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丫頭那滿臉不懷好意的神情,葉無天總覺得她借鬥篷的目的並不單純,仔細一想,莫非,這丫頭是故意以此為借口,想要騙我將鬥篷脫下來?


    再看丁潔那滿臉期待的模樣,葉無天越發肯定了這一點。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不過正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葉無天可不會著了這黃毛丫頭的道,隻見他翻手之間從儲物戒裏取出一件黑色鬥篷,向丁潔遞去,道:“和我身上一樣的,穿上吧。”


    丁潔臉上的神情頓時僵硬了,顯然她沒料到葉無天竟然還有如此一手,無奈之下,也隻能噘著嘴巴,滿不情願的接下了葉無天遞來的鬥篷,而葉無天則是一臉得意的笑。


    丁潔穿上鬥篷離開了房間,葉無天收拾了床鋪之後,便用遁地珠遁出了房間。


    吃過早餐,陳曉藝帶著葉無天前往天塗學府。


    天塗學府有著相當高的名聲,縱是放在華夏帝國諸多學府中,也能穩坐前三甲的席位。


    天塗學府共有學子數萬之多,從這裏走出去的地境圓滿強者也是數不勝數。


    正如當初張明所言,這天塗學府並不歸屬於任何勢力,而且嚴格來說,自身也不能算作一股勢力。因為受到那些大勢力的約束,學府之中不能有天境強者滯留,不論是學員還是導師,一旦修為達到天境,就必須與學府脫離關係。要不然,天境強者越積越多,最後勢必會影響到那些大勢力的地位。


    和其餘學府一樣,天塗學府設立有:初級、玄前、玄中、玄後、地前、地中、地後七個年級,修為達到地境後期就可以申請畢業。當然,需要完成畢業考核才能正常畢業,而畢業考核又分許多環節,當初陳曉藝帶新兵蛋子去東崗絕地曆練也隻是其中一個環節而已。


    在前往天塗學府的路上,葉無天向陳曉藝問道:“陳姑娘已經順利結業了嗎?”


    “結業考核已經完成了,不過丹術考核還得過幾天才進行,所以這陣子我都在丹坊裏跟著丁叔學習,爭取能夠一次性通過考核。”陳曉藝說道。


    “那今天會不會耽擱了你的學習呢?”葉無天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怎麽會呢,我都已經悶在煉丹房裏好幾天了,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出來活動活動。”陳曉藝笑著說道。


    “這倒也是,正所謂勞逸結合,考核前還是應該放鬆放鬆心情,這樣才能正常發揮。”葉無天隨口說道。


    “楊公子的聲音聽起來和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很像,起初我還以為你就是他呢。”說起此事,陳曉藝不禁回想起了腦海裏的那個高大的身影,那個二十來歲便有天境修為的神奇青年。


    “是嗎?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呢?”葉無天倒是很好奇,這個女人眼裏的自己會是怎樣的形象。


    被葉無天這麽一問,陳曉藝又陷入了回憶,“他看起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二十來歲樣子,相貌堂堂,走在路上並不會十分起眼。不過和他相處一段時間便可發現,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青年,而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他把自己藏得很深,或許是因為他身上有著很多的秘密。他就像是一座雲霧繚繞的大山,遠遠看去,根本無法看透,縱是身在其中,也隻能朦朦朧朧的看到一片模糊景象,而且還是那麽得高不可攀。”


    “你看起來好像挺了解他的嘛!”葉無天心中苦笑,現在的自己也正如對方所說的一樣,有太多的秘密,所以必須把自己藏得很深,必須用隱息戒隱藏了修為,必須用這件黑色的鬥篷遮住容貌。


    陳曉藝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一點也不了解他,我跟他相處了也隻不過是短短一天的時間,這一天的回憶,就如夢境一般,虛幻飄渺,一點也不真實。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過這樣一個人,因為對普通平凡的我來說,這個人實在太過神奇,太過耀眼,太叫人不可思議。”


    葉無天淡淡一笑,不再言語。仔細想想,也許在林清雅眼裏,在餘沉魚眼裏,自己也都是夢境般虛幻的存在,或許是自己爬得太高,走得太快了,以至於讓旁人產生了恐懼和抵觸。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孤獨寂寞,就好像是這整個內界就隻剩下了自己一般,甚至連自己的存在都顯得太不真實。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必須咬著牙關走下去,他知道自己肩上背負著楊家的複仇使命,他知道不報此仇,自己心中的枷鎖永遠無法解開,自己心中的邪靈永遠無法消失。複仇,這也正是他一直以來的奮鬥目標,是記憶深處那一幕幕血腥畫麵鞭笞著他奮勇前進,這也是他唯一能讓自己心靈解脫的方式。


    兩人各懷心事,靜靜地走在這條喧囂的大街上,不知不覺竟已抵達天塗學府。


    天塗學府的大門異常氣派,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矗立在大門兩旁的兩尊門神似的人型雕像。


    這兩尊雕像足有十多米高,左側那尊是一個手持大刀,身披重鎧的男修士形象,而右側那尊則是一個手持長劍,身穿披風的女修士形象。站在近處看去就如懸崖峭壁一般巍峨無比,甚至還有一種盛氣淩人的強烈壓迫感。


    葉無天能夠察覺到,這整個大門口都設有禁製,想必是為了阻擋外人而設的。


    “楊公子,跟我過來吧。”陳曉藝向葉無天叫喚一聲,然後便朝著大門右側的一扇兩米寬的旁門走去,在旁門邊上有間傳達室,傳達室靠門方向有扇窗戶。此時,這扇窗戶正敞開著,可以看到裏麵正坐著一位戴著老花鏡的謝頂老頭,老頭正認真的看著什麽。


    陳曉藝走到窗戶前,向傳達室裏的老頭打起招呼:“王大爺,又在讀報紙啊。”


    葉無天跟上前去,看到老頭手裏端著的正是一份報紙,而且看起來應該是從外界進口的報紙。


    聽到叫喚聲,王大爺抬起頭,將鼻梁上的眼睛稍稍往下挪了挪,越過鏡框向窗外的陳曉藝看去,似乎是認出了陳曉藝,他臉上揚起了慈祥的笑意,“是曉藝啊,你好像有好些天沒回來了吧?”


    “是呢,這些天一直在城裏的丹房裏學習呢。”說著,她又從儲物戒裏取出一瓶丹藥,遞向王大爺,說道:“王大爺,這瓶裏裝的是養身丹,可以讓你增強抵抗力,提高身體素質。”


    “曉藝啊,你每次過來都給我帶這麽多好東西,簡直就跟我孫女一樣孝順了。”王大爺眉開眼笑地接下了陳曉藝遞給他的丹藥。


    “嗬嗬,王大爺今天我有個朋友過來有點事,可要你給通融通融哦。”陳曉藝說道。


    王大爺轉眼向葉無天看了看,看到葉無天鬥篷遮臉,他眉頭隱隱一皺。


    陳曉藝看出了王大爺臉上這絲細微的變化,連忙解釋道:“王大爺,我這位朋友因為麵容有些嚇人,所以才帶著帽子。”


    葉無天聽得有些汗顏。


    “原來是這樣,既然是曉藝帶來的朋友,那我也沒什麽好不放心的了。”說著,王大爺便拉開抽屜,取出一塊金屬令牌遞給了陳曉藝。


    “謝謝王大爺。”陳曉藝接過令牌並謝道。


    “不用,不用。”王大爺擺了擺手。


    陳曉藝將令牌遞給葉無天,然後又向王大爺告辭道:“王大爺,那我們就先進去了哦。”


    “好!好!”王大爺笑著點頭。


    於是,葉無天拿著令牌跟隨陳曉藝走了進去。


    進入學府後,陳曉藝向葉無天歉意說道:“楊公子,剛剛我說你麵容嚇人,你可不要生氣哦。”


    “怎麽會呢,是我帶著這帽子給你添麻煩了。”葉無天說道,接著又笑道:“陳姑娘心地倒是挺善良的,待這些非親非故的老人,就像是對待自己親人一般。”


    “在我眼裏王大爺就是個慈祥的爺爺,我清楚的記得,十歲那年,被我爹送來這個陌生的地方。當時我在大門口又哭又鬧,舍不得爹離開,後來王大爺走過來,遞給我一串冰糖葫蘆,還不停地安慰我,當時他那慈祥的笑容,和親切的聲音,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一說起這些,陳曉藝臉上便是充滿了感激之情。


    是啊,童年就像是一張白淨的畫板,時光猶如筆尖一般在上方劃過,總會有那麽一些深刻的記憶會在上方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跡,永遠也抹之不去。


    走在天塗學府裏,形形色色的人從身旁路過,有男有女,有年輕人,也有老頭,分不清他們是學員還是導師,也許那些胡子花白的路人,也隻不過是在修行道路上艱難攀爬的莘莘學子。


    穿過一條林間小路,前方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放眼望去,這是一片寬敞的操場。此時操場上正有不少學員在修練身法,有的獨自練習,有的兩兩對戰。


    圖書館就在這片操場的對麵,所以兩人需要從操場中間穿越。


    陳曉藝一邊走,一邊向葉無天介紹這座學府,就像是導遊一般,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吸引了周圍不少目光,畢竟陳曉藝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


    就在兩人走到操場中央時,一個青年突然擋在了兩人身前,看到這青年,陳曉藝柳眉頓時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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