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雖不解他此刻的高興,還是如實回道,畢竟當初自個兒的話可是不少人都聽到了的。


    隻是還不待她說完,便是被淩意止給打斷了:“這便好了,既良辰妹妹不介意,我這個義兄可就當定了。”


    “義兄?”良辰雖反應過來,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實在是沒覺得自個兒跟淩意止投緣到這種程度,雖她也覺得淩意止為人不錯。


    “哎。”哪知淩意止卻是順勢答應了一聲,好似良辰在喚他一般。


    良辰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一旁的祁清越與元寶也是目瞪口呆,淩意止為人一向灑脫,還從沒見過他這般上趕著的時候呢。


    “良辰妹妹,我這不是說笑,隻當你是應下了,自今往後,咱們便是義兄妹了。”看著幾人無語的神情,淩意止還不忘又確認了一句。


    時至此刻,良辰自也不會再以為他是頑笑話,若隻為說笑,自是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由此可見,他是果真有意與自個兒結為義兄妹的。


    良辰不說話,餘下幾人的眼睛便是都盯著她,畢竟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淩意止願意還不夠,要看良辰想不想多了個義兄的。


    都以為良辰心中必定是千回百轉的,畢竟不是個小事,一旦應下,這可就是一輩子的兄妹關係了,便是也都不吵她,由著她細細去思索,還想要多給她些時間。


    實則良辰什麽都沒想,她沒有去分析應下或者不應下到底會有什麽利弊,而是單純地看向淩意止的神情,見得他不似作偽,臉上滿是真誠,便是歪頭笑了笑,道:“若是淩大哥不嫌棄植培師。我自是樂意之至。”


    “果真?”淩意止的眼睛立刻亮了,跟著開口道。


    “自然當真。”良辰彎了眼睛,頰邊梨渦閃現,笑著道:“大哥日後就喚我辰兒吧,我幾個師兄和家中的兩個哥哥時常都會這樣喚我。”


    良辰雖也不知到底是哪裏得了淩意止的眼,不過被人這樣看重任誰都會很是高興,良辰也不例外。


    實則說不去多想,那是因為良辰早在很久之前便是想過與淩意止的結識了,她算占得先機,非但對淩意止其人日後的出息心裏有數。且對這人的品行也比旁人多了更多的認識。


    若說良辰看重他日後的出息這是不可否認的,但也不是所有權貴之人都會入了良辰的眼,願意與他結交是因著這人品行端方。是難得的可交之人,這才是良辰更為高看一眼的。


    表裏如一的灑脫之人,能與這人相識本就是良辰早就想過的了,意外結識之後又因著祁清越的關係越發熟悉,如今竟是有緣結為義兄妹。良辰自是不需多慮,便是一口就應下了。


    她自不怕淩意止會有什麽不好的心思,淩家也不是什麽尋常人家,必然也不會圖了蕭家什麽,更何況淩意止本身便是極有本事之人,加之他那性子。隻怕也不屑使了什麽手段的,最為重要的是,良辰知道淩意止是什麽樣的人。比他自己更知道,若是個追名逐利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也不會有了日後的選擇了。


    “好,辰兒。”淩意止立刻從善如流喚道,臉上笑意就沒有消失過。顯見得對自個兒這個新的義妹是很疼愛的。


    “這下好了,如今成了我哥哥。可就更不需要跟你客氣了。”良辰卻是看起來比他更為得意,笑眯眯道:“大哥,我話可是說在前頭,你看三師兄他們就知道了,可沒少為我的事操心,依著目前形勢來看,大哥你也是跑不掉的,你日後可莫要嫌我煩,這今日的話,三師兄和元寶可是都聽見了,大哥萬萬反悔不得的。”


    “不反悔,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這本就是我自個兒樂意的。”淩意止笑:“再說我既是兄長,這些都是應該的。”


    “意止,我算服了你的脾氣了。”一旁的祁清越總算能插上話了,在自個兒好友與師妹三言兩語已經結為義兄妹之後,滿臉無奈地搖了搖頭,隻笑意卻是越發明顯:“想當初你對我也是,還不知道我什麽身份來路,竟然就敢跟我兄弟相稱,如今辰兒入了你的眼,竟然還是一個套路。”


    “難得你說對了,與我脾氣相投之人本就不多,我自是格外珍惜。”淩意止笑著點頭,竟然沒有跟祁清越吵嘴。


    “啊……就這麽定了?”元寶在一旁後知後覺說道,見得幾人視線都瞧了過來,這才又嚷了出來:“不行不行,不能這樣,哪裏就這麽簡單了,當初師姐拜師,也是好生行了拜師禮的,這義兄妹又不是小事,怎可這樣兒戲?”


    “我跟大哥都沒意見,你還有什麽想法不成?”良辰失笑,看出元寶不過就是想要湊了熱鬧,便是幹脆問道:“那依你說要如何?”


    “依我看……最好是回咱們回春穀,當著師父的麵結拜,這樣才能算數。”元寶被問住了,愣了一會兒,忽而福至心靈,便是高興說道。


    淩意止轉頭看著良辰,見得她笑著沒反對,便是點頭應了:“好,那便去擾了老爺子。”


    “你就說你想要湊熱鬧得了,還找這麽多借口。”良辰笑著瞪了元寶一眼,拆穿了他的心思,隨即才轉頭:“大哥,過幾日我跟師兄弟要一同去采買年貨,大哥也一同去吧。”


    正好借此機會叫師父做個見證,雖在良辰看來,隻要淩意止有意她又願意,這義兄妹便算是定了。


    “好,就這般說定了,咱們今兒個就先在這裏慶祝一下,回頭再去回春穀校園有女初長成最新章節。”淩意止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笑著應了,這才接著問道:“一路過來你們怕是也累了,可是要先進去歇一歇?”


    “不了,我想先去看看元聿。”良辰搖了搖頭,她身子不比從前,這般的路程對現在的她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便是不曾覺得有什麽疲累。


    “也好,我帶你們過去。”淩意止聞言點了頭,便是手一伸,當先在前頭領路。


    這般一耽擱,天色雖不晚,可院子裏頭的下人們也都忙了起來,再過得些時候便是晚飯時辰了,加上淩意止的院子與別處不同,更是鮮少看到閑逛的人,倒是練武場還有不少人在。


    仍是在上次瞧見的關押人的地方,隻是良辰瞧得出,這會兒的看守可是比上次要嚴得多,良辰吩咐將人帶來這裏的時候,是不曾對淩意止隱瞞了元聿的身份的。


    這也是因著她對淩意止其人的性子算得有些未卜先知的了解,這人從來不怕事,也不會如旁人那般趨利避害,憑著他與自個兒三師兄的關係,加上與自己也算得熟稔,良辰如此坦蕩反倒會叫他高看一眼,更是沒有拒絕的道理了。


    現在看來,此舉顯然是甚得他心,想必今日這義兄妹一說也有這樣坦蕩的幹係在其中。


    淩意止引著眾人朝著屋子後麵單獨出來的一處石室行去,一邊說道:“元聿身份不同,我便將他關在這裏了。”


    良辰笑笑,她知道淩意止辦事必然穩妥,看了幾人一眼,便是當先走到門前。


    “開門。”淩意止在一旁出聲吩咐道。


    “是,莊主。”那勁裝男子聞言應道,隨即轉身開門。


    “莊主?大哥,這是什麽莊?”良辰聞言驚訝,便是轉頭饒有興致問道。淩意止竟然顯得有些尷尬,看了她一眼,才支支吾吾道:“就是……無……無名山莊。”


    “撲哧”一聲,良辰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叫什麽名字,還不是跟從前沒名字的時候一樣,隻看著淩意止有絲窘迫,便是笑道:“好名字,本就是無名山野之地,叫無名山莊再為合適不過了。”


    “合適合適,太合適了。”祁清越不懷好意跟著說道,本是良辰好意解圍,誰知經他這一說,倒像是打趣了。


    良辰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卻也不再多說,而是自已經打開的門走了進去。


    雖是關押人的石室,可裏頭卻是意外的幹淨,瞧起來不大像是個囚牢,倒像是個簡單些的屋子一般,還有張床,此刻元聿便是靠坐在那張床上,身上沒有任何刑具,衣衫雖簡單卻也整齊,全然沒有受過刑的樣子。


    想是早就聽到了門口的動靜,隻元聿卻是眼都不曾睜開,仍是那副樣子坐在那裏。


    良辰便是打量了他幾眼,幾日不見,元聿已經沒了當初剛見時候的狂妄,靠坐在那裏,顯得極為虛弱,身上氣勢全消。


    隻也說不準,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這會兒還是階下囚的身份,那股子傲氣哪管他樂不樂意,自然都是要收了起來的。


    隻不管如何,良辰必然是要他在自己麵前沒了氣勢的,至於以後會不會撿起來,便以後再說吧。


    “聽我的人說,你要見我?”這樣定定注視了一會兒,良辰微微牽起唇角笑了,便是開口問道。


    仿佛才意識到來人會是良辰一般,元聿這才睜開眼睛,慢慢抬頭看向良辰,動作極其緩慢,眼睛對上良辰視線的一瞬間,有什麽東西莫名閃動,是恨意,又似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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