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在哪?”西川玩月關心問;


    林琪瑢低眉再抬便有所說詞:“林某於下界一處秘境的幾座上古鳳凰巢內,被困幾十載,差點被凰血激躁了血脈,其實早就脫身,一直藏身暗處恢複。


    至於各大皇尊下界與諸位陷落時空廢墟之事,早有耳聞。說實話,還去暗中查探過,奈何實力有限,隻能空自著急,還沒恭賀鶴水神子平安脫險!


    同樣多謝二位周全商梁聖宗之舉,不然林某回來,很可能麵臨無法收拾局麵!”


    “林道友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


    “難道,這次還有皇尊監視著各位返界不成?”


    西川鶴水道:“倒不是如此,但是瀆皇尊因故還在下界,我等最後的人,卻要和他一起回返,不得不按時會合。如不遵令,被上麵認可的上界修者氣機不同,隻要啟用定向搜索之寶,便逃脫不掉,還不如老實回去。”


    西川玩月看著未再對她說話的林琪瑢,明眸暗了下去,慢慢浮出水光,低頭抿緊兩唇默不做聲。


    西川鶴水恍若未見,將林琪瑢拉進廳堂。


    “這次也算機緣,得了一柄上古神刀。古木前輩,這位就是林道友。”


    應景一樣,西川鶴水身邊浮出一柄深青色枝條綠葉俱全的神刀,朝林琪瑢點了兩點,居然真的打了招呼!


    林琪瑢硬著頭皮抱拳口稱:“見過古木前輩!”


    他怎麽就忘了這把刀!


    鶴水神子大有深意朗笑一聲,“罷!五十年間彈指一揮,這次一別,短時再無法與林道友聚首,各自珍重吧!”


    他朝林琪瑢微一抬手,不待林琪瑢回應,反手拉了西川玩月便欲離去,卻被林琪瑢即時攔住。


    “神子慢行!沒能履行前言陪聖君一遊,林某遺憾。這次遇險,倒也有些收獲,正好想送給二位評鑒一二。”


    林琪瑢幾經思量,把玉醴金漿拿出兩瓶,遞給兄妹二人。


    西川玩月麵色苦澀,西川鶴水神情陰沉。但他還是接過玉瓶感知一下。


    “這……這好像是失傳已久的玉醴金漿!玩月?”


    西川玩月收拾心情,也看出門道,“真是呀!”


    林琪瑢道:“林某一開始並不知曉此物,還是泯看過,辨別出來。此物對女子尤其有益,但對男子修煉體質也不是無用,這裏權當臨別送禮,神子、聖君還請收下。


    允諾之言依然做數,絕不反悔,隻是這次是不行了。”


    “你說的?”西川玩月握著玉瓶如春花重新得了陽光雨露,讓西川鶴水心底一歎……


    *——*——*——*


    “哥哥,走這麽急幹什麽?……”


    “再不走看我唯一的妹妹倒貼?!”西川鶴水不由喝道。他眉毛拱動,怒妹妹不爭,徹底被林琪瑢迷住。


    除了上界之行大受矚目,林琪瑢有什麽好?


    西川玩月眼角滑下兩行水光,“我、我……哥哥當初不也說他不錯麽……”


    西川鶴水無言看向別處,生怕胸口火氣一不小心發作,嚇著妹妹。


    即便林琪瑢竭力掩飾,此次他對他們兄妹二人的態度已有了些許改變。


    “每個人都在變,你與他時空上的相隔,已經生出了諸多未知,誰都不會停留在原地等另一個人。”


    西川玩月搖頭,“我一直在等他!”


    “回宗去星光河閉關,好好突破聖尊境,那時你會發現,一切都不重要,你還是你。”


    西川鶴水心痛地把西川玩月攬在胸口,即使真是林琪瑢助他得了青木神刀,他也不會給林琪瑢幹擾小妹心境的機會!


    *——*——*——*


    確定嶺兵再無差錯,林琪瑢抽空回到商梁聖宗。


    到得宗主大殿外,不但是終蓋天,就是溪湘汀瀾也在親自坐鎮,處理前些天幾大聖君戰後的收尾各事。整個宗主大殿人來人往,極為忙碌。


    甚至還聽到衛子玉和遏聖道祖跑到宗內東南,以大法力開始重新起地成山,移樹成林。


    此次毀壞的還有商梁外十八峰中的第三峰至第五峰,璦暉正是第三峰豐雲峰的峰主。


    從道神子身邊的三位聖君,本擬能在豐雲峰上擒住璦暉,不想溪湘汀瀾早有準備,不但璦暉、就是神王宗的趙錯如,也在大商梁主峰沒放其回宗。


    至於岑光,巴不得趙錯如在外躲一段時間,商梁聖宗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溪湘汀瀾見小弟子回宗,傳音讓林琪瑢等候,便加快處理速度。


    林琪瑢與在殿內的終蓋天、酈冠鈺二人點頭見過,便到殿外躲清閑。


    正從峰頭玉欄向下眺望無盡雲海,卻聽有人老遠招呼:“林師弟回宗了。”


    林琪瑢看著對他客氣笑道的陽伯宗大感意外,一時沒轉過彎來。


    “哦?陽師兄這是?”這家夥從哪鑽出來的?


    陽伯宗對林琪瑢不明之色,抱以淡淡笑意。他走到林琪瑢身邊也看向雲海,輕聲道:“青俞宗散去,蒙宗主不棄,收留師兄入商梁門內,倒讓林師弟笑話了。”


    陽伯宗歸順商梁!


    林琪瑢平靜道:“我輩修煉,無非是上界成仙、成聖,即便新宗門,有利於修煉,與換個洞府也沒什麽區別。陽師兄不要在意。諸位老祖、宗主都是高遠之輩,斷不會因為這些末節,為難諸位。師弟見過陽師兄!”


    說罷,林琪瑢正式朝陽伯宗一揖。


    陽伯宗趕忙還禮,麵色有些不自在,拉起林琪瑢解釋道:“之前師兄有些……唉……反正有些擔心師弟在宗主麵前……師兄小人,在這裏賠罪,林師弟不要往心裏去!”


    陽伯宗歉身賠禮,被林琪瑢反而拉住。二人你拉我、我拉你,一掃之前別扭,倒也輕鬆下來。


    林琪瑢坦言道:“說起來,陽師兄弟子阮書,還是師弟所殺;師兄薊山報仇,自有因由,怨不得師兄。”


    陽伯宗輕歎一聲,“當初他奉命去擒師弟這一支族人,本先抱的殺人之心,一飲一啄天已注定,既然死也死了,仇也報了,不管成與不成,這事算了。”


    林琪瑢道:“是該了了。對了,陽師兄現在洞府在哪?”


    話一說開,陽伯宗話也多了。


    “我與青俞來的十餘位師兄弟,一起分在大商梁西邊的第七峰,待遇與宗內天境師兄弟一般無二。


    隻是不知當初青俞的全一老祖還是宗老祖、喬老祖,出了什麽意外,下落何處……”


    林琪瑢如常道:“必有不可抗拒的意外。不然也不會沒有消息傳來。”


    陽伯宗偷看了眼林琪瑢,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心道:難道三位老祖失蹤與林琪瑢真沒關係?


    他落寞道:“沒想到上界徑山聖尊,竟然會為青俞帶來覆滅之禍,聽聞他被方天神域的小祀王滅掉的,當真死得好!”


    林琪瑢附和道:“是呀!”


    “陽師伯!陸師伯通知您,該出發了!”


    “知道了。林師弟,師兄還有宗內分派下來的任務在身,告辭了!”


    “陽師兄請便。”


    陽伯宗大袖飄飄飛下峰頭,四處又有幾個商梁道君跟在其後。陽伯宗甚是和氣,與他們有說有笑遠去。


    林琪瑢隨即轉身重入殿內。


    *——*——*——*


    溪湘汀瀾領著林琪瑢來到後殿一處梅花開得正熱鬧的所在,指給林琪瑢看,“這是當初為師一次曆練中發現的鼠巢梅。”


    “鼠巢梅?”


    溪湘汀瀾笑道:“正因為它開花,一朵中往往還裝著七八朵小的,一窩一窩,也不知被誰命名如此。”


    林琪瑢托起一支,果然指大的一朵或紅、或綠,裏麵竟然還裝了七八朵綠豆般更小的。花瓣重重再重重,倒有些意思。


    梅園靠近一處石崖,布了禁陣,不時化有白雪落下,一邊大殿禁光徐徐,一邊攬雲卷雲舒,很是清靜。


    “好地方!師傅以前怎麽不帶弟子過來?”


    溪湘汀瀾在玉桌邊坐下,林琪瑢坐另一頭,拿出杯盞,另執一壺靈酒,為溪湘汀瀾倒上。


    “二十餘年前才布置出來的……哦?怎麽舍得拿出好酒?”溪湘汀瀾聞了聞抿了一口。


    “弟子平日少飲,不代表不喝。”林琪瑢道。


    “來!”溪湘汀瀾也不再問舉杯和林琪瑢一碰,仰頭就喝了一杯,“好酒!”


    林琪瑢則輕啜一口,再給他滿上。


    “這次回來,小子變了,更會藏心事了。”溪湘汀瀾歎道。


    林琪瑢苦笑一聲,“弟子此遭遇師傅定然猜到,又何必多說。”


    溪湘汀瀾慘笑:“他們哪個都有皇尊來救,就我弟子要自己爭命,我這個做師傅的隻能看著,他媽的,心情太糟!”又一杯空了。


    “師傅,粗話您可從來不說的。”


    “沒事!不說粗話的不是男人!大宿皇來了左界。”


    “啊?”林琪瑢放下酒杯。


    “他隻來左界大搖大擺走了一圈,故意從商梁上麵‘皇威浩蕩’掃過去,並未單獨入宗。事後聽聞其它七宗也是這般。倒是靖泉,他與大風皇、大人皇一起,想打泯蛇主意,激出了祭王司南和祝小山,才一個個灰頭土臉離開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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