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的顏色,代表它的基本屬性。比如綠色,代表自然與再生;還有紅色,是指火,活力,生命;藍色,是水,滋潤,生機。黃色:是大地,界限,領土;白色,代表光、庇護、孕育;黑色,是暗、沉默、以及災難。——這些符文使用的條件是符文能量,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在特定情況下才能使用的符文。”


    “除此之外……”泊羅拿出一枚符文,並將背麵展示了在他的眼前:“這是一枚‘丘陵地界’符文,你看它的背後。”


    菲拉洛這才注意到,符文的背麵有著一個‘iii’的符號,被一圈紅色花紋環繞,不由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符文的等級,這枚是一號,我這套‘夏日丘陵’就是構築在這張符文的上麵,它不但排位第一,還可以統領低於同套符文中比它低的存在,並在一定程度上借助它們的能力。”


    說著,他啟動了手中的符文。


    一切都從這一刻開始變化——


    懸在天空太陽猛的沉下,火紅色的陽光隻餘下一角,漫山遍野的濃綠漸漸褪色,金黃色的落葉開始隨著風起舞,飄飄揚揚的落滿了兩人腳下。


    菲拉洛不可思議的彎下腰,想要撿起一片樹葉辨別真假,卻感覺到一陣寒風從身邊吹過。


    他抬起頭,看到一抹銀白從天際的那一頭席卷而來,仿佛漲潮的洪水,很快的,整片大地被一片銀裝素裹所覆蓋。


    這麽神奇!!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下意識的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刺骨的寒意立刻手臂處席卷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意外的發現手中不知何時捧著一枚不知名的種子。


    小小的種子在他手中輕輕搖擺,一丁點嫩綠破開種子的外皮,隨著寒風搖曳。


    破殼而出的種子仿佛是一個信號,明亮的陽光再一次普照大地,暖意逐漸回歸,那小小的種子也隨著這股春潮,開始發芽,成長,最後當一切回歸原點的時候,他的手中也多出了一支淡黃色的小花——嬌嫩的花瓣層層疊疊,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雛菊。


    輕輕的,泊羅拈起菲拉洛手中的小花,滿意的看著菲拉洛的神色——想當初他剛接觸符文的世界時,也同樣被這瑰麗壯觀的一幕給驚呆了,沒有人會不為這樣的轉變而感到神奇,他相信,眼前這位候選人,也同樣不會例外。


    “這就是符文的力量?”


    “沒錯,這裏的世界由符文構成,符文又融合了我們所處世界的規則,所以一切都可以算是外界的縮影。”


    “可是……符文該怎麽獲得?尋找還是製作?”菲拉洛想了想,將這個最關心的問題提了出來。


    那個bug一樣的符文商城始終讓他覺得不解,如果按照泊羅所說,這些符文都是由神明繪製,那麽其價值自然非同效果,更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擺上了貨架任他選購。


    這簡直是荒誕。


    “真正的聖紋符文早已失傳於世,但普通的符文在卻不用那麽麻煩。”泊羅揮了揮手,一個類似於符文商城一樣的光幕出現在虛空當中。


    我勒個去!菲拉洛頓時驚了一下,這貨不會也是個穿越者吧!?


    可接著,他就聽到泊羅繼續說道:“這裏是一個共存的空間縫隙,我稱之為‘遺產’,裏麵保存著啟示者前輩們創造的符文,凝聚了他們的智慧,是先驅留下的寶貴財富。在你接受我的傳承之後,也會同樣獲得開啟的資格,但要獲得其中的符文,必須用等價的材料或是物品進行交換……當然,這裏並非全部,我相信還有許多符文流落在外,畢竟啟示者也需要構築和維護自己的世界,而在這裏麵的,大多都是用來交換的符文,隻不過……”


    “自從我接受啟示者的傳承以來,就不曾見到其他人使用這裏的符文。”


    這樣才算合理!


    菲拉洛壓根沒有聽到後半段話,他不禁暗自點頭,同時對啟示者這個職業也有了一絲向往。不過當他的目光從遺產中掃過,眉頭卻微微的皺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遺產’中的符文要比他在商城中見到的多的多,種類也大不一樣。或者說,在商城裏,他所能購買的都是攻擊、防禦、增益、甚至是詛咒這類即時性很強的符文。而出現在這裏的,卻大多都是類似於地形、氣候、物品、以及是生物這樣的輔助型符文。


    菲拉洛估計這些應該是構築一個世界的基本要素,但卻不是他現在所需要的,因此,他抬起頭,有些遲疑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為我們不需要這些。”


    泊羅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你依舊沒有明白啟示者的真諦,這一點也隻能等你接受傳承之後慢慢體悟。啟示者的本質是研究世界的真諦,並將之勾勒再現,當你完成這一切之後,任何與你為敵的人,便是與世界為敵。”


    這句話倒是提氣的很,不過菲拉洛另有看法——


    他猜測符文一係的傳承者至少有兩支,這一點甚至連泊羅都可能不知道,畢竟他的真實年齡也不過幾百年,比之符文傳世以來的曆史跨度,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


    不過話說回來,他其實還是比較中意前者那條路。


    從泊羅的描述和展示中可以了解,就長遠而言,符文構築的世界會給他提供一個穩定的後方,至少是在資源上有了保障,無論是他將來走到前列去對抗卡列奇、還是最終躲起來獨善其身,都能遊刃有餘。


    不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擁有足夠時間的基礎上,偏偏他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假如、或者、可能、也許……二者會合一呢?


    這個想法讓他的心砰砰直跳,卻又糾結不已——


    說實話,兩者融合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同源的職業相互融合,變成一個新職業的例子並非沒有,但那種幾率不比買彩票高多少,甚至還要低很多——因為一個職業出現分支的原因是多種多樣的,最普遍的就是使用者在理念上的不同。


    就好比‘夜鶯’和‘盜賊’,同樣都是屬於暗夜的王者,前者精於探聽和暗殺,而後者則在偷竊和預知危險上技高一籌。


    也曾有不少人試著將兩個職業融合——運氣好的,被另一個職業覆蓋;運氣不好的,兩個職業相互抵消,隻能‘大俠請重新來過’。


    當然也不排除有人運氣爆棚,墳頭長草,上輩子不知道敲穿了多少木魚,這輩子不知道扶過多少老頭老太太過馬路,就那麽巧融合成功,並最終獲得一個新的隱藏職業。


    不過這種人一般都被稱為‘臉鬥士’,完全不在正常的範例當中。


    這還僅僅隻是兩個普通職業,至於隱藏職業的融合,基本聞所未聞——那可是土豪們都玩不起的玩意。


    菲拉洛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臉鬥士,甚至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手黑的一比,實際上這才是絕大多數玩家的真實寫照。


    更何況職業分支產生的時間越長,融合的可能性也就越小。畢竟在產生分支以後,必然會出現和本分支更加契合的技能以及升級方式,但這些卻不一定和另一條分支融洽。雖然他不能確定符文的分支是什麽時候產生的,不過按照泊羅口中的時間表推算,兩者相互融合的幾率無限趨向於零。


    假如僅僅是相互覆蓋,那還算好的,萬一產生衝突那樂子可就大了——按照隱藏職業一向霸道無匹的尿性,基本是不會考慮到傳承者本身感受的。


    可他不知道,實際上泊羅現在也十分的糾結。


    按理說,光是神袛傳承者的這個名頭就足夠讓全大陸的人趨之若鶩了,更遑論他還展示其中的奧妙——在啟示者構築的世界中,他們自己就是神,是主宰,控製一切。無論資源,還是力量,都可以在本世界中獲得,這種誘惑幾乎是無可抵擋的。


    可麵前這個小子居然還在裝模作樣的猶豫!!


    歌尼薇在上,假如不是因為菲拉洛是這幾百年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激活留在日記中烙印的人,他現在就一腳將這個家夥踹出自己的世界。


    可緊接著,他就見對方緩緩的搖了搖頭。


    “真的……很抱歉。”菲拉洛隻覺得喉嚨一陣發苦,心髒也揪揪的疼——天知道他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毅力。


    “為什麽?”


    泊羅定定的看著他,在菲拉洛拒絕的那一刻,他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甚至很少見的呆了片刻


    這是他絕對無法想象的結果。


    “因為戰爭。”菲拉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啟示者應該算是一個首領,他們製定規則,並致力於一個世界的構築,並讓這個世界循環起來,達到生生不息,從而最終從中獲得助力。


    而符文劍士,更像是一個將軍,他們用手中的劍和符文作戰,看重的是強大的攻擊力,從這方麵來說,更像一個戰士。這也能解釋為什麽他的符文商城裏,盡是一些即時性的符文。


    前者是目光遠大,謀定後動的智者;而後者,則是完完全全熱衷於破壞的瘋子。


    但偏偏,他現在需要的是後者,是一個瘋子——更別提接受這個傳承,還有極大的風險存在。


    “或許你並不知道,卡列奇已經卷土重來。”


    “卡列奇?你是說那幫亡靈強盜?他們和你有什麽關係?”泊羅一陣不可思議,隻覺得這個年輕人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他們以前或許是,但現在,卻不再是了。”


    說著,菲拉洛麵色凝重的將目前的局勢分析了一遍,還夾雜了少量的一些未來他經曆過的事跡。雖然知道眼前的煉金神匠隻是一縷蘊含靈魂的幻影,不可能真的出去求證,卻依然很小心的撇清了自己。


    泊羅沉默了一下,卻很快又抬起了頭,臉上似笑非笑。


    “狡猾的年輕人,這可不是真正的原因——假如你真的如此,那就更沒有理由拒絕接受這份傳承。”


    靠!果然是百年的老鬼,不好糊弄啊。


    菲拉洛使勁咬了咬牙,心知混不過去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將自己身為符文劍士的事情也一同說了出來,同時說出了他之前那些推測。


    “居然還有這種事……”


    這一次換成泊羅開始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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