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無眠的人卻還沒有入睡。風在空氣中飄蕩,發出的呼呼聲就像是夜的歎息,如此的夜,就更加的難以入睡了。趙淩心癡癡地望著窗外,現在隻有她的房間還亮著燈,她在看什麽,還是在等什麽?


    燭光搖曳,晃得人的心也搖擺不定。對於寒月的離去,今天燕水遙告訴她是寒月自己的選擇,就像是他選擇了十萬兩銀子一樣簡單。可是一想到昨天還在這裏站著的人,不過一天的時間,已經永遠的不可能在來到這裏了。


    也許自己自始至終都不曾看懂過寒月這個人,這人有一種獨特而又神秘的味道。像是一杯味道極佳的毒酒,你無法讓自己喝掉它,同樣也無法阻止自己不去想他。


    “你在想什麽?”


    “一個人!”


    靜謐的夜晚,如果突然有聲音響起的話,會是十分突兀的。趙淩心也沒有想到會突然有人出現。就在她回答的下一個瞬間,循著聲源,她看到了來人,不過很可惜,這個人的臉上蒙著黑布,看不清楚。


    “你是誰?”


    趙淩心警戒的看著來人,據說穿夜行衣出現在女子閨房附近的人,不是采花賊,就是江洋大盜。而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會是好結果。她的目光雖然淩厲,可是卻並不能殺人,能殺人的是蒙麵人手中的劍。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蒙麵人看著充滿戒備的趙淩心,笑道:“你不用緊張,我家主人想請你喝杯茶。你去還是不去?”


    聽到那人的話,趙淩心緊繃的神經繃得更緊了。看著來人,問道:“你家主人是誰?”


    “你想這個人是誰?”那人不緊不慢,不論是姿態還是在聲音上都有一種溫和的味道,就像是繞指的柔情。


    趙淩心冷冷道:“你既然進來了,那麽就應該知道,這個地方離最近的護衛不超過百米的距離,那麽我隻要一聲輕喊,不消一刻鍾的時間。在你周圍的恐怕隻有刀刃了。”


    “你可以試試。”


    蒙麵人並不畏懼趙淩心的恐嚇,反而挑釁的看著她。難道是那些護衛都已經遇害了,還是說這個人隻不過是在試探趙淩心。趙淩心心中起疑,不過,既然麵前這個人圖謀不軌,那麽自己也犯不著客氣。


    趙淩心的右手輕翻,一枚小的螢火蟲一樣的東西從他的手掌中迅速的劃過,直衝向天空,就在天空中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響。這枚響箭本來是趙淩心軍隊打仗是用來示警用的,被趙淩心改良之後,剛好用於警報。


    可是她對麵的黑衣人絲毫不為之所動,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一般。淡定的站著,不言不語。趙淩心的額頭卻已經開始出汗,因為她沒有聽到絲毫的腳步聲,更沒有看到任何有什麽人向這邊趕。


    “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幹什麽?”


    “你若是答應去喝茶,那麽我當然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怎麽樣,趙姑娘?”蒙麵人向前走了幾步,看樣子是準備強行動武了。趙淩心慢慢抽出了案頭的匕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響箭沒有發揮到應有的作用。


    “你拿到就不想知道是誰請的你嗎?”


    蒙麵人的聲音越發的魅惑,那聲音震蕩在趙淩心的耳邊,她突然有一種昏昏欲睡的衝動,怎麽會這樣子,趙淩心咬緊了牙關,可是卻控製不知自己的大腦。


    “咦,怎麽會有一個人比我還快?”


    一個衰的不能再衰的聲音響起,當月光傾瀉在這個人的身上的時候,那副千年不變的尊榮,一邊扣著鼻孔一邊驚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腳上還踩著不知從哪裏踢來的拖鞋,踩在地上發出陣陣的聲響。


    “沒道理啊,他竟然能夠突破我的魂陣。”蒙麵人小聲道。


    不過現在卻不是疑惑的時機了,完成任務才是關鍵。迷魂香的作用能維持的時間不多,而且趙淩心有醒來的趨勢。驀地,蒙麵人突然向前衝去。可是就在他接近窗戶的一刹那,一個黑影撲了過來。


    黑影來勢洶洶,一道寒光直擦著他的胳膊,向他的腦袋襲來。蒙麵人隻好就地一滾,躲開了這一輪是襲擊,不過,趙淩心卻在同一時間醒了過來。這才看清楚麵前的一切,頓時大吃一驚,他看到了一個人和一條狗,而且還都不陌生。


    “小黑,咬他!”


    適才的黑影原來是一條小黑狗,不過這條狗雖小,凶悍卻不鑲多讓。尖嘴利牙,全部往要害的地方招呼。蒙麵人沒想到自己的計劃被一隻畜生給打擾了,再看趙淩心已經醒來,而且對於來人的勢力自己也不好評估。再拖下去,對自己的形勢不利,隻好狠狠的瞪了來人一眼。卻是往地上拋下了一顆煙霧彈,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解決了對手,小黑狗得意洋洋的來到了主人的麵前,邀功一般的看著,它的主人無奈的看著它,向遠處跑出了一根骨頭,小黑狗屁顛屁顛的就跑了過去。小黑狗的主人這才來到了趙淩心的窗前。


    “楚子殤,怎麽會是你!”


    趙淩心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人,雖然看上去很衰的樣子,可是這個已經消失多日的人再次出現在眼前,總是讓人驚喜的。


    “沒錯,就是我!不過,剛才那個人是誰,不會是來請你喝茶的吧。”楚子殤指了指那人消失的地方問道。


    “不知道,你怎麽來了。”趙淩心搖了搖頭,剛才她不小心著了對方的道,其實就在那人出現的瞬間,趙淩心的心神就開始被對手控製,而所謂的響箭完全是幻境中的東西,事實上她個根本就沒有動。


    楚子殤撓了撓頭,他似乎還沒想好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想了一會兒,道:“我聽說你明天結婚,就過來請你喝茶。”


    “啊?”趙淩心詫異的看著楚子殤,似乎這兩句話之間並沒有什麽聯係吧。“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明天可不可以不要結婚。”


    楚子殤剛說完,就聽到一聲犬吠,原來是小黑狗吃啃完了骨頭,又來到了楚子殤的旁邊。楚子殤看著這個為了骨頭,一路尾隨自己的小黑狗,很是苦惱的又是扔了一根骨頭。多虧自己臨行前買了一隻燒雞。


    “是他讓你來的嗎?”趙淩心沉默了半響,突然抬頭問道。


    “不……不是嗎?”楚子殤立馬改口道,“就是月少爺讓我來的。”


    “那他為什麽不來。”


    “他……,”楚子殤苦思了半響,終於道:“應該是不方便來吧。”


    趙淩心歎了一口氣,道:“你回去吧,我的事情和他沒有什麽關係。”


    其實在趙淩心的心裏,也許他是希望寒月會來的,隻可惜,很多時候人們往往就是這樣,你希望的事情沒有發生,你會抱怨,會覺得不甘。可是如果真的發生了,你又是否想過如何去麵對那種場麵呢。


    “可是和我有關。我不希望你結婚,我也喜歡你。如果你不想嫁給燕水遙的話,我可以帶你離開。”這句話大概是楚子殤這一生最為霸氣的一句了吧,雖然沒有什麽太好的鋪墊,來的也十分的突兀,可是那又有什麽,衰仔也想有春天的。


    看著楚子殤認真的表情,趙淩心笑了笑,道:“可是我不喜歡你,而且一直以來我都是再利用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甘心讓你利用,我無能,沒有什麽好的家室,也沒有聰明的智慧和絕世的武功,可是我覺得人要要快樂的活著,需要的並不似這些,我可以給你他們都給不了的東西,比如說,幸福。”


    那一刻,楚子殤似乎再也不是那個很挫的衰仔,而是一個為愛執著的鬥士,就像是逐日而亡的誇父。也許那是一個他一輩子也無法實現的夢罷了,可是如果他曾經也為之而努力,那麽即便是失敗了,那又能怎麽呢,誰沒有年輕過。


    “對不起!”趙淩心看著楚子殤,說出了三個字。


    “哦!”


    楚子殤耷拉著腦袋,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隻是他心裏也會期望著有奇跡的發生。奇跡雖然沒有發生,可是他依然是楚子殤,依舊是趙淩心的好朋友。而作為朋友,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趙姑娘,他雖然沒有來,可是卻讓我帶來了三個錦囊,趙姑娘明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拆第一個,婚禮開始的時候拆第二個,而在最危急的時刻拆開第三個。”


    楚子殤拋出了一個絲編織的袋子,裏麵放的正是三支錦囊。袋子穩穩地落在窗前的台子上,楚子殤對著天空打了個哈欠,忙碌了一個晚上,實在是很累了。看了看還在那邊啃骨頭的小黑狗,楚子殤輕輕的踢了一腳。


    小黑狗啃得正高興,惱怒的轉過頭,一見是自己新任的主人,立馬過去蹭了蹭腳後跟,叫了幾聲。


    “小狗啊,我走了啊。下次千不要這麽貪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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