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大河波浪寬》這首歌本來就適合用女聲來演繹,黎子昇唱的時候雖然曲調悠揚婉轉、歌詞樸質感人,但是還差了一點感覺。


    等到柳無瑕開口這麽一唱……


    那真是技驚四座,這首歌彷佛就是為了沒怎麽接觸過音樂的她量身打造一般!


    她的嗓音如同清洌洌的溪水一般流進了閣子內外所有人的耳中,讓人好像是在酷暑驕陽之下發現一片陰涼的樹蔭。


    眾人難以抗拒這片樹蔭的吸引力,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穿過給人帶來陰涼的樹蔭之後,發現在它的盡頭另有一片令人心曠神怡的天地。


    而這方天地柳無瑕在歌聲各種給人描繪的秀麗畫卷!


    所有聽到她歌聲的人,眼前都出現了一條寬闊的大河,歡暢流動的河兩旁則是將要收割的稻田,長勢喜人的稻田中還有無數男女在忙碌著。


    除了同樣沉浸在音樂中的那些女樂之外,其他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屏吸靜聽起來。


    不得不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有的人在某些方麵確實有著特殊的天賦,而柳無瑕在歌唱上麵也是如此。她不但音色動人,而且唱出來的妙音中帶著一絲絲催眠之力,似乎能把人帶入某種情境之中。


    這種效果其實不是全然因為柳無瑕嗓音動人、天賦樂感,而是和她的血脈有著直接的關係。


    原來,她的先祖是古神中司職音樂的太子長琴。


    《山海經?大荒西經》:西北海之外,赤水西,有先民之國,食穀,使四鳥。有北狄之國。黃帝之孫曰始均。始均生北狄。有芒山。有桂山。有榣山,其上有人,號曰太子長琴。顓頊生老童,老童生祝融,祝融生太子長琴,是處榣山始作樂風。有五采鳥三名:一曰皇鳥,一曰鸞鳥,一曰鳳鳥。有蟲狀如菟,胸以後者裸不見,青如猨狀。


    柳無瑕如今全情投入了“昇哥”為自己做的歌曲之中。無意中把自己血脈中隱藏的力量給激發了出來。


    隨著她的歌聲,蕭家後院中的鳴禽也飛到了閣樓的周圍,和著節奏一起鳴叫!


    太子長琴作樂的時候能引來神鳥,那麽他的後裔柳無瑕所唱的歌召喚些凡俗的鳴禽那也不奇怪了。


    有了這麽一位天生歌姬,黎子昇的計劃就有了成功的基礎。當然這個時候沒人會想到,這也給他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麻煩。


    “在這片溫暖的土地上到處都有燦爛的陽光……”


    隨著最後一句歌詞從她檀口中吐出。這閣子周圍足足安靜了有一支煙的功夫。讓這位初試歌喉的少女心中有些忐忑,還以為自己唱的不好。她轉動著小腦袋看了半天,發覺所有人都癡癡地看著她,這又讓小女娃心中有點發毛。


    最後她實在受不了這樣詭異的氣氛,走到張口結舌的黎子昇身邊,搖了搖他的手臂才把少年從震撼中驚醒了過來。


    “昇哥。昇哥,你怎麽了?可是我唱的不好?”


    黎子昇這才如夢初醒,他口吃著說道:“不、不、不。無、無瑕妹子……你唱得實在是太好了!”


    柳無瑕小臉一紅,害羞地問道:“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柳同學你是在是唱得太好了!”旁邊的蕭家麒激動地插口道。


    啪、啪、啪……


    閣子內外響起了一片掌聲。閣中的女樂和閣外的仆役差點都把手給拍爛了。


    試唱完畢,效果大大超乎少年的意料。接著的工作就是開始用那些留音符來錄音。


    到底是出自天符門高足柳大蒼這樣的符匠之手,能把柳無瑕和蕭家樂班的合作的《一條大河波浪寬》這首歌完美地錄製了下來。


    不過,這些留音符中的歌聲就沒有剛才柳無瑕現場演出的那種震撼人心的奇妙效果。


    這並不奇怪,因為留音符這種低中階符籙隻能複製音波的波動,而沒有辦法記錄那種直接作用在人類元神上的神效。


    雖然有點遺憾,不過黎子昇確認了自己錄製歌曲賣錢的想法確實可行。


    這時天色已晚,蕭家麒索性在後院辦了一場家宴招待黎子昇和柳無瑕,他們吃完晚飯之後才打道回府。


    他先送柳無瑕回到鐵山學院之後,驅車回到了新義順堂中。


    雖然有了“指導員”的記憶,可是少年對父母的孺慕之情絲毫未改,對自己父母仍十分孝順。


    他先到父母臥房問了安,又陪著小弟黎子仁玩了一會,還給他們放了一張新灌製出來的“唱片”,這才回到了自己房中。


    黎子昇和自家書童小石頭說了幾句閑話,吩咐他守在了前麵,自己則進了臥室。


    他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喝了幾口,又坐到一張新製的安樂椅上休息了一會。這安樂椅自然也是他按照記憶中的樣式讓人打造的。


    等到感覺精神恢複得差不多了,少年這才站了起來,從床頭的櫃子中拿出了裝著《五氣朝元圖》的木盒打了開來。


    黎子昇從裏麵拿出一個紅色卷軸,放在手裏掂了掂,籲了一口氣。


    自從那天在幻境中刺殺那條大紅龍之後,黎子昇覺得自己心頭的一塊陰翳就此消散。


    在此之前他總是有點心裏有些不妥帖,總覺得元神被挖掉一塊,同時又被塞進了一樣異物。有的時候看什麽都不順眼,想要和人幹一架;有的時候卻懶洋洋地完全打不起精神,別說修煉就算吃飯也懶得去。


    很類似……更年期的症狀。


    總之,一股很不祥的鬱鬱之情老是縈繞在他的心間。


    他倒是真不知道這是心魔作祟,不過也隱隱知道自己有些不妥,連修煉的速度也被拖慢了。


    如今心魔已去,這修煉又成了少年心間急迫之事。


    他在這中洲呆的越久,遇到的人和事越多,越是發現自身實力才是一切行事的憑籍。


    黎子昇又何嚐願意去冒險,隻不過事到臨頭他不得不如此罷了。如果說前麵挑戰房天琊還有些心魔的影響之外,為了救自己小弟趕赴嶽山村破壞太平道的十方天士大陣那是完全出於本心。


    這種拿小命去拚搏的感覺雖然刺激,但是就連他自己也知道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連自己小命都不保還談什麽去革別人命?


    黎子昇作為一個解放者軍團的戰士已經意識到,在這個高魔高武的世界,實力才是革命的本錢!


    那麽現在最急迫的事情就是提高自己的修為!


    打通了屬於土行的足陽明胃經和足少陰脾經,獲得三項土行神通之後,接下來自然是要開始著手尋星點辰的下一步。


    足陽明胃經和足少陰脾經之後,就是兩根互為表裏的火行正經,手少陰心經和手太陽小腸經了。


    他寬衣解帶換上寬鬆的衣服,閉起雙眼盤膝打起座來。


    少年把身心調整到最好的狀態,這才小心地打開了代表著火行的紅色卷軸,定睛往上一瞧。


    果然和中央戊己天帝那副黃色卷軸一樣,這上麵是一位身著紅色帝王服飾男子的坐畫像,


    在卷軸的左上角也寫著,姓伊耆,名石年,號神農,是為南方丙丁天帝。


    在黎子昇的注目之下,那位南方丙丁天帝站了起來,整了整袍袖腳一蹬地,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少年那是一點也不慌張。他隨手放下圖卷,內視起自己的心髒。


    這位火行赤帝自然是以心髒作為自己宮闕,在少年的注目之中,如同回到自己家一樣,他一舉手就推開了左右兩扇朱紅色心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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