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的速度的確很快,他曾經在冬天裏和一隻覓食的豹子賽跑,而現在他要挑戰的卻是一個比豹子還要厲害的人。蒙麵的黑衣人自始至終的跟隨在寒月的背後,不管寒月加快速度,還是減慢速度,他始終保持著和寒月之間的距離。


    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他也無法甩掉的人,寒月現在似乎已經不在去關心手裏的羊皮地圖,而是一心一意的要和這個人拚一下速度。寒月忙裏偷閑,回身望了一眼,卻發現身後竟然沒人了。


    按照那個人的性格是不會放棄的啊,身後沒人隻有一種可能性。驀地,寒月側身一臥,一道寒光落在適才站立的土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劃痕。寒月狐疑的望著前方,拐角處走出來一個蒙麵的黑衣人。


    一個鯉魚打挺,寒月跳了起來,並不為自己在速度上稍遜一籌而感到失望,而是拍著手高興道:“哈哈,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竟然跑的比我還快。就像一隻,一隻兔子。”


    黑衣人不說話,他已經衝了過來,他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雙手,像鋼鐵般堅硬的雙手。寒月沒有帶劍,即便是帶了,他也未必會用。有的時候,他的手指也可以像寶劍般鋒利,捏指作劍,寒月冷笑著看著迎麵而來的鐵拳。


    拳風所至,帶給人的是凜冽,是壯烈。有誰能想象一個人從小到大都不停的在用自己的拳頭敲打著岩石。沒有寒暑,不論白天黑夜,即便是鮮血淋淋,你也必須去訓練,必須以最好的技巧,將自己的力量以最完美的方式激發出來。


    這樣的日子隻要想想就會覺得可怕,而能忍受下來的人又是屈指可數的,偏偏寒月要麵對的就是這屈指可數的人中的一個。


    手指隱隱作痛,寒月覺得自己真的要重視麵前的人了,因為目前在力量和速度上他都敗在這個人的手中,寒月心中沒有再打下去的欲望了。一個鷂子翻身,寒月向後退了一步,揉了揉自己的手指,歎了一口氣。


    “喂,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打了一架,你總得告訴我你是誰吧。”


    黑衣人的眼睛盯著寒月,古井不波的眼珠子牢牢的看著一樣東西,寒月的手,他的手上拿著的正是羊皮地圖。


    “把東西還我!”黑衣人的聲音就像是一隻低吼的豹子。


    “你的東西?”寒月奇怪的看著黑衣人,現在這世道,小偷都把自己偷來的東西當成是自己的,要求失主歸還了。


    “就是我的東西!”


    一把冰冷的匕首悄無聲息的橫在寒月的咽喉,它的出現顯然出乎寒月的預料,要知道,現在寒月和黑衣人是誰都無法奈何的了誰,所以若是寒月想要離開,黑衣人未必攔得住,可是這把匕首的出現卻改變形勢。


    寒月沒有扭頭,在他的對麵,黑衣人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冷笑,原來之前他佯裝憤怒隻不過是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罷了。寒月心中歎了一口氣,他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了,因為他看到了一雙手,一雙有些發紫的手,握著匕首的正是這雙手,寒月原本拿在手中的羊皮地圖也被這雙手拿走。


    “你們原來是兩個人。”寒月有些懊惱沮喪的道,之前他還在奇怪為什麽黑衣人明明雙手已經中毒了卻還是如此的厲害,現在才發現,他根本是沒中毒的人。而站在寒月身後的人才是那個中毒的,也就是之前見到的那個書生模樣的人。


    而現在他成功的將匕首架在了寒月的脖子上,為自己之前所受的恥辱報了仇。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鼎鼎大名的寒月公子,沒想到啊,月少爺好好的公子不當,反而來當什麽小偷,現在人贓俱獲,月少爺可有什麽好說的?”


    收了羊皮地圖,那人竟然同時收回了匕首,此刻似笑非笑的看著寒月。一點也不擔心這個時候寒月會進行反撲,難道是因為他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敗寒月。


    寒月撓了撓頭,疑惑的看了看麵前的兩個人,指了指書生手中的羊皮地圖,笑道:“這東西,閣下是從我這裏得來的,現在我要取回有什麽不妥嗎?”


    書生同樣笑道:“這是家父傳給我們兩兄弟的東西,什麽時候成了月少爺的囊中之物了。”


    “你的?”寒月張大了嘴,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張地圖上的龍紋的確是和自己盒子上殘留的龍紋一模一樣啊,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而且,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有人來解釋清楚。


    “那麽請問閣下手上的傷是從哪裏來的?”寒月問道。


    書生看了看自己又紅又紫的雙手,聳了聳肩道:“毒!前幾日被月少爺的朋友給下的毒,難道月少爺忘了。”


    “這麽說你承認曾經見過我了?”


    “我可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件事。”書生袖子一揮,將自己的雙手遮蓋住,看起來他所買的藥物起作用了,現在他的雙手已經恢複正常了,隻不過表麵的症狀還沒有消失。


    “那閣下手裏的盒子可還在?”寒月問道。


    這次輪到書生瞪大眼睛了,遲疑了一陣,笑道:“盒子不是已經還給月少爺,怎麽現在有來我這裏討要,難不成把我當成了冤大頭,或者是月少爺覺得我好欺負?”


    “沒有人會覺得你好欺負,我想江湖中也不會有人會有心思去欺負你們兩個人。”聽到了書生的回答,寒月的眼光突然變的黯淡,因為他突然想起來麵前的人是誰了。


    “月少爺認出了我們?”書生道。


    寒月沒有回答書生的話,反而奇怪的搖了搖頭,對著天空自言自語道:“這個世界還真是奇怪。笑麵鬼生笑天浪,無情和尚悲憫。原來這兩個人不但是兄弟,還是兩個小偷。這可真是一件讓人吃驚的事。”


    笑天浪對於寒月的諷刺不以為意,反而哈哈大笑道:“月少爺這話可就說錯了,笑麵鬼生雖然是個小偷,可卻是個膽小的小偷,從來不會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便是喜歡是什麽東西,也是拿過來晚上兩天就會在送回去了。”


    “那這地圖!”


    “我的!”一直蒙著臉的黑衣人突然撕開了遮臉的紗布,大吼了一聲。這個人竟然真的是一個和尚。而且看起來是一個情緒憤怒的和尚,“你的那個不在我們這裏。”


    你的!那個!


    寒月心中一驚,突然想到當時王木匠曾經說過,那份藏寶圖當時被分成了四份,難不成這一份就是那四份中的一份,而不是自己的那個。


    就在寒月沉思的時候嗎,一個人突然衝了出來,此人來勢洶洶,而且在看到寒月之後更加的直奔而來。這個人除了楚子殤,還會有誰。


    “寒月,總算是找到你了,你怎麽還在這裏啊!”楚子殤氣喘籲籲的道。


    “什麽事?”寒月的的眉頭一皺,看楚子殤的樣子,似乎找了自己很久了。


    楚子殤伸著兩個手指,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壞消息,你聽哪個?”


    “壞的。”


    “王木匠死了!”


    “什麽!”寒月吃了一驚,一把抓住楚子殤,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楚子殤止住了寒月的搖晃,咳嗽了幾聲才道:“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和顧小姐又去了一趟木琅軒,卻發現那裏現在成了一片廢墟,周圍的鄰居說在我們走了之後,那麽發生了一場大火,王木匠應該是被燒死了。”


    “找到他的屍體了?”


    “沒有。”


    又是一件寒月無法解釋清楚的事情,想到楚子殤還有另外一個消息,又問道:“還有一個好消息呢?”


    “我們找到了地圖的下落。”


    “什麽!”


    寒月,笑天浪和悲憫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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