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趕緊端正自己的態度,無比配合的回答道:“是!”


    莊重這表現,一下讓張建國愣了。


    這小子之前那麽囂張,為什麽現在忽然變得乖了?


    是因為自己理虧嗎?還是覺得這次沒人保他了?


    張建國驚疑不定的看著莊重,想從莊重臉上尋找出什麽端倪,卻是徒勞。


    “小褚,我問,你記。”張建國示意褚嫣然落座。


    褚嫣然點點頭,兩根纖細的手指捏住筆杆,準備做筆錄。


    “姓名。”


    “莊重。”


    “性別。”


    “男”。


    ……


    隻問了幾句,張建國就不問了,尼瑪,莊重簡直太配合了,問什麽說什麽。這怎麽往下問?


    你倒是快發飆啊,倒是打我啊!張建國在心裏渴求著莊重虐他。


    但是莊重就像是一個乖寶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把三歲尿床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讓褚嫣然愣了好大一會,猶豫著記還是不記。


    “我們接到浦江工行分行報警,說你破壞私人財物,打碎了別人五塊玻璃,還有兩台電腦,是不是你幹的?”張建國索性不跟莊重兜圈子了。


    既然你這麽配合,那就把罪名往你頭上安就是了。


    誰料,這關鍵點上,莊重卻不配合了,否認的那叫一個幹脆。


    “不是我幹的。”


    張建國氣壞了。


    前麵如此配合,問什麽就交代什麽,到了實質階段,卻口風一轉,成了滾刀肉。


    這個jian人!


    張建國恨恨的看著莊重,恨不得動用點手段,給莊重點點炮。


    可是一想到那次點炮的小警察被揍成豬頭,張建國就熄了這個心思。


    “不是你幹的?銀行方麵說有監控錄像,可以證明就是你幹的!”張建國厲聲道。


    “哦,是嗎?那等你拿到了監控記錄再說。”莊重無所謂的道。


    “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監控馬上就能拿到,你等著吧!”張建國看著莊重那模樣,就忍不住胸悶,一拍桌子,卻是出去透氣去了。


    此刻房間內隻剩下了莊重跟褚嫣然。


    莊重完全沒有一個嫌疑人的覺悟,而像是主人一樣,對褚嫣然道:“嫣然啊,別拘束,放下筆歇會吧。”


    褚嫣然握著的筆差點捏斷,心裏暗罵一聲jian人,抬起頭,精致的五官朝向莊重,眸子裏全是冷色。


    “嘖嘖,真是警花啊。問下,你平常用什麽牌子的化妝品?”莊重不要臉的湊上去,恬著臉問。


    嘴幾乎跟褚嫣然臉頰接觸上了,讓褚嫣然一陣怒色,躲閃了開去。


    “你老實點!這裏是警局!”褚嫣然不禁想起上次被莊重偷吻,心中怒氣更甚,冷冷道。


    “咦?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警局的話,我就可以做點什麽了?”


    “jian人!”褚嫣然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倆字。


    “多謝誇獎,受之有愧啊。你知道這東西是哪個宗門用的嗎?”莊重無恥的接受了褚嫣然的咒罵,忽然話鋒一轉,換了一個話題。


    而莊重手上,是一張破爛的符籙。符籙圖案已經看不清楚了,隻能隱約看見一些線條走向。這是從唐萌身上得到的那張符籙。


    “這是什麽?”褚嫣然漂亮的眉毛一皺,隨即接過符籙。


    “這風格,不是正一門的,所以可以排除茅山等正一門宗派。丹鼎派也不是這般畫法,剩下的一個可能,那就是南宗了。符籙線條剛硬淩厲,倒是有些類似南宗陰符經裏的天地人三發製符手法。”


    很快,褚嫣然就給出了判斷。


    南宗,是呂洞賓傳張伯端而開創的流派。陰符經跟道德經是他們的母經。


    而褚嫣然所說的天地人三發,就是一種南宗的製符手法。


    《陰符經》雲: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而南宗則據此研究出來三種不同的製符手法,線條淩厲,攻擊效果極強,對目標造成的傷害也大。


    褚嫣然便是從線條上判斷,這是南宗手法。


    “南宗,你的判斷倒是跟我不謀而合。不過明珠市裏有南宗的符籙高手?”


    褚嫣然緩緩搖搖頭,說:“據我所知沒有,但是不排除有隱藏高手。現在的社會你也懂,玄門中人不會主動顯露本事的。”


    “怎麽?你得罪這種人了?”


    莊重嗬嗬一笑,說:“得罪是肯定得罪了,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的,說句丟臉的話,我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就被算計了。”


    果然,女人的八卦心理都是天性使然。莊重這話一出口,褚嫣然也就暫時忘了對莊重的討厭,開始追問莊重到底什麽情況。


    當莊重一五一十的將惡嬰事件說了之後,褚嫣然不禁幸災樂禍的笑起來,似乎對於莊重這種遭遇十分高興一般。


    “喂,夠了啊,好歹我們也是同道中人,我這是看在同行的麵子上,才給你說下。換成其他人我肯定不會說,你竟然這種態度!太讓我失望了!”莊重憤慨的道。


    褚嫣然這才收起笑容,道:“不好意思啊,聽聞你倒黴,我實在是太高興了,一時沒控製住。”


    莊重頓時滿頭黑線。有幸災樂禍的這麽露骨的嗎?要不是看這裏是警局,我就讓你付出**的代價了!


    “不過,根據你說的,我認為對方很可能是一個旁門高手。應該是同時通宵正一門跟南宗等流派手法。子母連蠱可是茅山養鬼之法裏的,後來養鬼法被廢除,一些擅長養鬼的茅山弟子也就被驅逐出了門派。那人很有可能就是此類人的後裔,屬於旁門左道,所學很雜,但是偏偏又陰狠無比。這種人最難纏了,恭喜你,惹上這麽一個高手。”


    盡管褚嫣然是諷刺,但是莊重卻是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來,發生許多事情,莊重都隻能自己思索,難免陷入慣性思維的誤區,現在終於有個同道中人討論,倒是大大開闊了莊重思路。


    莊重一直在想對方是什麽門派來路,卻是遺忘了旁門左道的那些高手。看來以後要留意一下這類人了。


    兩個玄門中人,就赫然在這破除迷信的警局裏麵,大談特談起來。


    雖然話題有那麽一點不投機,比如莊重總是偷瞄褚嫣然胸部啦,比如褚嫣然時不時就惡狠狠諷刺莊重啦,不過因為平時實在太難找到同行了,所以兩人盡管牛頭不對馬嘴,可也算是相談甚歡。


    當褚嫣然抱著看戲的態度,問莊重今天是否準備好了在局子裏過夜時,莊重卻一擺手,道:“無妨!就憑你們局裏這些廢柴,還想留下我?sorry,我沒有說你啊,雖然你也不咋樣……就說你們那個副局長吧,一看就是靠著拍馬溜須上位的酒囊飯袋,上次我能光明正大的離開,這次自然也一樣。”


    褚嫣然頓時一個冷臉朝向莊重。說誰廢柴呢?我廢柴,你找我討教什麽?


    而湊巧的是,就在莊重話音落下,張建國忽然興衝衝走了進來。


    他已經拿到了銀行的監控錄像,正想著直接摁死莊重呢,沒成想,一進門就聽見了莊重一番話,登時把張建國氣了一個七竅生煙。


    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說我是酒囊飯袋,那我就把你弄進大牢,讓你看看到底誰才是廢柴!


    張建國恨恨的想著,咳嗽一聲,走到座位上,將錄像帶往桌子上一拍,道:“莊重!監控錄像我們已經拿到了,裏麵記錄了你在銀行的一切行為,事實麵前,你還有什麽可抵賴的?而且,我們發現,你在劫匪搶劫銀行前,曾經跟劫匪有過表情交流,因此我們懷疑你跟這次銀行搶劫案有關!”


    張建國眼神凜冽的看著莊重,語出驚人,直接給莊重扣上了一個搶劫的帽子。


    這也是張建國無意中的發現。寸頭劫匪搶劫前,的確跟莊重四目相對,還衝莊重笑了一下。


    說他們之間有表情交流,倒也沒錯。這一點,也的確使莊重具備了嫌疑。


    而辦公室外麵,緊跟而來的小警察正趴在門口偷聽著,當聽到張建國拿出殺手鐧後,不禁笑了起來。


    跟爺鬥?讓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上次的仇,我要你十倍還回來!


    小警察得意的笑著,似乎看見了莊重被拘捕的場景。


    然而,接下來一番對話,卻讓小警察差點暈倒。


    “咦?錄像帶?這是真的嗎?我瞧瞧……”


    哧拉,哧拉……


    兩聲響後,緊接著傳出張建國怒吼的聲音:“你……你這是破壞證物!罪加一等!”


    顯然,莊重將錄像帶撕壞了。


    “證物?我怎麽不覺得是?我倒是懷疑剛才那盒錄像帶涉及到國家安全,我要行使相關權利,將其分解沒收。”莊重耍無賴的聲音傳出。


    “你行使權力?你算什麽東西?你等著吧,這次你絕對不可能再逃掉!今天你要是能走出警局大門,我就不姓張!”張建國氣壞了。頭一次見到敢這麽明目張膽損壞證物的,還說自己在行使權力,要點碧蓮好嗎?牛皮能再吹大點嗎?


    “嗬嗬,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不得不成全你一次了。張副局,麻煩你開下門,我覺得我的快遞應該到了。”莊重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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