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若是想好了,定是不會改了主意,我便也不勸你,可人定要多帶些,出門在外不比在家,凡事還是小心些為好。”蕭瑜看著妹妹後知後覺模樣,不由被逗笑了,仍是認真叮囑道。


    “我聽五哥的,隻是這些自是不急,大約要月底才能成行。”良辰不曾婉拒哥哥好意,便是笑著應了。


    此去青州兗州,雖不似到江南一般路途遙遠,可到底來回也要十餘日,若是再加上辦事時間,月底出發,大約正好是年前十多日回來。


    這一路雖隻是趕路,又加之要帶的人必定功夫非常,可到底還是要防患於未然,有五哥的人跟著,良辰也更為安心些。


    “想必你心裏也早就定了要誰跟著,隻你走了,這裏怕是也有些事丟不開,你便莫要操心了,隻選幾個貼心的跟著就是,餘下人我來安排,你原本的人便是繼續留下做事就是了。”蕭瑜深知妹妹身邊如今雖也有些人,便是也有正在培養的,可到底這樣兩廂一分開,人怕是就有些不夠用了,便很是善解人意道。


    “多謝哥,那我便不客氣了,正愁這幾個人要如何分配呢。”良辰笑得很是討好,忙不迭應下。


    正是如此,雖此去她打定主意要待親行,為免生了波折,親信也都是要帶上一些的,可畢竟京城裏還有許多事也不能放下,這便是叫她為難了。


    可不想五哥向來擅長雪中送炭,這不又給她解了燃眉之急了青春驪歌。


    瞧瞧五哥毫無覺察模樣,良辰有一瞬有些愧疚,為自個兒方才又起了要將五哥指派過來的人強留下的念頭,可隨即一想,五哥在外多年,親信必然不少。便是再給她幾個也無傷大雅吧?


    這樣一想便很快釋懷了,絲毫不覺自個兒實在霸道,轉念與哥哥說起此去怕是要遇上的事,蕭瑜自是不知他幾個得力屬下即將又稱為妹妹的囊中之物。


    想起於自海及在淩意止那裏的人,良辰皺了皺眉,有些猶豫要不要叫哥哥幫留意著淩意止那裏的消息,可想到淩意止那裏頭本就不為人知,便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良辰便想著還是算了,左右還有幾日才出發,便是再等等看。若是有了什麽變化再托付給五哥也不遲,更何況,還有師父師兄在。若是她離京,便是有什麽事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爹娘這裏不曾反對,兩個哥哥也都說會派人暗中護著,師父師兄那裏也早早告知了,良辰便是吩咐下去。定於月底動身。


    隻是良辰不曾想到,本預計月底出發的,卻因著臨時傳來的消息,叫她不得不決定後日後便出發,總是第一次出行,立時便是顯得手忙腳亂。


    可這樣倒也好。眼看要過年,此去又不是到了回春穀那般當日就可來回,多預留些時間出來還是好的。總不至於到時急著趕回來,還怕誤了過年。


    好在身邊的人這些日子總跟著她到處跑,早已習慣隨時出府,此次不過是遠了些罷了。


    雖時間提前,可準備起來倒也是有條不紊。緊著便緊著些,手腳利落些。一日時間卻也是都準備好了。


    良辰這裏也早想好了托詞,一去便是要半月時間,雖平日裏她也不常在府裏轉悠,可這般長時間不出現,到底還是有些不好的。


    因而便是假托說趁著年前要去進香,並住上些日子,為家人祈福,倒也不怕有人會起疑。


    此去雖算得輕車簡從,可到底也有三輛馬車,良辰不想驚動府裏人,便是頭天晚上去辭別了爹娘兄長,預備一早就出發。


    一早天剛剛亮,蕭府後門便是已經有三輛馬車依次停在那裏,良辰帶著花錦四個出得門來,風吹在臉上,刺得良辰忍不住一個哆嗦,便是加快了腳步,迫不及待便是上了馬車。


    這幾日天越發的冷,好似要降一場大雪下來,卻又遲遲不下。


    昨兒個晚上天更是一直陰著,看樣子今兒個大約就是要下雪了,本該要看著天選擇出行日子的,可到底事情急,良辰也不想再拖著,想了想便仍是今兒個出發了。


    “呼,還是車裏暖和。”良辰上到車裏坐定,一股熱氣吹在臉上,冰冷瞬時被打散,搓著手緩了緩,便是將披風解了下來。


    馬車裏頭早就燒得暖暖的,小六子知道他家小姐一向怕冷,憑什麽時候,隻要小姐一聲吩咐說了要用車,他必定早早便把車子弄得暖暖的,何況今兒個這是早就定好了的。


    從前走南闖北跟著少爺做事的人,少不得會刀口舔血,亦或是快意江湖,可如今便也快要成了車夫了。


    隻他自個兒卻是樂意的,跟著小姐可不知也要長了多少見識了,雖這還跟他從前所見不同,他依舊愛這自在感覺。


    “起得這樣早,小姐可是要睡一會兒?出城之前走得都不快,便是出了城也都是官道,今兒個要下雪的話,怕更是要慢慢走了。”花錦上得車來,便是接過小姐手中的披風放好,隨即拿了墊子作勢要叫小姐靠著,卻是遲遲不曾放下,一邊笑著說道。


    言外之意便是這一日隻怕怎麽行都不會顛簸,深知她家小姐一向睡不夠,每日裏早上起來那般艱難,這會兒還是休息下好些巨星養成攻略。


    “也好。”良辰半點兒拒絕都不曾有,便是看了一眼花錦手中的靠墊兒,身子一歪,徑直便是躺下了。


    花錦笑笑將靠墊兒遞給一旁的花錚,伸手拿過被子給小姐蓋上。


    這馬車裏頭有被子也不稀奇,莫要看這馬車外麵瞧著不起眼,瞧著極為普通,不過是大了一些罷了。


    卻不知是內有乾坤,裏頭早不是尋常馬車樣子,若是有人得以有幸過來瞧上一眼,便是會驚訝這顯然是個小臥室。


    說起來這馬車可是良辰特意叫人按著她的要求製的,便是自一開始整日裏奔波於回春穀之時就有了念頭,還在那之前,思量著若是有朝一日必要得遠行,她可是萬萬不想要受罪的。


    這才動了心思想著要盡力舒適叫人製了馬車,莫看外麵毫不奢華,豈不知這馬車便是京城裏頭最為華貴的怕也是比不上那舒適,舉凡能想到的這裏頭應有盡有,便是哪日裏因著趕路錯過了宿頭要露宿郊外,可也都不會有什麽不適的。


    馬車大一為裝的東西多,二來便是為著叫人能夠躺下,裏頭布置得再為舒適不過,如今正暖暖的,叫本就不甚清醒的良辰頓時迷糊了過去。


    兩個丫頭也都收了聲音,靜靜坐在一旁將爐子裏的炭火撥得小了些,這才也都半靠著眯了眼睛。


    外頭小六子坐在四周有防風的位置架著車,一邊留意著將車趕得穩當些,心知小姐這會兒怕不是快要睡著了。


    後頭緊跟著的一輛馬車裏,元寶一上來便是忍不住新奇地左看右看,師姐這特意弄的馬車他還是第一次坐了,果真是叫他大開眼界。


    心裏越發得意此次便是打定主意要跟著師姐出來,莫管師姐如何說此去是要辦事不為遊玩都不理,到得昨日一整日都緊緊跟著師姐,又兼之師父知曉師姐要遠行,也叫她帶上自個兒,直說若是她自個兒去不放心,這才不曾被甩下了。


    想到師姐最後無奈道便隻當是帶了個大夫,他就忍不住想笑,師父說師姐這人口硬心軟,初初相識他還不盡信,如今卻是將師父這話奉為圭臬,每每不得師姐同意,便是裝可憐,果真薑還是老的辣,師父看人何其準。


    扮成小廝模樣的花鎔花釺笑著任他打量個不停,待馬車緩緩動了,才問寶少爺要不要歇一歇,此去路途遙遠,睡不好怕是要沒精神的。


    清晨還很是安靜,還不曾走出這條街,外頭隻聽得馬車行過發出的轆轆聲,元寶被這一問不由得也有些困了,便是抬手掩麵打了個嗬欠,隨即就躺下了。


    閉上眼睛進入夢鄉之前還不由得感歎,師姐可真算得是有心的,便是個馬車都能弄得這般舒服,再想想她那蘊閣,加之師姐每去一次便是有些變化的回春穀,怪道師父說,還是要有個女的才像家。


    待良辰再醒來之時,卻是不知已經過了多久,精神恢複了,便是起身坐了起來,馬車裏頭依舊很暖。


    “什麽時辰了,這是到哪兒了?”良辰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這才開口問道。


    說著話就去掀了厚厚的棉車簾朝外看去,卻是一打開來,便是一股冷風吹在臉上,讓她忍不住一個激靈,這才發覺外頭刮起了風,天色也越發陰沉,瞧著是馬上便要下雪了。


    “小姐莫要著涼了才是,咱們這也才出京城不久,可不想小姐就醒來了。”花錦見得自家小姐冷了,忙伸手幫著將棉車簾放好,這才轉身又將爐火撥得旺了些。


    “才出京城?我還道行了好久,我也睡了好久。”良辰詫異,還以為一覺醒來早不知走出去多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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