,輕輕的笑聲帶著微微的氣息噴在她的眼睛上,弄安然推他一把,使勁揉了好幾下眼睛,“嚴肅點!”


    江傑雲朝她投降似的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很乖,可乖了。


    安然抿抿嘴角,看吧,又開始裝了。


    “我是有事要跟你說。”江傑雲看到女盆友又要把她那水靈靈的眼睛朝他瞪起來,便很識時務的進入正題,“你知道今年這個元宵夜正趕上禮拜六吧?”


    安然點頭,聽他繼續往下說。


    “書店那邊想搞個讀書會的活動,具體怎麽搞,現在還正在研究。我這兩天想了一下,初步有了個想法,就想看看你的意思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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