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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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頊果然是個勵精圖治的皇帝,酒宴上說著說著就扯到了朝政之上,談著談著就提及了退隱在江寧的王老相公――王安石。趙頊想起自己為皇親貴戚、守舊大臣所逼,陷入困境,王安石為解圍,說道:“眾臣所攻者,非陛下,乃老臣也;非老臣,乃新法也。”主動提出辭相,自己也接受其辭相,王安石離京前,麵見皇帝,又道:“今番老臣雖遠離朝政紛爭,然陛下必要堅持新法,否則前功盡棄,國勢堪危……”


    王安石雖被趕出了朝堂,然而權貴守舊派還未來得及歡慶,卻又迎來了一個比王安石更可怕的相爺――蔡確,這位相爺與王安石不同,王安石為推行新法固然打擊異己,排斥清洗反對派,但也僅僅是將其降職或外放,從不羅絡罪名陷害對手,也從未企圖將對方置於死地,實是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蔡確卻不同,他善於權謀,為了使新政順利實施和保護新政成果,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羅織罪名興刑獄。傳聞他曾在私下評論王安石,說他:“類同項羽,婦人之仁,不足以興新法。”趙頊看了眼蔡確見他五十不到,已經滿頭白發,知他是為國事勞心勞力,感慨道:“朕大病之中,辛苦蔡卿了。”蔡確連忙離座起身道:“臣幸得皇上信任出任右相,自當盡心盡力,怎敢稱辛苦?”趙頊右手向下虛按笑著說道:“愛卿坐下,不必起身回話,如今國事艱難,你我君臣同心,必然能夠中興大宋。”


    林天在二十一世紀曾為寫手,當然也寫過宋朝背景的小說,對神宗皇帝變法這段曆史也算有個了解,聽到他在做著中興大宋的美夢,想到原來的曆史上,神宗駕崩後,趙煦上位,高太後垂簾聽政,結果權貴守舊派代言人司馬光上台為相,新政全被廢止,王安石的變法也被全盤否定,更被批判為:“其(指王安石)學術不正”、“變亂祖宗法度,禍國殃民”、諸項新法為“聚斂害命之術”、王安石的理財思想被批為“剝民興利”……其後“存天理滅人欲”的理學成為主流思想,王安石的學術被否定貶低為“異端邪說”――可以說是被打倒在地,還被踐踏上了千萬隻腳。想到此處,林天不禁搖頭嗤笑出聲來。


    饒是趙頊修養極高,也不免有些生氣,但還是沉住性子,問道:“林門主何故發笑?”林天轉頭看向他,微笑說道:“我笑有人坐井觀天,白日做夢。”林天說的“有人”自然指的就是趙頊。所謂君辱臣死,蔡確不管不顧,趙頊還未發話,卻首先站起斥道:“大膽,竟敢諷刺天子!!!”一副忠君之臣的架勢。王圭也是皺緊眉頭,顯然對林天很不滿,蘇軾則連使顏色給林天,林天仿若未見。


    趙頊怒氣於胸,命蔡確坐下,道:“倒要聽聽林門主的高見了。”心中道:蔡卿果然是忠貞之臣。林天環顧四周問道:“你們可曾也聽過溫水煮青蛙的故事?”趙頊、蔡確、王圭等人皺眉搖頭,俱沒聽過,這是阿紫忽的站起脆生生道:“這個故事我聽過哦。”她當然聽過這個故事,還是林天講給他聽的,林天滿是寵溺的說:“那妹妹就講給他們聽聽吧。”顏夕公主在一旁拍手催道:“快點快點,聽故事嘍……”


    阿紫滿是驕傲,講道:“溫水煮青蛙這個故事我知道,是哥哥講給我聽的……”講到這裏看了眼林天,見林天正微笑的看著自己,深受鼓勵,繼續道:“故事說,在一口鍋裏倒上水,把一隻青蛙放進去,然後在下麵點火燒水,水溫慢慢加熱,因為速度緩慢,所以青蛙察覺不到,因此也不會急於反抗跳出鍋來,等它在鍋裏悠哉悠哉的遊到水熱難耐的時候,再要跳出鍋來,已經為時已晚,因為那時它已經無力掙紮出來了。”


    故事講完,趙頊等人皺著眉頭半晌,具都在思考其中的寓意。蘇軾見狀,發問道:“所以林先生的意思是……”林天自斟自飲了一杯酒,道:“據林某所知,變法自熙寧三年以來大力推行,均輸法、市易法、免行法、青苗法、募役法等等等等,從經濟到農業到軍事到教育,風風火火搞了十餘年……”他搖搖頭,繼續說道:“或者短時間內取得了些成就,但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終歸是幻象。”


    趙頊這時已經回過神來,皺著眉頭,不滿道:“此話怎講?”林天看著這位強忍怒氣的君王,有些好笑,道:“說的文雅點叫做過猶不及,說的俚語點,就是心急吃不到熱豆腐。”


    見趙頊不解,點明說道:“新政推行,太過草率急促,妄圖以雷霆手段整肅綱紀、精簡冗員那是不現實的。你想想,大宋上下有多少官吏?這些官吏之間盤根錯節,不隻有多少關係,一下要砍去許多枝丫,要引起多少人的反彈?這股力量力量定然可怕到了極點,要觸犯全國官員的利益,這簡直是在於全國官員為敵,官位少了,書生們要如何出人頭地?那麽讀書人也得罪了,他們身後的那些關係的地主豪紳呢?必然招致激烈的反對,乃至國本動搖……”


    林天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趙頊,說道:“王相公眾疑群謗,你被皇親貴戚、滿國清流逼迫,嘿嘿,可不就是那股力量所為麽?”的確趙頊現在腦海裏全是自己即位以來,力行新法,可到最後,卻被逼的不得不接受了王安石的辭相。


    這時林天又似乎不經心的說道:“看樣子你尚四十不到,正當壯年,哪會得什麽怪病?哼哼,說句小人之心的話,未必不是某些勢力暗中下的毒手!!!”


    林天這句話說完,在做的幾位都是一驚,大冷的天裏居然嚇得汗流浹背,那是冷汗!趙頊神情淒然,分明是信了這種可能,哀聲道:“朕即位以來,憂心國事,不敢懈怠,不想他們……”欲言又止,唯有長長歎息一聲,充滿了悲憤與無奈。


    林天眼中精光一閃,不知在想些什麽,酒桌上短時間的沉默,就連阿紫等小孩子也停了下來,看著這些大人們。良久,趙頊轉而對蘇軾慘淡一笑,說道:“聽說蘇卿在長江上遭江湖幫派劫持?嗬嗬,倒是受了朕的連累。”蘇軾連道不敢,又將當日的情形說了一遍。


    趙頊聽蘇軾說完,向林天敬酒,說是代臣子感謝,皇帝敬酒,麵子要給,笑著喝完後,林天開口問道:“可知道那是個什麽江湖幫派?”林天當天雖然與那幫派交過手,但其實他江湖經驗、見聞都很少,也不知道對方的來路,不過趙頊既然提到這件事,那他作為皇帝,雖說江湖的事由不得他做主,但必然有深入江湖的情報組織。


    趙頊有些意外林天的問題,但他也不清楚,回頭向後,這時一直站在身後的護衛太監趙福安上前說道:“皇上、林門主,那日攔截蘇大人的,是長江水道上的一夥叫做長河幫的江湖匪類,這個長河幫……”原來有宋一朝,商業相對發達,依靠陸路南北貨物運送不便,這促進了水運的發展,而水運又離不開貨船,這長河幫就是一夥水道上的船幫,手下有上百個船老大,大小貨船千餘艘。這夥人雖說也開幫立寨,但一般時候並不參與江湖紛爭,隻是一門心思霸占水道撈錢。


    林天順勢奇道:“那他們攔截蘇大家船隻是為了什麽?背後有人指使?”趙福安不回答,看向趙頊,趙頊點點頭接過話,苦笑道:“天下人隻知道這天下是姓趙的,嗬嗬,其實哪裏是呢?天下三分,趙、韓、呂各取其一……”當下趙頊又將王朝秘辛說了出來,其實這也不算什麽大秘密,當朝為官的幾乎誰都知道,還有邵氏著述言:“韓、呂,朝廷之世臣也,天下之士,不出於韓,即出於呂”――由此可見韓氏、呂氏的滔天權勢。不過這兩家的權勢都在北方(長江以北),但趙匡義依韓呂之助而得天下,當時就有諾曰:南人不得為相,後來甚至在朝堂上立了塊碑將這諾言專門刻下!!!當然這個規矩後來因為王欽若為相被廢除了。


    王安石變法中有一條方田均稅法,這部稅法分方田和均稅兩個部分。方田是指每年九月由縣長舉辦土地丈量,按土地肥瘠定位五等,均稅是以方田丈量的結果為依據,製定稅數。方田均稅法清出豪強地主隱瞞的土地,增加了國家財政收入、也減輕農民負擔,但同時卻嚴重損害了大官僚大地主的利益,這其中的最大頭,便是韓氏、呂氏這兩個家族,而又以呂氏這個近千年家族為最。皇帝力行王安石變法固然富國利民,但卻也促使韓呂兩家的聯合。


    馬克思說過一句名言:如果資本有百分之十的利潤,它就敢保證到處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弑君雖是滅九族之罪,但韓呂兩家為保家族利益長存,也未必不會做,趙頊怪疾,實在是極有可能是韓呂下的暗手。


    因為他們知道,逼走了王安石,會有蔡確,逼走了蔡確,接下去還會有的某某某,要一勞永逸,隻能――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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