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人,你是能聽見我說話的,對嗎?”良辰這會兒也顧不得方才還叫自個兒莫要著急,忙看向於大人。


    “小姐,於大人眨眼了,他是能聽見的。”良辰眼直盯著於大人,卻是反倒太過緊張,倒是花錚注意到於大人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良辰這下子也注意到了,忙高興點頭:“我看到了。”


    她這樣說完,便是見得於自海好似也鬆了一口氣一般,不再那般緊繃著的樣子,登時就長出了一口氣。


    自救回來於自海,她莫管是做什麽,總是會不時想起來被安置在師父這裏的人,想到救他之時聽到的話,越發覺得是大事,隻是去南邊兒打探的人卻是像是被人防範著一樣,好似什麽消息都被人給掩蓋下了,反倒打探的人險些回不來。


    離著京城山高皇帝遠,她們在那裏人手也少,良辰吃了一驚之後便是也心裏覺得有些不安,因而隻肯留下幾個人在那頭悄悄打探,安全為上,便是探不到什麽也沒什麽。


    隻是如此一來,卻是更為將希望寄托在於大人身上了,隻要他醒了,良辰便是什麽都知道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希望了,良辰如何能不高興,方才心定之後又麵露焦急,這會兒才想到要笑了自個兒一下,抬手揉了揉臉,覺得心頭鬆了不少,這才看著於大人道:“於大人,我方才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依著我瞧,咱們如今也都別太過著急了,你便好好養病,身子好了才好提旁的事,你隻放心就是,咱們這裏都是自己人重生之天才神棍。你在這裏不會有任何問題,且安心養好了,我便帶你去見我爹。”


    初時試探過爹爹,見得他對此人沒什麽印象,良辰便也沒貿然說了,隻私下與兄長商議了,如今見得這人醒了,良辰心裏覺得,無論如何,這事該要給爹爹知道了。


    於自海聽得他這話。眼中露出喜悅來,急著好似要說話,隻依舊辦不到。好半晌,才似放棄一般平靜了下來。


    良辰見這般,便知是他將自個兒的話聽了進去,便是也放心了,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這才退了出來,又囑咐了小藥童好生照顧著,這才轉身朝著前廳而去。


    回到前廳,師父等人依舊坐在那裏等她,見得她回來,宋和歌笑了。出聲道:“是師兄不好,一開始忘了說,後來又沒及時說完。叫師妹失望了。”


    良辰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他這是為什麽致歉,待想明白之後,倒是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大師兄,你可是當辰兒是幾歲的孩子了?這事從哪裏說也怪不到你吧?還是你怕我會無理取鬧不成?”


    宋和歌被她逗笑了。原也隻是知道這人對小師妹來說較為重要,怕她見得人還不能說話失望。才會如此將事攬到自個兒身上,這會兒見得她這般說話,便也就放了心:“怎麽會?小師妹最是明理,是師兄錯了。”


    良辰越發無奈,這還是把她當個孩子看,隻也知道是師兄疼她,便是笑嘻嘻上前去給師兄倒了杯茶:“師兄喝茶。”


    再不肯去提於自海的事,左右人在這裏,師父師兄們都是會盡心醫治,她若再非得提著,反倒叫他們跟著掛心了。


    “你們師兄妹,倒還真會相互掛著的。”福雅方才被宋和歌攔著不讓去,雖有些不滿不叫她瞧新鮮,但也知道該是不便去看的,這會兒見得兩人一個疼寵一個乖巧討好,不由在一旁笑道。


    屋裏一眾人都笑了,連帶老爺子也是忍不住一直笑著瞧著。


    屋子裏的都不是外人,淩意止如今是良辰的義兄,再者在這之前就已經是將元聿給帶到了他的宅子,自是信得過的。


    隻除了福雅對這些事一知半解之外,在場的都是知情人士,因而說起話來便是也沒有什麽顧忌。


    幾人在屋裏說了幾句話,良辰今兒個去采買東西本就很是高興,加上又得知於自海醒了,更何況每次來基本都是要親自下廚做飯給師父吃的,便是不與眾人一同坐著,而是帶著幾個丫頭去了廚房。


    福雅從前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隻是如今知道與她相熟交好的良辰婉茹實則都擅廚藝,便覺得自個兒不會有些格格不入,因而每次良辰去廚房,她便也都急忙跟著過去瞧瞧,順便打打下手。


    良辰也不攔著,雖她跟著瞧,幾次之後也瞧出來她對做點心還真是有些興致,隻這個花錚比較拿手,是以一到了廚房,便是打發福雅過去花錚那裏瞧著,順道也學上幾手。


    良辰來之前,穀裏的小藥童們便是將許多東西提前備好了,每次都會大顯身手,對於能提前弄好了的,他們都是很是乖覺地準備好,專等著正主過來。


    又加上有幾個丫頭在一旁幫襯著,良辰幹脆就將師兄們都趕了出去歇著,手腳利落地煎炒烹炸,許多她拿手卻是大家夥兒在外頭絕對吃不到的菜色一一出鍋。


    很快,便是一道道菜端上了桌子,眾人洗手預備用飯了。


    在回春穀的時候,一向都是所有人隨意分了兩張桌子一同用飯的,進來時趕上哪桌便就是哪桌,並不如尋常府裏,男女分開,老少分開,這倒是跟良辰在府外酒樓等地用飯時都是一樣的,因而越發覺得自在重生天才符咒師。


    便是福雅跟著過來,也並不曾有什麽不同的,且這丫頭性子本就不同於一般的閨閣小姐,對此更是半點兒不適應也都沒有。


    一餐飯因著心情都好,加之跑了一天也都有些累了,倒是將良辰的手藝大半都給享用了,眾人這才心滿意足放下碗筷。


    用過飯坐著說話,良辰手中捧著一杯茶,不喝隻時不時聞一口,這些日子因著年節而不錯的心情越發好了。


    老爺子瞧瞧那頭幾個正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什麽,便是福雅也都湊過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忽而看向良辰,輕聲問道:“辰兒,除夕的時候,你是不是要跟著你娘進宮啊?”


    “嗯,娘說非去不可。”良辰坐在師父身邊兒陪著一起喝茶,聞言有些苦著臉答道。


    若是可以,她寧願裝病留在蘊閣跟丫頭們一起過,心裏覺得進宮去,這京裏頭但凡數得上的達官貴人齊聚一堂,想也知道會是個什麽光景,她著實有些不耐煩去應酬。


    “你這丫頭,權當是陪著你娘過年了。”老爺子自然能猜得出她的心思,瞧見她鼓著腮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良辰坐沒坐樣兒地往前探了探身子,半趴在桌子上,可憐巴巴地看著師父,語氣很是無奈地道:“也隻能這樣了,總不能叫我娘自個兒進宮去。”


    實則她還有些不解,便就說除夕夜命婦們是要進宮的,可也不至於這些人都去,總也是皇家的家宴,外人太多不好吧?


    當然良辰心裏頭想著的是,若是娘親不必進宮,她們一家人都自是在家裏守歲該多好,心裏越發覺得這規矩果真不好,還非得都要進宮湊了熱鬧。


    “辰兒……”老爺子瞧見自個兒徒兒那副懶散樣子,忍不住笑了,這丫頭就是跟旁人不一樣,有時候瞧著不像是個大家小姐,反倒像是出身武林那些個不拘小節的俠女。


    隻他也知道,這孩子方才的話是真的出於孝心,若不是如此,她許是真的做得出裝病的舉動來。


    “嗯?師父要說什麽?”良辰一聽師父開口,忙又坐了起來,眼睛閃亮地看過去。


    “沒什麽。”老爺子笑了笑,舉起茶杯飲了口茶,這才淡淡地道:“若是進宮的話,將你自咱們穀中拿著的好藥帶上幾丸,許是會用得上的。”


    “才不帶,咱們這藥雖不像是外界傳的那般千金難求,師父師兄們都會做,可那藥材也都極為名貴,都不是容易來的呢。”良辰還當是師父說笑,便是笑著說了一句。


    隻她舍不得那藥給旁人也是真的,不論對任何人來說,那藥都是極其珍貴的,若是果真有需要之人,良辰相信自個兒還是做不到不幫忙,隻是進宮去,良辰不願意將藥給那些人,都不是什麽相熟之人,何必浪費好藥。


    “你這丫頭……”老爺子沒轍地看了很是“財迷”的徒弟一眼,剛要解釋一句,便是見得小徒弟瞪大了眼睛。


    “師父,你說叫我帶好藥進宮?”良辰跟師父耍賴了一句之後,才反應過來話裏的意思。


    “還沒笨到家,叫你帶著你就帶著,說不得就會用上。”老爺子被小徒弟給氣笑了,瞪著她說了一句。


    良辰聽得心裏很是疑惑,不解師父這是何意,卻見師父沒繼續解釋,也不再問,便是聽話地點了點頭,應下了師父的吩咐。


    即便師父不說,她也猜到師父這樣吩咐自是有用意的,她知道師父醫術舉世無雙,可難不成還能掐會算不成,聽著這意思,分明是說除夕夜該是有人用得上這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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