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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有鑫和陳高楊的兩輛車先後抵達黃氏武館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今天的黃氏武館沒有開門,不過門口卻守著黃氏武館的弟子,也就是霍有文的師兄弟,以黃佑興領頭。同時還有雙合武館的弟子,袁彪虎和趙順等人自然是沒有機會來了,他們此時都在醫院。


    不過,卻是來了雙合武館的大弟子成大。同樣也因為如此,門口守著的四個雙合武館的弟子和成大對來的看不順眼的人都非常不客氣。


    袁成清和黃德林都在港島武術界廣發英雄帖,邀請自己相熟的高手前來觀看他們的比武,同時也是來給他們做個見證。此時也是展示兩人在武術界人脈的時候,誰請來的人多一些,影響力大一些,能壯大自己的聲勢,也能在氣勢上獲得一些優勢。


    氣勢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可是卻對實力相當的武者比武顯得很重要。


    “請帖。”


    “走走走,一張請帖隻能三個人進去,你們多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不能進去。”


    雙合武館的弟子攔著一行人不耐煩地說道,因為這張請帖是黃德林發出去的。他們自然就是要阻攔一下。


    而且,這請來的人身份實力也都是一般,他們根本不怕得罪。


    另外一邊的黃佑興急忙說道:“等等。這位是我父親的朋友,多帶兩個人也無所謂。”


    “這次比武可不止有你父親。還有我師傅,你說可以就可以?我說不行!”


    袁成清的大弟子成大盛氣淩人地嗬斥道。


    “這裏是我們武館的地盤,我們說誰可以進,誰就可以、成大,你有意見,那我們來比劃比劃。”


    黃佑興沉聲說道。


    “好,來就來,誰怕誰?”


    成大撩起袖子喝道。


    “哼。這裏是黃師傅的地方,你們雙合武館隻是來參加比武的,有什麽資格阻攔黃師傅邀請的客人?當真是不知所謂,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被邀請來的客人孫立軍沉聲說道。他在武術界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高手,現在自立門戶,正是最在乎麵子的時候。現在被袁成清的弟子就阻攔了,他麵子何在?當下一揮手,推開成大,對黃佑興微笑著一抱拳,帶著四個徒弟就要走進去。理也沒理會成大。


    成大氣急,喝道:“我師傅是參賽者之一,自然有決定權。你一個小培訓班的家夥也敢在這裏撒野?信不信我師傅封殺你,讓你不敢在港島武術界出現?”


    說著,成大上前一步,八卦拳的步伐的確精妙,直接追上了對方,一招擒拿手抓向對方的肩膀。


    黃佑興身為主人,不可能看著自己家邀請的客人被對方欺負。而且這個被邀請來的孫立軍,的確是實力一般,隻是化勁初期的國術境界。是從內地來的,在這裏開設了一個國術培訓班。因為經常來向他父親黃德林請教形意拳上的東西。所以一來二去就熟悉了,算是黃德林的半個弟子。這次才會被邀請來觀看比武。


    而成大的實力卻是化勁中期的實力,和黃佑興相當,都比這個孫立軍要高出一線。


    砰!


    成大的擒拿手被黃佑興的擋了下來,兩人都是身形一頓,實力的確是在伯仲之間。


    “成大,你確定要如此咄咄逼人?”


    黃佑興盯著成大不滿地說道。


    成大嘿嘿一笑,很自信地道:“黃佑興,你爹這次簽訂了生死狀。如果這老家夥死了,你們黃氏武館還有存在的必要嗎?在港島武術界,還有你的立足之地嗎?”


    這話說的很明白了,就是要欺負你們黃氏武館。因為在成大看來,黃德林必死無疑了,損傷心脈,無法爆發實力,這對武者來說是致命的傷勢,尋常的生活或許不影響,可是在高手的比鬥之間是絕對能決定生死的。


    “找死!”


    黃佑興厲喝一聲,拳法變化,一招招崩拳就施展出來。成大也不甘示弱,八卦拳也是如行雲流水,兩人過了幾招都是奈何不得對方。


    孫立軍看了看,很仗義地大喝一聲:“黃兄,我來幫你。”


    隨著孫立軍的加入,黃氏武館的另外兩個弟子,以及成大的幾個師弟也都紛紛衝上來,混亂不已。


    一時間,黃氏武館的門口戰作一團。


    王程和霍有文下車的時候,看到這情況,都是微微皺眉。他們都以為今天是黃德林和袁成清生死決鬥的日子,應該很嚴肅才對,怎麽在門口打起來了?讓別人看到了成何體統?


    “住手!”


    霍有文急忙上前嗬斥一聲,隨後一把抓住成大的一個師弟,將其隨手就丟在地上。


    王程沒有上去幫忙,袁成清的這幾個弟子就隻有成大是化勁中期的實力,其他的弟子都是很普通的入門弟子,明顯是隨便找來裝門麵的。他上去動手的話,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打死人了。


    “哼,這些年輕人都沒有一點規矩了。”


    韓時非從車上走下來,冷哼一聲說道,上去照著成大的後背就是一招形意擒拿手。


    成大在應付黃佑興,感覺到了後背的攻擊,急忙向一邊退去,可是他如何能躲開韓時非的擒拿手?


    韓時非的實力比之袁成清。還要強出一線,與當年的黃德林也不差多少。


    啪!


    韓時非一把抓住了成大的手臂,隨手就是一招太極的鞭手。將成大當做了鞭子一甩,劈裏啪啦的幾聲骨骼隨想。成大的胳膊立即就被扯的脫臼了。隨後韓時非一鬆手,爆發的鞭勁勁道將成大摔在了門口的牆壁上,撞擊的狼狽不已。


    “你!”


    成大被偷襲了,渾身氣血震蕩,麵色通紅,轉身就想罵人,可是看到是韓時非,立即閉嘴。沒有罵出口。哢嚓一聲將自己脫臼的胳膊接上後,成大看著韓時非沉聲道:“韓隊長,你就算要管事,也要公平一點吧?為何不先抓他們?”


    “我如何行事還要你來教?”


    韓時非轉頭看向成大,目光就不善起來。他今天在總署和王程打的狼狽不已,可謂是丟了大人,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一個成大還想教訓他,要是成大再敢反駁他一句,他就要再次讓成大知道如何做人。


    成大幾人都楞了。頓時都沉默下來不說話了,他們都不想和韓時非起衝突。畢竟對方是警署官方的人,而且是專管他們武術界的。


    最重要的是韓時非在港島武術界的名聲可不好。幾乎十個有九個都和韓時非有過節。這家夥是看誰不順眼,做的不對了,就不會客氣。要麽當場收拾一頓,要麽就是帶回警署收拾一頓。


    不過,當成大看到王程又是麵色一變,他知道王程此時應該在警署才對。袁彪虎和周偉浩昨天晚上擅自去找王程被打成重傷,雖然這事說出去絕對是袁彪虎等人不對在先,挨打也是白打了。


    可是他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報警抓人隻是第一步。他們還有不少的後續報複招式。沒想到此時看到王程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成大立即就知道了警署那邊不想參與這件事。雖然明麵上看似是不參與。可實際上就是等於幫了王程和黃德林。


    同時,成大還看到了被陳高楊帶下車的周慶川三人。這時候三人還都帶著手銬。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韓隊長,這是怎麽回事?這個人叫做王程,是內地來的,仗著自己實力高強經常胡作非為,將我小師侄和一個泥印的朋友打成重傷。我們已經報警了,為什麽他不被抓起來,卻還在這裏?這三位是我們的朋友,更是受害者家屬,你們反而將他們抓起來,韓隊長,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不然,我有理由懷疑你們和王程勾結起來謀害我們受害者的家屬。”


    成大麵色難看地說道,此時他必須站出來。周家是來支持他們雙合武館對付黃德林的,他身為袁成清的大弟子對其中的許多內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知道周家昨天晚上還有幾位高手已經離開了泥印,此時已經來了港島,前來給他師傅袁成清助陣。


    周家對黃德林的仇恨,是武術界都知道的事情。


    周慶川看到成大幫自己說話了,立即沉聲說道:“我們隻是想找打傷我侄子的犯人理論一下,就被抓起來了,我對港島警方有很大的意見,我們保留追究責任的權力。”


    王程動了,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的征兆,就是一個轉身,對著站在身後的周慶川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王程自然不可能出全力,不然周慶川不被打傻也差不多了。不過,力道也絕對不輕,一聲脆響,周慶川的兩顆牙齒就飛了出去,一口鮮血也噴在地上,整個身體都轉了半個圈才站穩。


    “你,你敢動手打人?”


    成大和周慶川都是震驚地看著王程,周慶川一時間被打的迷糊了,成大指著王程嗬斥道。


    王程笑了笑,對陳高楊和韓時非的不滿眼神都視而不見,對著成大笑道:“這就是周先生剛才說的理論,我也不過是想用他的方式和他理論一下。”然後轉過頭看著瞪大眼睛狠狠瞪著自己的周慶川,道:“周先生,你不會忘記了你是如何找我理論的吧?”


    周慶川麵色漆黑,他想抵賴,可是有陳高楊這個當時在場的警察在這裏,他是不可能胡說八道抵賴的。而且嘴角的鮮血溢出。想要擦拭一下也沒辦法,因為他帶的手銬,隻能任由鮮血滴落在胸前。狀態很是狼狽難看,看著王程沉聲道:“小子。你如此囂張,不怕給你招惹下禍端?”


    身形一閃,王程再次一步跨出來到周慶川的身前,這次周慶川有了防備,急忙後退了一步,手不能動,可是卻一腳踢向王程。而王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腳踝。巨大的力量如鐵鉗一樣讓他瞬間無法動作,隻能單腳站立著維持身體平衡,隨後王程再次一巴掌扇在這家夥的另一邊臉頰上。


    啪的一聲脆響,又是兩顆牙齒飛出,獻血再次揮灑在地上,周慶川的兩邊臉頰都是高高腫起。


    王程抓著周慶川的腳踝一甩,將其推的站立不穩撞在車上,然後看著對方淡淡地道:“我最討厭別人動不動就威脅我,周慶川,你們周家的名號在南洋和港島可能能嚇到不少人。但是在我這裏沒有任何作用。你一再的想要以勢壓人,隻能讓我更想抽你。”


    “師叔!”


    “師叔你沒事吧。”


    兩個和周慶川一起的年輕人急忙去扶著他,可是兩人也是帶著手銬。所以不是很利索。


    成大看到王程如此囂張的當著他和韓時非的麵就將帶著手銬的周慶川給扇了兩巴掌,麵色一變,急忙反應過來,上前兩步站在王程的麵前,將周慶川三人擋在身後,沉聲道:“王程,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從內地小地方來,別以為有點功夫就了不起。南方的武術界水深的很,還是不要過多豎立敵人為好。”


    陳高楊本來想擋一下王程。保護周慶川,終究對方是自己抓的人。他有責任保護。可是在警署見識了王程拳頭的威力,他可不敢隨便去擋,要是被王程一拳打出個三長兩短,可就是倒黴了。


    不過,韓時非對陳高楊打了個眼色,讓其過來,別去管周慶川的死活,陳高楊驚訝不已,也是樂得輕鬆,順勢就拉開了距離,來到了韓時非的身邊,心中奇怪今天韓隊長怎麽會如此作為。以前的韓時非可是很講究原則的,他抓的人,其他人不可能隨便欺負的。


    這是因為周家當年在港島惹下了不少的敵人,韓時非就是其中之一。這也是因為周家當年失敗之後再也沒有入侵港島的原因之一,阻力過大。如果不是因為想要比武的名額,袁成清也不會和周家拉上關係。


    麵對袁成清徒弟的威脅,王程也是沒有多餘的廢話,上來就是一拳。所謂上梁不正下梁必定歪,袁彪虎和趙順,成大都是如此囂張跋扈的做派,可以想象雙合武館的館主袁成清定然也是這樣的為人,動輒就是以身份壓人,以勢壓人,欺負弱者。


    所以,麵對雙合武館的人,王程不會客氣。


    轟!


    猛然一拳,即使成大有防備,八卦拳法乃又是和太極拳最像的內家拳,攻守平衡,掌法拳法合一。他以為自己能擋住王程,並且有機會反攻對方,畢竟對方如此年輕,可是等他接到王程這一拳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想法太簡單太天真了。


    八卦拳的卸力技巧根本無法將王程這一拳的力道卸去,力量太猛,成大直接被這一拳打的飛出去,撞在後麵的周慶川的身上,兩人都是狼狽不已。


    咳咳……


    成大被打的咳嗽不已,一絲絲獻血從嘴角溢出,可以看出這一拳的力道已經傷及他的髒腑了。


    “你……你敢……”


    成大還想說話,可是看到王程那眼神,就是語氣不利索起來。後麵威脅的話沒敢說出來,他已經被王程兩次不客氣的出手嚇到了。


    王程看著成大和周慶川,淡淡地道:“袁彪虎一再的針對我,然後你們還報警抓我,是非對錯你們心裏有數,如此還一再威脅我。我對你們可不會客氣,所以你還是閉嘴的好,不然再被打了,就是活該。”


    成大氣的渾身顫抖,他沒想到王程的實力會是如此的強大,昨天袁彪虎說的可沒這麽厲害,他以為自己能收拾王程。此時卻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當下不敢再刺激王程,成大轉頭對韓時非喝道:“韓隊長,難道你就看著這內地的小子在這裏胡作非為?”


    韓時非對成大似笑非笑地道:“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我剛才可什麽都沒看到。高楊,你呢?”


    陳高楊也是好像突然醒悟的樣子。左右看了看,裝模作樣地道:“你們說什麽?隊長,我什麽都沒看到。”


    兩人浮誇的演技讓王媛媛都微微翹起嘴角,低聲笑了起來。


    成大和周慶川幾人卻都是麵色漆黑,就算他們再傻也知道韓時非對他們很不滿,樂得看他們被打,所以幾人都是冷哼一聲。


    “韓隊長,我記住你了。”


    周慶川沉聲說道。


    “你威脅我沒用。我現在就記住你了,你最好少說話,不然我現在健忘,打了你我可能都不記得,走吧。”


    韓時非一揮手,示意陳高楊去將周慶川三人帶進去,自己當先走了進去,比武還有五分鍾就要開始了。


    周慶川被氣的渾身顫抖,還是不敢再說威脅的話,老老實實的跟了上去。


    王程拉著王媛媛也走了過去。看也沒看周慶川和成大一眼,低聲對霍有文說道:“留在這裏幫你師兄看著,別讓他們占到便宜。裏麵有我在,你放心。等下比武開始了,就鎖上大門。”


    霍有文點點頭,他也正有此意,隻是擔裏麵的師傅黃德林,有王程這句話他就放心了,感激地道:“好,謝謝你,王程。”


    “嗬嗬。記在心裏就好。”


    王程笑了笑,拍了拍霍有文的肩膀。隨後對黃佑興抱拳微笑致意,才走了進去。


    成大看著周慶川被帶走。還帶著手銬。本想也進去看看,可是他想到袁彪虎和趙順以及周偉浩都在醫院裏,現在雙合武館能鎮得住場麵的就隻有他和師傅袁成清了。而袁成清在裏麵,他自然要守在外麵,隻能繼續留在門口。看到霍有文和黃佑興都在門口看著,他知道自己是占不到便宜了,當下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韓時非對黃氏武館似乎也比較熟悉,在前麵帶路,身後跟著陳高楊,陳高楊帶著周慶川三人。


    王程帶著王媛媛和韓時非並排走著,低聲道:“韓隊長認識我師傅?”


    “不認識!”


    韓時非看也沒看王程,就是冷冷地說道。顯然剛才幫王程不是因為王程的關係,而是因為周慶川幾人也是他的敵人。


    “在警署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王程直接質疑道。


    “我如何說是我的事,你師傅我的確不認識。”


    韓時非的語氣一轉,隨後道:“不過,我師傅認識你師傅。”


    王程驚訝,好奇地道:“哦?韓隊長的師傅名諱是?”


    “告訴你也無妨,你回江州的時候問問你師傅長鶴老道士,問他可還記得洪雲非!”


    韓時非沉聲說道。他叫韓時非,是拜師之後改的名字,帶著師傅洪雲非的名字當中的一個字,以示尊重和傳承之意,因為他師傅沒有後輩子嗣。如果不是他在家裏也是獨子,估計他就要改姓洪了。


    王程點點頭,將洪雲非這個名字記了下來,回去上山去問問老道士。知道韓時非不樂意和自己說話,王程也不說話,拉著王媛媛安靜地走著。


    轉過幾個廳堂,韓時非帶著幾人來到後麵的一個比較大的練武場地,此時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數都是氣息沉穩的中年人,一看就都是練武的好手。


    黃德林和袁成清各自給自己邀請來的朋友打招呼,幾個弟子在人群之中來回走動倒茶送水。熟人之間也在聊天,顯得很熱鬧,沒有王程想象中的生死決鬥的那種肅靜。


    不過,看到韓時非的出現的時候,本來熱鬧的場麵瞬間就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都看向韓時非,幾乎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王程心中驚訝,他沒想到這個韓時非在港島武術界會有如此的威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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