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除了沙子,湖水便是這站著的二人一馬。


    寒月看了看身邊的楊英,不會是沾染了這小子的晦氣吧。這剛剛才從土匪那兒把人救出來這就又遇到了,希望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一群。楊英抓著寒月的胳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又懸了起來。寒月吸了口氣,示意他安心。


    那群土匪看樣子也是在大戈壁上走累了,現在準備歇息,所以都牽了馬來這裏飲水。乍然間見到這裏竟然有人,立刻圍了上來。


    來的土匪大概有幾十個,最前麵的一個人眯著眼看著寒月。其中的一名土匪走了上來,應該是受了他的吩咐,到了寒月二人的麵前。詢問道:“你們是哪裏人?叫什麽?幹嗎的?”


    寒月將楊英拉到馬匹的旁邊,走上前,微笑著抱拳相迎,“我叫寒月,這是我的表弟楊英,我們是過路的旅客。”


    “旅客?到哪去?”


    “雁門關。”


    那土匪一愣,轉而看著自己的老大,後者饒有興趣的打馬上前,笑道:“閣下看樣子不是本地人吧。”


    寒月一愣,不知道此話何意,點了點頭,“不錯!”


    “那閣下什麽時候到的這裏?”


    “昨天晚上!”


    “到雁門關是幹嘛的?”


    “找尋友人。”


    “什麽朋友?”


    “生死之交。”


    “你說的都是實話?”


    “你不信?”


    “我不信!”


    一柄斬馬刀忽然間就被提了起來,帶著劇烈的風勢直撲寒月的腦袋。楊英瞪大了眼睛,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以為自己二人被人認了出來。剛想轉身逃走,可是寒月的手卻突然間抓著他。


    “別動!”寒月的聲音響在他的腦海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寒月沒有動!


    紋絲不動,就好像那柄刀根本就不存在,自己還在和麵前的人聊天。


    這樣的膽色,這樣的氣魄,世間少有,世間難有,寒月的眼睛眨都沒有眨,泰山崩於前而無懼!


    “好膽色!”那人的刀在快要砍中寒月的腦袋的時候停下了,停下的位置緊緊挨著他的發際,絲毫沒有差距。


    寒月的心中也是冷汗連連,雖然他猜這是這個人隻是在試探自己,但是當看到這麽厚重的斬馬刀的時候還是一驚。這種斬馬刀多是用於騎兵交戰斬斷馬頭的,一刀揮出,便沒有退路,可以把這樣的一柄刀掌控如此精密的人,向來不多。


    那人仍舊坐在馬背上,哈哈大笑,“能有這樣膽色的人,現在是越來越少了。我叫铩羽,這一片的兄弟客氣,給我一個大哥的稱號。”


    寒月知道自己這次是在鬼門關裏轉了一圈成功回來了。卻又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铩羽?我聽聞十年前大將軍趙旭棲燕山一戰,斬殺的黎軍的主帥就叫铩羽。”


    馬上的男子聽到這件事情,大笑道:“那是我父親,他是英雄。他名字該由我來傳承。沒想到十多年前的事情你竟然也知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這麽說閣下不是中原人。”


    “不是。”


    “不知閣下在做什麽?”寒月問道。


    铩羽一揚手中的馬鞭,他身邊那些匪徒就像是聽到了號令的士兵,全部聚在了他的身邊。隨著他的一聲長嘯,馬鞭狠狠的抽打在馬臀,一行的隊伍揚塵而去。铩羽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傳來。


    “我們再找一個人,希望那個人不是你!”


    看著滾滾的煙塵絕地而去,臉色煞白的楊英碰了碰身邊的寒月,可寒月什麽話也沒說。將楊英扶上了馬背,繼而坐了上來。


    “走吧,希望這一路可以平安一些。”


    寒月心中暗自道,他已經可以斷定剛才那個叫铩羽的土匪絕不是為了昨晚逃走的楊英這件事的。從二人對話,很有可能最近這裏發生了什麽大事情,被自己恰好遇上了。他們現在應該是在追什麽重要的人。


    不去想這些,還是快點去雁門關吧。


    可就在寒月剛剛驅馬走了還不到一會兒,就再次遇到了一波土匪,偏偏還就是昨天晚上劫持楊英的那十幾個人。


    冤家路窄,寒月低著頭,和這十幾個人麵對麵的相馳而過,他們卻沒有一個人看寒月二人一眼,似乎真的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辦。


    寒月心中的疑惑更加的深了,同時暗道慶幸。突然,一件他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在馬上坐得好好的楊英突然從馬上跳了下來,寒月一驚隻好勒住韁繩,可是這下,一陣馬嘶立刻就引起了那十幾個人的注意,當頭的正是昨晚的老大李長根。


    “老大,快看是那個書生。”二狗眼尖,一眼就看道楊英。十幾個土匪瞬間就勒馬過來,把寒月一人一騎圍在了正中間。


    寒月從馬上下來,扶起了摔在地上的楊英。


    “你幹什麽?”寒月暗聲斥責道。


    楊英直直的看著十幾匹馬中的一匹,手指道:“那是我的包裹。”


    寒月一皺眉,順著他的方向他當然也看到了楊英口中比命還要寶貴的包裹,可是一想到自己本來可以好好的趕回到雁門關,現在又被他耽擱了,氣就不打一處來。十幾個人同時下馬,李長根也在這個時候走了上來。


    “小子,昨天晚上就是你傷的我吧。”


    寒月看著周圍的人,這次他倒是可以一個人逃走,但是要是再加上楊英的話,勢必會被追上。但是要是救他的話,很可能會惹出什麽大的麻煩,最大的麻煩就是有可能出人命。


    “這位老大說些什麽,在下聽不懂。”寒月決定裝傻充愣拖一拖。


    二狗第一個不滿的衝了上來,“你裝什麽傻,明明就是你。還有你身邊這個人,昨天晚上的人就是他。”


    寒月道:“這是我的表弟,不知道和諸位有什麽衝突嗎?”


    “衝突?”李長根從馬上取下了自己的大斧,眼中殺氣密布,“今天就讓你看看是什麽衝突。”


    他身後的一個人還想阻止他,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寒月站的不遠,也聽到了那人說的話,說的是‘會盟的事大哥讓我們快點趕過去’。李長根卻渾然不在意,執意要報昨晚的仇。


    寒月心中卻有了算計,看著漸漸上來的李長根。當即一巴掌扇了過去,李長根根本看都沒看到就聽到臉上一聲脆響,空中傳來寒月冷冷一笑。


    李長根果然怔了怔,問道:“你笑什麽?”


    “昨天晚上就是你?膽敢勒索我表弟!”


    李長根被寒月一巴掌打的有些火氣,可是看到寒月盛氣淩人的樣子,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你?”


    “不自量的東西,不知道什麽東西該碰,什麽東西不該碰。”寒月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又是一聲脆響。


    李長根捂著臉,大怒,“你什麽意思?”


    “你可知道我是誰?”寒月每說一句話就是一巴掌,隻把李長根扇的頭昏腦漲。


    “我管你是誰?惹了我都得死。”李長根無緣無故的被人連扇了三巴掌,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說著就準備衝上來拚命。


    “這大戈壁上,铩羽都不敢拿我如何,你一個小小的土匪也敢囂張。”寒月眉目一橫,很是囂張的道。


    李長根也是一愣,立在原地不動。他不知道寒月的真實底細,再看他的氣勢心中一想也著實有些慌張。“你是誰?”


    “你覺得我是誰?”寒月用劍,自然知道什麽叫做勢,江湖上每每都有一些很厲害的高手卻被不知名的新手打敗,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新人利用了勢。勢最大的用處就是,可以讓你自己打敗自己。


    李長根被寒月唬住,在一看寒月的裝扮,器宇軒昂,威武不凡。定然不是尋常人,而楊英,昨天晚上也沒有細看,現在再看,楊英腳上穿的竟然是官靴。“你們是官軍的人?”


    寒月也沒想到李長根會想到這裏,不過他既然想到了就要順著他想的方向來。“既然知道,還不把路讓開。”


    李長根一腔的怒火還沒得到發泄就被一盆水澆滅,寒月要走可是楊英的眼睛卻還是一直的盯著那個包裹。寒月隻好再次哼著鼻子,“我兄弟二人這次是為了會盟的事情前來的,適才遇到了铩羽,已經把一些事情告訴他了此番乃是準備回去。”


    李長根的眼睛一亮,會盟的事情一直是戈壁上人所共知的事情,是戈壁上的各個勢力為了解決大家共同的問題而舉行的。但是其實官軍的也有秘密派人參加,隻不過他們一向都是在暗中支持某股勢力。而此番他們選中的就是铩羽。


    “可是我聽說昨天我兄弟的包裹別你搶了?”寒月看似毫不在意的問道。


    李長根心中暗信了寒月的說法,急忙讓手下把那包裹拿了過來,包裹裏原有的金銀被他取了,隻剩了一個盒子,由於沒有鑰匙打不開。現在奉在寒月的麵前。


    “這位,這位”李長根突然不知道怎麽稱呼寒月。


    “你可以叫我月少爺。”


    “月少爺,我李長根有眼不識泰山。包裹在這裏。”


    楊英立刻伸手將包裹拿了過來,看到盒子還在,立刻變得異常高興。寒月慢慢的走到一匹馬前,“我兄弟的馬被你們搶走了,你們知道該怎麽辦了?”


    “是,是!”


    立刻就有一名手下將這匹馬的韁繩遞給寒月,寒月又將韁繩遞給楊英,同時道:“走吧!”後者點了點頭,在眾匪的注視下,堂而皇之的坐上了馬背。寒月臨走前,又輕蔑的看了看李長跟,


    “記住我。以後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劫的!”


    說完這話,寒月一會鞭子,一陣嘶鳴,二人揚長而去。


    “老大,你說他們既然是官軍為什麽昨天晚上不亮明身份?”二狗又湊到李長根的麵前問道。


    “啪!”李長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沒好氣的扇了二狗一個耳光,“我怎麽知道,要不是你,我能惹到官軍?”


    “可是。”


    “可是什麽?走,大哥還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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