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厲小刀一個人洗著澡,於是的音響放著輕柔舒緩的音樂,那顆心卻始終安靜不下來。


    “呀呼。”


    帶著一聲調皮的叫喚聲,艾心裹著浴巾就衝了進來,光著腳踩在地板上,也不知怎麽的就一滑,直接飛進了浴池,濺起了幾尺高的水花。


    不知道為何,艾心這般胡鬧調皮,卻讓厲小刀莫名的心安。


    是了,大概也隻有麵對艾心,才不必去想那些細枝末節,從來沒有一刻厲小刀是這樣的肯定和艾心結婚是正確的,也許妻子就是這樣的存在吧,讓你安心,讓你不必為她擔心,此心按處即是家,厲小刀也開始覺得這是一個家了。


    艾心先生在水裏露出大半個腦袋,像個小孩子似的在那裏不停的吐泡泡,一邊慢慢遊過來。


    “刀刀,剛才在書上看見幾個姿勢,好厲害的。”


    艾心抱住厲小刀,就這麽臉對臉的跟厲小刀說話,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不用誤會,艾心口中的姿勢,就是指的幹那種事情的姿勢,從結婚開始,什麽《xxoo指南》《夫妻相處一百條》《如何管住你丈夫的心》之類的書,艾心整了一大堆,厲小刀都覺得自家的書架簡直被侮辱了,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艾心還樂此不疲的研究著這些,每隔幾天就會鼓搗出新的姿勢,然後強迫厲小刀和她實踐,實踐完了還得問厲小刀爽不爽。


    搞得厲小刀覺得艾心是男的,他是女的,哪有女人對一個男人說,“來,我今天想到一個姿勢”,搞完再來一句,“你爽了嗎?”,偏偏艾心始終就是那種天真活波的模樣,按照厲小刀的說法就是,艾心幹那事兒,就是玩角色扮演,差別是她隻和厲小刀玩,可卻無法領會到,那種事情,男性真正快感的來源。


    隨便舉個實例,艾心曾經說過一句令厲小刀差點當場軟了的話,至今難以忘懷,“刀刀,不是9潛1伸嗎?怎麽隻來了八下,就深了。”厲小刀估計任何一個老公碰到這種情形,都跌吐血三升。


    誇張一點說,艾心就是那種你在後麵賣力使勁,她還能擺出一副賞花賞月表情的女孩。


    “得了,小艾,我幫你搓背就可以了。”


    厲小刀說道,他心事重重,確實不怎麽想做。


    “有心事嗎?書上說做一次可以緩解,發泄不良情緒的。”


    事實證明,艾心真的是一個不會開導人,隻能把人逗笑的女孩。


    “對了,小艾,你不是看了片子嗎,要和裏麵的女孩子一樣,那種自然而然,享受,興奮的表情。”


    厲小刀給艾心擦背,擦著擦著,還是擦起火了,艾心的身段真的很不錯,或許她還不如迪亞長得高,可厲小刀私以為不管是屁股還是胸,她都略勝迪亞,當然,和葉知弦是不用比的,更不用說寧千歲那種。


    “這樣嗎?”


    艾心轉過身來,還帶著呻吟給厲小刀模仿了一把女人高朝的神情,讓厲小刀十分無語,因為艾心演的太像了。


    “傻孩子。”


    厲小刀彈了下艾心的額頭,艾心其實不傻,她懂的很多,隻是思維方式有些不太一樣,譬如艾心對那事兒的理解就是夫妻之間,生孩子,順便取得快感的事情,好像對,可厲小刀又覺得哪裏不對。


    “刀刀,你怎麽還沒硬呢?哦,我明白了,我怎麽忘了呢,等我。”


    艾心接著就給厲小刀一句讓人蛋碎的話,唰的就跳出了浴池。


    五分鍾之後,艾心再次出現在浴室,黑色的蕾絲罩罩,肉色透明的吊帶衫,老式的蕾絲邊吊帶長筒襪。


    “小陌姐姐說,刀刀你是戀足癖,這樣會很興奮,就是不知道小陌姐姐是怎麽知道的。”


    艾心普通一身入水,全身都濕透了,加上這一身情趣裝扮,厲小刀興奮了。


    “早晚得艸爛你這張嘴。”


    厲小刀在心中暗罵迪亞,還好是艾心這粗神經,換個當老婆的女人,聽到另一個女人告訴自己丈夫是個戀足癖,那還不發瘋,這不明擺著自己丈夫對另一個女人不規矩,還是用比較變態的方式。


    “好了,我們先來試試膝蓋窩。”


    艾心腳彎著,第一句話就讓厲小刀噴了。艾心在超短的時間內已經領悟到足交的全部內容了嗎?


    一晚上的夫妻生活,就從這裏開始了,厲小刀很幸福,可有點不想承認。


    ......


    有人幸運,那麽就有人不幸。


    袁綾離開了常凱申和樂正麟朧的住處,住到了一間公寓裏,這裏不便宜,但環境不錯,錢對袁綾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有些積蓄,厲小刀也給過她不少錢,當然,重點是他知道自己活不長了,三個月,還是兩個月。


    “阿綾,你跟我走。”


    說話的男子是徐景逸,他斷掉的手似乎接上了一個很高級的假肢,至少不管怎麽看,都算得上活動自如。


    “沒必要的,我已經活不久了。”


    袁綾說著,可從她臉上表現的東西,隻是淡漠,而沒有絕望,事實上對她來說,死,稱得上解脫。


    “不會的,相信我,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醫生。”


    徐景逸大聲說道,他真的很想說,其實他一早就知道了袁綾的病情,因為他一直跟平四維一路,平四維也說,隻有他才能救得了袁綾,而徐景逸不知道的是,這個絕症根本就是冒牌的平四維引發的。


    “算了。”


    袁綾答得很簡單,很無情,徐景逸的熊熊烈火被狠狠潑了盆冷水,但是,還不足以熄滅。


    “為什麽?你還對那家夥抱著希望,那好,你自己看看。”


    徐景逸搞不懂為什麽,他覺得一切罪過都是厲小刀,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厲小刀的罪證。


    照片,全是照片,大部分都是厲小刀和艾心的照片,其實這真的很容易得到,厲小刀和艾心的關係差不多傳開了,隻不過知道兩個人已經結婚的很少而已,當然,照片不止這些,還有和迪亞的,甚至於,還有一些是和葉知弦的。


    袁綾把照片碼了碼,掃了一眼。


    “我知道。”


    三個字,幾乎擊潰了徐景逸,袁綾知道,知道還是念著這個濫情,無恥,連袁綾快死了也沒吭一聲的男人。


    說話間,袁綾從茶幾的小抽屜那裏,拿出一張入境許可。


    “這是入境許可,過段時間,他和我去塔島。”


    袁綾拿著這個說道。袁綾沒有獵食者的資格證,不能像厲小刀那樣自由入境,隻能先辦妥這個,陪袁綾走完人生的最後,也是厲小刀的一種補償。


    “就是這個?你這樣了,他說過什麽,做過什麽!”


    徐景逸有些歇斯底裏的吼道,生的希望,還不如在旅行中結束人生?


    “他說過,‘知道了’。”


    袁綾回答道,沒有去看徐景逸,隻是看著這張入境許可書,厲小刀說過“知道了”,也隻說了三個字。


    徐景逸的火快要熄滅了,千言萬語,努力,希望,都比不上一個壞透頂的男人“知道了”三個字。


    其實,從父親死之後,徐景逸和厲小刀的仇怨,就不僅僅是因為情,因為袁綾,而是一種人生觀,價值觀的衝突。


    厲小刀這種邪惡,沒有道德,看不起一般人類,玩弄感情的惡徒,根本就不配活著,他完全和徐景逸心中的正道背道而馳。


    殺了厲小刀,是在證道。這便是徐景逸的想法,在徐景逸心中,袁綾不單單是他愛過且依然愛著的人,她也是是可憐的,一個被獵食者玩弄戲耍的代表,受到來自階級的無情壓迫,依然執迷不悟的人,錯的不是袁綾,是所有獵食者天生罔顧普通的人觀點,錯的是厲小刀這種沒有道德的人。


    “阿綾,等著,我會拿出能夠醫好你的證明。”


    徐景逸走了,他沒有放棄拯救袁綾,打敗厲小刀的念頭,在他心裏,如果放棄,那就是背叛了正道,屈服邪道。平四維說過可以醫好袁綾,徐景逸堅信這一點,雖然說徐景逸並不覺得平四維就是一個人好人,但這不影響徐景逸靠他來完成正道。


    經過了父親的死,種種的經曆,徐景逸覺得自己已經成熟了,已經懂得了如何在這汙泥一般的世界行走,現在,差的隻是在這汙濁的世界裏,用腳,用著血肉踏出一條正道,而這第一步,就是救袁綾,殺厲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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