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在冷笑。


    他的手慢慢的向桌上的劍移動,沒有人敢在寒月的麵前讓他拔劍。玉水寒當然知道,可是他同樣知道,寒月若是拔劍,同樣出不了這座破廟。


    “月少爺三思!”


    “三思?”寒月道,他眼中的殺芒已盛,沈浮屠臨走之前去的那裏他知道的清清楚楚,影子發現了沈浮屠,這也是清清楚楚的事情。“我和你們影子可從來都不是朋友,現在可以坐在這裏,不過是我覺得你還有存在的價值。”


    寒月這句話一出口,玉水寒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寒月實在太狂妄了。


    不過,這絲殺機卻一閃而過。玉水寒突然大笑起來,寒月的手停了下來,問道:“你笑什麽?”


    “我笑月少爺也不過莽夫罷了。”


    “莽夫可不會殺人。”


    “可是莽夫會殺錯人。”


    玉水寒和寒月相對而立,寒月從來不覺得眼前的這個美少年竟然也會有如此的威嚴,他的心中生了一絲惋惜,這絲惋惜減弱了他的殺心。劍還在鞘中,殺氣被斂藏起來。


    一個人當然不可能自己突然死去。可是看著玉水寒篤定的目光,寒月的心中也有些疑惑,難道自己這次找錯人了?


    “沈浮屠殺死的是影子中的誰?”寒月問道。


    “一個女人,我們曾經為了接近他而派去的。想不到卻被他殺死了,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查這件事情,直到最近才有了他的消息。他死去的消息我們和你同時得到的。”


    “是嗎?”寒月喃喃道。


    這個時候,破廟外進來了一個人。


    廟外有風,這股風將世間的生氣吹盡。這是一個乞丐般的人物,衣衫襤褸。他的身上有兩個地方發著光,一個是他的眼睛,另一個在他的手中――那是一柄劍。


    現在他光著腳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這裏,也許這裏就是他的家。


    可是寒月的眼睛卻是一震,充滿了不可思議,充滿了驚駭,尤其是在看到眼前之人的那雙眼睛的時候,他幾乎是不敢相信。當看到這兩位不速之客的時候,進廟的的乞丐也是一愣,而在看著寒月的時候。他的腳步停滯。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也許他的下一個瞬間是要逃走,也許是拔劍相向。


    寒月卻先他了一步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麵前,尤其是在看到他手中的那柄劍的時候。他的眼中沒有了那些狂妄,多了些許的尊敬。以及同情。


    “劍少爺。”寒月輕輕道。


    衣衫襤褸的人原來是是曾經鑄劍山莊的少爺劍無鋒。現在的他看起來卻像是一個乞丐。劍無鋒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突然轉過身就要離開。他走路的姿勢一瘸一拐,寒月這才發現他的右腿上有傷,血滴在了地上。


    寒月作勢就要上前攔住他,玉水寒卻擋住了寒月。


    “你做什麽?”寒月怒道。


    “月少爺難道看不出來他為什麽要走嗎?”玉水寒道。


    “他不願意見我。我和他本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寒月歎道。這一聲歎息,他看著劍無鋒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破廟,如果沒有自己。也許他可以做一輩子的富家少爺,可是現在。也許劍無鋒確實應該恨自己。


    這裏寒月不願意再待下去了。


    石桌上的劍拿在了手中,寒月想向廟外走去。玉水寒道:“月少爺,到哪裏去?”


    寒月站住腳步,卻並沒有回頭。清冷的聲音響起,“既然這裏沒有我要的東西,自然就要去下一個地方。”


    玉水寒又道:“月少爺手中的影子令不知何時可以歸還?”


    寒月道:“我聽說影子令是當初暗影的老大給別人的一個承諾,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


    “不錯,主上的確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


    “那好,我要你們替我好好照顧剛才的那個人。”


    說完這句話,寒月從懷中摸出了一個令牌,陽光的照射下令牌閃爍著奇特的光芒,這枚令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玉水寒麵前的地上。玉水寒彎腰將地上的令牌拾了起來,等他再起身時,寒月的身影已經消失。


    而破廟的四周幾道隱藏的身影這才顯現出來,他們全部都是黑衣黑麵,是在暗中保護玉水寒的影子。


    破廟外也走進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人和女人恭敬地走到了玉水寒的麵前,男人首先上前道:“回主上,寒月去了怡情院的方向。”


    玉水寒看著眼前的男人,點了點頭。“暗影,你做的不錯。”


    女人卻不忿的看著寒月消失的方向,道“主上費盡心機的將寒月騙來這裏,為什麽不殺了寒月,反而讓他平平安安的離開了。隻要這個人在一天,我們暗影的生意就有一天的損失。”


    玉水寒搖了搖頭,看著手中影子令。“不錯,一開始我確實想殺了他。但是現在我改變注意了,我覺得會有更好更有趣的事情發生,如煙,現在你也有任務了。”


    柳如煙聽到這句話,神色一變。


    “我要你去接觸那位鑄劍山莊的少爺,助他複仇。”


    “是。”


    怡情院。


    故地重遊,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唯一變化的恐怕隻有人的心境了,寒月看著門前的人,這裏的守衛一如既往的森嚴。


    不過,這一次寒月並非要進去,而是在這裏等人。


    看著眼前的酒攤,寒月卻提不起一點興趣,看來自己戒酒了,寒月自嘲的笑了笑,不過他要等的人卻還沒有出現,寒月也隻好四處打量著這些來這裏喝酒的人。


    來這裏的喝酒的人各式各樣,又和他一樣的江湖人物,這些人喝酒的時候大口大口的喝,就像是喝水一樣,也有一些書生,不知是為情所困還是考試未中,也喝著悶酒,他們喝的雖然慢,但是顯然心中愁悶,希望可以大醉一場。


    除此之外,多的就是一些市井之人,幹活幹的累了來這裏討一杯酒喝。


    同樣的酒,喝進了不同人的口中,卻是不同的感覺,這是酒的原因還是人的原因。寒月一笑,給麵前的杯子添了一杯。


    “嚐嚐!”寒月道。


    他的麵前不值何時做了一個人,這個人衣服小廝的模樣,身上穿的也是粗布麻衣。看到看著表情,一愣。


    “寒月,月少爺?”那人疑惑道。


    “不錯。”寒月道,又從懷中取了一副燕十給自己的府上的腰牌,麵前的這個人就是燕十安排在怡情院的臥底,名叫李武。在怡情院裏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仆役。


    李武確定了寒月的身份這才道:“回月少爺,月少爺讓小的查的那個戴麵具的人現在已經不再怡情院了。”


    “不在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前幾天,之前他所居住的房間現在也開始接待客人了。”


    “那他有沒有說去哪裏?”


    “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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