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無情的莫非時光，毅力無盡歲月的大派也經不住。看著雙龍拱珠的地勢，倒塌的樓台殿宇，昔日這裏定是一恢弘大派，可如今……歲月無情，如同毀滅之盤。
亂石枯木堆上，何永帶著劉靜和張天碧旁觀，其餘人則動手搜尋。這些坍塌的建築雖然已經很久，可昔建造所用的石塊盡管風化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搬動的。
何永自然能搬動，隻是既然有免費勞動力何必要自己動手。
搜尋了好一會，最後悟能與悟色各尋到一物，黑子身形較小，可穿進內部，也隻尋到一隻古燈。不過，悟能與悟色尋到之物都已腐壞的不行，隻有黑子的古燈還勉強完整。
黑子的東西自然就是何永的。何永接過，古燈為圓筒形，下麵有一底座，上麵是小碗一般的燈盞，周身刻著密密麻麻的古樸字符，入手盡是冰涼。燈油早已幹枯，隻剩下一顆黑色的燈芯。
“這是‘長明燈’”劉靜好奇的看去，一眼就認出了此物。
“你認識此物？”何永將古燈遞了過去，好讓劉靜仔細觀摩。
劉靜翻轉著看了一番，道：“沒錯，就是長明燈，據傳此物是張天師的三寶之一，若在一個將死之人床頭點燃此燈，隻要燈不滅，人便不會亡”
“好東西啊！”悟色歎道：“要是快要坐化的老祖能有此燈，或許會能活下去”
悟色說的隻是其一，這東西換誰都好使，比如地球上換頭的手術，有了此燈可保萬無一失。
“喜歡就收著吧！”何永說道，加上這次，劉靜是第二次陪他進入玄界了，也沒撈到什麽好東西。這長明燈自己也用不上，就算要用也可以向劉靜借。
“厄……”劉靜抬頭望向何永，這可是重寶啊，就這麽讓送給自己。她還想說點什麽，可何永已轉過頭去，開始打量四周。
“這樣的大派估計不可能被人滅了，估計是自然消亡。自然消亡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門中之人逐一死去，重寶最後隻會落在少數幾人手中……”何永一邊觀察四周地勢，一邊說出心中推測。
眾人細細思量著，劉靜得到古燈後，也頗為上心“這些人最後也難免一死，估計寶物會在其埋骨之地”
何永點了點頭，看向悟能與悟色，問道：“若是風華寺覆滅，你們又是最後的幸存者，將來飛仙無望會選擇什麽地方坐化？”
“……”二人對這個比喻皆感到汗顏。悟色道：“師叔祖啊，老實說我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這怎麽可能，風華寺就是再過一萬年也不會覆滅，況且我現在煉氣八層，就算修為從此不前，距離坐化也還很早”悟能也說道。
“我隻是打個比方，誰讓你們死了。你們換個角度想想，這也不會嗎”何永沒好氣的罵道。
二人設身處地的想了一會，給出了同一個答案――曆代門眾的埋骨之地！
各大派對門中弟子的教導都是尊師重道，且，一個人如果成了修者，除了師門外就再無背景，什麽家庭妻兒隻會是夢中花，所以修者對門派都深有感情。如悟能悟色這等，若真有那一天，定然會選擇埋身同門的葬身之地。
玄界中人很重風水之說，門派的墓地風水自然不凡。何永讓悟能將他載到高空，再次俯覽四周山川地勢。
龍首為峰，峰頂開派，那麽墓地應該在龍的腹部，可這是雙龍，到底是左還是右呢？當然，這隻是小問題，兩邊都探索一下也不費事。
何永落下，又吩咐幾人開始搜尋四周庭院。誰敢保證沒人挾著重寶在屋子中坐化，還有，這等大派自然有向風華寺一般的儲藏室，那裏的定會有東西。
一個門派的儲藏室會在哪裏？換個人來尋找自然漫無目的，可何永不同，既了解風水地勢，又心細如毛。藏寶室會在什麽地方，自然是一個門派最隱秘最安全的地方。大殿顯然不是這種地方，雜人太多。後山，也不可能，派人守得了一時，受不了一世。所以，隻會在掌門和實力高強的長老居所附近。
掌門與長老居所自然是風水最佳之地。何永探查了一番，最後鎖定了一處坍塌的院落，院落位於大殿後方百米外，占地雖不如其它的大型院落，可也不算小。大型院落自然是普通弟子群居的地方。
“你們到那裏去找找，注意看地下會不會別有洞天”
幾人點頭向百米外的院落飛去，黑子也緊隨其後。不得不說，這一人一鼠在一起尋寶，盜墓就是最佳拍檔。何永心細如毛有懂風水，黑子身形嬌小，牙尖嘴利，鑽洞入縫，哪裏都去得。
不一會，何永就收到了黑子的傳音“老大快過來，發現密室了”
房屋都盡數坍塌了，密室也隱藏不到哪裏去。何永帶著二女走過去時，悟色，悟能，陳雷，韋雨已經挖出了一條通道。
亂石被搬開，深入地下十米左右，一道龜裂的石門橫在眾人眼前。石門古樸蒼涼，其上模糊印有一柄長劍的印記。
“把門打開！”
“師叔祖，我看還是砸吧，天知道有沒有機關陷進”悟能說道。
“隨你便”這裏早已無人，推開還是砸開沒啥子區別，關鍵是開。
“我來吧！”韋雨說著站了出來，在場幾人遠攻她最強，悟能和悟色都是體修，得扛著棍子上前砸，難免有危險。
“轟”
一聲大響，土石飛揚，韋雨祭出仙劍劈在石門上。然而，爆響之後，龜裂的石門卻沒有徹底裂開。隻是凹陷進去半米寬。
眾人大驚，這還是經曆了無盡歲月的風化，若是昔年，估摸要散氣期大能出手才頗得開這石門。
韋雨美眸一轉，手中法訣變動，再次祭起仙劍劈斬。
“轟……轟……轟……”
土石飛揚，沙塵彌漫，一連串爆響之後，石門總算是破開了。
“快閃！”就在石門破開的刹那，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忽然湧來，就連劉靜和張天碧也清晰的感覺到。
讓人冰冷透心的氣息撲湧而出，瞬間將幾人籠罩，誰也沒來得及閃過。幸好，這隻是一股氣息，並不會真的帶來什麽傷害。
少時，幾人平複下心情，向門內看去。裏麵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清，剛才那股詭異的氣息也消失了。要知道，普通的黑暗根本阻擋不了修者的目光，可這裏麵卻不同，縱使煉氣七層的悟能也是看不清楚。
荒死之界已經沒有了生靈，可並不代表沒有危險。
“進還是不進？”何永詢問道，在異寶麵前他還是覺得小命重要些，可修者對異寶的追求又讓他不想這樣放棄。
“好不容易找到這裏，自然要進去”悟能說道，悟色也點頭讚同。不是二人把異寶看得比命重要，而是仙道坎坷，修者不得不有野心，很多時候必須站在風口浪尖上。
經過一番商議，何永與悟能，黑子進入其中，其餘人留守門口。何永取出一隻手電筒交給悟能，讓其在前方帶路。
入門後是一條半米寬的走廊，四周皆為石壁。借著手電微弱的光線，可見無論是兩側牆壁還是頭頂腳下，石壁渾然一體。隻有一些歲月留下的裂痕，絲毫沒有堆砌的痕跡，想必當年是渾然一體。
深入百米，一道石門出現在側邊，石門敞開著，裏麵二十多平米的石室中空無一物。既然進來了那就得仔細搜尋一番，眼觀沒有東西，可說不定會有密室。兩人一鼠仔細搜索了一番，結果，一無所獲。
退出石室，他們有向走廊深處走去，走出二十餘米又看到了一間石室，這間石室的房門雖然緊閉，可打開之後依然空無一物。
第三間，第四間，……一直搜過六間密室，何永三人連根毛都沒找到。不過，他們卻不氣惱，反而緊張起來。
第七間石室，在走廊的盡頭，房門不是在側邊，而是橫在正中，仿佛在宣告這裏已經是最後之處。古樸蒼涼，布滿裂痕的石門緊閉著，這道石門和前六道不同，石門上刻著一個陰陽八卦。
何永不敢冒然打開，他可不會忘記不久前那令人頭皮發毛的氣息。前六間石室中都無異樣，很可能就在這裏麵。
悟能麵無旁色，怔怔盯著石門，好一會後才伸手向石門推去。見他要推開石門，何永不由向後退了一步，同時取出輪回鏡擋在身前。
“轟隆隆……”
伴隨著低沉的聲響，石門緩緩打開，手電光線下，塵土輕輕彌漫。
“又是空的！”黑子乃是黑暗中的寵兒，石門剛打開他就傳音道。
何永抬頭看去，果然空無一物。若換做平時他早就開口罵娘了，小心翼翼尋到這裏，竟然也是空的。可此時他卻無比鎮定，雙目如炬，借著手電的光線逐一掃過石室。
那詭異的氣息不可能憑空而生，一定是哪裏被遺漏了！
“什麽東西？”悟能陡然大喝，同時向後退了一步，他所指向的地方正是頭頂之上，石室的頂部。
何永被他嚇了一跳，連抬頭看去，這一看，整顆心猛然收縮。
一頭顱嵌在頂部的石壁中，劈頭散發，麵目慘白，碧綠的雙眼正冷冷看著他們。
陡然，冰寒之骨髓的氣息蜂擁而至，將兩人一鼠團團包圍，瞬間，何永發現身體失去了控製不能動彈。這時，石室頂部的頭顱竟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雪白得刺眼的牙，說不出得恐怖。
若是普通人看到這一幕早被嚇得七竅生煙一命歸西了，可悟能畢竟是修者，何永曾經也是修者，怎會被嚇住。可詭異的氣息籠罩，莫名的力量束縛。
更加奇怪的是，頭顱隻是盯著他們笑，也不見有什麽動作，持續了十餘分鍾後，依然如此。何永與悟能，黑子隻是感到心底發毛，不能動彈。
“難道他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裏”何永心底如此推測，對黑子傳音道。
“老大，別擔心，我可以動，先看看再說”
“你可以動！”何永心底頗為吃驚，就連煉氣七層的悟能也動彈不得，可黑子卻能動。當然，他知道小家夥是在隱忍，隻等抓到好時機動手。
“破！”
一聲突然輕喝響起，頭顱咧著的嘴立馬變成型，碧綠雙目向悟能看去。悟能腰間，金光大起，一縷散發著璀璨金光的珠子慢慢懸空而起。輕喝正是發自他口中。
當金光照到身上時，何永感到身體恢複了自主，忙退到悟能身側。
此時悟能寶相莊嚴，雙手合十，金光璀璨的珠子飛到其頭頂上方後，徑直莫入其眉心。瞬間，悟能周身氣勢大變，一襲灰色僧袍爆裂開來，強壯的上身裸露在外。渾身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金色……
“不滅金身！”何永驚歎。他萬萬沒想到，悟能竟然修出了不滅金身。
這是風華寺的無上功法之一，因為過於難練，一旦失敗修為便會止步不前，所以千年來很少有人修煉，沒想到悟能不但修煉此法，而且還煉成了。
不滅金身一成，萬法難侵！
且，肉身將無比強大。如果說煉氣中期的體修能硬抗中品中階仙劍，一旦修成不滅金身就連中品高階仙劍也能徒手接下。
頭顱慘白的臉上竟是驚懼之色，此時他不但驚訝而且很懼怕。他隻是一顆頭顱而已，除了強大的靈識外，並不會其它招數，如今靈識束縛被破，接下來便輪到他倒黴了。
“不要殺我”
一道艱澀的聲音在兩人一鼠腦海中響起，這聲音說不出得怪異，如果不是傳音而是直接說，估計沒幾人的耳朵受得了。
“老大，他能傳音”黑子說道。
“先別動手”何永對悟能說了一聲，隨後抬頭看向嵌在石頂上的頭顱，問道：“你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是……”古怪的聲音急忙傳音回話，可隻兩個字後就沉默，半晌才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東西。陰陽相生，生死循環，生之盡頭是死，死之極盡是生，我就是死之極盡後的生”
這類話何永也曾聽過，並不覺得奇怪，可死之極盡的這種‘生’也過於詭異了，石壁生頭。
“原來是‘生死啄’怪不得靈識這般強大”悟能說道，不過卻不敢大意，金身仍在。
搞清楚這是什麽玩意後，何永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這裏的東西哪去了？怎麽都是空的”
亂石枯木堆上，何永帶著劉靜和張天碧旁觀，其餘人則動手搜尋。這些坍塌的建築雖然已經很久，可昔建造所用的石塊盡管風化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搬動的。
何永自然能搬動，隻是既然有免費勞動力何必要自己動手。
搜尋了好一會，最後悟能與悟色各尋到一物，黑子身形較小，可穿進內部，也隻尋到一隻古燈。不過，悟能與悟色尋到之物都已腐壞的不行，隻有黑子的古燈還勉強完整。
黑子的東西自然就是何永的。何永接過，古燈為圓筒形，下麵有一底座，上麵是小碗一般的燈盞，周身刻著密密麻麻的古樸字符，入手盡是冰涼。燈油早已幹枯，隻剩下一顆黑色的燈芯。
“這是‘長明燈’”劉靜好奇的看去，一眼就認出了此物。
“你認識此物？”何永將古燈遞了過去，好讓劉靜仔細觀摩。
劉靜翻轉著看了一番，道：“沒錯，就是長明燈，據傳此物是張天師的三寶之一，若在一個將死之人床頭點燃此燈，隻要燈不滅，人便不會亡”
“好東西啊！”悟色歎道：“要是快要坐化的老祖能有此燈，或許會能活下去”
悟色說的隻是其一，這東西換誰都好使，比如地球上換頭的手術，有了此燈可保萬無一失。
“喜歡就收著吧！”何永說道，加上這次，劉靜是第二次陪他進入玄界了，也沒撈到什麽好東西。這長明燈自己也用不上，就算要用也可以向劉靜借。
“厄……”劉靜抬頭望向何永，這可是重寶啊，就這麽讓送給自己。她還想說點什麽，可何永已轉過頭去，開始打量四周。
“這樣的大派估計不可能被人滅了，估計是自然消亡。自然消亡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門中之人逐一死去，重寶最後隻會落在少數幾人手中……”何永一邊觀察四周地勢，一邊說出心中推測。
眾人細細思量著，劉靜得到古燈後，也頗為上心“這些人最後也難免一死，估計寶物會在其埋骨之地”
何永點了點頭，看向悟能與悟色，問道：“若是風華寺覆滅，你們又是最後的幸存者，將來飛仙無望會選擇什麽地方坐化？”
“……”二人對這個比喻皆感到汗顏。悟色道：“師叔祖啊，老實說我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這怎麽可能，風華寺就是再過一萬年也不會覆滅，況且我現在煉氣八層，就算修為從此不前，距離坐化也還很早”悟能也說道。
“我隻是打個比方，誰讓你們死了。你們換個角度想想，這也不會嗎”何永沒好氣的罵道。
二人設身處地的想了一會，給出了同一個答案――曆代門眾的埋骨之地！
各大派對門中弟子的教導都是尊師重道，且，一個人如果成了修者，除了師門外就再無背景，什麽家庭妻兒隻會是夢中花，所以修者對門派都深有感情。如悟能悟色這等，若真有那一天，定然會選擇埋身同門的葬身之地。
玄界中人很重風水之說，門派的墓地風水自然不凡。何永讓悟能將他載到高空，再次俯覽四周山川地勢。
龍首為峰，峰頂開派，那麽墓地應該在龍的腹部，可這是雙龍，到底是左還是右呢？當然，這隻是小問題，兩邊都探索一下也不費事。
何永落下，又吩咐幾人開始搜尋四周庭院。誰敢保證沒人挾著重寶在屋子中坐化，還有，這等大派自然有向風華寺一般的儲藏室，那裏的定會有東西。
一個門派的儲藏室會在哪裏？換個人來尋找自然漫無目的，可何永不同，既了解風水地勢，又心細如毛。藏寶室會在什麽地方，自然是一個門派最隱秘最安全的地方。大殿顯然不是這種地方，雜人太多。後山，也不可能，派人守得了一時，受不了一世。所以，隻會在掌門和實力高強的長老居所附近。
掌門與長老居所自然是風水最佳之地。何永探查了一番，最後鎖定了一處坍塌的院落，院落位於大殿後方百米外，占地雖不如其它的大型院落，可也不算小。大型院落自然是普通弟子群居的地方。
“你們到那裏去找找，注意看地下會不會別有洞天”
幾人點頭向百米外的院落飛去，黑子也緊隨其後。不得不說，這一人一鼠在一起尋寶，盜墓就是最佳拍檔。何永心細如毛有懂風水，黑子身形嬌小，牙尖嘴利，鑽洞入縫，哪裏都去得。
不一會，何永就收到了黑子的傳音“老大快過來，發現密室了”
房屋都盡數坍塌了，密室也隱藏不到哪裏去。何永帶著二女走過去時，悟色，悟能，陳雷，韋雨已經挖出了一條通道。
亂石被搬開，深入地下十米左右，一道龜裂的石門橫在眾人眼前。石門古樸蒼涼，其上模糊印有一柄長劍的印記。
“把門打開！”
“師叔祖，我看還是砸吧，天知道有沒有機關陷進”悟能說道。
“隨你便”這裏早已無人，推開還是砸開沒啥子區別，關鍵是開。
“我來吧！”韋雨說著站了出來，在場幾人遠攻她最強，悟能和悟色都是體修，得扛著棍子上前砸，難免有危險。
“轟”
一聲大響，土石飛揚，韋雨祭出仙劍劈在石門上。然而，爆響之後，龜裂的石門卻沒有徹底裂開。隻是凹陷進去半米寬。
眾人大驚，這還是經曆了無盡歲月的風化，若是昔年，估摸要散氣期大能出手才頗得開這石門。
韋雨美眸一轉，手中法訣變動，再次祭起仙劍劈斬。
“轟……轟……轟……”
土石飛揚，沙塵彌漫，一連串爆響之後，石門總算是破開了。
“快閃！”就在石門破開的刹那，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忽然湧來，就連劉靜和張天碧也清晰的感覺到。
讓人冰冷透心的氣息撲湧而出，瞬間將幾人籠罩，誰也沒來得及閃過。幸好，這隻是一股氣息，並不會真的帶來什麽傷害。
少時，幾人平複下心情，向門內看去。裏麵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清，剛才那股詭異的氣息也消失了。要知道，普通的黑暗根本阻擋不了修者的目光，可這裏麵卻不同，縱使煉氣七層的悟能也是看不清楚。
荒死之界已經沒有了生靈，可並不代表沒有危險。
“進還是不進？”何永詢問道，在異寶麵前他還是覺得小命重要些，可修者對異寶的追求又讓他不想這樣放棄。
“好不容易找到這裏，自然要進去”悟能說道，悟色也點頭讚同。不是二人把異寶看得比命重要，而是仙道坎坷，修者不得不有野心，很多時候必須站在風口浪尖上。
經過一番商議，何永與悟能，黑子進入其中，其餘人留守門口。何永取出一隻手電筒交給悟能，讓其在前方帶路。
入門後是一條半米寬的走廊，四周皆為石壁。借著手電微弱的光線，可見無論是兩側牆壁還是頭頂腳下，石壁渾然一體。隻有一些歲月留下的裂痕，絲毫沒有堆砌的痕跡，想必當年是渾然一體。
深入百米，一道石門出現在側邊，石門敞開著，裏麵二十多平米的石室中空無一物。既然進來了那就得仔細搜尋一番，眼觀沒有東西，可說不定會有密室。兩人一鼠仔細搜索了一番，結果，一無所獲。
退出石室，他們有向走廊深處走去，走出二十餘米又看到了一間石室，這間石室的房門雖然緊閉，可打開之後依然空無一物。
第三間，第四間，……一直搜過六間密室，何永三人連根毛都沒找到。不過，他們卻不氣惱，反而緊張起來。
第七間石室，在走廊的盡頭，房門不是在側邊，而是橫在正中，仿佛在宣告這裏已經是最後之處。古樸蒼涼，布滿裂痕的石門緊閉著，這道石門和前六道不同，石門上刻著一個陰陽八卦。
何永不敢冒然打開，他可不會忘記不久前那令人頭皮發毛的氣息。前六間石室中都無異樣，很可能就在這裏麵。
悟能麵無旁色，怔怔盯著石門，好一會後才伸手向石門推去。見他要推開石門，何永不由向後退了一步，同時取出輪回鏡擋在身前。
“轟隆隆……”
伴隨著低沉的聲響，石門緩緩打開，手電光線下，塵土輕輕彌漫。
“又是空的！”黑子乃是黑暗中的寵兒，石門剛打開他就傳音道。
何永抬頭看去，果然空無一物。若換做平時他早就開口罵娘了，小心翼翼尋到這裏，竟然也是空的。可此時他卻無比鎮定，雙目如炬，借著手電的光線逐一掃過石室。
那詭異的氣息不可能憑空而生，一定是哪裏被遺漏了！
“什麽東西？”悟能陡然大喝，同時向後退了一步，他所指向的地方正是頭頂之上，石室的頂部。
何永被他嚇了一跳，連抬頭看去，這一看，整顆心猛然收縮。
一頭顱嵌在頂部的石壁中，劈頭散發，麵目慘白，碧綠的雙眼正冷冷看著他們。
陡然，冰寒之骨髓的氣息蜂擁而至，將兩人一鼠團團包圍，瞬間，何永發現身體失去了控製不能動彈。這時，石室頂部的頭顱竟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雪白得刺眼的牙，說不出得恐怖。
若是普通人看到這一幕早被嚇得七竅生煙一命歸西了，可悟能畢竟是修者，何永曾經也是修者，怎會被嚇住。可詭異的氣息籠罩，莫名的力量束縛。
更加奇怪的是，頭顱隻是盯著他們笑，也不見有什麽動作，持續了十餘分鍾後，依然如此。何永與悟能，黑子隻是感到心底發毛，不能動彈。
“難道他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裏”何永心底如此推測，對黑子傳音道。
“老大，別擔心，我可以動，先看看再說”
“你可以動！”何永心底頗為吃驚，就連煉氣七層的悟能也動彈不得，可黑子卻能動。當然，他知道小家夥是在隱忍，隻等抓到好時機動手。
“破！”
一聲突然輕喝響起，頭顱咧著的嘴立馬變成型，碧綠雙目向悟能看去。悟能腰間，金光大起，一縷散發著璀璨金光的珠子慢慢懸空而起。輕喝正是發自他口中。
當金光照到身上時，何永感到身體恢複了自主，忙退到悟能身側。
此時悟能寶相莊嚴，雙手合十，金光璀璨的珠子飛到其頭頂上方後，徑直莫入其眉心。瞬間，悟能周身氣勢大變，一襲灰色僧袍爆裂開來，強壯的上身裸露在外。渾身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金色……
“不滅金身！”何永驚歎。他萬萬沒想到，悟能竟然修出了不滅金身。
這是風華寺的無上功法之一，因為過於難練，一旦失敗修為便會止步不前，所以千年來很少有人修煉，沒想到悟能不但修煉此法，而且還煉成了。
不滅金身一成，萬法難侵！
且，肉身將無比強大。如果說煉氣中期的體修能硬抗中品中階仙劍，一旦修成不滅金身就連中品高階仙劍也能徒手接下。
頭顱慘白的臉上竟是驚懼之色，此時他不但驚訝而且很懼怕。他隻是一顆頭顱而已，除了強大的靈識外，並不會其它招數，如今靈識束縛被破，接下來便輪到他倒黴了。
“不要殺我”
一道艱澀的聲音在兩人一鼠腦海中響起，這聲音說不出得怪異，如果不是傳音而是直接說，估計沒幾人的耳朵受得了。
“老大，他能傳音”黑子說道。
“先別動手”何永對悟能說了一聲，隨後抬頭看向嵌在石頂上的頭顱，問道：“你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是……”古怪的聲音急忙傳音回話，可隻兩個字後就沉默，半晌才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東西。陰陽相生，生死循環，生之盡頭是死，死之極盡是生，我就是死之極盡後的生”
這類話何永也曾聽過，並不覺得奇怪，可死之極盡的這種‘生’也過於詭異了，石壁生頭。
“原來是‘生死啄’怪不得靈識這般強大”悟能說道，不過卻不敢大意，金身仍在。
搞清楚這是什麽玩意後，何永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這裏的東西哪去了？怎麽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