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洞開,铩羽帶人衝了進去。


    剛到門口,铩羽一愣。大門處一個人也沒有,地上躺著一排的屍體,铩羽提馬上前將地上的屍體翻了過來,此人七竅流血已經死去,铩羽的臉色也變得難看,這正是自己之前安排的人。


    接連的將地上的屍體翻看,自己安排的人全部死去。


    再看了看四周,悄寂無聲,道路平靜的就像全城的人都還沒有醒。铩羽心中琢磨不定,邊城這是再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告訴自己已經看清楚自己的陰謀詭計。可是偏偏又大門大開,難道是真的不怕自己。


    城裏有埋伏?


    铩羽一驚,當即準備掉馬回頭。


    “大哥,你看!”


    荊小可突然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黑影。铩羽抬眼望去,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顫顫巍巍的向這邊走來,而且邊走還邊大聲喊著。


    “铩頭領,救我!救我啊!”


    铩羽的臉色更加的鐵青,手中的拳頭攥緊,眼前之人已經全身是血,卻不知為何到現在都還沒有死去,手上還舉著一行字――恭迎大戈壁铩羽閣下!看著此人搖搖晃晃的向這邊走來。


    铩羽原本已經怒到了極點,看到此處反而放鬆了手中的韁繩。


    “原來如此,兄弟們,給我衝!”


    铩羽突然一聲令下,身後的土匪全部向城裏衝去。铩羽嘴角掛著一絲的冷笑,邊城此舉畫蛇添足反而露了破綻。之前铩羽擔心邊城有埋伏,可是當看到這個歡迎的條幅之後,立刻醒悟到邊城不過是在故布疑兵。


    正是因為他們沒有把握,所以才用了這麽多的詭計,讓人覺得邊城早就做好了準備,其實隻不過是空城計罷了。


    將軍府。


    贏重,李福和端木勝三人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大戰在即三個人沒有絲毫的緊張,競相談笑風生,而在三人的麵前此刻竟然擺著一盤棋。三人相視一眼,李福先開口道:“現在铩羽的土匪已經殺來了,接下來二位可有什麽良策?”


    贏重沒有動,端木勝先落了一子,笑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第一子你我都故布疑兵,消了铩羽的士氣。那這第二子我們就斬了铩羽的自信。”


    砰的一聲,端木勝將棋子落在了棋盤之上。


    邊城中心的廣場,寒月此刻單人獨騎立在原地。


    铩羽的人從城門處一條線直奔而來,見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這個廣場,廣場上隻有一個人,铩羽看到了寒月。


    铩羽見隻有寒月一人,提防有詐於是勒馬停住,出聲笑道:“月少爺,我之前給你的信可曾收到?”


    寒月不言不語,眼神肅穆,他的手上現在拿著一柄劍,是李福的那柄漢八方劍,铩羽手中的斬馬刀力道太重,若是沒有名劍相抗,氣勢上便輸了一籌。


    “怎麽,一句話也不說,是害怕了嗎?”铩羽大聲道。


    寒月此刻心中卻在冷笑,當一個人再問別人是否害怕的時候,其實最害怕的是他自己,铩羽現在已經有些疑神疑鬼。寒月道:“铩頭領,你放心,這裏隻有我寒月一個人,我可不是那種欺上瞞下的宵小。”


    說著寒月劍鋒一指,語氣一轉,大喝道:“刹頭領,你既然指名道姓的要來殺我,寒月自然不敢當什麽懦夫,已經在此等候了一個多時辰,但求一戰,若是寒月敗,人頭自當拿去。若是寒月勝。”


    說到這裏寒月的話音打住了,铩羽聽到寒月話說了一半,不知道他要說什麽。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你勝了又該怎樣?”


    寒月笑道:“我若勝了,刹頭領還可以好好的坐在馬上嗎?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铩羽的眼色一寒,“聽你的話,是要殺我!”


    “不敢!”


    “不是你敢不敢,而是你能不能。”


    铩羽猛催胯下的戰馬,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寒月的時候那般,那一次他就看出這個人絕非金鱗池中物,當初若是一刀斬了,哪有現在這麽多的事情。寒月不動,他的人雖然沒動,但是他的意識已經捕捉到铩羽每一分每一秒的動作。


    在其他人看來,時間不過一瞬間,铩羽的馬已經像一座大山壓向寒月。铩羽的刀又快,又重,寒月也動了。


    他隻做了一個動作,拔劍。


    劍未出鞘,刀已擊出。寒光一閃,铩羽的刀斬在寒月手中古劍劍柄下一寸處,而寒月的劍也剛好拔到這個地方。劍的後麵則是寒月的脖子,寒月笑道:“刹頭領,第一招罷了,就要取在下的人頭?”


    铩羽不語,蓄勢待發的一招被寒月雲淡風輕的擋掉,他已暗道不妙,他知道寒月一定沒有表麵上這麽輕鬆,但是在別人看來卻是自己極力的一擊被寒月輕易擋住,這對自己已是不利。


    於是乎铩羽的刀越打越急,越打越快,力道越來越重。


    馬上用劍對寒月來說本就不利,幾十招下來寒月都是在被動的防守,雖然他力圖讓自己看起來很輕鬆,可是握劍的手已經開始發麻,好幾次虎口震裂差點劍已經飛出去了。


    上陣打仗和街頭比武不同,這就像傷一個人和殺一個人之間的區別,铩羽現在不是要打敗寒月,而是要殺死寒月。


    铩羽又是一刀劈出,寒月身影一避,看到铩羽招式用老,手中的劍欺身而上,看準一個空檔刺向铩羽的胸口。铩羽一時不慎,被寒月抓住了破綻,此刻想躲也躲不及,身後已經有人開始驚呼。


    寒月冷笑,眼角斜看了一眼铩羽,卻瞥到了他嘴角的詭異的笑。


    咚!


    寒月的劍刺到了铩羽的胸口,可是铩羽竟然以區區肉體擋住了寒月手中的兵器。寒月一驚,這才意識到,铩羽的身上帶了護心鏡之類的東西。


    寒月急忙收招,卻晚了一步。


    铩羽一刀砍在了寒月的肩膀,鮮血濺出,灑了一地。寒月胯下的駿馬一聲嘶鳴,似乎也在為寒月的傷哀悼。


    寒月強忍著胸口的劇痛,如猛獸般暗吼一聲,一把抓住了铩羽的斬馬刀,铩羽想要抽刀,被寒月攔住。二人的身子還在馬上,寒月突然一拽铩羽的刀,將刀抽了出來,铩羽愣神的瞬間,他的身子猛地跳到铩羽的馬上。


    “你要幹嘛!”铩羽驚恐的看著寒月,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打架這麽拚命的人。


    寒月眼角全是血,他坐在铩羽的馬上,右手的古劍劍刃刺進胯下的戰馬,戰馬一聲嘶鳴,受著如此巨大的疼痛,再厲害的駿馬也變得瘋狂,四蹄狂奔,一溜煙的功夫就消失在廣場之上。


    還留在廣場上的眾土匪還在發愣。接著又聽到周圍的房頂上傳來一聲大吼:“铩羽被擒了,铩羽被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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