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領現在很狼狽,滿臉的塵土,他成為大戈壁的大頭領之後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窘迫過。至少,沒有人敢這樣讓他窘迫。寒月再等的人就是他,現在他的身邊已經隻剩下三個人,他已失去了所有。


    “大頭領,我們好久不見。”寒月下馬,朝著大頭領走了過來。


    大頭領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不過好歹也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十年前那可是比現在還要淒慘,自己不是照樣活下來了嗎。


    “月少爺,好久不見!”


    寒月好奇的看著這追過來的這四個人,笑道:“大頭領,不知你這是何意?”寒月指了指大頭領現在的樣子,四個人四匹馬,氣喘籲籲的模樣。


    大頭領從馬上下來,笑道:“我想和月少爺合作。”


    “合作什麽?”寒月問道。


    大頭領咬牙切齒的道:“隻要月少爺此次可以助我報仇,我便解散大戈壁所有的土匪,還大戈壁一個清淨。”


    “就這樣嗎?”寒月的眼睛眨都沒眨一下,懶懶道。


    “若是邊城的大將軍們同意,在下也可以帶著這些土匪參軍,報效國家,即便是到關外也無所謂。”


    “不對,不對。”寒月搖了搖頭,歎息道。


    寒月的話把大頭領看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大頭領猶豫之後痛下決心道:“到時候在下會將這些年劫掠的財寶全部上繳邊城,不敢私留半分。”


    “你還有財寶?”寒月心裏笑著,沒想到麵前的這人竟然還是一個有錢人,一個落魄的有錢人。不過這還是和寒月心中想的不一樣,是以他還是在搖頭,大頭領看的心中急如亂麻,按理說,自己把金錢和權利都拿出來隻為一條姓命,怎麽寒月還是無動於衷。


    大頭領無奈道:“月少爺,你到底想幹嘛?”


    寒月歎了一口氣道:“你所說的全是和邊城的交易,這些和我有什麽關係?”


    大頭領一愣,看著寒月說不出話來,反應了半天才弱弱的問道:“月少爺不是和邊城是站在一邊的嗎?”


    寒月道:“我和邊城隻是合作,合作你懂嗎?所以你既不必解散大戈壁的土匪,那些財寶你也留著養老。你現在說的這一切畢竟都隻不過是一句空話,既然如此我不如要你的一句承諾,我需要大戈壁在在以後我有困難的時候,隨叫隨到!”


    “這!”大頭領按著腦袋,寒月的這個條件說大不大,可是說小也不小,這等於是把大戈壁一輩子都綁到寒月的身上。


    寒月解釋道:“大頭領,這句話其實是我在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我們之間可以合作的機會,我寒月並非是什麽貪婪之輩,往大了看,這也就是朋友之間的一句承諾罷了,借著今天這個機會,不知你答應嗎?”


    大頭領仰起頭,似乎是第一次見到寒月,看著他眼中的真誠,他歎息著。這個比他小了不知道多少歲的朋友如今又好好的教了他一課,大頭領爽朗的笑道:“好,我答應。他曰月少爺的事就是我大戈壁的事情。”


    “好!”


    寒月和大頭領憑空一掌相擊,這項承諾就此生效。寒月哈哈大笑,和大頭領相互擁抱著指著眼前的城門。


    “走,我們進城。”


    邊城,大將軍府。


    李福現在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這個晚上他一連接到了兩個不好的消息,一個是寒月自己一個人偷跑出去,還有一個就是有人在糧道上發現铩羽的人馬。


    房間裏,贏重還是老樣子,不溫不火的坐在椅子上,這一點他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當年也是如此,就算是發生再大事情,他也隻有一句話,一句俗話――車到山前必有路。端木勝也坐在椅子上,不過卻搖頭晃鬧一點也靜不下來。


    “怎麽樣,有月少爺的消息了嗎?”李福已經派出去了四五波人馬打探寒月的消息,可是一直沒有得到回音,又有派出去的斥候回來,李福急忙問道。


    “回將軍,有糧道的消息傳來。”那名斥候道。


    “什麽?”李福心中一驚,立刻感到不妙,“快說!”


    “運糧的車被铩羽劫了!”


    聽到這個消息,李福的心中一痛,他的年歲本就大了,乍然間的噩耗讓他的精神略微恍惚,立在原地站了片刻。“那運糧的輔兵可有傷亡。”


    又聽到那人道:“沒有傷亡。”


    “什麽?”李福一愣,铩羽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隻搶糧不殺人。


    “回將軍,小人也覺得奇怪,聽說那些運糧的輔兵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搶糧,铩羽的人一到他們就四散逃開了。”


    “胡鬧!”端木勝聽著這話刷的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嚷嚷道,“輔兵的職責是什麽,哪有看到敵人扔下糧草就走的。平曰裏的訓練都練到狗身上了嗎?”


    “將軍息怒,在下也感到奇怪。”那名斥候又道,“我聽說那隊輔兵運的並不是糧草,而是一隊廢木材。”


    “廢木材?”


    “不錯。”


    李福頭又暈了,到底發了什麽,他接著問道:“那現在那些輔兵呢?”


    “他們,他們”斥候突然不說話了,李福焦急的問道,那斥候卻斜眼看了看另一邊在椅子上喝茶的贏重。


    端木勝一拍桌子,罵道:“有什麽話你快點說啊!”


    “回將軍,他們不是輔兵,而是土匪。還是贏將軍的人。”


    “贏重!”李福回過頭來看著贏重,後者不言不語的樣子,卻已然將一切都算計在其中,李福恍然大悟,“王八蛋,這件事你還打算瞞我們多久?”


    這個時候,門外又傳來了消息。


    “將軍,月少爺回來了。”


    和李福相比,現在的铩羽的心裏卻是有些不太高興。


    昨天晚上他們最後的確劫到了一支運糧的隊伍,可是他們卻並沒有看到有任何的糧草,反倒是一車的廢木材,而且這支隊伍的人再見到铩羽的人馬第一時間就丟下車隊逃走了,一看就是事先做好了準備。


    晚上碰了一鼻子的灰,回來之後發現自家的人又被劫走,铩羽別提有多惱火了。荊小可和雷豹現在誰也不敢觸铩羽的眉頭,铩羽一個人在樹林的空地上已經站了很長時間,清晨的樹林裏濕氣很大。


    “大哥!”荊小可最後還是走了過去,小聲道。


    “什麽事?”铩羽平靜的道。


    看著铩羽古井不波的眼神,荊小可卻歎了一口氣,铩羽看上起很正常,他卻知道,有一種人心中若是有火氣他們隻會埋在心底,然後等待著機會爆發,而這些人遠比那些當場就爆發的人要可怕的多,因為他們忍受的痛苦更加的長久。


    荊小可問道:“要不,今天奪城的事情先緩緩?”


    铩羽搖了搖頭,他給寒月寫的信可不隻是說書那麽簡單。他本來打算通過打劫邊城的糧道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然後一鼓作氣拿下邊城,沒想到他們早料到自己會這麽做。铩羽道:“邊城的事情在快,不在慢,大戈壁的土匪畢竟還是太少了,我們不能給邊城做準備的時間。一切按計劃行事!”


    “是!”荊小可默默的退出了樹林。


    樹林外的土匪現在都已經整裝待發,馬上鞍人上刀,肅殺的氣氛將清晨的陽光絞殺一通,荊小可從樹林出來之後,朝著雷豹點了點頭。雷豹得到了荊小可的答複之後,舉起手中的戰斧,大喊道。


    “兄弟們,開戰了!”


    “嗚!嗚!”


    震天的吼聲將大戈壁土匪的血腥和殺戮凸顯了出來,這些一輩子在馬上的亡命之徒今天終於要大幹一場了。


    他們一個個在戰前全部被許以重諾,邊城若破,他每一個人都重重有賞。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所有人看來,不敢打邊城的土匪,不是好流氓。


    铩羽從樹林裏走出來,他滿意的看著麵前自己的戰士,土匪們不需要訓話,他們已經知道什麽是殺戮。雷豹這個時候走到铩羽的身邊,問道:“大哥,傲無雙他們怎麽辦?”


    铩羽看著還在樹上綁著的傲無雙,他本打算一早就殺掉他,之前大頭領一直攔著,他沒有機會。現在戰爭在即,他畢竟還是大戈壁的人,殺他的話寒人心。


    “留他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是。”


    “我們走吧。”


    “走!”雷豹一聲吼,浩浩蕩蕩的大軍向著邊城出發了,這一支大戈壁的土匪們終於向邊城宣戰了,這殘酷而又怪異的戰爭。


    “頭領,他們走了。”


    樹林裏現在隻剩下兩個人,分別是周虎和傲無雙,說話的正是周虎,看著遠處的隊伍,周虎掙紮的想要掙脫繩子,可是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沒有食物哪來的力氣。


    “你覺得他們會贏嗎?”傲無雙冷笑,嘴角掛著一絲的不屑,“螻蟻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什麽意思?”


    “铩羽拿他們當槍使,他們倒好,一個個都心甘情願的被他驅使。”


    “為什麽這麽說,我看他們確實聲勢浩大啊,而且現在邊城也沒有什麽軍隊,現在大戈壁已經沒有他們害怕的人了。”


    “不,還有一個人。”


    “誰?”


    “贏重。”傲無雙道,在這一番的博弈中隻有贏重是第一個看出其中端倪的,他那麽早的離開大戈壁,看來已經知曉了铩羽的秘密。可笑啊,隻有自己幾個人還蒙在鼓裏。


    周虎聽不明白,還以為贏重說的是隻剩下贏重手中的那股土匪還有一戰之力。周虎撓著頭道:“頭領,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因為我以前和他們一樣啊!”傲無雙歎氣道。現在這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如何活下去倒成了一個大的問題。


    “咦,這裏怎麽有兩個人?”一個怪異的聲音響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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