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休整後,傑克的身體徹底康複,在鐵鋪挑上一把劍,帶我來到山上。
傑克真是個英雄的胚子,他的本領實在太高強。挑選的那把劍,由於我的失誤造成重量失衡,一般人很難使用,屬於失敗品。可就是這把重劍,在傑克手裏卻並不覺得怎樣,若不是雙臂肌肉鼓起,真是看不出一點吃力的模樣。
傑克揮舞重劍,仿佛找到中毒之前的感覺,倍感欣慰,轉過頭看著我,問道:“你的身板不錯,一身肌肉都是靠打鐵鍛煉出來的?”
我點點頭:“一直都和父親打鐵,漸漸變得強壯。”
“要不要試試?”傑克揮舞著劍問我。
“我……隻會打鐵,雖然偶爾比劃幾下,但是跟你比,實在拿不出手。”
“停止你的嚴肅,這裏隻有你和我,隨便玩兩下。”傑克綻放著陽光般的微笑,把劍遞給我。
劍太重,我根本拿不住,直接戳在地上。傑克嘿嘿的大笑:“你這樣可做不了英雄。”倘若平時有人說我膽小,我一定不會過分反抗。但是這一次,麵對英雄傑克,我可不想敗下陣來。當下很認真的握住劍柄,這一把重劍在傑克手中分明輕鬆,我一膀子力氣,一定也可以辦到。
隻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但在重劍再一次戳在地上之前,傑克幫助我,將其舉在半空中。隨著緩慢的抬起,穿透森林的陽光傾灑在重劍的尖端,指向天空,那一望無際的,充滿誘惑的地方。
“英雄並不一定在開始的時候就很厲害,隻要越來越厲害,就可以稱作英雄。”傑克站在我的身邊,忽的鬆開手,結束對我的幫助。毫無意外的,我的雙臂一沉,無法阻止手中重劍墜在地上。
“艾吉奧,你若真想成為英雄,就從這裏開始吧。”傑克說道。
……
傑克為了補償醫藥費,清晨上山挖藥砍柴,白天到鐵鋪幫忙。結束一天的工作,我們在院子裏用一大桶冷水清洗,任憑春風帶走滿身的疲憊。村裏人開始對傑克產生興趣,很多女孩子都會在院外佇足很久。
傑克擦去額頭的汗水,對我笑道:“看,那個姑娘又來看你了。”
“他是來看你的,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這樣。”我頭都沒抬,說道。
“為什麽不自信?你很強壯,是個男子漢,值得被欣賞。”
“但我是個膽小鬼。”我說道。
傑克靜靜的看著我,說道:“你總說自己膽小,請你告訴我,究竟是個怎樣的膽小鬼?”
“村裏人喜歡狩獵,喜歡比武,而我……”我略顯尷尬的說道:“隻想和獵狗在一起,和家人在一起,安靜沒有波瀾。”
“倘若整個大陸的人都是你這樣的心態,就不會有矛盾和紛爭,世界需要你這樣的人。”
“我是少數,所以是錯誤的,我一直以為是這樣。”我說道。
“是對是錯,我們無法清晰,但你要記住,大陸需要英雄。”傑克說道:“就戰爭而言,我比你更有用,但也僅僅是戰爭的工具,而你則不同,或許你能改變。”
我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村小子,不太明白傑克話中的意思。但是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並不是在哄我,而是闡述整個世界的缺失。他的村子在戰爭中毀滅,他也隻能靠武力生存下去。這就是現實,大陸的現狀。
麵對高談闊論的傑克,我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他滔滔不絕的告訴我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這個世界缺少什麽。我傻傻的聽著,感覺傑克離我那麽遙遠,卻又如此唾手可得。我實在太崇拜他,太希望能夠長時間與他在一起。我開始思考能否成為他的跟班,在他成為英雄的道路上,一起前行。
醫藥費賺到手後,傑克向我們全家人說出了他的決定,他準備在第二天清早離開村子,繼續他的英雄生涯。
相處的這段日子,傑克給我帶來另一種生活方式,雖然沒有真正觸及,但向往的力量比親身感受還要強烈。傑克明天就要走了,我不能再猶豫,必須立刻決定自己的未來。回想尋找赤鹿原的艱辛和激動,一腔熱血湧上心頭。男人不應該拘泥於已有的幸福生活,隻有成為大陸的英雄,才能真正成為男人,成為保護“自己人”的被人敬仰的男子漢。
下定決心之後,我來到傑克的房間,他好像早就知道我會來,微笑著說道:“你的決定是什麽?快一點告訴我。”
“我可以麽?”我傻傻的問道。
“當然,當然可以。”
“我要……我要成為英雄!”我堅定的說道。
“那麽未來的英雄,我答應你,我會再留下幾天,直到你的父母願意讓你跟我去冒險。”
我開心的笑出聲來,傑克充滿回憶的說道:“你就像我死去的弟弟,他在那場鬥爭中,永遠的離開了我。咱們的相見或許是月亮女神的眷顧,否則我早就死在樹林裏。”
“感謝月亮女神。”
“這個給你。”傑克把他的圓盤扔給我,說道:“明天見!”
“恩!”我高興的點頭。
第二天一早,我在忐忑中醒來。雖然相信傑克不會騙我,可我隱約中還是怕他不辭而別。由於前一夜睡得並不踏實,我甚至還能感覺到眼睛的幹澀。猛然起來,想要到傑克的房間去找他,誰知他竟然坐在我的床邊的地板上,用一把錐子專心致誌的修理靴子。
傑克是英雄,說話算數,不會棄我而去。
接下來,我用了整整五天時間說服父母。他們從堅決反對到模棱兩可,再到最後的同意,耗盡了我所有的口水。這期間最困難的莫過於生命的危險,在父母看來,我沒有任何本領,怎麽可能執行任務?簡直就是去送死!傑克一直幫我說話,而我則好幾次都想把鹿炎喚出來給他們看,證明我有能力,甚至比大多數人都有探險的資本。但我最終沒有這麽做,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泄露了赤鹿原的秘密。
五天不間斷的語言滲透,終於換來父母的允許。離別的前一天夜裏,家人來到我的房間。父親說,他打了一輩子鐵,最多也隻是這樣度過一生,沒有任何值得講給後人聽的故事。一個男人,隻要有可能,就要去經曆磨練,最終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其中會有很多痛苦,但隻要信念堅定,一切都將是值得的。
我知道這些都是父親的心裏話,試問哪個男人不想成為英雄呢?父親沒能實現的願望,現在希望我來完成。但他是矛盾的,他不舍得自己的兒子去冒險。與其說我用五天的時間說服他,不如說他用這段時間說服了自己。既然今生注定無法成為英雄,那麽做一個英雄的父親,或許也是光榮的事。
傑克真是個英雄的胚子,他的本領實在太高強。挑選的那把劍,由於我的失誤造成重量失衡,一般人很難使用,屬於失敗品。可就是這把重劍,在傑克手裏卻並不覺得怎樣,若不是雙臂肌肉鼓起,真是看不出一點吃力的模樣。
傑克揮舞重劍,仿佛找到中毒之前的感覺,倍感欣慰,轉過頭看著我,問道:“你的身板不錯,一身肌肉都是靠打鐵鍛煉出來的?”
我點點頭:“一直都和父親打鐵,漸漸變得強壯。”
“要不要試試?”傑克揮舞著劍問我。
“我……隻會打鐵,雖然偶爾比劃幾下,但是跟你比,實在拿不出手。”
“停止你的嚴肅,這裏隻有你和我,隨便玩兩下。”傑克綻放著陽光般的微笑,把劍遞給我。
劍太重,我根本拿不住,直接戳在地上。傑克嘿嘿的大笑:“你這樣可做不了英雄。”倘若平時有人說我膽小,我一定不會過分反抗。但是這一次,麵對英雄傑克,我可不想敗下陣來。當下很認真的握住劍柄,這一把重劍在傑克手中分明輕鬆,我一膀子力氣,一定也可以辦到。
隻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但在重劍再一次戳在地上之前,傑克幫助我,將其舉在半空中。隨著緩慢的抬起,穿透森林的陽光傾灑在重劍的尖端,指向天空,那一望無際的,充滿誘惑的地方。
“英雄並不一定在開始的時候就很厲害,隻要越來越厲害,就可以稱作英雄。”傑克站在我的身邊,忽的鬆開手,結束對我的幫助。毫無意外的,我的雙臂一沉,無法阻止手中重劍墜在地上。
“艾吉奧,你若真想成為英雄,就從這裏開始吧。”傑克說道。
……
傑克為了補償醫藥費,清晨上山挖藥砍柴,白天到鐵鋪幫忙。結束一天的工作,我們在院子裏用一大桶冷水清洗,任憑春風帶走滿身的疲憊。村裏人開始對傑克產生興趣,很多女孩子都會在院外佇足很久。
傑克擦去額頭的汗水,對我笑道:“看,那個姑娘又來看你了。”
“他是來看你的,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這樣。”我頭都沒抬,說道。
“為什麽不自信?你很強壯,是個男子漢,值得被欣賞。”
“但我是個膽小鬼。”我說道。
傑克靜靜的看著我,說道:“你總說自己膽小,請你告訴我,究竟是個怎樣的膽小鬼?”
“村裏人喜歡狩獵,喜歡比武,而我……”我略顯尷尬的說道:“隻想和獵狗在一起,和家人在一起,安靜沒有波瀾。”
“倘若整個大陸的人都是你這樣的心態,就不會有矛盾和紛爭,世界需要你這樣的人。”
“我是少數,所以是錯誤的,我一直以為是這樣。”我說道。
“是對是錯,我們無法清晰,但你要記住,大陸需要英雄。”傑克說道:“就戰爭而言,我比你更有用,但也僅僅是戰爭的工具,而你則不同,或許你能改變。”
我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村小子,不太明白傑克話中的意思。但是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並不是在哄我,而是闡述整個世界的缺失。他的村子在戰爭中毀滅,他也隻能靠武力生存下去。這就是現實,大陸的現狀。
麵對高談闊論的傑克,我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他滔滔不絕的告訴我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這個世界缺少什麽。我傻傻的聽著,感覺傑克離我那麽遙遠,卻又如此唾手可得。我實在太崇拜他,太希望能夠長時間與他在一起。我開始思考能否成為他的跟班,在他成為英雄的道路上,一起前行。
醫藥費賺到手後,傑克向我們全家人說出了他的決定,他準備在第二天清早離開村子,繼續他的英雄生涯。
相處的這段日子,傑克給我帶來另一種生活方式,雖然沒有真正觸及,但向往的力量比親身感受還要強烈。傑克明天就要走了,我不能再猶豫,必須立刻決定自己的未來。回想尋找赤鹿原的艱辛和激動,一腔熱血湧上心頭。男人不應該拘泥於已有的幸福生活,隻有成為大陸的英雄,才能真正成為男人,成為保護“自己人”的被人敬仰的男子漢。
下定決心之後,我來到傑克的房間,他好像早就知道我會來,微笑著說道:“你的決定是什麽?快一點告訴我。”
“我可以麽?”我傻傻的問道。
“當然,當然可以。”
“我要……我要成為英雄!”我堅定的說道。
“那麽未來的英雄,我答應你,我會再留下幾天,直到你的父母願意讓你跟我去冒險。”
我開心的笑出聲來,傑克充滿回憶的說道:“你就像我死去的弟弟,他在那場鬥爭中,永遠的離開了我。咱們的相見或許是月亮女神的眷顧,否則我早就死在樹林裏。”
“感謝月亮女神。”
“這個給你。”傑克把他的圓盤扔給我,說道:“明天見!”
“恩!”我高興的點頭。
第二天一早,我在忐忑中醒來。雖然相信傑克不會騙我,可我隱約中還是怕他不辭而別。由於前一夜睡得並不踏實,我甚至還能感覺到眼睛的幹澀。猛然起來,想要到傑克的房間去找他,誰知他竟然坐在我的床邊的地板上,用一把錐子專心致誌的修理靴子。
傑克是英雄,說話算數,不會棄我而去。
接下來,我用了整整五天時間說服父母。他們從堅決反對到模棱兩可,再到最後的同意,耗盡了我所有的口水。這期間最困難的莫過於生命的危險,在父母看來,我沒有任何本領,怎麽可能執行任務?簡直就是去送死!傑克一直幫我說話,而我則好幾次都想把鹿炎喚出來給他們看,證明我有能力,甚至比大多數人都有探險的資本。但我最終沒有這麽做,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泄露了赤鹿原的秘密。
五天不間斷的語言滲透,終於換來父母的允許。離別的前一天夜裏,家人來到我的房間。父親說,他打了一輩子鐵,最多也隻是這樣度過一生,沒有任何值得講給後人聽的故事。一個男人,隻要有可能,就要去經曆磨練,最終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其中會有很多痛苦,但隻要信念堅定,一切都將是值得的。
我知道這些都是父親的心裏話,試問哪個男人不想成為英雄呢?父親沒能實現的願望,現在希望我來完成。但他是矛盾的,他不舍得自己的兒子去冒險。與其說我用五天的時間說服他,不如說他用這段時間說服了自己。既然今生注定無法成為英雄,那麽做一個英雄的父親,或許也是光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