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國八年(公元1919年)十月二十四日上午十時,國民政府主席官邸所在地,南京大行宮的門口。


    “吱,,。”隨著輪胎和路麵發生劇烈摩擦的刺耳聲,國民黨中央副主席汪精衛先生穿著一襲睡衣連滾帶爬的從汽車裏滾了出來,嚇得他司機連忙來了一個急刹。


    而守衛在大行宮外麵的國民政府主席衛隊的士兵也嚇了一大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麽要緊的事情,立刻舉槍喝問:“什麽人。”


    汪精衛急忙起身,也顧不上拍去自己睡衣上的泥土了,衝著衛士大喊:“我是汪兆銘,我有權隨時覲見孫主席,給我讓開,,。”


    孫文也是穿著睡衣在宋慶齡的攙扶下走到了客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道:“兆銘啊,這才上午十點,你這麽急衝衝的來找我是什麽事情啊。”


    雖然國民政府沒有實際的軍權,但是民政和行政權卻是真真實實的攥在手心裏的,加上這些年王振宇生財有術,政策給力,所以國民政府還是很忙的,特別是國民政府主席孫文,每天都有一大堆文件和法令需要他的簽署生效,而且他還要準備明年下半年的大選,為此日理萬機的孫主席特別更改了自己的作息時間,上午八點到下午一點是他的睡覺時間,下午二點開始到次日早上七點是他工作的時間,汪精衛來的時候他才睡下不到二個小時,自然是精神不佳了,可汪精衛卻顧不上這些了,他情緒激動的喊道:“先生,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你別急,慢慢說,什麽打起來了。”


    “是山東,是山東,青島方麵日軍發布通告,昨天夜裏,王振宇的軍隊突然襲擊了日軍,殺死了日本四十多個士兵,日本人已經發表嚴正聲明,從現在開始和我們國民政府處於戰爭狀態了,剛剛唐紹儀外長才被日方緊急約見並做通報的。”


    “啊,,。”發出驚訝的不是孫文而是他年輕的夫人宋慶齡。


    孫文沒有吱聲,隻是十分淡定的拍拍夫人的手後對這位兼職秘書道:“去把胡先生,廖先生他們都請來吧,我想和他們喝個中午茶,,。”


    而在青島山東派遣軍司令部,宇恒一成正通過電話線瘋狂的在責罵本莊繁“八嘎,廢物,居然一個小隊的皇軍武士被支那人殺害了,本莊君,你就是這麽報效天皇陛下的嗎,,,,,立刻派出軍隊對這支膽敢冒犯和褻瀆皇軍的支那軍隊進行懲戒行動,統統死啦死啦的。”


    在北京居仁堂,張作霖這天中午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連飯都多吃了兩碗,而且還不忘叫上楊宇霆一起吃:“這次我看王振宇這小子還能多囂張,我原想著怎麽替日本人找借口揍他了,這下好,沒等我找,他自己就去惹日本人了,鄰葛啊,你立刻給孫烈臣,張景惠他們去電報,山西的軍事行動給我加快點,他閻老西不是喜歡在雞蛋上跳舞嗎,那我就砸了他的雞蛋,看他在怎麽跳下去。”


    而在東京,滿麵憂色的原敬首相看著自己的陸軍大臣田中義一十分不滿的道:“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死那麽多皇軍。”


    田中義一十分桀驁不馴的笑道:“這很正常,暴支進行了無比可恥的偷襲,這些勇敢的武士為天皇陛下盡忠了,首相閣下,我想現在是該考慮啟用海軍的時候了,我們應該全麵對南支國民政府進行打擊,而不要再去顧忌英美列強的想法,隻要我們能夠嚴厲打擊南支那暴軍,那麽相信包括孫文在內的南支那高層人士會尋求和帝國合作,共同收拾那個無法無天的南支那軍閥的。”


    說完也不等原敬表態,滿臉輕鬆的田中義一十分無禮的起身鞠躬離開了,氣的原敬心中歎口氣道:“這個人根本就是個魔鬼,為了達到目地,根本沒把國民的生死當回事,,。”


    不過盡管對田中和軍部十分不滿,原敬還是指示外務省提出強烈抗議,並向英法美表示,鑒於支那軍隊的暴行,大日本帝國考慮超出山東地界範圍,對整個南支那進行懲戒作戰,,。


    連英國公使朱爾典都忍不住皺眉道:“這些看起來理直氣壯的亞洲小矮子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軍隊是在中國人的地盤上被幹掉的嗎,難道他們認為中**隊是跑到東京殺的人嗎。”


    不過不管日本人有多麽可惡,朱爾典依然從列強在華利益的大局出發,選擇同時照會北京和南京兩個政府,要求他們立刻接受列強的調停,並且答應接受調查,不過直到這個時候英國人也沒同意日本人超出山東地界作戰,開玩笑,英國人可沒有這個興趣把大英帝國在中國的投資地域變成中日雙方的交戰場所。


    正如王振宇在對青年軍高級軍官講話中所提及的那樣:“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麽公理和正義,所有的對錯都隻在勝負之間,成王敗寇,古今中外皆如一,,。”


    李衛東是個十分大膽的家夥,在高辛莊殺了那麽多日本人之後,他並沒有如常人一般立刻選擇撤退,躲得越遠越好,因為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日本人一下子損失了這麽多人馬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個時候這麽點人如果玩逃命十有**是逃不掉的,於是李衛東反其道而行之,和高強等當地人一起,反而朝著日軍的腹地挺進了。


    這一招果然出乎日本人的預料,結果自然是本莊繁挖地三尺也沒找到李衛東他們,本莊繁對此隻能氣的跳腳,然後把從宇恒一成那裏獲得的廢物稱號再一級一級發下去。


    於是本莊繁師團就此成為廢物師團了,而廢物師團也就此放棄了搜索小股支那軍隊的任務,開始渡過膠萊河,朝著濟南方向進軍了。


    張自忠自然是收到了消息,為了避免小股部隊損失,除了因為突的太猛失去了聯係的第九連隊,其他小隊紛紛要求回撤到臨淄防線,張自忠的意圖很明顯,避免小股部隊在絕對優勢的日軍麵前白白犧牲。


    後世對於民國這段曆史有這樣一個評價,軍閥滿地走,不過卻有王振宇和閻錫山這兩個喜歡搞建設的,所以中國不但沒有因為內戰越打越弱,反而是在戰爭中越打越強了,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不過同樣是建設,在實際操作中還是有區別的,閻錫山在山西那是關起門來搞建設,有點自耕農的意思,這速度自然是快不起來,而王振宇這不一樣,從發動洪江各大商幫內部挖潛,到聯係盧森堡借助外力,最後“勾結”英法獲取資源,每一步都是坑蒙拐騙不擇手段,這樣的條件下實現的發展速度自然不是閻錫山這個小土豪可以比的,話又說回來了,如果閻錫山跟王振宇一個鳥樣了,借十個膽張作霖也不敢打山西的主意啊。


    一身的肉,還沒有鋒利的牙齒,這樣的豬不宰宰誰。


    奉軍在北京方麵的一日三催之下自然是賣力的進攻了,很有些不惜傷亡的意思,奉軍參謀長楊宇霆也親臨前線督戰,而且人家督戰也不是空手來的,人家帶了足足三百萬現大洋,說是打下山西就給全軍補發軍餉,而且是現大洋,要知道奉軍現在發餉發的都是天天在貶值的奉票。


    早上十塊錢興許還能買三斤豬肉,晚上可能就隻能買三個蘋果了,隔天早上起來,三個蘋果可能要一百塊才能買了。


    所以楊宇霆一說發現大洋,奉軍的士氣立馬就提起來了。


    晉軍這邊的賞格就比奉軍還實在,閻錫山把整個省庫都提現了,隻要能把奉軍擋住,別的不說,按人頭,一人一百五十塊現大洋,而晉軍上下一來對閻錫山還算服氣,二來也知道這些奉軍如同蝗蟲一般來者不善,站在守護鄉土的角度,也由不得他們不拚命打。


    所以山西立刻就被打成一片焦土了,不過總體來說晉軍是處於下風的,沒辦法,你什麽時候見過羊在狼麵前還能超水平發揮的了。


    仗打到這個份上,閻錫山也沒什麽脾氣了,他這幾天就二件事情,上午去辦公室聽昨天的敗報,下午回家和南方的代表楊永泰喝茶聊天,其實是商量以後怎麽在國民政府撈飯碗的事情。


    其實總體方向大家都沒什麽意見了,主要問題還是出在待遇上,閻錫山不虧是山西的土財主,他的思路很明確,地盤,軍隊他還要,而顯然已經立誌完成全國統一的王振宇是不可能允許未來的中國出現國中之國的,更不要說還有軍閥的存在,國民政府能夠提供給閻錫山的隻能是高官厚祿,至於其他,對不起沒有了。


    這閻錫山自然是不幹了,畢竟現在晉軍還在努力抵抗者,他的家底也基本上還在,僥幸的心理使得他總幻想著局勢突破,而楊永泰也出人意料的沒有逼迫,每天就是喝茶,天南海北的閑聊,末了告辭走人,而壓在鄭州地區的五個師的青年軍雖然搭建了渡河的浮橋,但是硬是做到坐懷不亂,反正沒有閻錫山的邀請,他們就不渡河,別說,這點君子之風還是很讓閻錫山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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