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了,這女人還問?


    曲檀兒忍,繼續好聲好氣再柔順地給大夫人回話。


    大夫人再繼續冷著聲音問:“聽說洞房那天,八王爺沒和你圓房,可有這事?”


    “大娘的消息真靈通。”曲檀兒一本正經回。可這話,用一本正經的神情來說,很詭異。


    大夫人冷冷地問,“丟臉,丟我們曲家的臉!今天還有臉敢一個人回來?你知道自己要承受的是什麽責罰嗎?”


    從頭到尾,這問話都是大夫人一個人的聲音,可想而知,這曲府裏,說得了事,作得了主的,坐在最上位的那個人便是大夫人了。至於那個所謂的曲老爺子,懼內,便也隻有一邊坐的份。


    曲檀兒道:“檀兒不知。”


    “管家,你站一邊去,不要擋著她。”大夫人話一出,管家馬上退開。


    “鏡心,你也呆一邊去。”在大夫人開口讓管家退開的那會,同一時間,曲檀兒也開口讓鏡心走開一點,也不等鏡心反應,隨手一推,便把鏡也推得遠遠的。


    曲老婆子讓管家退開,肯定沒好事。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同一時間,曲檀兒心裏剛剛默念了這句話,猛竄出來的大夫人也跟著把這句話給罵了出來,話未完,再冷不防把一盤冷水狠狠地潑了出去。


    滿天飛水花,準確無誤地潑向站在台階上站著的曲檀兒。


    滴答,滴答!


    水,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


    “這就是你該要承受的責罰。”大夫人一臉指責,眼中的厭惡極濃。隻是,當她看清楚曲檀兒被水潑後的情況,刹那間,不止沒有消氣,胸口怒火更甚!


    原來……


    曲檀兒淺笑依然。


    頭發沒濕,上身的衣服也沒濕,隻因早有準備,而她現在也可以告訴鏡心,為什麽出門的時候要披一件錦繡披風,不為什麽,隻為擋水。遺憾的是腳下的裙擺沒那麽好運,打濕了一點,可比全身濕的情況好上太多。


    “賤丫頭!長翅膀了?你還敢拿披風擋?!”大夫人大怒,可偏偏水盤裏的水讓她一次性給潑完了,沒得再潑。


    “是檀兒的錯,檀兒不該用披風來擋水,如果大夫人不高興的話,可以再讓人潑一次。”曲檀兒稍稍縮著脖子,低著頭,一臉怕怕的樣子。嘴角狠抽著,忍住狂笑的衝動。好歹她現在的身份也是八王府,可明顯的,這些人都沒將她當成王妃來看。


    越矩了,這些人。


    不過,他們沒有一點自覺。


    這時,大夫人見她一服軟,若自己再揪住不放,就顯得心胸狹窄,冷掃了一眼曲檀兒,狠狠轉過身,似懶得再看她一眼,擺著出身名門女人的施舍口吻,“還不進來?站在那裏做什麽,當雕像嗎?也不知我們曲府是倒是幾輩子的黴,居然會生出你這麽一個不肖女,專丟我們曲家的臉。”


    “是,檀兒馬上就進去。”曲檀兒斂眉垂眸,微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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