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書記在**期間被批鬥了好幾次現如今依然能夠屹立不倒,可見其精神力量之強大,這也難怪鄧秘書的馬屁拍的雖然水平高,可黃書記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


    “鄧秘書年紀輕輕,也讀過《道德經》?”黃書記不動聲色反問了一句。


    鄧秘書謙卑的說:“讀過一兩遍,不過這書太深,到現在也就是略懂點皮毛。不像黃書記您,不但對道德經造詣深厚,這正楷字法也著實不一般。”


    黃書記反問道:“知道我為何習練正楷幾十年嗎?”


    鄧秘書低頭故作沉思狀,一會才輕微搖頭說:“猜不出,還請黃書記明示。”


    黃書記將狼毫毛筆拿起來,放在手裏觀摩著輕聲說道:“正楷就是老夫幾十年來的為官之道,不求正義凜然,但求無愧於黨。”


    鄧秘書不禁隨口回應:“善人像水。水善於滋潤萬物而不與萬物相爭,停留在眾人都不喜歡的地方,所以最接近於“道”。善人,居處最善於選擇地方,心胸善於保持沉靜而深不可測,待人善於真誠、友愛和無私,說話善於格守信用,為政善於精簡處理,能把國家治理好,處事能夠善於發揮所長,行動善於把握時機。最善的人所作所為正因為有不爭的美德,所以沒有過失,也就沒有怨咎。黃書記,楷模呀!”


    這個馬屁拍的更大,可以這麽說,鄧秘書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脫口而出,這或許也是他初入官場的第一個念頭,隻不過世風日下,隨波逐流了而已。


    此時鄧秘書心裏猶如打碎五味瓶,酸甜苦辣鹹頓時湧上心頭,自己狂拍黃書記馬屁不假,可黃書記不多的幾句話裏卻著實讓自己看不到希望,鄧秘書心裏一陣悲熗,他知道這個坎過不去了…


    由於還有會議要參加,所以鄧秘記聊了幾句就起身告辭。真是伴君如伴虎,這次老領導不但救不了自己,聽黃書記的意思,好像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等鄧秘書回到單位的時候,會議已經在一號會議室開始了,老書記正襟危坐,正在像市級領導匯報今年膠縣的指標和計劃。講到動情處都站起來止不住的拍桌子,看這架勢,這是要發誓帶動膠縣的gdp番好幾倍的節奏。


    鄧秘書悄然坐在一邊,坐著筆錄。可手卻一直抖個不停,這一刻他心裏充滿了悔意。自己不過三十多歲,可不想在監獄裏呆到雙鬢斑白。“趁著上麵沒有動手,趕緊跑吧!”一個念頭突然在鄧秘書的腦子裏久久回蕩,這個想法太瘋狂,讓鄧秘書都禁不住汗流浹背。


    會議中途打斷,暫時休息十幾分鍾。沒辦法,在座的大部分都是煙民,會議室裏貼著禁止吸煙的標語,可不能帶頭違反,隻能三五一夥的去廁所解決問題。


    老書記則是眼神示意了一下鄧秘書,緊跟著就出門回了自己辦公室,鄧秘書端著水杯緊隨其後。辦公司裏,老書記一屁股坐下點了一根煙,緩緩問道:“有收獲嗎?”


    鄧秘書神態漠然坐在對麵說:“黃書記跟我講的是道德經,講的是他的正楷字法,講的是為官之道…”


    “哎!!!”鄧秘書話音剛落,老書記就一聲長歎靠在了座椅上。整個人瞬間好像蒼老不少,滿臉都是疲憊。“看來是不打算給我們留活路了。”老書記的語氣裏,飄蕩著一絲的絕望,這一絲絕望讓鄧秘書驚慌失措。


    “老書記,我們?”鄧秘書眼神裏透著期待,看著老書記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會。”老書記沒有回到鄧秘書,而是閉上眼睛,下了逐客令。鄧秘書隻能黯然起身離去。本來還想讓老書記指一條明路,現在看來,老書記確實是幫不上自己了。


    今天的天氣不錯,任雪一覺醒來無事,就在附近的公園裏散步溜達著,耳朵裏塞著iphone耳機,充斥著孫燕姿“我不難過”的歌聲。


    在她走進公園不多久,一輛奧迪車也緩緩的停在了公園門口,車上下來兩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人,關上車門,悄然跟上了走路及其緩慢的任雪。


    其中一人徑直走上前擋在了任雪的前麵,目光如炬盯著任雪一動不動。任雪被盯得心裏發毛,不自覺的一手扯下耳機,訥訥問道:“你們是誰?”


    “你是任雪女士吧?”正對麵的男子問了一句,聲音冷酷,透著嚴厲。


    “我是…”任雪心裏有些害怕,小聲的點頭承認。


    正對麵這人從懷裏掏出證件,往任雪麵前一輛而後收起來說道:“有些事需要你協助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


    任雪看清了,剛才那人拿出來的證件,封皮上赫然寫著“紀委”兩個字。事情有點大條,紀委找我協助調查,難道是鄧秘書這個王八蛋遭報應了?天呐,這報應來的太是時候了!


    任雪一邊腦補著各種可能發生的事情,一邊配合的跟著兩個人走出公園上了奧迪車。


    “咱們就從這裏開始吧。”其中一人從副駕駛的公文包裏掏出一個文件夾,然後與任雪一起坐在後麵說道。


    任雪點了點頭,眼神中居然透著一絲絲的興奮。男子慢慢打開文件夾,裏麵赫然是任雪近期的各種消費,還有她和鄧秘書在一起曖昧的照片。


    “你們……”任雪俏臉羞得通紅,她實在是想不通,這些曖昧照片他們是如何搞到手的?要知道鄧秘書這人雖然禽獸,可還算是有心理潔癖,辦事的時候那必須是門窗緊閉,窗簾拉上好幾層才算安全。


    “抱歉,請理解我們的工作。”


    任雪木訥的應了一聲,隨後看著後座上攤開的一堆堆資料,紀委不同於公安人員,不需要什麽筆錄簽字之類的,工作人員直接調試錄音筆,有任雪的親口錄音就可以。


    不愧是專業人士,從一張照片就可以引申出來很多的內容,問的任雪應接不暇。不過為了解恨,但凡是自己知道的,任雪全部知無不答。鄧秘書的冬天,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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