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小鬼子撤退的時候,把所有的輕機槍都帶走了。重機槍實在是太重了,隻能留在這裏。”


    白書傑心中有所明白,因此又查看了第二座營房和碉堡,也是這個樣子,應該是另外一個中隊的營房。


    兩座碉堡一共12挺重機槍,還有幾十萬發子彈,看來小鬼子對於這條大動脈鐵路,還真是花了大本錢!可惜白書傑現在就一個人,這麽好的東西就隻能幹看著!


    最北麵的一棟房子和前麵兩棟不一樣,好像一個正方形地“點式結構”房間裏麵還有微弱的燈光。這並不是電燈,而是油燈。白書傑慢慢靠近之後,竟然聽見房間裏麵傳出來抽泣聲。


    有人!在一片遍地死屍的廢墟裏麵,竟然還有人存在!


    施展蛇形術,白書傑繞著這棟房子轉了一圈,沒想到竟然有四扇大門!很明顯,如果按照民用建建築來看,這裏應該是四戶人家。


    重新回到有人哭泣地東南麵那間房子門口,白書傑再次確認外麵沒有其他人,這才拔出手槍提在右手中。然後輕輕推了推房門,沒想到房門應手而開。


    果然不是兵營,而是一個兩居室地結構。外麵靠東麵牆壁的一張長條桌上,有一盞油燈。剛才在外麵看見的燈光,就是這盞燈發出來的。


    牆壁上掛著一架望遠鏡和一隻王八盒子,長條桌地刀架上還有一把協差短刀。東北牆角的衣架上,有一個樹立的衣架,上麵掛著一件小鬼子的軍服,從肩章來看,應該是一個少佐。不用問,看房間裏麵的擺設,這應該是軍官宿舍。


    東北方向還有一扇小門,這就是矮矬子經常使用地那種滑動式的房門。裏麵仍然有抽泣聲傳出來,說明裏麵的人還不知道有外人進入。


    白書傑輕輕把房門滑出去,然後借著客廳裏麵的燈光一看,這裏麵的房間很小,靠近北麵牆根有座火炕,也就雙人床那麽大小。其他的也沒有什麽家具,唯有一張五屜櫃緊挨著炕頭。


    床上看起來應該隻有一個人,被子蒙著全身。抽泣聲就是從被子裏麵發出來的,聽起來應該是女人。


    白書傑沒有冒冒失失地掀開被子,他曾經和小鬼子的忍者對麵戰鬥過。在這麽一個詭異的地方,還是小心一點兒為好。


    不錯殺一個好人,不放過一個畜生!


    這就是白書傑給自己定下的行事原則,現在被子底下到底是什麽人還沒有弄清楚,隨便開槍是不行的。


    所以,他輕手輕腳的一步步退出到房外,然後把油燈端了進來放在五屜櫃上麵。又從背上抽出寶刀,右手的手槍已經張開機頭,這才用刀尖把炕上的被子猛地向外一挑!


    炕上的確隻有一個人!一個白花花地女人!一個雙手和雙腿被綁在四個炕頭,變成了一個“大”字形的女人!這個女人頭裏腳外仰麵躺著,身上啥都沒穿,白書傑就站在兩條大腿之間的位置!


    雖然嘴巴被塞住了,也看不清麵容。但胸前雪白的雙峰傲然聳立,每座峰頂竟然還長著一顆粉紅色的葡萄!雙峰下來就是廣闊的平原,一個小指頭大小的泉眼勾人魂魄!泉眼無聲,但附近已經是鬱鬱蔥蔥的黑森林,森林邊沿一道粉色的峽穀若隱若現,真是驚心動魄!


    現在這一切都活生生地展現在白書傑眼前,直看得他血脈膨脹,差點兒噴出鼻血!


    好在白書傑兩世為人,又跟著師傅林黑兒習武四年,心性還算是比較堅韌。一瞬間地迷茫之後,頓時反應過來:這是一個遭難的姐妹!


    唰!唰!唰!唰!嗖


    白書傑左腕一翻,一口氣揮出四刀,斬斷了綁住遭難姐妹四肢的繩索,然後手腕一抖,刀尖已經挑起掀在一邊的棉被蓋住了炕上的嬌軀!


    “妹子,我是前來殺鬼子的,不知道你為什麽在炕上。我不敢說什麽都沒看見,但那是無意的。現在情況非常緊急,我沒有辦法給你解釋什麽。如果你想從這裏逃出去的話,就趕緊下炕,我在外麵等你!”


    白書傑扔下了幾句話,轉身就離開了房間,還順手關上了房門。深深地吸了幾口涼氣,終於平靜了一下怦怦直跳地心髒。


    “他娘的,這不能怪我邪惡,也不能怪我沒有同情心。幸虧老子沒有心髒病,否則的話,就剛才的景象,已經足夠要了老子的小命!”


    白書傑在內心深處給自己找了兩條理由,終於把蠢蠢欲動地那股邪火按耐下去。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始檢查客廳裏麵的長條桌。


    抽屜裏啥也沒有,看來小鬼子的軍官就一莽夫。拿起桌上的協差,頓覺入手沉重。白書傑拔出來一看,一股寒氣直撲麵門,竟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刀!刀長兩尺有餘,竟然有四斤多重的樣子!


    白書傑信手一揮,哧溜一聲,長條桌的一隻角已經被削了下來!切口光滑平整,宛如切豆腐一半。


    “好刀!”


    雖然恨不得所有的東洋矮矬子全部滅種,但這把寶刀的確不同凡響,白書傑也不得不由衷的讚歎了一句,然後才仔細打量起這把刀。


    這把刀年紀很大了!象牙刀柄都已經磨得光滑如鏡,但明顯屬於古物!


    “這不是倭刀,而是唐刀!”


    白書傑仔細比劃了一下,刀身根本就沒有弧線,隻不過鋒利的刀刃呈現弧形,所以剛開始以為是倭刀。其實這是一把真正的唐刀,比他的定倭刀還要鋒利,也不知道該死的小鬼子從哪裏得來的。這一發現,讓他大喜過望。


    “多謝壯士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恰在此時,白書傑身後傳來一個低沉而又清脆的聲音打亂了他的喜悅,原來那個女子已經出來了。


    白書傑回過身來一看,頓時大吃一驚。他和那個女子幾乎同時驚叫:“原來是你!”


    這個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白書傑第一次進奉天城住的客棧,掌櫃的女兒。後來她又帶著一百多同學老師跑到臥虎山找白書傑,其中一個蔡老師還發動臥虎村的村民,要革白書傑這個大軍閥、大地主的命!


    劉宛若!


    當年十四、五歲小丫頭,一晃五年過去了,已經出落得明目皓齒,亭亭玉立,像花兒一樣。雖然現在穿的是一身小鬼的軍大衣,寬大不成體統,但白書傑可知道衣服裏麵的具體情形!


    “你能走嗎,這裏不是久留之地!”白書傑一瞬間的驚詫之後,已經站起身來。


    劉宛若紅著臉、低著腦袋說道:“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隻怕沒有力氣走很遠。”


    劈裏啪啦一通亂翻,終於被白書傑找到了一箱罐頭。用手中的唐刀削開箱子,就已經拿出一罐:“這是牛肉罐頭,你先吃一點兒。哦,另外我給你帶上兩罐路上吃!”


    劉宛若也是餓極了,直接用手抓著牛肉罐頭往嘴巴裏塞。三下五除二,一聽罐頭已經下肚。她還想再吃,結果被白書傑擋住了。


    “這是油膩的東西,你餓得太久,現在又是大冷的天,不能多吃。墊吧墊吧就行了,過段時間再吃。”


    白書傑把牆上的望遠鏡和王八盒子都取下來掛在劉宛若地身上,又在衣架上找到一根牛皮帶給劉宛若紮上,然後出去找了一間幹淨的大衣給她穿上。經過這麽一收拾,一個俊俏的“小鬼子”新鮮出爐!


    白書傑看見那套中佐的軍裝靈機一動,幹脆穿到了自己身上,然後在外麵罩上大衣。這才一手提著唐刀,一手拉著劉宛若出了房門。


    其它三套房裏沒有什麽惹眼的物品,白書傑決定趕緊離開是非之地。沒想到一聲馬嘶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才發現東北的院子角落還有一處馬棚。跑過去一看,裏麵竟然有6匹東洋馬和15匹馱馬!


    “宛若姑娘,你會騎馬不會?”


    劉宛若吃了點東西,又開始恢複一絲生氣,說起話來已經有了原來的風格:“你這個人真是的,東北人有不會騎馬的嗎?”


    “那行啊,我們把這些馬都帶走,留給小鬼子太可惜了!”


    白書傑把馬牽出連在一起來交給劉宛若看著,重新返回碉堡把重機槍拆下來,然後又費盡力氣搬到碉堡頂上,再用繩子慢慢放到地上。結果拆卸了8挺重機槍之後,他隻能投降了,這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幹的。


    8匹馱馬帶走8挺重機槍,另外7匹馱馬和4匹戰馬馱運彈藥箱。忙了一個多小時,東方已經開始發白。


    白書傑從馬棚裏把所有的草料都抱出來堆在碉堡的第一層裏麵,重新回到房間,把油燈摔在地上引燃,這才飛身而出跨上馬背,然後帶著劉宛若和馬隊衝出了守備大隊的院子。


    劉宛若說得不錯,她的騎術非常棒,緊跟著白書傑一步都沒有落下。兩個人一前一後,中間就是馱馬隊,淩晨六點不到就已經趕到了夾皮溝。


    白書傑把所有匹馬交給陳大柱當馱馬用:“大柱,趕緊把東西綁在馬背上轉移,馬上就要天亮了!”


    東洋馬力量還可以,短距離可以馱起200多斤。當然隻能慢慢走,跑是不行的了。23匹馬就可以運走兩噸貨物,往返三趟就可以把這裏的東西全部運完。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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