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女孩子一愣,隨即臉上閃過一抹激動的神色。.tw[]


    漫長的等待,無盡的煎熬,血與淚的交流,全都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女孩子挺了挺胸膛,將長長的狙擊槍固定結實,眼睛死死盯住狙擊鏡裏的那抹光點,閉上了眼睛。


    “微微,這次設計阮哲其實我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是我不能不做,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不止洪門有難,整個美國的華人武術界都會遭難。我沒有跟你爺爺說實話,我的目的不是拖住阮哲,而是要他死!”


    “但是,我不是他的對手,境界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需要一個人來協助我。這個人不能會武功,也不能有殺意。隻有這樣才能不被阮哲強大的精神力察覺,才可以在某個瞬間抓住機會狙殺他。所以,微微,你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你從沒殺過人,你也一直保持著一顆善良之心,你隱藏在暗處,阮哲是絕對不會察覺到你的存在的。”


    “這把槍叫做長風之擊,是一把靈能狙擊槍。我已經將一發靈能彈充進了狙擊槍裏。而且用符籙暫時改變了使用這把槍的條件,讓普通人也能使用。我會先纏住阮哲,在某個時刻給出狙擊的信號。你通過長風之擊的狙擊鏡就能發現。在我給出信號之前,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試圖做什麽。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要時刻保持狙擊狀態,等待機會出現。而如果我死了……你就直接走人,絕對不能為我報仇!知道嗎?!”


    趙微微腦海中不由回想起當初莊重對她說的話。


    說這話之時的莊重,嚴肅、鄭重,沒有了一點平時的溫和與灑脫。就像是在交待臨終遺言,趙微微知道,此行莊重已經堵上了自己一切。


    至於他為什麽這麽做,趙微微似乎懂,又似乎不懂……


    正如莊重所說,盡管在開始時候莊重占據了一定的優勢,卻都被阮哲一一化解。


    莊重就像是遊戲裏的boss,雖然設置了重重障礙,讓阮哲這個高端玩家感受到了壓力,但是終究還是抵不住頻繁的衝擊。當關卡用盡,boss便沒了依仗,隻能被高玩們蹂躪了。


    莊重在阮哲的手裏從沒走過五招以上,最後的肉搏戰更是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趙微微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記在心中。她不停警告自己不要妄動,但是又忍不住要將扳機扣下。


    好在她還記得莊重臨行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子彈隻有一發,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浪費機會。不然你就不是在救我,而是在殺我。”


    話說得很不好聽,趙微微當時還撅著嘴想自己怎麽會殺莊大哥呢?真是討厭。


    現在她才明白過來,莊重說的沒錯。如果一發子彈沒能狙殺阮哲,那麽莊重必死無疑。


    這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較量,弱勢的一方必須堵上所有一切。包括善良與同情。


    趙微微很慶幸自己控製住了,盡管一直在流淚,但是她的手還是穩定的。


    紅光乍現,信號發出。


    就像是《神雕俠侶》裏麵楊過指點張君寶,在張君寶對手的後背穴位上悄悄做下了記號。張君寶靠著楊過的指點擊敗了對手。


    而今天趙微微也要靠著莊重的記號狙殺阮哲。


    “長風之擊,去吧!”趙微微默默在心底念了一句,然後扣動了扳機。


    隻聽一聲輕微的爆鳴,就像是某個家用電器啟動的電流聲,夾雜在居民樓裏根本無法讓人分辨。


    一抹青色光芒從長風之擊的槍口點亮,接著遁入虛空,消失在趙微微的視野裏。


    及至扳機扣下,趙微微的手才開始莫名顫抖起來,無法控製。撲通,趙微微跌倒在地,眼睛卻執拗的看著窗外。


    她要看到子彈穿透阮哲的那一瞬間,那是對自己勇氣的肯定。


    此刻阮哲正攀附在莊重身上,就像是一棵爬山虎,陰形血線將莊重**切割的遍布傷痕,滲出的血液被血線瞬間蒸發,兩人周身都被騰騰的血氣籠罩。


    哢嚓一聲,掛壁天井吸引來的雷雲終於按捺不住,開始了暴烈的發泄。一聲落地滾雷響過,就見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砸了下來,將這一塊區域變成了汪洋。


    而兩百米外的地方,卻晴好如初,還能看見點點繁星。


    這種異樣的天氣也讓許多人好奇不解,不敢靠近。


    “tambiet。”阮哲徐徐吐出一口氣,將最後一道力量施加過來,這一次的絞殺之後,血線就能切入莊重的髒腑,直接擊碎他的內髒。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莊重了。


    他說的那個詞語卻是越南語中的“再見”,阮哲用這種方式來宣告莊重的死亡,死亡在越武道手下。


    “沒錯,再見。”


    阮哲話音剛落,卻見本來奄奄一息的莊重忽然眼睛變得異常明亮,也說出一句話。


    一樣的意思,不一樣的語言。


    莊重瘋了還是在向生命告別?聽說人死的時候都會有回光返照,阮哲殺了不少人卻從未見過,似乎今天真的見到了。


    這麽明亮的眼睛,隱藏著濃鬱的生機,還真是回光返照那,跟死亡形成的對比是如此強烈。


    隻是可惜,對於生存毫無裨益……


    陰形血線隨著阮哲發力變得更加濃鬱,好似騰起的指長火焰,往莊重身體裏鑽著。


    眼看莊重就要被血線切成幾半,這時候阮哲忽然耳朵一動,一種直逼心靈的莫大危機感襲上心頭,這種感覺他平生從未遇見過。如此的強烈,幾乎讓他心靈凝滯。


    “不好!”阮哲幾乎在瞬間就做出了反應動作,身體一轉,要整個人調轉方向,用莊重的身體做盾牌抵擋未知的危險。


    但是卻晚了。


    他身體才動了一下,就見莊重忽然爆喝一聲,整個身體像是衝了氣,一下漲大數分,將阮哲的行動給限製住了。


    而莊重雙手被阮哲限製住無法移動,他竟然大嘴一張,狠狠的咬住了阮哲的耳朵。


    “啊!”阮哲大叫一聲,耳朵上傳來的拉扯力讓他一痛,右手滑動,就像是攻擊的眼鏡蛇,砸向莊重的麵頰。


    這下可以直接將莊重麵頰擊碎,下頜骨都擊掉,變成半邊臉怪人。


    而莊重就像是完全沒有察覺一樣,任由阮哲拳頭襲來,牙關卻是緊咬,不放鬆一點。比當前的泰森還要執著。


    當年泰森是為了勝利,而莊重是為了活命。


    砰!


    一朵青色光華綻放在空中,就像是從虛空中而來,驀然就出現在了阮哲眼前。


    阮哲大駭,他終於知道心底那絲危機感從何而來了。


    就是這抹光華!


    裏麵傳來的強大能量,可以將他腦袋轟碎!


    阮哲要躲避,可是耳朵被莊重咬著,根本就無法移動分毫。除非他的拳頭能夠快過子彈,提前將莊重的臉頰擊碎。


    想著,阮哲的拳頭不由又快了幾分,要搶在子彈之前把耳朵解放出來。


    終於,阮哲心中一喜,他的拳頭已經觸摸到了莊重的肌肉,隻要暗勁吞吐,就能躲過此劫了!


    然而,隻聽噗一聲,青色光華炸開一個尾焰,陡然一個加速竟然也提高了速度擊來,強烈的光華映射在阮哲的眼中,將這一幕定格成他最後一幕記憶。


    轟!


    光華跟腦漿飛散,靈能彈提前一步穿進阮哲的腦袋爆炸開來。阮哲半個頭蓋骨被掀開,碎成骨渣。


    莊重沒有變成半臉怪人,阮哲卻變成了。


    阮哲的拳頭究竟還是慢了,在堪堪到達莊重臉頰的位置靜止住,暗勁還沒來得及噴發出來,就沒了後續力量。


    而阮哲四散的血液跟腦漿,登時將莊重噴的滿頭滿臉都是,情景極為恐怖。


    好在正是大雨天,雨線垂落迅速將莊重衝洗幹淨,隻剩下一地的紅白之物隨著雨水流向下水道。


    “成……成功了……”藏在民居裏的趙微微看著子彈成功爆開,正好在之前阮哲左側一厘米處。正是阮哲對於危機的反應,促使他挪動了這一厘米,自己撞上了靈能彈的飛行路線。


    而這個提前量,卻是莊重啟動了風水眼之後計算出來的,風水眼識別要害的能力正合適用在這種地方。


    “莊大哥,得救了……”趙微微喜極而泣,本來趴在窗台上的小小身體,緩緩從窗台滑落,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卻是因為精神透支直接昏迷過去了。


    “媽的,真是在玩心跳啊,差點就掛了!”莊重心有餘悸的罵道。


    身體一抖,將兀自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阮哲抖落,就像是一條死蛇落地,癱成一堆爛泥。


    莊重脫下衣服,擦了擦身上的血液。陰形血線切割出的傷口極深,盡管被雨水衝刷掉了不少血液,仍然往外汩汩流著血。


    莊重快速在身上幾處大穴按壓幾下,暫時延緩了血液流淌的速度。


    然後腳尖挑起阮哲的屍體,單手提著往趙微微藏身的民居而去。


    “微微,微微!”莊重見趙微微昏倒在地,大驚失色,趕緊喊道。


    好在趙微微很快醒轉,看見莊重後,露出一個笑容卻是隨即哭了起來。


    “微微別哭,今天你又救了莊大哥一次,莊大哥都不知道怎麽報答你了。謝謝,謝謝……”莊重將趙微微摟進懷裏,輕輕拍著她後背,安慰道。


    “莊大哥,我好害怕,好害怕你被那人殺死……”趙微微伏在莊重肩膀上啜泣著,道。


    “好了,莊大哥不是沒事嗎?那人已經被你狙殺了。屍體我都帶過來了,你要不要看一眼?”莊重道。


    一聽見阮哲的屍體就在身邊,登時嚇得趙微微一個激靈,尖叫一聲就往莊重身後躲去:“拿走,拿走……”


    莊重一笑,這一嚇唬趙微微卻是沒了之前那種精神上的壓抑,算是緩過來了。


    “別怕別怕,我拿走。你能走嗎現在?”莊重道。


    “能。”趙微微點點頭。


    “那你先回酒店,把長風之擊給我,我得去越南幫本部看看,錢進那幾個家夥別出了什麽意外。”莊重不放心的說著,將長風之擊端起,準備去越南幫本部。


    趙微微看著莊重身上的傷口,擔憂的道:“莊大哥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是不要去了。”


    莊重搖搖頭:“我就去看一眼,如果他們沒事我自然就撤。如果他們有事我卻是必須要去的,他們是我帶來美國的,我不想他們有一個人在這裏出事。”


    說完,莊重揉揉趙微微的腦袋,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停放著一輛莊重騎來的摩托車,跨上摩托,莊重風馳電掣般往越南幫本部而去。


    身上斷裂的幾根肋骨隨著摩托的顛簸產生劇痛,讓莊重額頭流下一滴滴冷汗。可是莊重咬著牙毫不理會,仍然全速駕駛著摩托車。


    因為他總覺得,錢進等人好像出事了。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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