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實在是一個好的天氣,當寒月見到無心所說的那群乞丐的時候,他們也正在曬太陽,對於路上見到的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失去了往日乞討的激情。


    有了之前無心的前車之鑒,寒月這次聰明了許多,可是就在他剛剛走到這些乞丐的麵前,就聽到一個很不客氣的聲音。


    “喂,請讓開。”


    寒月一抬頭,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卻精神奕奕的乞丐,聲音就是從他的口中發出的。寒月奇怪的問道:“為什麽?”


    “你擋住了我的太陽。”


    寒月覺得這裏的乞丐一個比一個奇怪,這麽好的天氣,不去乞討反而在這裏曬太陽,“你們都在這裏曬太陽?”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你們為什麽不去幹活?”寒月問。


    那乞丐問:“我們為什麽要去幹活?”


    寒月道:“幹活才能掙錢啊。”


    那乞丐站立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又問:“掙錢幹什麽?”


    “掙錢了才能買房子,娶媳婦,然後生兒子。再給兒子取媳婦生孫子啊。”


    “然後呢?”


    寒月愜意的看著天空,伸了個懶腰道:“然後就可以無憂無慮的每天曬曬太陽,自由自在的活著。”


    就在寒月說這句話的時候,那乞丐卻瞪大了眼睛看著寒月,大笑道:“那你覺得我們現在在幹嗎?”


    在曬太陽!


    寒月的心裏一頓,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乞丐。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們卻不能用自己的生活方式去要求別人。自己想要活的輕鬆是因為生活中有太多的麻煩,太多的難題。可是對他們來說,生活也許本來就是簡單的,簡單到每天可以愜意的享受到太陽的光芒。


    “那麽你們現在曬完了嗎?”寒月問道。


    那乞丐點了點頭,走到寒月的身邊,一掌拍在他的身上,問道:“你是誰?”


    “寒月。”


    “我叫於誌,你來幹什麽?”那個乞丐道。


    “我想見一見黑竹竿。”


    “你認識他?”於誌奇怪的看著寒月。


    寒月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麽要見他。”


    “我想請他喝酒。”寒月道。


    “喝酒。你那麽肯定他會接受你的邀請?”


    “我想試試。”


    “好,我帶你去見他!”於誌哈哈大笑,對於奇怪的人,他向來充滿了興趣。和周圍的其他乞丐打了個招呼,於誌拉著寒月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這裏是一間又舊又破的院落,蜘蛛網遍地都是,門口有兩個乞丐在站崗,於誌和兩人說了幾句話,那人便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走了出來。於誌便帶著寒月走了進去。


    黑竹竿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像竹竿一樣又細又長,寒月不知道。因為現在他這根竹竿的全身卻被一身厚厚的棉衣裹著。當寒月被帶到他麵前的時候,他正在喝茶,不過他喝的卻不是普通的茶,因為寒月幾乎可以聞到碗裏傳來的讓人嘔吐的味道,寒月的眉頭一皺,這麽大的藥味。


    “他就是黑竹竿?”寒月問道。


    於誌點了點頭。寒月心中的疑惑更加的大,問道:“他受傷了?”


    於誌搖頭,道:“是病,肺癆。”


    黑竹竿不停地咳嗽著,他沒有見過寒月,當聽到有人要來見他的時候他也十分的吃驚。現在他需要好好的打量眼前的這個人。隻是,看黑竹竿現在的樣子,似乎不太適合會見客人。


    寒月一拱手道:“在下寒月。”


    黑竹竿咳了一聲,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於誌急忙上前將他扶住。黑竹竿卻將他推開,朗笑了一聲道:“不知寒月公子為何事來見在下?”


    寒月笑道:“聽說黑老大十天前來的京城?”


    黑竹竿點了點頭,道:“怎麽,寒月公子是公門中人,來調查我們的?”


    寒月搖頭道:“在下既不是公門眾人,亦沒有調查諸位的意願。來這裏是想和黑老大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


    寒月勾了勾手指,示意黑竹竿靠近了回答。黑竹竿嘴角淺笑,不疑有他,湊近了寒月的耳邊。寒月的手卻在瞬間一動,黑竹竿原本裹著的棉衣被他突然扯掉,露出了裏邊真的就像是竹竿一樣的身體。


    寒月一愣,黑竹竿赤裸著上身,可是他的身體除了因為疾病而起的一些斑點之外,沒有絲毫的傷痕。難道自己想多了,寒月看著手中的棉衣,再看看眼前的幾人。四名乞丐已經將手中的木棍指向寒月,於誌更是指著寒月的鼻子罵道:“你幹什麽?”


    寒月低頭道:“寒月失禮了。在下隻是想用這一千兩銀子買黑老大的一件棉衣罷了。”果然,寒月的一隻手拿著棉衣,另一隻手拿著銀票。


    黑竹竿赤裸著著上身,隻是靜靜的看著寒月,從屬下的手中接過了一件新的棉衣,披了回去,咳了幾聲,笑道:“我黑竹竿的棉衣還沒這麽值錢,就送與公子了。既然寒月公子沒有別的事情,那就恕在下不能奉陪了。”


    說著,招了招身邊的乞丐,扶著他坐回了椅子上。


    “在下告辭。”


    寒月知道這是下了逐客令,看來自己是不太受歡迎的存在。隻是既然沒有在這裏找到答案,那就到別處在尋了,寒月扭頭出了房間。


    一路上寒月的心中卻仍是疑心尚存,剛才他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為他懷疑昨天晚上出現的那些人就是這群乞丐,而昨天晚上的神秘頭領就是剛才的黑竹竿,可是在剛才他取黑竹竿衣服的時候發現他是不會武功的,而且他的身上也沒有傷口。難道昨天晚上的人不是他們,頭領真的就是錢德義?


    可惜,現在在說什麽也沒有用了。走了一路,這些乞丐沒有一個認識的,他們既不是十天前遇到的那些人,也不是昨天晚上見到的,看來自己的運氣也沒有現象中那麽好的。


    回到了之前和無心一同呆著的酒館,卻發現無心竟然不見了。寒月叫來了酒保詢問,聽說是見到了什麽熟人就衝了出去。這下子,唯一的一個可以和自己喝酒的人也不在了。寒月隻好自飲了一杯。


    這時,一陣風吹了進來。


    風中有香,香氣中帶著一股醉人的味道,這股味道吹進了人的心裏。於是,寒月就看見了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


    可是寒月盯著的卻不是這個女人,而是這個女人身邊的男人,男人本沒有什麽好看的,但是一旦用漂亮的女人做自己的裝飾品之後,人們看他的目光就充滿了羨慕,嫉妒。而這個男人是之前寒月見到的,在公子鑫的紅院中,那個不知名的年輕人。大街上的人們也開始議論紛紛。


    “他是誰?”


    “他是林鶴的兒子,他叫林玉龍。”


    “林鶴?”


    “京城第一富豪,你難道不知道?”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江湖的時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目不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目不識並收藏這江湖的時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