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3-18


    林天的性子裏,有著極強的執拗,這種性格說難聽點,就是愛鑽牛角尖,喜歡作繭自縛。


    整整一個下午,林天都呆在房間裏,沉悶著不說話,任憑心柔在旁怎麽細語溫言,就是高興不起來。


    甚至隱隱還有嫌煩的衝動,到了後來,心柔也感覺有些生氣,林天一人仰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袋下,睜著眼睛,盯著帳子發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心柔就坐在梳妝台邊,一張一張的翻看著這個時代的才子佳人的閑書。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看林天,見他一個下午,似乎動都沒動,心頭又擔心起來:天哥不會是著了什麽魔障了吧?她滿腹的憂心忡忡,卻又無能為力。


    阿紫最是頑劣,開始還去纏著他撒嬌,但見哥哥總是愛理不理,最後還淡淡的嗬斥一句:走遠點,別煩我!頗為委屈的找姐姐去了……


    在林天極度沉默的表麵下,藏著動蕩不安的煩亂心緒。


    春節將至的天氣本是令人歡愉的,但院子裏的人都感到壓抑,整個下午都很沉悶,仿佛黑雲低壓,迫的人喘不過氣來。


    直道入暮時候,心柔突然聽見林天問道:“段延慶他們還沒回來?”


    林天一下午幾乎不說話,這突然的說了一句,嚇了心柔一跳,回過神來,麵上喜色的回道:“沒呢。”


    林天皺起眉頭,“這個段延慶,難道和嶽老二一樣嗎?!”看似不經意間一說,卻含著相當的不滿。


    心柔心底默默為段延慶默哀,走上前去,坐在床邊,撫著林天的臉頰,關心的問道:“天哥餓了麽?”


    林天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現在不過剛剛入暮。怎麽,你餓了?要是餓了,就叫小二送些酒菜過來吧。”


    心柔見林天麵有笑意,不再是目無表情,小心的問道:“天哥你怎麽啦,今天一個下午都垮著個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林天一愣,苦笑著拉著她的手,坐起來,道:“唉,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不必擔心。”


    心柔似嬌似媚的回了他一眼,嗔道:“你一個下午話也不說,臉上也見不著半點笑容,人家哪裏還開心的起來?”


    林天聽她怪怨,心底卻十分歡喜,一個女子以自己的喜怒哀樂為她自己的喜怒哀樂,這是怎樣的深愛?他摟過心柔的腰肢,心柔柔順的靠在他的肩頭,林天嗅著她身體的清香,感到內心無比的滿足與平靜,道:“柔柔,今生遇到你,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心柔聽著愛郎的膩耳情話,眉黛嬌羞,“天哥~心柔能遇到天哥,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呢!”


    林天將心柔摟的更緊,他心中想起了二十一的父母,原來他二十七歲的時候,還是個宅在家裏的悶貨,左右鄰裏比他還小的,都結婚生子,更有早的,子女都會上街打醬油了。


    他的婚事一直以來就頗受鄰裏議論。父母強不過他,這種事又實在也逼迫不來,為此不知唉聲歎息了多少日夜。


    而他現在懷抱著一個嫻雅絕色的佳人,他想要是父母能夠見著,那會是怎樣的高興?走在鄰裏間也會喜笑連連,頗為自豪吧?


    但這一切都不可能了,他來到了這個天龍世界,實力絕頂,至高無上,而他的父母,仍是卑微的小民,更將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喪子之痛,一個自小拉扯大的兒子,忽然間離去了,這對他們來說,會是怎樣的打擊啊!


    “唉……”他不禁長歎一聲,子欲孝而親不在。


    “天哥歎息什麽?”心柔不解,好好地,怎麽又歎起氣來了?


    林天自然不能將實情告訴她,說道:“我想起了我的父母,唉,春節將至,本是合家團圓的日子,可惜他們卻……卻早早不幸仙去……”他說道“父母……不幸仙去”的時候,心裏疼痛非常,隻覺作為兒子他是相當的不孝了,可是在這一世界,他又和喪父失母的孤兒有什麽差別呢?――他就是個孤兒。


    心柔還是第一次聽林天提起身世,見連天一副傷心自責的模樣,勸慰道:“天哥不用傷心,我想伯父伯母在天有靈,一定不希望見到他們的兒子難過的。”


    “嗬~”林天刮了刮他的鼻子,道:“我哪需要你來安慰?我沒事,不過是恰逢其時,有感而發罷了。”


    “嗯~”心柔溫和的依偎到林天懷裏,似乎不大相信他所說的話,要給他親人的關懷。


    林天拍了拍他的細腰,貼著她耳邊輕聲調笑道:“好啦,別發春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心柔突地遭到戲弄,眉目一橫道:“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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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桌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小二剛把點好的一些家常菜端上桌來,院外卻來了客人。


    胡猿攜著全冠清父子同來,見過禮後,林天問道:“胡杆頭所來何事?”


    話音剛落,那邊全冠清躬身道:“林門主,我義父下午已被選為舵主啦。”眉宇間頗有喜色,大有子以父榮的樣子。


    “冠清!”胡猿輕喝了一聲,卻是苦著臉,道:“林門主不要聽犬子瞎說,不過是兄弟們信任胡某,暫且推出來主事罷了。”


    “嗬嗬~~~”林天擺擺手,笑道:“林某雖與胡……胡舵主相交不久,但丐幫弟兄們的眼光是不會錯的,胡舵主不必自謙。”


    胡猿麵色微紅,實際上他做了十幾年的杆頭,上進之心早就被歲月磨平,但這並不代表他的這顆心就死在歲月長河中了,今日下午推舉主事,各處杆頭、丐幫弟兄幾乎一致認同了他,他的心又活泛起來啦。


    男兒生在世間走一遭,總要有所建樹,而見著一眾兄弟們的擁護,他的建功立業之心也同時活躍了起來。


    胡猿不傻,不然也不會坐穩十幾年的杆頭,早就被人抹掉了,他知道林天是幫主的結義兄長,若要有所作為,明擺著的關係不用,那不是傻子麽?


    胡猿小心的從懷裏捧出林天交予他的降龍令牌,道:“此次還要多謝林門主。”說著微弓著腰,將令牌還上。


    林天別具深意的瞧了眼恭敬的胡猿,這和他魁梧粗魯的外貌十分不搭調。隨意的接過降龍令牌,心中對這個胡猿有些不喜,他還是喜歡那個直來直去的,說道:“胡舵主還有事麽?”言外之意就是,沒事你就請辭離去吧。


    “這……”胡猿麵色一僵,想不到林天會如此直率。


    “怎麽?還有事?”林天眉頭一挑。不滿都寫在臉上,心裏感歎:這官場還真是他*媽*的*害死人。


    “……”胡猿漲紅了臉,不知是生氣還是什麽,總之,是有話別在肚子裏,說不出來。


    全冠清瞧見義父窘迫的樣子,焦心暗道:要遭!大著膽子上前一小步道:“林門主勿怪,義父前來,其實是想請林門主去分舵參加晚宴的。”


    參加晚宴?林天看了眼全冠清,不似作假,心道:你一個小小準舵主的宴席,我用得著去麽?搖搖頭,指了指桌子,抱歉道:“不行啊……”


    “嗬嗬~”全冠清一笑,道:“林門主誤會了,不是今晚,是明晚。”


    林天不想被全冠清將了一下,愣愣道:“是明晚啊?”


    “嗯,是明晚。”全冠清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不是明晚,難道還是今晚?今晚也來不及啊!


    林天摸摸鼻子,看來是自己想當然了,“好吧,明晚就明晚。”


    胡猿聽到林天應承下來,大喜道:“那胡某就在分舵恭迎大駕。”


    林天嗯了一聲,不理他,胡猿訕訕一笑,就要告辭離開,林天忽而叫住,問道:“對了,你們分舵在哪裏?”他無所謂道:“我可不知道在哪裏啊!”


    他這話雖是實話,他卻很無禮,不過他在這個世界葉向來無禮慣了,胡猿吭哧著不回答,顯然心底很是憤怒,隻是不敢發作,你雖然是幫主義兄,但也不能這麽目中無人吧?


    還是全冠清為人機敏,嗬嗬一笑緩了氣氛,道:“林門主多慮了,冠清今晚會住宿在街西頭,不過義父卻要連夜趕回去。”


    胡猿一愕,瞧向義子,全冠清微微點頭,做了個小動作,當然他們的這些小動作都在林天眼皮底下。


    林天心道:“胡猿畢竟心性耿直,雖被磨圓了棱角,但終究本性難變,但這全冠清卻是彎彎腸子十八曲,一個不慎,誤入邪途,可就害人害己了。”


    他歎了口氣,道:“不錯,思慮周全,很好。”全冠清當即受寵若驚的謙虛道:“不敢,不敢……。”


    “啊!對了……”林天一拍額頭,問道:“段延慶他們在那裏幹什麽?”


    全冠清標誌性的躬身一笑道:“林門主勿怪,義父今天高興,挖出了埋在地下十幾年的女兒紅,慕容公子他們在那裏喝酒喝醉啦。”


    林天緊皺眉頭,暗道:喝酒最會誤事,前世酒駕馬路殺手橫行;就是丐幫未來的一位高人,也因酒後誤事,而自罰斷去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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