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傑問起通遼城內的情況,王大山狠狠的罵道:“我們營昨晚進城以後,首先就是找到了張樹森的司令部,然後控製了原來的兵營。這幫癟犢子為了逃命,把所有的重武器都留下了。連稍微重一點兒的81迫擊炮都沒帶,看來都是準備留給小鬼子的啊!”


    “經過一夜的清理,目前已經找到了36挺馬克沁重機槍,子彈128萬發。還有新出來的遼十三式重機槍18挺,子彈60萬發。81迫擊炮18門,炮彈2400發。還有120箱木柄手榴彈,黑色炸藥大概有兩噸多一點的樣子。”


    白書傑陰沉著臉說道:“史連城,等會兒那些工人師傅來了,你就讓人把遼十三式重機槍搬到火車頂上,讓工人師傅焊幾個可以轉動的底盤,把重機槍固定起來。等會兒我和師傅們仔細說說,一定要讓重機槍能夠上下、左右都搖頭。”


    “找一批戰士,跟著師傅們學習開火車。盡快把前進、倒退、刹車搞明白,我有大用!還有,這六列裝甲列車,趕緊安排人對車裏麵的武器彈藥進行清點。同時在所有部隊中,把能使用火炮的戰士都找出來,熟悉這些重炮!”


    “王大山,你趕緊把張樹森的財產清理一下,給那些鐵路工人一些生活補貼。如果有汽車的話,就把我們用不著的重武器全部運回去。我們不可能在這裏停留很久,最多三天,把鐵甲列車改造完畢就要出發。”


    焊工師傅過來以後,白書傑仔細解說了需要加工的部件,還有重機槍在四個的方向轉動的幅度要求。


    六個師傅在一起仔細商量之後,才對白書傑說道:“如果這樣的話,你就找那個常站長拿二十個車皮用的軸承過來。我們保證讓你說的要求都能夠達到,這個活兒並不難。至於你說的底座,就用四根工字梁就能辦到,然後在上麵焊上車皮鐵板,在上麵活動也方便自如。”


    就這樣,白書傑在第一節車皮和最後一節車皮上麵,都分兩排一共加裝了六挺馬克沁重機槍,彈帶箱也焊接在旁邊。不僅能夠對地射擊,更主要的是能夠對空射擊,而且是旋轉360度進行射擊。


    原本準備使用日式重機槍,但考慮到30發彈板不合適,最後還是采用了馬克沁重機槍。這種老爺子重機槍是布袋供彈,一個彈袋333發,還可以把彈袋連接起來。隻要保證冷卻管有水,就能夠連續射擊,每分鍾有500。600發的射速。


    由於這六位師傅手藝熟練,又肯動腦筋,施工的進度非常快。白書傑原本想改造三列就行了,最後幹脆把全部六列裝甲列車全部一次改造到位。今後就是鐵路沿線的移動防空火力,和對敵攻堅的支援武器。


    經過兩天緊張的改造,每一列裝甲列車頂上全部加裝12挺重機槍。白書傑從特種營挑選了144名射手,每兩人照顧一挺機槍,備彈兩萬發。白書傑又給他們簡單介紹了對高速移動物體瞄準,需要增加提前量的操作技巧。


    這12挺重機槍,第一個作用就是防控,主要的對手就是小鬼子的飛機。其次才是對地麵的火力支援,要能夠做到在高速移動的火車上精確射擊。這些戰士有了在馬背上射擊的經驗,火車比馬背更平穩,所以很快就有了一定的準確率。


    經過特種營的詳細清點,小鬼子的裝甲列車,前後兩個車皮都是九二式重機槍,分別有6挺機槍分三個方向布置,目前每個車皮存有子彈12萬發。


    中間的兩個車皮,第四節車皮安裝的是一門75毫米的速射炮,現有炮彈12000發。第五節車皮,安裝的是一門**式105毫米的野戰加農炮,目前炮彈儲備1800發。第四、第五車皮裏麵,分別有8挺輕機槍照顧火車的兩個側翼。


    經過三天的實際操作訓練,特種營每個連基本上都能夠完全控製一列裝甲列車。因為其他戰士都沒有人見過105mm野戰加農炮這種大家夥,更別談複雜的操作程序。白書傑隻好親自擔任教官,臨時對全體戰士展開突擊培訓,然後從中挑選具有操炮潛力的炮手。


    最後,白書傑決定,讓第二大隊保護三列裝甲列車返回阜新,同時把特種營的馬匹也帶回去。自己率領特種營繼續北上,準備去嫩江看看情況。


    原本侯自得要代替白書傑指揮,可是拗不過白書傑的堅持。最後留下電台之後,又把原來張樹森遺留下來的軍火全部裝上火車,帶上那六位強烈要求參軍的焊工師傅,踏上了返回阜新的路程。


    一直忙到1931年11月3日中午,白書傑讓史連城命令部隊換上早就準備好的日軍服裝,又把裝甲列車上的膏藥旗掛上,這才把列車加滿水,裝滿煤炭下達了開拔的命令!


    這一路上大家都沒有閑著,有的學習駕駛火車,有的熟悉在移動的列車上操作重機槍對空射擊。臨時培訓出來的重炮手,在白書傑的督促下反複演練105mm野戰加農炮的操作程序。


    好在車頭上都掛著小鬼子的膏藥旗,路途上沒有遇到什麽麻煩。經過一些小車站的時候,加煤加水也非常順利。經過一天一夜的連續趕路,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兩點多鍾,終於能夠聽見前麵不時傳來的隆隆炮聲。


    白術從車皮裏出來,來到第一列裝甲列車的最後一節車皮上麵,讓後麵的列車保持500米間距。然後把速度降下來,準備戰鬥!一切都吩咐完畢,他這才拿起望遠鏡,站在車頂上觀察前麵的戰鬥情況。


    前麵六公裏左右煙塵彌漫,對麵的阻擊陣地就在鐵路中間,然後是兩個側翼分散開去,整個防禦寬度超過一公裏。進攻部隊分成兩個集群,西麵也就是白書傑的左手邊,應該是張海鵬的部隊。東麵也就是右側,應該是小鬼子。


    看清楚了情況之後,白書傑給105mm野戰加農炮下達了第一道命令:“目標,右前方六公裏日軍陣地!一發試射,準備,開炮!”


    “嗵!”第一列火車上的大炮吼了一聲。緊接著後麵的三列也依葫蘆畫瓢,三發炮彈依次飛了出去。新手操炮,基本上瞎胡鬧。


    白書傑用望遠鏡一看,趕緊叫道:“打遠了兩公裏!都打到嫩江對麵去了,差點炸傷我們自己人!收回來一點兒!第二發試射,準備,開炮!”


    “嗵。咣。轟!”


    這一次打得不錯,三發炮彈都沒有偏出去多遠,在小鬼子陣地後麵三百多米爆炸了,形成三個大坑,還掀翻了小鬼子的兩個機槍陣地!


    白書傑趕緊下達命令:“不用校正,五發齊射!開炮!”他心想,老子都是門外漢打炮,有個十之七八差不離就行了,起碼能夠嚇死狗日的小鬼子!


    15發炮彈打過去,就還真有歪打正著的!白書傑在望遠鏡裏看見一個擰著指揮刀的家夥,本來遠遠的站在陣地後麵,沒想到直接就被轟上了天!


    就在白書傑咧嘴大笑的時候,轟隆一聲,一顆炮彈就在他不遠處爆炸!猛烈的氣浪撲麵而來,差點兒把他從車頂上掀下去!


    小鬼子的炮兵陣地!白書傑心裏一驚,順著彈著點尋找過去,在東麵五公裏的山坡上!


    白書傑立即大喊大叫:“正東方五公裏,小鬼子的炮兵陣地!火車前進五百米,趕緊調整大炮,打掉小鬼子的炮兵陣地!”幾個副炮手用炮兵觀察鏡觀察了一下,然後所有的人一陣手忙腳亂,大炮終於開始掉頭。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白書傑這邊的三發炮彈出膛的關頭,對麵也飛過來兩發炮彈!還好,幸虧火車向前移動了一下,兩發炮彈擦著白書傑身邊飛了過去!不過,他手下的三發炮彈也打空了!


    這一場炮戰,持續了大概五分鍾。白書傑的三門大炮,和小鬼子的兩門大炮對轟。由於白書傑這邊是移動目標,並且沒有移動規律。最後亂拳打死老師傅,小鬼子的兩門大炮,在最後關頭因為炮彈被引爆,結果整個炮兵陣地被炸上了天!


    不過,第二列裝甲列車的大炮被小鬼子炮彈近距離爆炸波及,兩名戰士當場犧牲!


    來不及悲痛!白書傑一看小鬼子的炮兵陣地被打掉,立即命令裝甲列車前進,進抵嫩江橋頭,占領小鬼子的陣地!


    這個時候,105mm重炮已經沒有用了,75速射炮開始怒吼起來!隨著火車的前進,三列裝甲列車的重機槍也先後開火!等裝甲列車到達橋頭附近,鐵路兩邊1500米範圍內,再也看不見一個敵人!


    死寂!整個戰場上就是一片死寂!敵我雙方都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


    飄揚著膏藥旗的大日本帝國的裝甲列車,竟然幫著中國軍隊抗日!不僅徹底摧毀了小鬼子的前沿陣地,還打掉了小鬼子的炮兵陣地!


    東麵殘存的小鬼子拚命打著旗語,詢問裝甲列車是什麽人。對於這次誤擊事件,還讓白書傑等人承擔一切後果。


    小鬼子的旗語究竟是個什麽意思,可惜白書傑這邊就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懂。看見對方不停地比劃,白書傑越看越心煩,直接命令重機槍敲掉了小鬼子的通信兵。


    白書傑一看敵人的前沿陣地已經一片狼藉,立即下達了第二道命令:“火車緩緩後退,所有速射炮延伸射擊,重機槍全部掉頭。趁著敵人還沒有醒悟過來,能夠打死多少就打死多少,把小鬼子和狗漢奸給老子趕回去!”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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