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見到縣尉竟然認不得秦王,心中大驚失色,但是這縣尉膽大包天,還敢動手,趙雲長槍“咻”的一聲指著縣尉,冷眼厲喝。


    “大膽,你可知道你麵前的是什麽人?”


    有著靠山的縣尉仗著人多,根本就不怕,立即退了幾步,氣急敗壞道:“本縣尉不管他是何人,到了這一畝三分地上,就是條龍也得給我趴著,全部殺了,為我兒子報仇!”


    這下秦峰真的怒了,這樣草菅人命的敗類竟然還在冀州為官,現在更是想對自己動手,這樣的敗類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同時在心中他對沮授真的有些失望了。


    “典韋,殺了他!”


    秦峰沒有絲毫憐憫,此時這個肥胖縣尉在他眼中已經成了死人。


    “諾!”


    典韋早就想殺了此人,瞬間雙鐵戟急速射了出去,縣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隻感覺頸脖一涼,便失去了意識,死寂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卻再也說不出什麽,下了黃泉去陪自己的兒子了。


    “啊,殺人了!”


    “他殺了大人,殺了他!”


    “殺了叛賊!”


    一眾官吏看到典韋殺了縣尉,有的人慌了,但是縣尉的親信見狀立即大喝了起來,甚至還給他們安上了一個逆賊的噱頭,提刀殺了過來。


    秦峰眼神一眯,知道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貨。


    “殺無赦!”


    冰冷的命令在秦峰口中蕩開,還不等這些官吏小卒殺到身旁,隻見秦王親衛早就已經蓄勢待發,聞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翻了所有的小吏。


    迅速狠厲,幹脆鐵血!


    百姓們都不知道秦峰是什麽人,但是一見到這些強悍的親衛就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方才的縣尉一手遮天,可是轉眼間就成了刀下亡魂。


    鮮血染紅了客棧,秦峰冷厲的眸子之中滿是惱怒。


    “去將河間令給我抓來,我倒要看看,這天下還有沒有公道,有沒有王道,另外傳令沮授趕來河間,孤把冀州交給他,難道他就是這樣回報孤的?”


    “諾!”


    周圍親衛一言不發,但是跟隨秦峰而來的不僅僅是親衛,還有隨行官員,隻不過進了河間秦峰心血來潮,來了個私訪,沒想到竟然見到了這樣一幕。


    “孤?難道是,秦王?”


    就在這時,有腦子好使的百姓一下子臉色慘白,想了起來眼前的年輕人是誰。


    “真的是,秦王!”


    “天啊,竟然是秦王親至,難怪了!”


    “拜見秦王!”


    秦峰看著跪倒了一地的百姓,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他們在之前臉上的猶豫迷茫他都看在眼中,可是秦峰卻什麽都不能說,也說不出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點不假,他們隻想活著,他們是迷茫的,遇到百年難遇的大災,又碰巧魔鬼一樣的瘟疫又強襲而來,加之有心人的煽動,他們心頭站不住腳也不怪他們。


    “起來吧,是孤王,對不住你們,沒能給大家帶來安泰的生活,秦峰有愧!”


    許久,秦峰隻擠出這麽一句話。


    “嗚嗚,秦王仁德啊!”


    “我等愚蠢,妄信小人死有餘辜,秦王降罪吧!”


    “嗚嗚,我該死啊!”


    百姓們沒有起來,相反聽到秦峰的話,他們真的知道錯了。


    不知道是不是遊俠的一番嗬斥罵醒了他們,還是秦峰的仁德讓他們慚愧,此時所有的人都低著頭哭泣了起來,心中慚愧難以自已。


    “秦王,你幫我們平定戰亂,給我們家園,是我們對不住您啊!”


    “是啊秦王,我們該死啊!”


    哭泣滿堂,百姓們自有真情,他們隻是被愚弄了,可是心地並不壞,此時知道了悔改恨不得去死,最重要的是他們竟然親眼看到了秦王來到冀州!


    冀州瘟疫,天下皆知,可是在這個時候秦王來了!


    所有的百姓心中都在喝罵自己,良心遭狗吃了,秦王仁德愛民,為了他們親身犯險,甚至有的人已經在抽自己耳刮子,他們對不住秦王!


    趙雲等人站在一邊,看著百姓們如斯模樣,心中更是感歎秦王之德。


    秦峰心中莫名的苦澀,隻能說道:“大家都起來吧,我來晚了,應該早點來的,大家都受苦了!不過,今後的冀州一定會更好的,隻要我們團結一心,再大的災難都能戰勝,民心所向,我們戰無不勝!”


    “秦王仁義!”


    “戰無不勝!”


    客棧之中起了大動靜,百姓們在秦峰的安慰下好了許多,被勸回了家隻不過他們不願離去,卻也不想打攪秦峰,都離開客棧,隻不過留在了外邊。


    “主公,河間令到了,”


    秦峰坐了下去,心中沉重,典韋對著秦峰說著。


    “讓他進來吧,”


    河間令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現在他心中已經惶恐極了,本來以為隻是一般的人殺了縣尉,可是放在在屋外他聽得清清楚楚,秦王!


    冷汗瞬間濕了後背,腳步輕浮幾近癱軟。


    顫顫驚驚進了客棧,地上的鮮血依舊,卻是那樣刺眼,河間令已經知道自己完了,可是秦王鐵血威名,他卻不敢有絲毫異樣,否則後果絕對不是他可想象的。


    “撲通!”


    見到冷漠盯著他的少年,他就知道這人真的是秦王,不由的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屬下,見過秦、秦王。”


    秦峰一見到此人就知道,這個人絕對算不上什麽好官。


    “你可知罪?”


    “知罪!”


    “何罪?”


    “禦下不嚴之罪!”


    河間令一問便答,不敢有絲毫馬虎,額頭上已經冒了冷汗,秦王沒有任何動作,但是開口便是直接問罪,想來已經怒道了極點。


    秦峰更沒有想到這人會這麽幹脆,可是真的隻是禦下不嚴嗎?


    “僅此而已?”


    秦峰冷冷的聲音讓河間令膽戰心驚,他早就知道縣尉的為虎作倀,可是人家人靠山,他能怎樣,隻能忍著,此時秦峰所言讓他心中更加冰冷。


    “沒有別的?”


    河間令一個激靈,連忙道:“罪臣罪該萬死,明知道此間縣尉罪大惡極卻不敢治罪,辜負秦王,辜負了河間父老,臣該死!”


    “真的沒有別的了?”


    秦峰還是這麽一問,河間令心中惶恐,但是他真的沒有枉法之行,隻得硬著頭皮到:“沒,沒有了吧。”


    典韋眉頭一皺,但是秦峰卻一愣,看向周圍的百姓。


    “秦王,河間令是好人,隻是這縣尉太無禮大膽了,河間令都不敢和他作對,聽說縣尉的侄子現在已經是幽州軍的一員,所以才這麽大猖獗的。”


    “是啊秦王,河間令是好人啊!”


    原來如此,秦峰這才明白,此時不是什麽有作為的官,但是卻也沒有傷天害理之行,便道:“看在百姓為你求情,姑且饒你一回,下次再有縱容下屬的行為,殺!”


    河間令心中一涼,練滿急道:“諾!”


    秦峰心裏好受了一些,既然百姓能為河間令求情,那就說明冀州的官吏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那麽不堪,隻不過幽州軍竟然出現了渣滓,秦峰心中對白掙、樂進也心中有了意見。


    “傳令白掙,來見!”


    “諾!”


    到了這個時候,隻有先清理了冀州的垃圾,才能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鑄冀州,幫助冀州走出困境,尤其是瘟疫禍害,不能不防內患!


    “秦王,我們還是去,官署吧,這裏人多眼雜,不安全啊。”


    河間令想了許久,還是說了出來。


    可是秦峰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讓他冷汗直流,隨即說道:“冀州,哪裏不安全,我有冀州百姓護佑,有親衛護佑,更有蒼天護佑,會有什麽危險?”


    無論是百姓,還是親衛此刻臉上都充滿了激動,秦王如此信任他們,尤其是冀州百姓們,個個不禁挺起了胸膛,似乎真的像要保護秦王。


    秦峰在等待沮授、白掙,但是心中卻想著冀州之災。


    大災之年,實難控製,又遇到了可怕的瘟疫,秦峰真的有些心力憔悴了,幸好在之前下了八殺令,百姓們所用的東西都初步消了毒,否則受災更大。


    沮授在冀州很不好過,心力憔悴,甚至雙鬢都有了白發,這都是日夜苦熬出來的,短短幾年冀州遭受了多咋的災難,戰亂,雪災,現在還有瘟疫,沮授心力憔悴,苦心煎熬。


    他到處奔波,每一日睡得極少,身體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前不久還病了,但是沮授放心不下,一直都拖著病在四處奔走,幫助百姓們。


    兒子沮鵠都看不下去了,隻是所有的人都勸阻不了沮授,白掙都不能,沮授每一日殫心竭力,處理政務多如牛毛,就在此時兒子走了進來。


    “父親,秦王來了,在河間召見您!”


    沮鵠神色有些沉重難看,沮授一時沒注意,隨意嗯了一聲,不過轉而才醒悟過來。


    “你說什麽,秦王來了?”


    沮授滿心歡喜,此時秦王來到冀州,對冀州而留言是莫大的助力,要知道秦王尊貴,秦王親至冀州軍民若是知道必定士氣大振,定能戰勝困難。


    可是轉而卻又皺起了眉頭,心中對秦王如此行為很不高興,秦王是一州之主,幽州、並州都看著他呢,要是出現了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不行,冀州瘟疫,我必須立即勸秦王回幽州。”


    沮鵠看著父親蒼老了許多,心中多又不忍,但是此事重大不能不說啊。


    “父親,秦王到了河間,但是,出了問題。”


    沮授大驚,連忙喝道:“什麽!秦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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