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想必趙晨對她也不會不一樣吧,說不得她說些什麽,趙晨也會聽的?也許是吧。


    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在這裏想得太多了,若是沒有這封信的話,或許是她多想了,可現在信上的內容寫得清清楚楚的,讓良辰開始忍不住做此猜測。


    良辰皺眉想了半天,實在是沒有想到要怎麽拖延下去,而且也似乎沒有非得拖延的必要,無奈,隻得回身吩咐道:“筆墨。”


    一旁的花錦早就候著了,一聽小姐如此吩咐,便知是在去沐浴之前要先回信,便是忙過去將紙鋪好,一切都準備妥當。


    良辰站在原地又是想了半天,這才不由得歎了口氣,走了過去,又看了眼信紙上的內容,這才提筆寫了幾個字,待吹幹墨跡,便是將信交給花錦道:“把這個送出去吧。”


    想了想,便是又加了一句:“你親自去送吧。”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趙晨這會兒應該還是沒有走的,而且良辰想,是不是今晚她出去趙晨也是跟著的呢,否則怎麽就正好在這個時間送信進來,又怎麽會一直都可以等著,偏偏就是這一會兒覺得有些等不及了呢。


    不過想到這些,良辰倒是沒有什麽厭煩的感覺,也沒有那種自個兒的事情被人打擾,被人盯著的不舒服的感覺,反倒是覺得,其實她還是可以理解趙晨的心的。


    她沒有對趙晨有同樣的心思,但是不表示她沒法理解趙晨,若是她對一個人有意怕是也會控製不住地去關注他。待見得他在做一些危險的事情之時,許是也會想著要盡自己的能力去幫他。


    而剛才趙晨信裏所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了,並非是在催促她什麽,而是在表明態度,若是有什麽事,他都是會幫著良辰的,這也是良辰盡管歎了口氣,卻依舊是馬上回複了的原因。


    她並非是不知好歹的人。趙晨一個王爺能做到這樣,她又怎麽能隻顧著自個兒的心思,便是半點兒也不為對方考慮呢,縱然現在並無男女之情,可總是要攜手過一生的人,誰不想要開個好頭呢?


    花錦接過那信,便是轉身出去了。進了院子隨手召了個暗衛下來,小聲說了幾句,那暗衛便是與花錦說了幾句。


    若是換了尋常,大約便是會由花錦將信交給暗衛,暗衛便是會將信送去該送的地方,一直也都是如此的,隻是今兒個是小姐特意吩咐了要花錦親自送出去的。花錦自然明白這是甚麽意思,怕是想著,要她去瞧瞧王爺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屋裏良辰把信送出去了,反倒是有些心神不寧了,原本早也就已經算是想通了,可一日沒有這樣答應趙晨,好似便是還可以等一等。


    如今真的那信已經是送出去了,想到趙晨回頭便是有可能會進宮去請旨,隨後賜婚就會下來,不知怎的。良辰竟然有股子想要去把信追回來的衝動。


    “老實坐著。”剛一站起來,良辰便是自個兒對自個兒說了一句。


    “小姐說什麽?”正在一旁收拾筆墨的花錚聞言扭頭問道,想著小姐是否是在吩咐什麽,可她剛剛明明聽見小姐說要老實坐著,這是何意?


    “無事。”良辰回過神來,忙若無其事地坐好,擺手道:“不必弄了,這就洗漱睡了吧。”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花錚隻當是自個兒聽錯了,便是快速將手邊的東西給收拾好,隨即便是去重新試試熱水,本來水是備好了的。可方才回信等等,說不得要再去看看了。


    花錚剛剛出去不多時,花錦便是送了信回來了,進門便是徑直朝著小姐過來。


    “怎麽樣?”良辰坐在那裏沒動,便是開口問道。


    “奴婢叫外頭守著的暗衛過來問了石公子在哪裏,便是依著小姐的吩咐去了咱們府外。”花錦回道:“見得石公子隻身前來,並不曾有馬車或者是其它,奴婢便是將小姐的信交給了石公子,不過,石公子他看了信之後……”


    花錦說著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住地打量自家小姐。


    “說吧,叫你去不就是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良辰擺擺手說道。


    倒是沒覺得趙晨說了什麽不好傳達的話,也不是因為這個才叫貼身的丫頭親自去的,而是覺得叫親近的人過去算得是一種看重,加上若是再有暗衛在中間傳來傳去的,倒是也麻煩了不少了,是以這才叫花錦親自去的。


    花錦為人沉穩,跟著她也見過不少人,便是對方是碩親王,可在回春穀或者是尋常,也都是見過不少次的,說不得趙晨也是都知道自個兒身邊的這幾個丫頭的。


    “那奴婢可就說了。”花錦難得有如此賣關子的時候,這也引得幾個後進來的丫頭都屏息等著聽到底是要說些什麽。


    “再不說就別說了。”良辰眯眯眼,這幾個丫頭又開始拿她打趣了,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不過她也就是說笑而已,並不會生氣。


    “奴婢錯了,小姐可不要生氣。”花錦笑眯眯的,卻是自袖中又拿出來一張便箋,雙手遞過來道:“這是石公子讓交給小姐的。”


    良辰一愣,趙晨人就在我外頭,方才便是說不曾有馬車過來,那這便箋邊睡不可能會是剛寫的,這麽說,是早就寫好了的,可怎麽不一起送過來?


    接過便箋來,便是好奇地看了看,可剛看了看,良辰便是什麽都知道了,這分明就是算著她會有什麽答複,繼而才會給了相應的便箋過來的。


    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趙晨那裏該是還有另外一張便箋的,便是若是她沒有應下來的話,大概這會兒到了她手上的便是會是另外一張了。


    良辰忍不住有些臉紅,任誰看到這種寫著願意隨時迎娶的話,怕是也會有些不好意思的,饒是良辰這種覺得還不曾對趙晨有什麽念頭的也不例外了。


    幾個丫頭雖然心急想要知道到底是寫著什麽,可到底還是知道規矩的,便是都站在那裏沒有動,可卻是都一眨不眨地盯著小姐,意思表現得很是明顯,分明是等著小姐將那便箋上寫的什麽告知她們的。


    別的事情她們自然不會如此非得逾越,畢竟有些事情知道不知道的,自是由小姐說了算,可這人到底是不是她們的姑爺還沒有定下來,如今便是哪怕一個字都會叫她們覺得充滿好奇,這可是關係到小姐的終身大事的。


    “咳……”不想良辰卻是半點兒善解人意都沒有,假裝輕咳了一聲,開口道:“時候不早了,都早些收拾了,就早些歇著去吧,明兒個還要在早起呢。”


    “小姐……”花錚是個急性子,在小姐麵前便是想得也少些,一看小姐不提那便箋,便是順嘴說了一聲,不過還不等別人提醒她,她自個兒便是反應過來了,馬上捂住了嘴,看了看小姐,又看了看旁邊的幾人,便是道:“是。”


    幾個丫頭相互看了看,也都開始準備服侍小姐沐浴收拾了歇著,這裏良辰剛站起來,卻是聽得正向著門口走去的花錚花鎔兩個丫頭正小聲說著什麽。


    “我猜啊,肯定是石公子對咱們小姐說了什麽羞人的話,咱們小姐這是不好意思了,否則平日裏都是不避著咱們的。”花錚那丫頭故意用一種神秘兮兮的語氣道。


    “我想也是,不過石公子也算是有心了,便是會想著咱們小姐,若是換了旁人家的公子哥,許就有那非得端著架子的。”花鎔也是一副很是明了的語氣說道。


    兩個丫頭不大不小說悄悄話的聲音傳來,良辰知道這是故意讓她聽見的,便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幾個丫頭,這是不知道到底是寫著什麽不死心呢,方才還以為真的是放棄詢問了呢。


    “行了,怕是過不了多久,賜婚的旨意便會要下來了。”


    這事兒這幾天她已經是找機會又跟家裏人說了說,如今家裏人便是對這事兒也都是覺得能夠接受了,畢竟說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良辰自個兒想通了,這便是誰也沒法兒說服了的,現在家裏人可是都知道良辰是有多固執的了,隻是在良辰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哥哥們還沒有全部都知道目前的這些事兒。


    就是現在,也還沒有對爹爹說,而是兄妹幾個分頭在行事,先是將府裏護得密不透風的,繼而等再多摸清楚一些的時候,再將事情一股腦地告訴爹爹。


    至於娘親,她是到現在都半點兒不清楚的,她當然就更不知道,在霞來院的外頭,隨時都是有無數的暗衛守著的,便是每次外出,暗地裏跟著的暗衛也都是和婉郡主所不知道的。


    所以其實,全家都是在還不是很了解良辰意圖的情形下,便是因著良辰的堅持接受了這樁親事,隻是因為不知情,所以也不知道其中的幹係,倒是顯得這樁親事也就不那麽不同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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