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牆壁上歐羅巴時期的古典時鍾的指針緩緩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優雅而從容的畫著完美的圓弧。


    餘炎的語氣漸漸恢複了平靜,“那個警察很強,根據我得到的資料,他對於蛇人比較熟悉,很容易查到我們的頭上,所以必須要先做掉他。”


    “就因為這一點,所以你才擅自修改了我的計劃?”


    聲音依然是如此的淡然,可那聲音的背後卻有著不可否定的震撼,餘炎渾身不覺一顫,強壓著心中的恐懼,“對……對不起,少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唉,”凱少爺走到窗前,羅伊上前將一件絲絨披風披到了少年的身上,少年沒有回頭,但玻璃鏡麵的反光依然可以看到身後男人顫抖的身體,“我的目的是讓你告訴沈汝姐姐,讓她以為那個蛇女是方俊赴死的主要原因,讓她把蛇女與那個警察分開,結果你如今這麽告訴她,他們三個可是粘的比什麽都緊了,拉都拉不開。”


    餘炎一愣,這個少年實在是太可怕了!


    自己那一日跟沈汝的對白說好了隻有兩個人知道,當時也沒有發現有除了方俊的窺探著,他,這個少年,怎麽……什麽都知道……


    餘炎的沉默算是肯定的答複,少年搖頭苦笑,“博士你總是愛這麽自作主張,看來我這個孩子的命令果然被你們當做戲言來看麽。”


    “不是的!”餘炎趕忙搖頭,“隻是考慮到這個警察的處境,如果我們自己人動手,這個警察身邊跟著另一個警察,必然會有連鎖反應,如果換做方俊身邊最親近的人……”


    無論聽到什麽,這個少年的臉上似乎總是帶著那微微的笑容,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歡喜。


    “好像是一個很好的計劃。”


    餘炎趕忙點頭,“是的,我利用那個蛇女想要回到村子裏尋找母親死因的弱點,讓他去刺殺那個警察,目前看來進展的非常順利,那個警察對蛇女的關心在我的唆使下,蛇女已經認為這是警察對自己的監視了,隻不過……”


    “嗯?”少年看著窗外,餘光瞥見玻璃反光下餘炎的表情。


    “不過蛇女遲遲不願意動手,”餘炎略顯尷尬,“因為她想要知道我們的計劃,可以說這個女人的心思非常多疑,看樣子目前為止她既不相信那個警察,也不相信我們。”


    “她要什麽?”


    “她要知道蛇腹計劃,”餘炎看著羅子凱的背影,欲言又止片刻,卻最終開了口,“我知道,蛇腹計劃是我們的秘密,但想要得到她的信任,似乎隻有這個方法最簡單,如果她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殺了那個警察,就自然而然站在了我們這邊,到時候,她也難以翻身,隻能跟我們合作了。”


    “所以,你的想法是……”


    “告訴她。”


    “唔……”羅子凱轉身,走到了桌子前,另一杯波爾多瓦的紅酒已經斟滿了透明的高腳玻璃杯,“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好像這的確是唯一的途徑了。”


    餘炎的拳頭緊緊握住,抬頭,目光鎖定走動著的少年,“所以,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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