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近兩斤白酒,梁兵絲毫沒有醉意,住處安排好之後,蘇源就拉著兩人去鄉裏轉了一圈,從外部大致看了下富裕鄉百姓的生活與白河鄉百姓的生活差距。僅從住房條件就能看出富裕鄉跟白河鄉差了不隻一個檔次,今年開春之後,白河鄉不少人家都翻蓋了新房,如今鄉裏磚瓦結構的新房遍地,而眼前的富裕鄉,隻有繁華段臨街的兩排房子還算不錯。


    直到睡前,三人在外麵浴池洗了澡回來,蘇源見齊玲玲往他隔壁的臥室走去,這才知道他隔壁就是齊玲玲的臥室,看著齊玲玲愁眉苦臉的表情,這會兒他也篤定夏軍把他們安排在她家裏沒安好心。


    齊玲玲端著洗腳水進了臥室,不看蘇源一眼,洗過腳端著洗腳水出來,猶豫片刻,笑著說道:“蘇縣長,要不要我給你打洗腳水?”


    蘇源忙搖頭,笑道:“齊姐,你去睡你的,我自己來。”心裏卻在想齊玲玲可能是單身。


    齊玲玲站在門口,蘇源從她手裏接過盆子,隨口問道:“齊姐,你家那位呢?”


    齊玲玲幽幽的歎了一聲,回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知跑哪去了。”


    蘇源尷尬一笑,心道三個大男人住在一個單身女人家裏影響不太好,盡管沒發生任何關係,但他要在這裏住近月時間,難免會有謠言。為了不給調研另添事端,他決定明天還是換個地方住。


    蘇源打了洗腳水回來,外間的喬羽和梁兵兩人已經睡熟,齊玲玲也進了臥室,隔著門的玻璃上沒有一點光亮,想來她也睡下了。


    蘇源洗過腳躺在床上,聽著外間兩個大男人鼾聲此起彼伏,困意頓時襲來,但他又不敢睡得的太熟,深怕齊玲玲受了夏軍的指示半夜爬到他床上來。迷迷糊糊睡到天亮,聽見齊玲玲起床時的輕微聲響,蘇源也不再多睡,穿了衣服洗漱之後,就在院子裏練拳。


    不多時,齊玲玲出來站在門口看著蘇源練拳,咯咯笑著問道:“蘇縣長,每天都這麽早?該不會是我吵醒你了吧?”因為飯店兼營賣早餐,她每天都起得很早?很早。


    蘇源聽見聲音回頭看過去,隻見齊玲玲身上紮著圍裙,頭上還戴著一頂白色廚師帽,幾綹頭發隨意的散落在臉蛋兩側,與臉上的笑容結合,更透出成熟女人不經意間的嫵媚。


    蘇源出神的看了兩眼,見有人過來買早餐,就笑著說道:“沒,我也習慣早起了。”


    蘇源和齊玲玲站在門口對話,來吃早餐的百姓都先好奇的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然後才笑嘻嘻跟齊玲玲打招呼。


    看到別人的異樣目光,蘇源知道肯定有人誤會,就笑著說道:“我去叫他們兩個起來,吃了飯還有正事要做呢。”


    齊玲玲就笑道:“那我就不打擾蘇縣長了。”


    蘇源回到後屋叫醒兩人,三人吃了早飯開車到鄉政府,孫寶華也剛剛來上班,看到蘇源下車他就哈哈笑道:“蘇縣長昨晚睡得可舒坦?”


    蘇源搖頭笑了笑,說道:“哪裏都不如自己家裏舒服。”


    喬羽和梁兵站在車邊閑聊,孫寶華眼見四處無人,就哈哈笑道:“齊玲玲那娘們兒,細皮嫩肉的,蘇縣長可別不舍得,該玩就玩,她樂不得呢……。”話沒說完,見蘇源笑臉消失,一副嚴肅的表情盯著自己,孫寶華把嘴合上,尷尬的笑了笑,轉身走進辦公樓。


    下鄉住在老鄉家裏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鄉裏幹部帶頭說這話,蘇源就知道他們打的什麽算盤,這是想投其所好。


    蘇源回頭看了眼喬羽,說道:“待會兒我跟梁兵去走訪鄉民,你去鄉裏轉轉,看看有沒有租房子的,租一個月半個月都行。”


    喬羽點頭,孫寶華也從辦公室出來,身後跟著一個三十不到的男青年,戴著眼鏡很是斯文。兩人走到蘇源麵前,孫寶華就笑道:“蘇縣長,這是辦公室的彭宇,這幾天他負責跟著您調研。”


    蘇源打量了彭宇幾眼,問道:“鄉裏情況都熟悉吧?”


    彭宇點頭,又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


    蘇源就笑道:“你跟我們走。”


    孫寶華見蘇源現在就要出去,忙笑道:“蘇縣長,要不要休息會兒,這會兒還太早,有的人家應該還沒起床呢。”


    蘇源搖頭說道:“不了,這就去。”說完便轉身出去。


    孫寶華趁著蘇源轉身連連給彭宇使眼色,彭宇就暗暗點頭。


    喬羽開車走了,蘇源、梁兵和彭宇三人步行,一早的太陽還沒那麽毒,不過天氣依舊持續昨天的悶熱,走了幾步遠蘇源頭上就有了汗珠,回頭再看梁兵,已經滿臉是汗了。


    走到一家小賣店,蘇源叫梁兵進去買些水回來,他跟彭宇就站在門口閑聊,商量著往哪個方向去。


    彭宇見蘇源問他,便指著北麵繁華的那條街,說道:“蘇縣長,去那邊吧,那邊住的人多。”


    蘇源笑了笑,夏軍和孫寶華不支持他調研,叫彭宇來跟著一定是早做了準備,若是他按照彭宇說的過去走訪,得到的結果一定叫他失望。


    蘇源看了眼相反的方向,說道:“先從這邊開始。”


    孫寶華交給他的任務完不成,回去準保挨批評,彭宇麵色一陣遲疑,說道:“蘇縣長,那邊都不住人的。”


    蘇源心裏輕笑,昨晚他出來那邊家家戶戶都開著燈,怎麽可能不住人,也更確定夏軍和孫寶華早有準備,說道:“就去那邊。”


    梁兵買了水出來,蘇源就沿著鄉道往南走過去,走了十幾分鍾,再往南就都是農田,周邊的民房都是土坯房,與鄉裏繁華地段相比,這邊的房子破舊不堪,很顯然都是富裕鄉的貧困戶。


    蘇源正打算去敲鄉尾第一戶的大門,彭宇就急忙上前擋住,說道:“蘇縣長,這邊都不住人了,咱們還是去那邊看看吧。”


    隔著院門和碩大的園子往裏麵看去,隻見院子裏的曬衣杆上還曬著剛洗的衣服,園子裏也種著蔬菜瓜果,很明顯有人精心打理。


    蘇源搖頭,蹙眉說道:“那衣服還是剛剛洗的,怎麽就不住人了?”


    彭宇尷尬的抹了把汗,旋即苦著臉說道:“這邊都是租出去的房子,他們都是來鄉裏打工的。”


    蘇源輕哼一聲,瞄了眼彭宇,問道:“富裕鄉有什麽企業?有什麽好活?這邊一片幾十戶人家都是來這裏打工的?白河鄉現在都沒有外來的打工者……。”


    彭宇一時語塞,蘇源推開他擋著的身體,拉開未鎖的大門,才跨進去就見院子裏有條黑狗竄出來衝他呲牙。蘇源急忙把門關上,回頭問道:“彭宇,你跟我說句實話,夏軍和孫寶華都要你帶我去哪戶人家?叫那些百姓怎麽說的?是不是把原住的百姓都趕走,安排了別人住進去?”


    彭宇臉紅如這戶人家園子的西紅柿,撓著頭回道:“沒有,夏書記和孫鄉長沒叫我帶您去哪。”


    看著彭宇的表情,蘇源沒心思再問他,叫梁兵喊這戶人家的人出來,心說回去再跟孫寶華算賬。


    梁兵大嗓門喊出來這戶人家的戶主,蘇源自我介紹了一番,王姓老漢就把大黑狗趕到園子裏去,笑嗬嗬將蘇源三人請進屋裏。


    蘇源進屋四處打量了幾眼,兩間土坯房,與外麵的陽光明媚相比,裏麵略顯昏暗,原本的白色灰牆如今泛著黃色,棚頂的糊棚紙也因為下雨漏雨,透著一塊塊黃色痕跡。


    蘇源坐在炕沿上,眼見麵前的王老漢一副笑臉,就笑著問道:“王大叔,您就自己一個人住?”


    王老漢笑著點頭,回道:“蘇縣長,我兒子出去打工了,女兒在縣裏讀書,家裏就我一人。”


    蘇源又問道:“您在這兒住多久了?”說完瞄了眼彭宇,隻見他衝這王老漢擠眼。


    王老漢根本不看他一眼,笑著回道:“差不多有四十年了。”


    彭宇心裏懊惱攤上這事,想著沒完成任務又得給夏軍和孫寶華批評,又輕歎了一聲,抬頭見蘇源盯著他,又急忙低下頭。


    蘇源輕笑一聲,再次問道:“大叔,您家有耕地吧?”


    王老漢是本分的農民,沒那麽多心思,沒看出彭宇的表情變化,笑著說道:“我家有十幾畝地,自己種了些大豆。”


    有地就好,他這趟也不算白來,便笑嗬嗬問道:“您知道縣裏搞合作社這事嗎?”


    王老漢點頭,笑道:“怎麽會不知道,白河鄉合作社咱們富裕鄉全鄉人都知道,聽說縣裏想在全縣都搞起來,全鄉人都盼著呢。”


    聽得這話,蘇源點頭一笑,心說自己的工作還沒算白做。就算夏軍和孫寶華不支持,有百姓盼著,這事就好辦很多。


    從王老漢家裏出來,蘇源接連走訪了十幾戶人家,情況都跟王老漢家大致相同,眾人也都盼著合作社盡快搞起來,蘇源心裏很是滿意。就算是富裕鄉百姓不是全部都支持,隻要有百分之三十,這試點也搞得下去。


    蘇源一上午不停歇,用心走訪琢磨著改善百姓生活,卻是不知此時鄉裏有人故意傳著他和齊玲玲的風流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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