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大能密會


    在這種情況下,蘇傲天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行動,思考對策,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而與此同時,承天大陸有幾雙淩厲的眼睛,已經悄然盯上了他,但他卻一無所知。


    朱雀州赤炎戈壁,承天大陸的絕地,幾乎沒有修士能夠在這裏生存下來,蘇傲天上一次前來探查時,也隻是在外圍兜轉了一段時日,根本無法深入內部。在這絕地的中心之地,矗立著一座殘破的高塔,流露出的駭人威壓簡直是令天地都要變色。而現在,這恐怖的環境裏,居然有兩個人麵對麵站著,熾熱的溫度和強烈的威壓,對他們兩人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如果還有旁人在這裏,那他一定會吃驚地發現,這兩個人身上,連一絲一毫的修仙者氣息也沒有,看上去就像是塵世間的凡人。


    這兩人一著白衣,一著黑衫,身材都不算十分高大,靜靜地站在那裏,默默注視著對方,眼裏和麵上都看不出一絲表情,無悲無喜,甚至連呼吸都沒有,簡直能令人錯覺為兩具雕像。


    白衣人長須飄飄,麵容紅潤,須眉皆白,卻沒有一絲蒼老之態,容貌剛毅雋秀,看得出他年輕之時也是一個偏偏濁世佳公子,此刻雖然韶華不再,然而身上卻有著厚重的威勢,那是長年浸淫在權力巔峰中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種上位者的霸氣和鋒芒,不是身臨其中者,無論如何也沾染不上這一絲無與倫比的沛然氣息。他隻是隨隨便便站在那裏,卻令人感到所到之處就是這方世界的中心一般,整個人更是飄然出塵,恍若神仙。


    黑衫人雖然站在他對麵,卻令人覺得十分怪異,似乎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他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東西遮掩,卻連他的麵容都看不清,就算他站在你眼前,仿佛也不能發現他的存在。如果你想要凝視他,就會發現所看到的,隻是一片模糊,視線到了他身上,好像憑空發生了扭曲,什麽也看不清楚。他整個人呈現出極度詭異的狀態,隻能令人感到驚悚邪惡,如果說白衣人如同天上神仙,那他就是地獄裏的厲鬼。


    這兩個人也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更沒有人知道他們打算站多久,兩人都保持著沉默,似乎能夠一直持續到時間的盡頭。終於在一片靜謐中,白衣人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緩緩呼出了一口氣,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是沒有徹底剿滅魂族的能力,而是放了你們一馬,這才讓你們能夠幸存到今天,更是令得你巫行雲,登上了通天大道。”


    聽這白衣人的話,對麵這個神秘詭異,驚悚邪惡的黑衫人,赫然是厲恨天的師父,魂族的渡劫大能,巫行雲!


    黑衫人巫行雲聞言,嘿嘿冷笑了起來:“嗬嗬,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得是什麽如意算盤麽?你們不是不想剿滅我魂族,而是覬覦我們的修行功法罷了!你們一個個表麵上大義凜然,慷慨激昂,其實哪一個心裏不是想著將我魂族的秘密全部挖掘出來,好助你們一統承天大陸,奴役全天下的修士為己用?如果不是你們一個兩個的各懷鬼胎,我魂族哪裏能夠得到這一口喘息的餘地?”


    白衣人沉默了片刻,說道:“魂族與修士,其實本是一家人,若不是你們當年為禍太烈,搞得天怒人怨,何至於將自己弄到幾乎滅族的境地?時至今日,承天大陸的正統修士,已經站穩了腳跟,對付你魂族的手段,也卓有成效,巫行雲你應該明白,你魂族就算是幸存了下來,也恢複不了往日的風光,休想再欺壓到我們頭上了。”


    巫行雲說道:“所謂的魂族為禍天下,欺壓修士荼毒眾生,隻是你們的欲加之罪。你們對我魂族犯下的滔天罪行,結下的血海深仇,是你這兩句話就可以揭過不提的麽?扈空海你今天不是專門要說這兩句廢話來的吧,如果是這樣,你現在就可以滾了。”


    這個白衣人,竟然是當初巫行雲嘴裏的承天門的渡劫修士,葉知秋嘴裏的空海師兄,扈空海!


    聽到了巫行雲毫不客氣的言辭,扈空海表現得波瀾不驚,就仿佛巫行雲根本沒有說這句話一樣,仍舊是不緊不慢地說道:“今日的魂族,對於承天大陸來說,已經不足為患,你巫行雲再飛揚跋扈,也不過是個孤家寡人而已,能夠耐我們何?承天大陸遼闊無垠,不是容不下你魂族這一支,至於你想要清算從前的舊賬,沒人攔著你,更沒有人會怕你。我今日來此,隻是要告訴你,如今我承天門必須要教訓的,乃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小輩,你若是不好好約束你的弟子,還讓他和那個小輩混在一起,死傷在所難免,到時候莫怪我沒有提前與你打招呼!”


    巫行雲仰天狂笑:“若不是沒有把握收拾我,你扈空海會好心前來提醒我?你門下爪牙眾多,盡管放心大膽驅使他們前往對付我那不成器的徒兒好了,他活不活得下來,是他自己的造化,我不多管。隻不過你那些分神的徒子徒孫,膽敢不要臉麵親自下手的話,那我巫行雲已經有言在先,來一個我殺一個,我這聚魂幡正好缺幾個分神修士的魂魄來祭煉進化呢。我的徒弟,你盡管殺,你承天門下,我殺之不盡,還不能多殺幾個麽?”


    扈空海一揚眉:“巫行雲,我已經退了一步,不再追究你魂族往日的是非,你還想得寸進尺,以自己的徒弟為借口,暗助那個小輩與我承天門繼續做對麽?”


    巫行雲說道:“不錯,我就是不想要你承天門、扈空海好過了。那個小輩,我雖然不介意他的死活,但是我也不願意看到他輕輕鬆鬆就被你收拾了。這麽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個人,能夠給你扈空海一點難堪,我豈能任由你胡作非為,輕鬆宰殺?讓我想想,似乎是除了當年的萬青雲,這還是第二個令你承天門都感到頭痛之人吧?如此看來,這個小輩還真是不簡單呢!”


    扈空海輕輕哼了一聲:“即便是當年的萬青雲,也終究難逃覆滅的下場,更何況你巫行雲?我承天門還能怕了你不成?巫行雲,我這次是好意前來提醒你,不要因為那個那個小輩折損了你徒弟的性命,到時候別怪我承天門沒有事先告訴你。你若是一意孤行,非要與我承天門做對到底,我勸你還是先掂一掂自己的分量!”


    巫行雲仿佛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不由得嗤笑了起來:“萬青雲也難逃覆滅的下場?扈空海,你承天門的這些鬼話,也就是蒙一蒙那些不知底細的人,我還不知道,要不是當年萬青雲突然間渡劫飛升了,沒有來得及收拾你們這些殘渣餘孽,你承天門當年就逃脫不了滅門的下場!大話說得震天響,好像萬青雲是你承天門剿滅了一樣,當初你們被萬青雲殺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的那個狼狽樣,這才多久,就全都忘了?”


    扈空海的臉色終於是不淡定了,恨恨地說道:“萬青雲究竟是被誰收拾了,你巫行雲怎麽可能知道。當年他都做不到的事,就憑你,更加不可能做到。你若是非要插手我承天門和那個小輩的糾葛,那我扈空海今日就不得不伸量一下,看看今天的巫行雲,到底有什麽了不得!”


    巫行雲撇了撇嘴,根本不屑一顧。扈空海也不再多言,兩個人又恢複了默默凝立的狀態。情況似乎又回到了先前的狀態,隻不過如果在細心的探查下,還是能夠發現,空氣中似乎是有了一些異常,有一陣微風慢慢流過。


    過了不久,扈空海臉上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有驚異,不甘,還帶著些許的無可奈何。他又是默立了良久,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歎道:“巫行雲!我真是想不到,你這一直被我欺壓,始終在我身後苦苦追趕的死對頭,到了最終,竟然還是比我扈空海先行了一步!時至今日,盡管我心裏萬般不情願,但也不得不對你說出一個‘服’字!”


    巫行雲的心裏,卻沒有絲毫的得意之情:“扈空海,你能夠說出這番話來,足以說明你如今,也是看破了這其中的奧妙,並不比我巫行雲遜色多少了。不錯,我巫行雲還沒有萬青雲的那種能耐,能夠突破承天大陸的限製,肆意妄為不會引來天譴,但是我不能親手剿滅你承天門,卻也樂意之極看到有人能夠將你們攪得雞犬不寧。我就是要庇護這個小輩了,你又能奈我何?”


    扈空海說道:“巫行雲!我之所以來找你,隻是不想再多費功夫,對那個小輩,老夫的耐心已夠了,不想再多生事端。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承天門就對他沒有辦法了。看在你巫行雲的麵子上,我扈空海今日就讓你一步,不動用分神弟子,照樣能叫他灰飛煙滅。你的徒弟,如果還是要卷進這件事情裏,我也不會叫門下收手放過他。你自己說的話,可要記好了,到時候不要不認賬就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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