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王程一拳打飛的年輕人這時候才恢複了氣血,有力氣從地上站起來,神色有些尷尬地走了過來,站在後麵不說話,也不敢看王程一眼。


    韓時非上來說道:“好了就好,我就說王程的醫術絕對沒問題,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都有辦法治好。”


    於君對此話很讚同。他心脈幾乎斷裂,依靠印度婆羅門秘法強撐著一口氣苟延殘喘了多年,被王程治療之後也有一些明顯的效果,心脈變得更有力了。


    黃德林和他的情況也是差不多,隻不過要輕了很多,不會影響生命健康,隻是影響內家氣息的爆發,限製了實力增長。


    兩人都在王程的治療下逐漸有了起色,其中傷勢較輕的黃德林再治療兩次應該就可以痊愈了。


    對於人體內部的了解,以及對醫術的領悟上,王程幾乎和自己的武學是同步的。


    一旦他對武學有所突破,那麽在醫術上也會有所進步。


    在王程的身上,這兩者可以說是一體的。


    霍正榮終於露出了輕鬆地笑容,笑道:“英子,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後再也不敢去你家了。”


    聞英看向霍正榮,也輕鬆地笑了笑,道:“容叔,這是我技不如人,和你沒關係。”


    “話是這麽說,可你是我帶過來的,你要是出了事,你爸不找我拚命才怪了。對了,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韓時非韓隊長。下個月就正式從港島警署離職,加入我們,成為我的副手,也是你們的上司。以後大家就是一個團隊,一家人,都認識認識。”


    霍正榮將韓時非介紹給其他幾人。


    聞英和韓時非握了握手,也嚴肅地自我介紹道:“聞英。德國華人。”


    那中年人也上來和韓時非握手,似乎聽說是自己的上級有些不高興,聲音低沉地道:“羅萬虎,新加坡人!”


    年輕女子表現的比較活躍:“你好韓隊長,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我叫陳菲菲,韓隊長叫我菲菲就好了,以後多多指教。”


    那被王程一拳打的現在內家氣息才回過氣來的年輕男子上來拘謹地說道:“你好韓隊長,我叫蔡誠。叫我小菜就可以了。”


    他不敢看向王程的方向。


    王程此刻坐下來喝了一杯張紹雲倒的茶水,眼神掃視了一圈屋子,讓自己的精神稍微放鬆了一下,隨後眼神掃過霍正榮幾人一眼,通過內家氣息判定了一下這幾人的修為高低。


    單純的內家氣息方麵,聞英和霍正榮幾乎不相上下。這就是聞英所修煉拳法武學的優勢。不過兩人交手的話。霍正榮肯定可以擊敗聞英,所以霍正榮是幾人當中實力排在第一的高手,也是頭兒,其次應該就是聞英。


    她的實力應該還在韓時非之上。


    然後是那個叫羅萬虎的中年人,看氣息,肯定是抱丹境界的國術高手。


    最後的陳菲菲和蔡誠都差不多,看步子,也是修煉國術的套路,應該是化勁的武者,在尋常武者當中也屬於年輕精英高手了。可是在這裏,在王程和聞英以及霍有文麵前,兩人根本沒有說話的資格。


    韓時非和大家都打了一聲招呼,給了霍正榮一個眼色,就大聲地說道:“各位,王程今天坐飛機過來也累了,我們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他還要給兩位重要的病人治療。我們先回去,聞英剛剛恢複也需要休息。”


    霍正榮當即向王程抱拳道:“那是應該的,王程,再次多謝你出手相救,我們就先告辭了。”


    聞英略微尊敬地說道:“王程,我尊重你的規矩,所以謝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會把診費如數給你的。”


    王程坐在椅子上沒有起來,點點頭道:“可以,你們慢走。”


    韓時非,於君,霍有文也都一一抱拳告辭。


    一行人都離開了王程的房間。


    霍正榮和韓時非肯定是有事情要商量,應該是關於這次國際刑警方麵的任務。


    王程目送幾人離開,聞英還回頭深深地看了王程一眼。


    她也能清晰地看出來,王程的內家修為堪稱恐怖,還在她之上,徹底領悟純陽,而且純陽已經高照體內氣血。


    這種情況下,同樣純陽氣血的爆發力要比尋常武者高出一個檔次。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王程對張紹雲也說道:“紹雲,你也回去休息吧,記住睡覺的時候也要多練練呼吸。”


    張紹雲答應道:“我知道了,師傅,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王程再次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張紹雲也離開,王程確定房門關好了,目光一轉,他看向隻有自己這個角度才能看到的角落裏,那裏一直都安靜地立著一個人影。


    一襲黑衣,安靜而立,傾國傾城!


    自從他第二次進入房間就看到了,所以故意坐在了這裏,將其他人都擋在另外的角度,也就隻有他能看到那個人影。


    正是東星月!


    迎著王程的目光,東星月從角落裏緩緩地走了出來,臉上冰冷的表情逐漸融化,走到王程跟前的時候,臉上已經有了一絲滿足的笑意,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為了等這一刻。歎了口氣,她凝視著王程,輕聲道:“你下飛機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王程擔心地問道:“伊賀長生有沒有懷疑你?”


    東星月搖搖頭,肯定地道:“沒有人懷疑我,沒有人相信我殺了大師兄,他們都以為是你殺的,我師傅可能下次會專門上武聖山一次,你和你師傅要小心點了。”


    事到如今,東星月對此事已經平常對待了。畢竟人已經死了。


    她繼續說道:“這次我們來港島有一次重要的比武。我將會代表日本伊賀道場,和南洋一位劍法高手對決。”


    王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沒有將伊賀長生放在心上,現在師傅長鶴道士的實力今非昔比,麵對伊賀長生的刀也絕對不會落於下風,卻是對南洋的劍法高手好奇,當即就開口問道:“是誰?”


    “李氏傳人。李海生!”


    東星月語氣凝重地說道。


    王程也是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因為,他也聽過李海生的名字,這個名字在南洋十大年輕高手當中排名第二,是一個劍法高手,是僅次於洪門當中一位年輕高手的天才劍客,據說一把快劍無人可擋,如果那洪門年輕高手不帶全套也不敢和他交手。


    而這個李氏,不是形意拳的李氏,而是民國時期天下第一劍李景林的後人。


    張王李趙都是隨處可見的大姓。所以這幾個姓氏當中有同姓不同宗的大家族,也不奇怪。


    王程擔心地問道:“你有把握嗎?”


    東星月仔細地凝視著王程表情和眼神,問道:“你關心我嗎?”


    王程肯定地點點頭,沒有說話。


    東星月露出一絲開心地笑意,她看了出來,所以相信。瞬間好像整個房間都變得歡快了起來。微笑道:“那就足夠了,我的動力就在你的身上。本來這次對決是要平良櫻來出麵的,她代表了服部家族,也代表了服部劍雄的時代,可惜她現在失蹤了,被你收養,整個日本武術界還沒人知道。所以,我師傅伊賀產生就推舉我出麵,代表日本武術界和南洋李氏劍法傳人一戰!”


    “你上次傳給我的內家修煉秘法,我也有修煉。很有效果,中華的內家秘法的確在我日本武學之上!”


    修煉了之後,東星月才知道其中的高下,伊賀家族的內家秘法隻能說是一般般。


    這時候,王程深呼吸一口氣息,突然身體從椅子上彈射而起,手掌瞬間化作一個巨大的拳頭,轟然襲向東星月而來。


    東星月臉色依舊平靜,渾身氣息也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很是輕鬆的樣子,她就這麽眼神平靜地看著王程,看著那個拳頭瞬間來到了她的眼前,好像下一刻就要擊中自己了。


    一股劇烈的氣息吹拂的她後腦勺的馬尾辮都飄了起來,可是就是無法讓她的眼睛眨一下,因為她知道結果。


    而王程的拳頭此刻就停在了她的麵前。


    他沒有繼續用力,緩緩收回拳頭,看著東星月的眼神,平靜地說道:“我已經收平良櫻為我徒弟了,她的武學資質的確堪稱頂尖。東星月,要不你也脫離伊賀道館,來我武聖山,我收你為徒,讓你修煉我武聖山最強大的武學。我可以給你保證,我不會因為你是日本人,就對你區別對待,我會一視同仁,傳你正宗武聖山拳法!”


    東星月這時候身體才僵硬地輕輕地顫抖了一下,一雙眼睛也直盯盯地看著王程的眼睛,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兩下,換了一口氣息,聲音變得清冷,問道:“你想收我為徒?”


    王程和她的眼神對視,沒有退縮,點頭道:“嗯。”


    東星月的聲音依舊清冷:“你要和楊青語成婚了?”


    她一語問到了關鍵!


    王程雖然回家的時候還沒向父母提這事兒,卻是已經打算從港島回去就會好好準備,和家裏人說道說道,然後這段時間在江州調教徒弟和兩個師妹,自己也沉澱一下武學,所以就乘著時間準備和楊青語公開定親。


    可是,他心中卻也放不下一個身影。


    那個可以為了他做任何事情的人影。


    那個為了救他殺了自己師兄的麵孔!


    所以,他這次見到她,就想快刀斬亂麻,將此事做一個了結!


    將她納入自己門下,成為師徒關係,就此斬斷念想,然後他可以教她最好的拳法武學,算作是她為自己付出的補償。


    麵對東星月的問題,他很肯定地點了點頭,這個不需要隱瞞,也不會更改。


    東星月的呼吸逐漸穩定下來,心中情緒也穩定下來,盯著王程冷冷地道:“我不會拜你為師,我要成為日本第一高手,終有一天我會擊敗你。”


    王程搖搖頭,道:“你是不可能擊敗我的。”


    “哼!”


    東星月冷哼一聲,突然一步衝上前,手肘瞬間撞向王程的胸口而來,力道極大,凝聚出了一股勁。


    王程手掌一揮,就擋住了她的手肘,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手指扣住了關節,讓她無法繼續發力。


    東星月沒有放棄,再次身體一轉,另外一隻手緊握成拳,一拳襲向王程的腦袋。


    王程也是隨手一揮,一把抓住了她的拳頭,巨大的力道稍微溢出,就讓她兩隻手都無法繼續發力攻擊。


    東星月是練刀的,在內家氣息和力道上比王程差了太多太多。


    “東星月,我隻能娶楊青語一個人!”


    王程兩隻手控製著東星月的兩條胳膊,直視著她的眼神,聲音肯定地說道。


    東星月的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兩行眼淚從眼角流出,腦袋直接就靠在了王程的肩膀上,整個身體都變得軟軟的,似乎沒有了一絲的力道,趴在了王程的身上,同時微微顫抖著抽泣,低聲道:“我就是想見見你,我不和她搶,這樣也不行嗎?”


    “這段時間我很怕,我很怕我死了,我就見不到你。我每天都生活的心驚膽戰,我怕被我師傅發現,我怕被自己家族的人暗算,我怕被服部家族的人暗算,我怕被山口組的人暗算……”


    “我每天都要生活的很小心。”


    “可是我隻要想到你,我就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我每天都努力的修煉,我希望我有一天能讓整個日本武術界都隻有我一個人的聲音,那樣我就能幫你,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誰都不能阻攔我做任何事情……”


    她就趴在王程的耳邊,聲音顫抖地將心中所想的一切都述說了出來,直入王程的心底,嘴唇在王程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低聲喃喃道:“我早就知道,我注定是不可能嫁給你的。王程,你娶誰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因為注定會有個人嫁給你。因為不論任何時候,我都不會離開你。”


    說著,她就將臉頰緊緊地貼在王程的臉上,臉上有些冰涼的淚水也粘在了王程的臉上。


    王程手中的力道也鬆開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刺破,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下來,一時間很是掙紮,隻是站著不動,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東星月雙手恢複自由的時候,直接緊緊地用力摟著他的腰身,好像要將自己的身體融入對方當中一樣。(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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