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忍不住喊了一聲,反應過來便是要上前去,怎奈自她受傷,幾個丫頭對她照顧太過,如今算得前後左右都有人,礙著她沒法一時過去。


    正要一把推開,卻見得玲瓏按了一旁也要動作的花錚一把,示意她守在小姐身旁,自個兒身子卻是猛地竄出,在良辰幾人驚呼聲中快速迎著衝向那孩子,伸手撈住抱了那孩子險險躲開,一隊馬幾乎是擦著身子疾馳而過。


    良辰覺得自個兒心都漏跳了一瞬,到馬蹄聲漸遠才手撫著胸口站定,隨即跟著花錦幾人跑了過去。


    被方才那驚險一幕嚇得直冒冷汗,良辰一到近前趕忙蹲下來仔細查看那孩子是否有受傷。


    好在方才孩子是背對著馬過來的方向,玲瓏過來拉著之後也是將孩子護在了懷裏,根本不曾叫孩子瞧見,是以這會兒這不大的小男孩便是一臉茫然又有些畏懼地由著幾個姐姐上上下下查看。


    倒是不曾被嚇哭,畢竟良辰幾個看著都極為和氣。


    與良辰隻顧著看那孩子相比,花錦幾個顯然更為擔憂她,見得小姐方才嚇到樣子,花錦怒極。


    一直跟在小姐身旁,方才自是瞧見小姐沒事,可一想到若不是她們恰好守在一旁,小姐很有可能衝出去,繼而有可能為了救孩子而傷了,再一想那孩子那樣小,若是傷了定然極重,便是眯眼盯著飛奔過去的馬。


    這一連串想法也不過一瞬之間,是以花錦怒意未消之前,一隊馬還在視線範圍之內之時,花錦抓住時機一揚手,不知是什麽東西射了出去,隨後便是收回手來,轉頭跟著瞧那孩子。再不去理前頭會有什麽反應。


    良辰雖一直關心看著孩子,可她眼尖,還是瞧見花錦暗地裏的動作,卻也不曾聲張。


    孩子爹娘這會兒才跑了過來,顯見得方才是在哪個鋪子裏頭瞧東西,一轉頭卻才發現孩子不見了,跑了出來見幾個小姐丫頭圍著自個兒孩子,又聽得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方才的事,頓時臉色煞白中校老婆惹不得最新章節。


    一把過來將孩子抱住便是不住對著良辰等人道謝。


    良辰也有些後怕,見得在娘親懷裏好奇瞪大眼睛看過來虎頭虎腦的孩子。微微笑了道:“日後小心些看著孩子吧,年節裏人也多車也多的,若不小心傷了可不好。這孩子多乖。”


    自不是要教訓,隻是方才的事當真叫她被嚇了一跳,若救得不及時,現在哪裏能在這裏一個道謝一個微笑應了,便是多嘴提醒了句。


    那看著便是老實人家的婦人不曾有半點兒不高興。對良辰的態度便是如同救命恩人一般。


    待終於打發了千恩萬謝的孩子爹娘,良辰還買了糖葫蘆給了那孩子兩根,這才帶著丫頭們準備上車。


    見得花錚在前頭笑嘻嘻追問玲瓏的好身手,良辰眯著眼挑了最大的一串拿在手上,這才悠悠然開口問道:“花錦,你方才射了什麽出去?”


    正在一旁順手接了被小姐挑剩下糖葫蘆的花錦聞言一怔。要咬糖葫蘆的動作也是一頓,立時便是有些臉紅了,她還以為方才的小動作不曾有人瞧見。


    良辰也不追問。花錦便是微微低了頭:“是暗器。”


    “喔。”良辰聞言點點頭,咬了一口糖葫蘆。


    花錦抬頭瞧瞧自家小姐毫不意外也不曾責備的樣子,又有些不安,便是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說道:“我在那暗器上頭塗了藥,是元寶給的。我隨身帶了幾樣,暗器上也塗了不同的。”


    “嗯。射中人了還是馬?”良辰咬了一口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冬日裏吃這個最是合適,笑著問道。


    “馬。”花錦輕聲回了一句。


    “射中會如何?”良辰歪頭看她,很想知道花錦到底會用了什麽藥,她不高興又會報複到何程度。


    “馬再跑一會兒便會覺得熱癢難受,會癲狂,將人甩下來,可一開始不會很重,是以人……摔不死。”花錦稍稍停了一下,才選了個很直接的方式說了出來。


    “撲哧”,良辰忍不住被逗笑了,被花錦這說法,繼而頓了一下,想了想才又說道:“很合適,是該受些懲罰,正好又罪不至死,這樣正好兒。”


    花錦聞言抬頭不可思議瞧著自家小姐,實則方才果真是一時衝動,旁的也就罷了,她最是見不得傷害小姐的,如小姐肩上那傷,她是每日都會去問江左等人找到凶手不曾,若是那凶手在她麵前,她想自個兒恐怕會毫不猶豫就手刃了。


    她知曉自個兒是衝動了,可心裏並不後悔,若再有一次,隻怕她還是會如此做的,隻是本以為小姐會是要責備她的,不曾想竟會是這樣說。


    “這樣看我做什麽?”良辰笑:“我方才不過是沒你反應快罷了,若是早些回過神來,怕也會跟你一樣舉動。”


    這話自是不假,她向來不是眼裏能揉得下沙子的,方才那付國舅等人的舉動本就叫她頗為不喜,加之差點兒傷著孩子,自然更是不滿,是以在她看來,給些教訓也是無可厚非的。


    花錦動了動唇,似是要說些什麽,終還是不曾開口,卻是對著自家小姐抿唇一笑,眼裏滿滿都是信服。


    良辰莞爾,她這不曾有大家閨秀樣子言談舉止倒是不曾叫自個兒丫頭看不過眼,果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想到這裏,方才鬱悶一掃而光。


    “我那裏還有很多,花錦姐姐我再給你些。”見得快要近了馬車,良辰正走著,忽而聽得元寶聲音響起,頓時嚇了一跳重生之符氣衝天。


    一轉頭見得元寶不知何時正站在她身旁,也不知方才的話叫他聽去了多少。


    “元寶,你……”良辰猶豫要說什麽,要叫元寶莫要學這些,還是如往常一般習慣性問他有多少藥,似乎都不大合適。


    “師姐我方才是沒反應過來,下次定然不會了,定會叫他們再不敢來惹師姐的。”誰料元寶卻是誤會了,忙搶在良辰開口之前急急說道。


    良辰頓時哭笑不得,她哪裏會是這個意思,隻是元寶自受了師父師兄們囑托,一向以保護她為己任,這會兒難免會有如此想法。


    罷了,一時怕也是打消不了他這念頭了,良辰便也不再堅持,笑著拍了怕元寶:“那師姐便拜托你了,還有,在外頭記得叫師兄。”


    換得元寶一臉鄭重點頭,直叫良辰更是無奈。


    幾人先後上了馬車,雖下去是為著買糖葫蘆,可因著孩子的事兒耽誤了不少功夫,加之前一天下過雪,如今雖是晴天,可在化雪的時候格外冷,便是這麽會兒功夫幾人就都凍得有些紅了臉。


    一上車良辰手上的糖葫蘆就被花錦接了過來,叫她騰出手來拍拍自個兒臉頰,好容易緩了過來,外頭小六子一邊咬著糖葫蘆一邊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少爺,咱們去哪兒?”


    “還吃,你也不冷。”良辰聽得他說話有些不清楚,便是笑著說了一句。


    “哪裏會冷,少爺,自從你將這外頭改了之後,不知多舒服呢。”小六子笑眯眯回了一句。


    確實如此,便看著他還能吃著糖葫蘆便知,若是如往常一般,哪裏敢吃東西,說不得東西還不曾吃了,便是會灌了一嘴的風。


    而如今小六子說的是良辰有次在坐車的時候探出頭來跟他說話,便是察覺冬日裏趕車實在是個苦差事,尤其小六子整日跟著東奔西跑,偶爾出城那風吹過來,徹骨的冷。


    是以便是想了轍,回去自個兒拿了紙筆畫了畫,繼而便是著人按著這上頭所畫對那馬車進行做了變動。


    前頭建了個狀若門樓樣兒的,左右這馬車寬,坐在前頭趕車也不可能看得見後頭情形,不若加了這個還能叫趕車之人不需那般辛苦。


    且為著便利,前頭弄得算得簡單,又較為靈活,隨時左右便是連著上頭都可以打開,小六子坐在裏頭想要看哪裏都不耽誤,且還不會那般冷了,喜得他沒事兒便是要過去看看這新鮮物件兒。


    “不曾受苦便好。”良辰笑著應了一句,便是又問道:“這最近的鋪子是哪個?”


    小六子聞言抬頭瞧了瞧,本就是奔著這裏來著,這一處附近有幾家蕭家的綢緞鋪子:“少爺,前頭不遠就是一家‘錦繡閣’。”


    “好,便去那裏吧。”良辰掀開簾子也跟著朝前頭看了看,便是點頭應道,自哪一家開始都是一般的,她不過是要確認些東西罷了。


    “好嘞。”小六子歡快應了一聲,將車朝著那裏趕了過去。


    “小姐,這糖葫蘆還是放下吧。”花錦見得自家小姐舉著糖葫蘆便是要下車,顯見得是打算就這樣進了鋪子,便是忙出聲提醒道。


    “嗯?”良辰被這一說才反應過來,若就這樣進去確實有些不合適,便是有些猶豫。


    幾個丫頭也都沒動,等著她的決定。


    良辰想了想,幹脆又坐了下來:“那就吃完再下車吧,否則放在車裏,說不得等咱們出來就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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