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也太沒用了,對付一頭小小的笨熊也這麽費力,還要寡人現出真形來底定大局。真是白瞎了三枚五百年朱果,呱呱呱!”


    “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南疆這裏能壓製修為,晚輩現在就算是煉神仙人,那也和普通人沒啥兩樣啊。而且……”


    黎昭宙苦笑一聲,指著麵前那具“小小的笨熊”的屍體說道:“殿下,這可是南疆鑿蠻熊啊!”


    確實如他所說,這一人一鳥剛剛聯手殺死的是南疆著名凶物之一,鑿蠻熊。這頭躺在地上的巨熊屍體有尋常大象那麽大,就算是躺在那裏,比站在那裏的黎昭宙還要高了一個頭。


    它的右邊眼眶中插著一支黑色木棍,也就是這根深入腦部的鐵力木棍要了這頭巨獸的性命。


    這鑿蠻熊不但體型龐大,而且天生就精通土行術法,尤其是陷地術。隻要是它棲息之地,周圍地麵上必定有著許多深不見底的大坑,這些大深坑不但用來捕捉獵物,同時也是一種保護巢穴的手段。


    不過這頭倒黴的鑿蠻熊和黎昭宙他們一樣,也是路經此地,所以周圍地麵上才沒有那麽多的深坑。


    “好了啦,小子別說了,快點弄點熊肉當做我們的晚餐。吃飽了好繼續上路。”伯符鳥歡快地跳著腳說道。


    黎昭宙暗暗腹誹,要不是這位“百禽之長,震旦守護,大九洲南之王公”伯符殿下堅持要把這頭鑿蠻熊當做晚餐,近乎手無寸鐵,隻有一根南疆鐵木製成棍子的自己犯得上和眼前凶物搏殺嗎?


    也幸虧自己已成就先天,甚至離煉氣人仙就差了那麽半步。雖然不能動用真氣,但是仗著身手敏捷、經驗豐富才能和這頭巨熊鬥了個旗鼓相當。不然不是他們把鑿蠻熊當做晚餐。而是自己變成了擅長挖坑的凶物腹中食糧了。


    最後還是伯符殿下再次變身,用天生的威勢鎮壓住了這頭巨熊,他才有機會一擊建功。


    黎昭宙是個厚道人,也就在心中埋怨幾句。他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休息了一會,剛才那場戰鬥可沒有黑鴉說的那般輕鬆,然後才認命地撿拾柴禾,鑽木取火,準備烹製晚餐。


    說是烹製,其實也就選擇巨熊肥厚的部位,割了幾塊肉放在火上烤製而已。他差點連小命都沒保住。隨身的物品自然不會保留下來,別說香辛料了,就連鹽巴也沒有。


    不是黎昭宙養尊處優,對食物比較挑剔,而是麵對這樣具有“原始”風味。其實就是腥臊撲鼻的食物他實在是提不起半點食欲。


    所以黎昭宙烤出來幾大塊熊肉幾乎全都落進了伯符殿下的腹中,也不知道這麽一隻童子雞般大的黑鴉怎麽能把從體積和重量上來看比自己大了好幾倍的食物吃下去的。


    黎昭宙捏著鼻子吃了幾口半生不熟的熊肉。接下來索性就看著旁邊的伯符殿下狼吞虎咽。


    等它吃完了。黎昭宙這才好奇地問道:“殿下,您是傾天之役幸存下來的妖神嗎?”


    大黑鴉打了一個飽嗝,很不屑地說道:“像寡人這麽拉風的靈鳥,怎麽會是那些小妖頭?”


    黎昭宙心中打了一個突,吃驚地問道:“殿下的意思是說,您是上古神祇?!現在還有您這樣的古神存留在大九洲?!”


    “呱。那是當然。”伯符鳥很有些驕傲地說道,“吾等可是此界剛誕生時就有的先天生靈,如何會那麽容易就消失?”


    “可是殿下您現在為什麽呆在這裏?還是這個……”雖然這句話沒有說完,但是黎昭宙的言下之意那自然是很明白得很。


    所以大黑鴉聽到這句話就抖了抖身上的羽毛。並沒有馬上開口答話。它默然半響,好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過了一會才歎了口氣道:“這其中的緣故嗎……呱,不提也罷。在你這個層次根本不會明白的。”


    黎昭宙也沒有繼續再追問這個話題,他又提出了新的疑惑:“那殿下您幹嘛要離開南疆呢?要知道現在這中洲對您這樣的,嗯,靈獸可不太……友好啊。”


    伯符鳥理所當然地說道:“所以寡人才要找一個掩護啊,不然救你一命幹嘛?至於為什麽要離開此地麽……那自然是因為此地馬上就要有極大的變故!”


    “南疆要發生變故?!是什麽樣的變故?!”黎昭宙心中一懍,趕忙追問道。


    大黑鴉又冷笑了幾聲,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說道“呱呱呱,何止是南疆?!你們這些人類馬上就要大禍臨頭而不自知,真真是可笑啊可笑。呱呱呱。”


    黎昭宙聽了這句話,霍然而起,驚問道:“殿下,您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伯符鳥用爪子撓了撓脖子,反而悠然地說道:“你們這些人類占據了赤縣中洲才三百年就以為自己是這大九洲之主了嗎?!”


    “……”黎昭宙摸不清這頭自稱的古神要說些什麽,隻能帶著疑惑的神色無言以對。


    “小子,你可要知道這方世界可不是隻有你們的赤縣中洲,還有其他八大部洲!在那裏可不是你們人類說了算的地方!”


    “你們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忌諱,又有多少上位生靈視你們為眼中釘肉中刺嗎?要不是他們之間意見也不統一,彼此之間還有四方絕地隔離,這赤縣中洲早就處處烽火了啊!”


    “再者說,你們人類也不是一條心的哦。否則你們所說的什麽二山中的五台山,上麵那幫禿驢們還怎麽活的那麽滋潤?”


    “這南疆將要發生的變故隻不過是起個頭而已!”


    黎昭宙聽到這樣的秘聞,心中升起了極大的恐懼,腳下一軟又坐回了地上。


    它跳到黎昭宙身前,問道:“小子,你知道太平道嗎?”


    後者茫然地點了點頭。


    伯符鳥繼續問道:“那你知道太平道是誰建立了嗎?”


    黎昭宙鎮定了一下心神,回道:“中洲有很多人說太平道的背後就是那些傾天之役中逃離的妖神。”


    大黑鴉冷笑一聲:“呱,就憑那些喪家之犬?小子,寡人來告訴你,那太平道其實就是……”


    就在這時,他們頭頂上響起了“撲棱棱”的聲音,一人一鳥抬頭一看,就看到幾頭長得如同禿鷲的巨鳥在上空盤旋著。與此同時,也有幾聲野獸的嘶吼隱隱約約地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這些南疆野獸自然是被血腥味和烤肉的香氣引到了此處,而隻顧著說話的他們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不好,小子我們快走!”伯符鳥扇動翅膀飛到了黎昭宙的肩頭,焦急地道。


    衡山回雁峰,衡陽派的大殿之中。


    “什麽,由兒身受重傷,生死未卜?!援軍除了他之外全軍覆沒?!”聽到這個消息的衡陽派掌門劉觀山劉大人仙大驚失色。


    “我隻是叫他帶隊去虛應一下事故,算是給鐵家一個麵子,怎會如此?快把那信符拿上來。”


    給他帶來鐵家傳信符的正是他的三兒子劉力申,這個時候他雖然心裏樂開了花,可也不敢給自己二哥塞抹布,而是擠出幾分焦急關切的神色,把手中信符遞給了自己的父親。


    劉觀山草草看了看信符上麵的內容,又驚又怒地說道:“那太平道中有煉氣修為的邪徒?!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滿腹狐疑的他不由得就把視線轉到自己三兒子的身上,要知道衡陽派和太平道聯絡人就是劉力申!難道是……


    他心中一沉,不由得開口問道:“我來問你,你知道這件事情嗎?你在太平道中見過煉氣修為的人物嗎?”


    劉力申急忙回道:“父親容稟,兒子隻是和太平道中的聯絡人見過幾次麵而已,也從沒有在他口中聽說過荊南這裏有特別的高手在啊。”


    劉大門主用不確定地語氣問道:“真的麽?”


    劉力申這麽聰明的人,當然知道自己父親在想些什麽。他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賭咒發誓道了一番,自己絕無暗算二哥的意思。


    何況還有一點,當時他是極力阻止派中派出援軍的動議之人,如果知道那裏有煉氣修為的高手,在自己二哥提出帶隊援助鐵家之前,那早就說出來了。


    劉大門主聽了兒子的辯解不知可否,就讓他跪在那裏。自己負手在殿中轉了幾個圈,這才回過頭問道:“那麽申兒,你覺得鐵家傳信是否屬實?那太平道真的包藏禍心?”


    “這……”跪在地上的劉力申有些為難地答道,“兒子確實不知道啊。”


    劉觀山仰起頭思索了一會,語調冰冷地吩咐道:“你帶人去把你二哥接回來,如果路上發生了什麽意外……哼,你也不用回來了!我就當沒有你們這兩個兒子。”


    劉力申誠惶誠恐地答應了下來:“兒子就算自己死了也要保得二哥的平安!隻是……隻是父親您就那麽相信鐵家的一麵之詞,不親自去一趟嶽家村嗎?”


    “為父不去那裏,而是要去一次……南離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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