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希齡一直在努力,才四十出頭的他在品嚐了國務總理的崇高地位和權力之後,自然是不甘心就這樣默默的從中國的政治舞台上謝幕。


    和曆史上的熊希齡不一樣,由於王振宇的緣故,熊希齡的人才內閣不但多維持了兩個月,而且在和段祺瑞等人的衝突過程中,熊希齡雖然失去了袁世凱的支持,但是卻締造了足夠的政治聲望,很多國會議員和社會名流甚至視熊希齡為全國製衡袁世凱的不二人選,而這種概念對於從政之人來說雖然有些虛無縹緲,卻是不可或缺的。


    熊希齡的布局已經開始了,首先就是和梁啟超合力重組進步黨,這兩人的合流,幾乎可以視為雲貴川和湘桂在中央這個層麵的偉大聯合,然後就是開始鼓吹重開國會,這個國會在去年袁世凱當選中華民國正式大總統後就被取締了,熊希齡的如意算盤是隻要重開了國會,那怕沒有老袁的支持,自己也會獲得出任總理的機會。


    當然和袁世凱相交多年的熊希齡心裏也十分清楚,以老袁的奸猾,估計這個很難達成,而且就算達成,估計也是被老袁操縱了一道的。


    所以熊希齡和梁啟超謀劃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想辦法讓蔡鍔和王振宇回到根基所在,重新掌握軍隊,這個才是自己這些人和老袁討價還價的最大本錢,不過在具體操作中熊希齡還是存了私心的,這個官場老人兒很清楚袁世凱對於這些地方武裝勢力的顧忌。


    所以在談條件的時候,熊希齡一直是全力以赴要求老袁委任蔡鍔為西南巡閱使,而這恰恰是老袁絕對不會同意的,熊希齡明知這一點卻故意為之,每次都要不厭其煩的提一提,這樣做自然是有其目的的,那就是為王振宇的南下做一個鋪墊。


    不過這些都是小手段,袁世凱可不是小孩子,不是那種用一個障眼法就能隨便糊弄過去的主,熊希齡自然也不指望靠這點小手段就能達成目的,能當總理的人都是有過人之處的,熊希齡的第二步就是向袁世凱投訴,說是自從王隆中出任湘桂巡閱使後,湘桂去年的賦稅到現在都沒押送中央,其實這是鬼話,別的不說,廣西這個鳥不拉死的窮地方一直是物產不豐,工業不興,加之地處邊陲,養兵眾多,所以打前清起就沒給朝廷交過一毛錢,相反每年還要靠兩廣總督府從廣東調款接濟,而且這個不交稅款的問題,貌似目前除了袁世凱能有效控製的直隸和東北等地區外,就隻有山西的閻錫山乖乖交了,其他省,包括馮國璋坐鎮的江蘇,浙江等省都出現了截留稅款的問題,中央政府的財政完全就靠鹽稅和海關稅在維持,所以這個時候單挑湘桂巡閱使府不交稅款完全是欺負老袁不懂,袁世凱出仕後一直是在北方任職,對於南方的了解僅限於公文,而偏偏大清帝國別的沒幹了,禦用的文人養了一堆,如果你要真的信他們寫的公文,那整個南方完全就是一副花團錦簇,欣欣向榮的局麵,完全就是太平盛世。


    北京,鐵獅子胡同,總統府,袁世凱一身便裝的接見了即將卸任的國務總理熊希齡。


    “秉三啊!這兒不是居仁堂,沒有外人,你就不要再提讓鬆坡出任西南巡閱使的事情了,國家正在用人之際,鬆坡這樣的人才屬於國之棟梁,豈可輕離中樞重地!”袁世凱一看熊希齡的樣子,就知道他要說什麽?連忙搶先靠口把話堵住。


    熊希齡見狀,心中暗笑,時機到了,不過他還是故作鬱悶的哀歎一聲才道:“那湘桂巡閱使王隆中是不是還是調回京師,他那個侄子在北京住了大半年也沒見幹什麽正事,還不如放回去替大總統守衛廣西邊陲!”


    袁世凱一聽這個要求,還真的是不太好再拒絕了,畢竟自己和熊希齡是老交情了,而且這次人家連總理的寶座都讓出來了,這於情於理再拒絕都說不過去了,不過老袁從來都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他還是一如既往沒有立刻做出答複。


    過了好一陣子,袁世凱才緩緩吐出兩個字:“好吧!這個事情就如你願,秉三,這個叫王振宇是你的門生吧!隻要他不和亂黨往來,不失大節,其他都無妨,不過這個級別的調動,也非一兩日可決,還是要先把王隆中調回來才是!”


    熊希齡自然對此無異議,因為田應詔早就給自己來信報告了,王隆中在湘桂巡閱使的位置上到是有了自由,卻沒有太大的權力,很大程度來說,更像是個替侄兒守家的傀儡,沒辦法,雖說青年軍的前身是湘軍第四師第九旅,可是大部分的軍官都是新提拔,自己以前的老部下除了楊萬貴還在當參謀長外,其他諸如郝兵,宋顯福都已經外調了,放眼望去,都不認識自己這個老師長,唉!


    說真的,袁世凱心裏對王振宇還真的是有些瞧不起,在他看來,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查看簡曆的時候更是靠著王隆中的提攜才進的新軍,並且一步步走到了管帶,至於玉帶門之戰,一來前線的北洋軍因為要掩蓋吃敗仗的事實而有意文過飾非,所以袁世凱根本不知道王振宇的成名之戰,至於常德和廣西之戰,更是因為情報網的關係,袁世凱得到的結論更是五花八門,常德是卿衡反水,廣西則是三軍被策反,這樣讓人目瞪口呆的結論,除了讓袁世凱感歎王振宇運氣不是一般的好之外,對這個人更多的是輕視。


    習慣性思維害死人啊!因為先入為主的觀點,袁世凱現在反而擔心王隆中真的收攏湘桂地方軍隊了,對於王振宇這個二十三歲的年輕人,綜合其在北京整日混吃等死的表現,袁世凱給了一個判定,這麽年輕的人是不可能獲得部下衷心擁護的,所以放回去也是無礙的,如果袁世凱知道這個年輕人後來的作為的話,他絕對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不迭,如果還能再給他再選擇一次的機會的話,他一定會讓雷震春把這小子給斃了。


    可惜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中華民國三年三月二十八日,雷震春又被袁大總統叫去了居仁堂,也沒什麽別的事情,袁世凱隻是要求他進一步加強對京師百官的監控,尤其是蔡鍔這樣來自地方的將領,然後就是安慰幾句,算是打打氣,畢竟這段日子以來自己罵雷震春也有點多了,巴掌打多了也別忘記賞顆棗可是老袁一貫的用人原則,對雷震春這樣忠心任事的自然更是如此。


    此刻無論是袁世凱還是雷震春都沒有想到,這麽一次簡單的召見,居然救下了雷震春的性命。


    民國時期著名畫家,時任京師軍政執法處發審官的侯意園對於這一天在京師軍政執法處發生的事情記憶猶新,很多年後還不忘對自己的兒孫津津樂道當年那讓人熱血沸騰的一幕。


    用侯老先生的話說,放眼整個民國,都找不出比王亞樵更囂張的人了,,。


    上午十一點左右,羅祖進了執法處的大門,一直負責跟隨他左右的十六個衛士依著規矩回大隊公幹了,因為在羅祖看來,執法處是絕對安全的存在了,而且到了執法處還帶著十六個衛士會引人詬病的,那架子比處長還大可不行,軍政執法處的副處長王德祖少將則因為處長雷震春去了中南海居仁堂,所以依著慣例,他徑直坐到了處長辦公室當值。


    執法處對於自身的防衛還是十分重視的,高高的圍牆,帶電的鐵絲網明確告訴任何意圖不軌著不要翻牆,四角是居高臨下的哨樓,每兩個小時會換一個哨兵用於觀察四周的情況,一旦有異常他們就會拉響警報,軍用警犬是必不可少的,不過整個大院也沒幾條,因為負責逮捕和搜索的大隊並不在這裏工作,大門一般是禁閉的,非車輛進去都是開小門,進出的人員都會接受證件檢查和登記,交出隨身攜帶的武器,然後由訓練良好的警犬嗅一嗅,一旦問道炸藥的味道,這些靈敏的警犬就會狂吠不止,可以說,除了總統府和居仁堂,整個北京就屬軍政執法處的戒備等級是最高的,沒辦法,誰讓軍政執法處一直戰鬥在和鎮壓亂黨和打擊複辟的第一線了,無論是革命黨還是宗社黨,跟執法處都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在正門還單獨設立了兩個崗樓。雖然不高,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外牆的動靜,此刻負責在崗哨巡邏的人突然看見一輛警用馬車從遠處跑了過來。


    從馬車上下來了四個身材精壯的年輕人,他們都穿著京師警察廳的高級警官製服,胳膊上貼有偵查處的特製臂章,這個京師警察廳偵查處雖然比不上執法處,但是在北京也是一個強橫的存在,所以門崗對於來人還是很客氣的,立刻打開了小門,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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