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還不知道這些人具體的打算,但就著目前所查到的情況來看,頻頻出現在蕭府的南夏國毒藥,雲南沐王府對蕭府的關注,青州兗州的怪異,回春穀裏頭躺著的人,京城裏頭蠢蠢欲動的幾方人馬等等,更為重要的是,良辰得知當初蕭府走水一事竟然是與這些人有關聯的,便是能夠得知這些人是對蕭家不安好心的。


    對於親近之人,良辰承認自個兒向來很是護短,如今蕭家的每一個人對她來說都是至親之人,誰若是膽敢傷害了她的家人,她必然叫對方付出沉重的代價。


    所以元聿這次算是撞到了她手裏了,惹了誰不好,偏生就是要動她最為在意的家人,怎麽說良辰都是要將此事追查到底的。


    “你,惡毒的女人,你如果真這麽做,定然是會後悔的,你敢對我不敬,我南夏國定然是不會放過你的。”見得對麵人虎視眈眈,自個兒人已全部都成了階下之囚,元聿陰狠地瞧著良辰,眯著眼威脅道。


    平靜對上元聿的滿臉憤恨,良辰卻是語氣波瀾不驚:“你說錯了,若是我今日放過你,我才會後悔。”


    在打定主意要設下陷阱抓住元聿之時,良辰便是不曾畏懼過,莫論元聿是什麽身份,對於良辰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對蕭家有害之人,隻是他身份到底是非比尋常,所以良辰才會如此小心行事妃欲傾城。


    許是被良辰語氣中的認真及堅定嚇到了,對方一行人等竟然是什麽都不曾說,也可能是在等著為首的元聿做決定。


    元聿聞言沉默了片刻,也不知在想著什麽,過得片刻,卻是收起了先前的一臉驕奢,反而放緩了語氣。看著良辰道:“蕭九小姐,”


    良辰覺得有意思,這人倒是能屈能伸,先頭那般倨傲神情,如今卻是又肯放下身段來求和,隻是聽著那一句蕭九小姐,良辰微微眯了眼睛,還真是毫不避諱衝著她來的啊,怎麽,是嫌她礙了事了?


    別說。元聿人長得英武,身上無形中便是有股子霸氣,如今這般放軟了口氣。卻是難得叫人覺得受寵若驚。


    若是換了尋常女孩子,隻怕一時還難以抗拒,隻可惜他麵前的人是良辰,本就對他沒什麽好感,從一開始便是將他放在對手的位置上。


    加上元聿相貌雖還不錯。可比起良辰身邊的兄長師兄弟們,卻還不是一個水平上的,想也知道元聿這美男計加上放下架子在良辰這裏根本就吃不開了。


    “將軍,我這人說話直,便也不想你都兜圈子,我勸你還是收起你那些心思吧。什麽誤會不誤會的,你能說得出口我可聽不得,有什麽話。我勸你還是好生想想,咱們回頭再說,這幾日我的人會好好招待你,至於幾日後咱們相見是否愉快,便要看你怎麽做了。”良辰聞言卻是揮了揮手。根本不接他的話,反而將自個兒的意思說了出來。


    可不正是如此。元聿如今已經在她手裏,自然是可以慢慢審問,隻是她還記得在花燈會之時,那些人的身手瞧著並不似眼前這一些人,可偏偏這先後的聯係是如此密切,想來也知道,兩方人馬是有關聯的。


    “你……”元聿脾氣到底是暴躁且向來居上位慣了的,方才那般說話已經是極為難得,如今見得對方完全不吃他那一套,登時原本麵目又是露了出來,方才那樣子不過是曇花一現。


    “把人帶下去吧。”良辰微微一笑,輕聲開口吩咐道。


    那笑卻是不曾到達眼底,看在元聿眼中卻是叫他有些心驚。


    他明明查探過這蕭家九小姐從前就是個病秧子,一朝痊愈後想來也不會厲害到哪裏去,隻是因著這人總是有些礙事,便是對於他們的一些事有所察覺,加上這丫頭如今身邊越發多了可用之人,蕭府有了這麽一道屏障,會叫他們多了不少麻煩,這才打定主意要除掉了她。


    可對上對方那很是冷淡的眼神,元聿一時卻是迷惑了,這哪裏是個十幾歲的官家千金會有的眼神,看著他好似在看著一個死物一般。


    就在元聿愣神的時候,卻是有數道身影躍出,手腳利落地將這些個早已萎頓在地上的人五花大綁後提起。


    “蕭良辰,你……”元聿早已被綁好,這會兒有人過來抓他,登時叫他清醒了起來,忙高聲叫道。


    良辰頭也不抬,便是一邊繼續低頭擺弄著披風垂下來的一條帶子,一邊涼涼出聲道:“叫他閉嘴。”


    站在後頭的元寶聞言忙輕快應了一聲,隨即比較了一番麵前的一堆瓶子,然後抓起一個笑著道:“就你了。”


    沐嫣不在,因著她身份特殊,今晚的事良辰是避著她的,在看過花錦之後,兩步便是將她安排在了較遠的院落,且還派了人一邊保護也順帶看著別叫她過來瞧見。


    若那丫頭在這兒,隻怕這會兒定然會衝上來要跟元寶一同下藥,這幾日沐嫣對元寶的本事可是佩服得很,若不是元寶不樂意再多個師姐,隻怕她都要回頭去求了老爺子收下她了。


    花錚到底不放心,便是一直跟在自家小姐身邊,瞧見元寶動作,看了一眼小姐身邊許多人,便是主動上前去幫著元寶一起拒嫁豪門夫最新章節。


    元聿一瞧登時不能鎮靜了,便是激烈掙動起來,口中還不時怒吼著。


    這些人的藥雖在他如今看來還不如他們南夏國的毒好用,可對方卑鄙,便是在他們還不曾用毒之時便是搶先動手了,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哪裏還能鎮定了。


    良辰隻是笑,根本不將他的舉動放在眼裏,抬眼瞧了雲開一眼,示意她過去守好花錦的屋子,折騰了一晚花錦好不容易休息了,自是不能容了人吵到。


    選的這院子,便是因著這小院雖小,卻是屋子建得很是奇巧,當初不過是因著這小院子的地形有利於埋伏,如今更是有了好處,便是花錦在裏頭養傷,外頭怎麽吵是都不會擾了她的。


    “蕭良辰,你敢對我下藥?除非你今天弄死我,否則我日後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幾番發怒求和又發怒,如今元聿被寵壞了的性子算得是全麵爆發,雖被下了藥無力反抗,可拚著死勁掙紮起來,還是如同一隻困獸一般。


    良辰吩咐了雲開,隨即轉過頭來,看著麵前被縛住的一行人,最後盯住了元聿:“我勸你還是省些力氣,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咱們還是先顧好當下吧。聽將軍的意思是瞧不起我大周的藥,也是了,我們的藥可不會如你們南夏國的那般陰毒,隻是如今你怕是再瞧不上也要試試了,說不得會有驚喜呢。”


    什麽皮開肉綻塗抹蜂蜜灑上鹽水的事良辰自是做不出的,便是能說服自個兒做了,隻怕也難瞧見那惡心場麵。


    可這些做不到,良辰對於自個兒和元寶辛苦弄出來的各種藥卻是很樂於嚐試在這些人身上的。


    如今她麵前就是擺著一排各種樣子的白瓷小瓶,燭光映照下顯得更為潔淨,然而一旁的花錚等人卻是都知道,這裏頭每個瓶子裏裝的都是各種毒藥,那毒發後的效果,隻有你想不到的,便是就沒有自家小姐和寶少爺弄不出來的。


    良辰也不問元寶拿起的那瓶到底是什麽藥,卻是幹脆站起身來,看著站在一旁的江左吩咐道:“這裏交給你了,人下藥後連夜送走,咱們隻怕還有更為緊急的事情要去做呢。”


    江左自是明白接下來在青州還有不少事等著他們,便是點了點頭,隨後一揮手,身後之人自是散開來,預備著元寶下藥後便是將這院子清理了。


    良辰看了一眼第一個元寶下了藥後的元聿一眼,臉孔幾乎扭曲,卻是全身再也動彈不得,且還發不出任何聲音來,隻除了那臉上神情,便是再沒有其它途徑來表達痛苦。


    良辰微微一笑,希望幾日後回了京城,她能聽到自個兒想要聽到的東西。


    隻是想到淩意止見到這些人的神情,忽而覺得好笑,隻怕他是要感歎,如今他那院子都成了專門給良辰安排人的地兒了。


    那些人發不出聲音來,院子裏頭自然是安靜了,隻有江左的人在無聲而迅速地處理著一場守株待兔之後的戰場,很快,這小院子便是恢複了先前的空曠而安靜,好似方才的敵對雙方都不曾出現過一般。


    隻有蕭府後門幾輛特製的馬車悄悄出了門,裏頭坐著的卻是尋常的家丁,馬車上頭裝著的是商戶人家進的貨物。


    良辰帶人進了屋,見得裏頭屋子一點兒動靜也無,向來是花錦在好生歇著,便是與眾人在外間坐了下來。


    外頭吹了半晌風,如今一進屋子覺得極為暖和,良辰捧著熱茶喝得極為滿足。


    “也不知花鎔花釺那裏怎麽樣了?”過得一會兒,便是聽得花錚忽而小聲嘀咕道,還時不時朝著漆黑一片的外頭瞧上一眼,好似就能看到那邊的情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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