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唐少爺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豈止是讓她坐在一起說話?一定要她坐在他的腿上,手摸在她的身子上才肯開口說話的。


    “前段日子,母親對我說我院子裏丫頭太多,讓我裁減幾個,你把她們的花名冊拿過來,一個一個做什麽的都說給我聽。”唐逍板著臉向萌玉吩咐了一聲。


    “是,我這就去拿了給二爺。”萌玉應了一聲之後,向裏間裏走了進去。


    唐逍猶豫了一下也起身跟了過去,和萌玉一起進入到了一間似乎是臥室的地方,掀簾進入之後一股脂粉氣撲麵而來,這房間靠著牆邊放著兩張床,但萌玉沒有停下腳步又繼續向前走,進入內門之後兩人再次進入了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很是寬敞,裏麵靠牆放著兩張床,一大一小,小的和外間兩張床一般大,大床則比小床要大了一倍不止,而且看起來也更為華貴。


    怎麽感覺這裏象集體宿舍一樣?


    “今天我的床鋪是誰整理的?”唐逍估摸著情況,指著其中那張大一些的床向萌玉質問了一句。


    “回二爺,二爺的床從不敢讓其他人動手,一直是奴婢親自整理的。”萌玉有些心慌慌地看了唐逍一眼,連忙在那張大**巡視了一圈,難道有哪裏沒整理幹淨嗎?


    今天的唐逍讓她感覺很有些不對,人看起來好象還是原來那個人,但是說話的語氣和神情卻判若兩人。


    唐逍當然不是覺得床鋪沒整理幹淨,他隻是想確認這是不是他的床,以免晚上睡覺時鬧出笑話來。


    唐逍在床邊坐了下來,看到床邊桌子上放著的那幾卷《石頭記》,心裏大概地對所謂的怡紅院和晴雯之類的知道了是怎麽回事。


    依據唐逍的猜測,這個正在找花名冊的丫環,多半名字也被改成了襲人。


    唐逍猜錯了,這個是晴雯。


    “二爺院子裏隻有我是一等丫頭,月錢一兩銀子,襲人、麝月七個二等丫頭,每月人各月錢一吊,佳蕙、五兒八個三等小丫頭,每月人各月錢五百,每個月六兩半銀子,少爺的用度是十兩,一切開支都在這裏了,是夫人嫌我們這兒人多了嗎?要不要我去向夫人問個仔細了?”萌玉把花名冊遞到了唐逍麵前。


    “不了。”唐逍擺了擺手:“她們的原名呢?你都重新寫了再拿給我,對了,以後把名字全都改回去,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唐逍可不想做什麽寶二爺,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那個娘娘腔,沒事兒吟詩作對附庸風雅,不管以前的唐逍怎麽行事,現在他來了,就要按他的風格改過來。


    “是,二爺。”萌玉不知道唐少爺吃錯了什麽藥,半個月前是他要改的,大家叫了好多天好不容易適應了,他又要改回去,自個兒做的荒唐事,現在卻責怪別人亂七八糟。


    但他既然吩咐了,她們肯定就要照著做才是。


    據萌玉的猜測,少爺弄不好是在老爺那裏挨了些訓斥,所以才有了這些變化。


    “待會兒我沐浴更衣之後,你把她們集中到院子裏去,我要她們每個人都說說自己平日裏做了些什麽。”唐逍對於這些丫環一共用度是多少根本就不關心,隻是想弄清楚誰是誰,分別是做什麽的,以免以後找人時出了什麽破綻。


    “是,二爺。”


    “對了,你讓人把那個‘怡紅院’的牌子拆了,重新換個牌匾上去。”唐逍又想起了一件事。


    “好的,隻是不知道二爺要換什麽字上去?最好是寫了給奴婢,奴婢也好著人立刻幫二爺做了。”萌玉做事倒也很是清白,立刻就拿了紙筆過來放到了唐逍麵前。


    唐逍拿著筆想了半天,倒也想不出什麽好的名字來,最後胡亂寫了幾個字遞給萌玉。


    “神馬都是浮雲。”萌玉拿著紙念過之後,眉頭倒是皺了起來,這一行字,究竟是什麽意思?


    “二爺,這些個寫在匾上的字,是不是太多了些?”萌玉向唐逍請示了一下。


    “不多,今年就流行這個。”唐逍向萌玉擺了擺手。


    “二爺,神馬是什麽意思?”萌玉還是忍不住又問了唐逍一句。


    “神馬就是什麽的意思。”唐逍向萌玉解釋了一下。


    “二爺不想說也就罷了,卻要這般糊弄奴婢……”萌玉顯然對唐逍的解釋很不滿。


    “你怎麽這麽多話!?”唐逍皺起了眉頭。


    “奴婢不敢!”萌玉連忙收起了紙筆,心中卻很是委屈。


    以前的唐逍多麽的疼她,對她半句狠話都沒有放過,今兒個是怎麽回事?動不動就出言相責。


    “二爺!水都準備好了,可以去洗了!”一個小丫環冒冒失失地撞了進來,掀開簾子嘻笑著向房裏大喊了一聲。


    “鬧什麽鬧?沒見二爺正煩著嗎?剛才好生把你們都趕出去了,這還沒說讓你進來,怎麽就闖進來了?”萌玉被唐逍沒頭沒腦地說了幾句,正心中不樂意著,順勢就把這闖進來的小丫環大聲責罵了幾句。


    被責罵的小丫環一臉的驚訝,看到萌玉一臉的不高興,連忙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之後,萌玉把重新寫過的花名冊遞給了唐逍。


    “你名字叫萌玉?”唐逍向萌玉確認了一下。


    “是,二爺。”萌玉心中越發納悶了,少爺半月前才把她的名字改成‘晴雯’,這就把她的原名給忘了?


    “萌玉,帶我去沐浴更衣。”唐逍站起身,把花名冊丟去了一邊。


    “是,二爺。”萌玉應了一聲,畢恭畢敬地站在了唐逍的身邊。


    “你走前麵。”唐逍不認識路,當然要讓她帶路才行。


    “是,二爺。”


    “以後別叫我二爺了,叫我少爺。”


    “是,二爺……不是,少爺。”


    “怎麽還是二爺!?”


    “不是……是……少爺。”


    洗澡脫衣的時候,萌玉與一幫小丫頭並不避讓,甚至主動過來幫唐逍寬衣解帶,結果被唐逍把她們全都轟趕了出去。


    洗完澡,唐逍把那些從三個少年身上弄來的四個葫蘆佩飾和內甲收好之後,才又讓人進來取走了先前那些衣物。


    回到院子裏,萌玉已經把所有的丫環都叫了過來,站在院子裏一整排的花枝招展,一雙雙水靈靈的眼睛齊齊地看著唐逍。


    唐逍聽她們一一自我介紹了一番之後,還是分不太清楚她們誰是誰,每個人到底是做什麽的,最後索性解散了眾人,好死不死的做了個決定,以後不管有什麽事,就單找這個萌玉便是。


    吃了些丫環們送上來的點心之後,唐逍讓萌玉帶著他去了慶都夫人的別院,他已經聽朱乾說過了,慶都夫人十分溺愛這個兒子,所以有些行動出於安全起見,唐逍需要先在慶都夫人那裏進行一些確認之後,才會開始施行。


    “逍兒,來看為娘的了?”慶都夫人聽到丫環來報,說少爺過來了,連忙從裏麵迎了出來,以前那個唐逍,自個兒玩得開心的時候,十幾天都難得來見母親一次。


    “是,母親。”唐逍向慶都夫人行了一禮,正準備胡說些什麽,卻被慶都夫人一把拉入了懷裏愛撫了起來。


    慶都夫人也不過三十二、三的光景,出身豪門貴族,年輕時是台京城有名的美女,保養得極好,現在看起來頂多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唐逍雖然現在的身體隻有十五歲,但是上一世已經是二十三歲的人了,被慶都夫人象這樣抱住愛撫,心中難免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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