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晚,濱江路,依然動火通明,依然喧囂吵鬧,厲小刀和迪亞在這裏散步,隻可惜,在渝城這樣一個粗俗,沒什麽文化的城市,你也享受不到什麽安寧的情調,厲小刀早已習慣,而迪亞覺得這種嘰嘰喳喳的鬧騰很新奇,於是乎並沒有什麽不快的地方。


    “我早說過你們長不了的。”


    迪亞背著手,走在江邊的石砌護欄上麵,一邊吹江風,一邊還可以居高臨下的對厲小刀說話,至於安全問題,厲小刀倒是希望這女人趕快摔下去變成落湯雞,他好安靜一會兒,隻可惜,對於一個獵食者來說,從寬度差不多二十厘米的麵上失足落下實在有些難度。


    “本來都是隨意。”


    厲小刀回應道。


    “好了,我知道跟你這家夥說這些肯定是不高興的,男人啊,總是以為把事情憋在心裏是件很酷的事情。”


    迪亞幹脆玩起了平衡木的姿勢,雙臂展開,兩腳一前一後著落,是不是還用腳尖捅捅厲小刀肩膀,順便諷刺一下厲小刀。


    “閉嘴吧你,說的是跟我商量去學校的事情,扯半天是來數落我的。”


    厲小刀笑著說道,不知怎麽的,被迪亞這一刺激,心情反而好了。


    “行,說去上學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談到正經事情,迪亞一個小跳從護欄上下來,站到厲小刀麵前,微笑著問道。


    “去,估摸著過兩月才開學,還可以休息幾天。”


    厲小刀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就說定了,我好找人安排一下嘛。”


    迪亞笑嘻嘻的蹦蹦跳跳的一邊走一邊說,厲小刀看著迪亞,也跟著笑了,笑得是迪亞給人的感覺總是那樣特殊,有時候她就像是個傻帽似的作出一些小學生那樣幼稚的動作,好比如現在,但是認真起來,又絕對是個黑心腸不要臉的人,而那張總是帶著微笑的臉孔又帶著讓你欲罷不能的魅惑。


    “曆,你說我們兩個現在這個距離,像不像變態狂尾行嬌弱美少女?”


    迪亞在前頭,突然說道。


    “把嬌弱兩個字去掉行嗎?”


    厲小刀語氣一沉,淡定的回了句。


    “那就是說很像是尾行了,看來你果然是有變態的傾向,至於嬌弱,這可是真話,我好不容易到了四階,你已經七階,你要是想要非禮我,我可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啊。”


    迪亞繼續扯她的淡,反正不說正事的時候,她就是瘋婆子一個。


    “少來這一套,別想問我七階是怎麽來的。”


    厲小刀一聽迪亞的話就感覺不對頭,表麵上是在扯淡,可她正在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往某個方向扯,厲小刀幹脆就直接堵死了這話。關於厲小刀,從一個普通無天賦的人變成進步極快的獵食者,遠超常人的能夠短時間多次進階,其中所包含的秘密,不管是厲小刀自己明白的,還是不明白的,都不會告訴任何人。


    “你這人真是的,還沒說呢,就來這套,本來還想把‘銀鷹掠地’的一些個資料給你的,現在我決定不給了。”


    迪亞一副大小姐脾氣發作的口吻說道,對於厲小刀的態度,她能夠理解,但是難以接受,畢竟她是真的打心底已經把厲小刀當成了朋友。


    “無所謂,‘銀鷹掠地’本來不是找我的,是找你的,沒什麽值得擔心的。”


    厲小刀走著,很隨意的回答,眼睛都沒有看向迪亞這一邊。


    一路上,厲小刀和迪亞繼續互相開玩笑,嘲諷,也談論一些事實,不得不說,厲小刀和迪亞真的是很合拍的那種,屬於非常有共同語言的那一類,嬉笑怒罵,侃侃而談,這是厲小刀無法在其他任何一個女人那裏找到的樂趣。


    話很多,說不完,路很短,幾步就到,說著說著厲小刀就到家了,隻是他的家門口來了一大幫人,看樣子是來者不善。


    “請問是厲小刀先生嗎?”


    一個人走過來問道,不過厲小刀看得出來這個人是確定了自己就是厲小刀才問的。


    “是。”


    厲小刀答道,神情有些嚴肅。


    “鄙人代表聯邦特殊安全事務調查局,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這裏是逮捕令。”


    來人開門見山,直接一句話就是晴天霹靂,分明是要把厲小刀抓進監獄。


    厲小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難道說這麽快麻煩就來了?可聯邦特殊安全事務調查局和獵食者協會應該沒什麽關係才對,這是怎麽回事?


    聯邦特殊安全事務調查局,負責針對疑犯,犯人為獵食者的警察機關,其直接執勤成員多數為獵食者,這些人又稱“閘虎”,來源於每個聯邦特安局的成員都要佩戴一個虎頭閘胸章,這些人就像是一個個活著的虎頭閘,無數犯案的獵食者葬身於這些人手下,故而有了這樣的稱謂。


    厲小刀不想就這樣跟他們去,因為他覺得沒有陰謀是不可能的。


    “慢著,打擾一下,我是曆先生的朋友,希望幾位能夠說一下到底是什麽事情?”


    迪亞笑嘻嘻的過來說道。


    “哼,沒什麽不能說的,曆先生被懷疑涉嫌一樁謀殺案,受害人是渝城警局的錢行,馬路兩個人。”


    為首的人說道。


    厲小刀聽完一愣,怎麽是錢行和馬路,這又是怎麽回事?厲小刀想了想,卻又是鬆了口氣,事關錢行,馬路的話,估計就和徐景逸無關了,那麽去一下也無妨。


    看著厲小刀的神態變化,迪亞眼睛轉悠兩圈,看了看周圍的人數。


    “曆,不要和這些人鬧,放心,我馬上想辦法把你撈出來。”


    迪亞竊竊私語,厲小刀跟著點了點頭。


    就這樣,厲小刀跟著一幫“閘虎”走了。


    ......


    隨便問了些話,不超過一個小時,幾個人帶著厲小刀去監牢了,要說這監獄,氣派豪華絕對稱得上,就是大晚上的,地方有太大,連個聲音都沒有,有些滲人就是了,當然,厲小刀一不怕黑,而不怕孤單,走哪兒都一樣。


    左繞右繞,終於到了給厲小刀安排的地方,偌大的囚室,十幾間監牢,加上中間寬闊的空地,這麽大一個空間,隻關押厲小刀一個人。


    到了監獄裏麵,厲小刀隻想安穩的睡一覺,等著明天迪亞把他撈出去,卻不想還沒閉上眼,一個人影就憑空出現在了他所在這一間牢房的門口。


    獄卒?看裝束就不是。


    犯人?那更不可能。


    麵前這個一頭白發的人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壓得厲小刀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本人,徐應堂,徐景逸之父,來這裏不為別的,曆先生應該知道,我取你一隻手就走。”


    這人說的好像是我不想把你怎麽樣似的,可張口就要人一隻手,還能再過分一點?


    “說真的,這事怨不得我。”


    厲小刀兩手一攤,解釋道,直接對上協會的支部長,厲小刀現在還真摸不準能不能完整的活著。


    “不必多說了,你也認識我兒子,我聽他說了,你當時叮囑他,那模棱兩可的話分明就是想要把責任推開,而故意讓徐景逸受傷,本來我不想管,但你一而再再而三,我做父親的,不能不管了。”


    徐應堂很強硬的說道,可在厲小刀聽來根本蠻不講理,得,我提醒你兒子要小心,這還成了陰謀詭計?


    “不得不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兒子少根弦,你這老爹更厲害,這神邏輯,佩服。”


    厲小刀一邊諷刺,一邊已經開始調度體內的力量。這個徐應堂老頭分明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他的邏輯太奇葩了,擺明了是不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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