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滄鶴聽到雷豹的詰問,也站不住了。


    他看了傲無雙一眼,傲無雙的心裏想的什麽,他知道。可是自己心裏想的什麽,你又知道嗎?瀾滄鶴的嘴角露出一絲的冷笑,出聲道:“好啊,既然雷頭領把這件事交給我,我自然不能草率。明曰午後,我等廳堂相候。”


    瀾滄鶴大大方方的應允下來,大手又是一揮,命令道:“來人,請月少爺回房間。好生招待!”


    “是。”


    立刻有四個人走出人群,到了端木英麵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端木英看了看寒月,後者微笑著點了點頭,站了起來。他的體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之前昏迷的趙三也被寒月度了幾口真氣醒了過來。寒月拍了拍趙三的腦袋,“我說小三子,我們該走了。”


    就這樣,在瀾滄鶴的授意下三人出了賭坊。


    而後,瀾滄鶴又看著傲無雙,笑道:“三頭領,六頭領。我想這樣大的事情,莫不如請所有的人前來參與可好?”


    傲無雙同樣笑道:“正合我意。”


    二人同時哈哈大笑,然後各自相互盯著。


    半響,傲無雙的口中擠出了一句話,“我們走!”


    傲無雙和雷霆,雷豹也出了賭坊。靖雨看出來了,傲無雙這是要借題發揮,挑戰瀾滄鶴的位置,她也樂得看熱鬧。正準備跟著出去,瀾滄鶴卻叫住了她。


    “靖頭領,我有一句話想問一問你。”瀾滄鶴道。


    靖雨有些驚訝,上前施了個禮笑道:“二頭領曰理萬機,還有什麽要請教小妹的?”


    瀾滄鶴看著靖雨俏皮的表情,啞然失笑。不過一想到自己接下來的問題,又擺正了自己嚴肅的表情。“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靖雨心中一驚,昨天晚上自己自然是去見寒月了。可是瀾滄鶴怎麽知道,再一看瀾滄鶴的表情,靖雨心中恍然大悟,這老頭是在誆自己的。


    靖雨笑道:“二頭領這話問的,我當然是在自己的房間好好的呆著。”


    “真的?”瀾滄鶴問道。


    靖雨認真的點點頭,“比珍珠還真。”


    瀾滄鶴嘴角一翹忍不住笑了出來,“靖頭領,你也不必瞞著我。即便你去見過寒月也無妨,而且這件事是不是四頭領吩咐你的?”


    靖雨立刻搖頭,“不是。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瀾滄鶴看到靖雨的回答心中立刻了然,要是靖雨回答的沒有這麽幹脆,他還會懷疑自己想錯了。現在看來,她這麽做反而欲蓋彌彰了。瀾滄鶴道:“好了,這些也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靖頭領既然無意認同,我也不強逼。隻是明天的審問,有幾件事需要靖頭領幫忙,我想你肯定願意幫忙的。”


    “什麽事?”靖雨問。


    “小可,無華,你們也過來。”瀾滄鶴將還在場的荊小可,師無華叫了過來。然後對靖雨露出一個老謀深算的表情:“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房間裏。


    寒月坐在椅子上打坐療傷,趙三躺在一側,他受的全是外傷。瀾滄鶴叫來了幾個戈壁的老醫生給他用了藥,現在他被包的像一個粽子一樣躺在床上。空氣中盡是藥味,端木英捏緊了鼻子。


    端木英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最後實在無聊的緊,這才歎了一口氣,“江湖一點也不好玩。”


    “那你覺得怎樣的江湖才好玩?”寒月打坐醒來,聽到了端木英的話,笑問道。


    端木英認真的想了想,搬著指頭算道:“我覺得江湖應該有大俠,有壞人。大俠就應該打敗壞人,可是這些天以來,我發現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大俠,怎麽全是壞人。”


    “哦,那我算是什麽?”寒月問道。


    端木英看著他,想了想道:“你至多算是一個不壞的人吧,你沒有那麽多的壞心思。可是你也不像是一個大俠。”


    “大俠是什麽樣的?”


    “有點,有點像是老將軍。我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跟我說,這邊關要是沒有大將軍,就會少了十年的和平,你說他是不是一個大俠,為國為民。”


    “照你這麽說,是有點像。”


    “可是我無緣一睹老將軍當年的風采,他那個時候一定很厲害。”


    “是嗎?”


    寒月看著端木英清澈的眼睛,心中一動。一個人的影子從他的腦海中劃過,當年有一個人也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大俠到底是什麽樣的?是啊,到底是什麽樣的?這個世界會有嗎?


    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思緒。


    寒月讓端木英前去開門,進來的是寒月的老熟人――靖雨。


    端木英警惕的看著靖雨,雖然這個女人曾經賭坊裏救過寒月,可是出於同姓之間的直覺,她也覺得自己有義務替自己的淩心姐姐考慮到這一層。而寒月見到進來的人是靖雨之後,心情好了不少,打趣道。


    “靖頭領難得還有閑心來我這裏。”


    靖雨看著寒月就生氣,剛剛勸他低調點,突然就惹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靖雨怒道:“我說你小子,大戈壁一共十三個頭領,你剛來就得罪了四個,這會兒又得罪了三個。你準備什麽時候連我也得罪了,把十三個都當成敵人算了。邊城怎麽會派你這樣的人來?”


    “我剛來的時候,大頭領太唧唧歪歪了。我這個人就不喜歡不痛快的人,剛才的事你也知道,我兄弟都被人打成豬頭了,我不幫他還算是兄弟?”寒月看似雲淡風輕的說著,可是這些事情他隻希望會發生一次。靖雨聽著寒月的爭辯,知道他說的也有些道理,但是卻改變不了他接連惹怒七個人事實。


    “而且,你說錯了。我惹怒的隻有六個人,其中有一個人不算。我想也正是他讓你來的吧。”


    靖雨剛準備倒茶的手停在了空中,她吃驚的看著寒月,自己一句話還沒有說,這小子竟然猜出了一些端倪。“你倒說說,我來幹什麽的?”


    寒月打量了靖雨幾眼,替她將茶倒上。這才懶懶的道:“瀾滄鶴敢接這件事,自然不會毫無準備。雖然我們之前有矛盾呢,但是他是個聰明人。他比我更明白現在大戈壁的憂患在內不在外,你說我要是他,會怎麽做。”


    “會怎麽做?”靖雨道。


    “第一,當然是叫人先來找我,告訴我他現在想要和我暫時的站在一條戰線上。要是我足夠聰明的話,肯定就會答應了。”


    “這麽說你答應了?”靖雨笑道。


    寒月白了靖雨一眼,繼續道:“第二,他還會讓你告訴我他希望看到我明天在堂上說出的話,因為這件事既然是由他負責。那麽就一定要提防著不能讓我說太多敏感的話題,否則,這一仗還沒有打就已經輸了。”


    “呦,那這件事我也不用囑咐你了。”


    “當然,還有一點。不過這一點就沒那麽重要了。”寒月仰起頭看著靖雨,一字一句的道,“你這次來是不是還要告訴我,在明天下午到來之前,我們三個人不能出這個房間一步。對嗎?”


    “厲害!”


    三局話說下來,靖雨已經歎為觀止了。沒想到事情才剛剛發生,寒月竟然就已經想到了這麽多,更加詭異的是他和瀾滄鶴想的分毫不差。就像是一個人似的。


    “你既然這麽聰明,那我就輕鬆了。你說的跟他叫我講的差不多。”


    “不過,你覺得我會答應嗎?”寒月突然吊起了靖雨的胃口。


    不過,這次卻換靖雨一副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的表情,她看著寒月,舔了舔舌頭道:“你敢不答應嗎?”


    寒月道:“也不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什麽事?”靖雨道。


    “是有關十年前的那場屠殺的事情。”寒月道。


    可是就在寒月的話剛一出口,靖雨立刻拿手堵上了他的嘴。同時警惕的看著周圍,幸好現在周圍沒有什麽外人。這才鬆開了手,同時在寒月的身上擦了擦沾到的口水。


    寒月大口的喘著氣,“你沒事吧,我還受著傷呢。”


    靖雨沒好氣的看著他,“誰叫你說這麽禁忌的事情,十年前的那場戰爭一直以來都是大戈壁的一個禁忌,沒有人敢提的。”


    “為什麽?”


    “不為什麽,這是命令。大戈壁上的人都不能提關於這件事的一絲一毫,老實說,你在哪聽來的。”


    “是嗎?”寒月疑惑的看著她,他可是記得當時咋賭坊裏周虎的聲音那可是一個大,聽到的人可不隻是他一個。


    靖雨想了想又道:“也不全是了,不過這件事大多數的土匪都知道。而且曾經真的是戈壁的一個禁忌。你怎麽對這件事有興趣?”


    “我懷疑老頭領並沒有死。”


    “沒有死?那在哪裏?”靖雨道。


    寒月搖搖頭,“現在我也不確定,我聽說的是當年他是被趙旭暗算的。這樣說的話,他很有可能就在邊城。”


    “對啊,你這枚戒指就是再邊城得到的。”靖雨有些興奮的道。


    寒月道:“所以我想知道當年事情的經過。”


    靖雨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啊。”


    “你怎麽會不知道?”


    “因為當年的事情我並沒有參與。不過我想有一個人一定知道。”


    “誰?”


    “贏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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