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見了便是笑了,一邊伸手自懷中取出來個小瓷瓶,看了看,又塞回去道:“這個不是安神香,我那裏有些安神香的,都是特製的,隻是沒想到你會用到,便是也不曾帶來,待我回去叫人給你送一些,不是什麽大事,許是前些日子的奔波弄的,回頭很快就會好的。”


    “果真如此,我倒是安心的,知道你的必然都是好東西。”張伊人也並不跟良辰客氣,便是笑著點頭道。


    “這幾日可是有什麽事嗎?”良辰笑著又開口問道。


    自上次回來,必然不可能跟從前沒有變化的,張伊人遇刺張相總是知道的,這事情瞞得住旁人,可作為張伊人的親爹,總會知道的。


    “我跟爹爹說了遇刺的事兒,但是誰救了我我卻是不曾說,爹爹瞧著有些疑惑,不過我堅持不肯說,爹爹便是也不曾再問了。”果然,張伊人笑道,“隻是這幾日總是覺得有些睡不好,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可明明也什麽事兒都沒有的。”


    張相對這些事兒必然是心中有數的,或者明著不問,私下來定然是會派人去查探到底是誰要殺他的女兒,又是誰救了他的女兒的。


    隻是良辰這裏的人本事高,不會叫他們查出來蛛絲馬跡的,且回春穀也不是誰都可以去碰的,即便是張相也不例外。


    良辰一愣,她倒是沒有想到張伊人會是如此敏感,連張府的暗衛都不曾發覺的事情,張伊人竟然是有所感應,莫不是真的人天生便是對危險有一種本能的防禦?


    “你是說,覺得有人在盯著你?”想了想,良辰還是問道。“嗯,好似不論走到哪裏。便是都有人在盯著的感覺。”張伊人點頭,想了想又道:“也就這兩日吧,從前並不曾有過。許是我想太多了。”


    張伊人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雖說與良辰並不見外。便是有什麽就說什麽了,可這樣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這是草木皆兵了?


    良辰便是有些了然了,這說的自然不是她派過來守著的暗衛,隻因她的暗衛便是在張伊人回府之時便是已經跟過來,若是發覺便是早就發覺了,這麽說張伊人覺察出來的便是暗中監視她的另外一夥人了。這倒是不稀奇,畢竟然是有善意惡意之分的,張伊人覺察出來有人對她懷有惡意,也是可能的了。


    “不是你多心。”想了想。良辰直接回道。


    “什麽?”張伊人很是驚訝,看著良辰道:“你是說……”


    若是她不曾理解錯,那麽聽著良辰的意思便是說,果真是有人在暗中盯著她的了,張伊人頓時覺得有些涼颼颼的。雖說這屋子裏頭很是暖和。


    “嗯。”良辰點了點頭,接著道:“還記不記得你回來的時候,我曾說過會暗中派人保護你?”


    聽到這個,張伊人狀似有些放心了,好似安心了不少一樣。便是笑著點了點頭道:“記得,也正是因著你的話,所以回府這些日子我便也都沒有太過擔心,隻因知道暗處說不得就有你的人在保護我呢,他們還在嗎?”


    張伊人以為是那些人的保護被自己發覺了,便是不那麽怕了,可良辰接下來的話馬上就讓她知道她想錯了:“他們還在,一直都在暗中保護你,你這裏一日不曾平靜,他們就會一直在,所以你可以放心,隻是,這兩天你發覺的有人盯著,並非是他們,而是另外有一夥人盯上了你。”


    “什麽?”張伊人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道:“是上次在寺中對我出手的人嗎?他們竟然如此大膽,莫非是要在府中就對我下手?那……那我爹娘呢,他們是不是也都很是危險?”


    當初在寺中遇刺之時,張一熱呢都沒有現在這樣擔心過,隻因當時是隻有她在,再說當時也是來不及擔驚受怕,後來卻是又被人給救了,醒來之後的人和事都叫她覺得稀奇,倒是平白地衝淡了幾分那擔憂。


    可現在一聽說那些人竟然在他們府外徘徊,說不得還是在伺機下手,張伊人頓時沒法安心了,她一個人還好說,有良辰的人的保護,實在沒有法子也不過就是她自己罷了,可這些人若是衝著府中爹娘去可怎麽好?


    想一想也是了,若是不是衝著爹娘去,或者就是因著爹娘的官職的原因,又怎麽會盯上她呢,依著她一個閨中小姐的身份,自是礙不著旁人什麽事兒的。


    “那……那我要怎麽做?我去告訴爹爹?”張伊人難得不鎮定了,慌亂了一下,不過還不及良辰開口,便是自個兒很快又鎮定了下來:“讓你看笑話了,我是一時情急慌了,想必我爹爹必然是早就知道的。”


    良辰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這些事想必你爹爹是心中有數的,隻是這次這些人盯上你,怕是你家的暗衛還不曾發覺的。”


    張伊人抿唇想了想,開口道:“我能將此事告知爹爹嗎?”


    “自是可以。”良辰點頭道:“告知你爹爹,想必他會更為加強防範,這對你們府上眾人的安危都是好的,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的人護著你,便是看見他們有什麽舉動,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既然張伊人能夠保守秘密不將她說出來,那麽將這事告知張相也無不可,本來張伊人若是不說的話,良辰也會想法子告知張相多做防範的,由張伊人來說就更好了,雖說張相會疑惑她究竟是怎麽知道的,可既然上次能夠有人救了張伊人,現在再來告知她些消息也就沒什麽了,更何況,知道這些對張相來說隻有益處沒有壞處。


    隻是良辰也並沒有多看重張相的暗衛們,連來人都發覺不了,怕是也不用指望他們什麽的,相比之下,還是自個兒的暗衛更值得期待一些。


    顯然張伊人也是這麽想的,聽得良辰如此說,便是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好似有些放心地道:“若不是有你的人在,我也不會如此安心,真是不知道怎麽謝你了,救了我不說,便是連著我的安危也要牽連你了。”


    “你要如此與我客氣嗎?”良辰一聽就笑了,歪頭跟張伊人道:“你若是果真如此怕麻煩我,那不如我將人都帶走吧,免得你心裏有負累,可好?”


    “你這丫頭……”張伊人被逗笑了,知道良辰是與她說笑,怪她太過客氣,便是搖了搖頭道:“罷了,朋友之間何須如此客氣,你如此幫我,我也是心安理得。”


    “這才對嘛。”良辰笑了,覺得就是張伊人這性子才會在救了她之後還願意來往。


    “若你還是擔心,我便教你一些法子,雖你不會功夫,可有這些防身也可以安心些不是?”良辰見她應下,便是又道。


    “什麽法子?”張伊人一聽就來了精神了,忙感興趣問道。


    對於良辰的本事,她是半點兒懷疑都沒有,當初在回春穀的日子,對她來說是一段極為神奇也很是舒心的日子。


    雖說在回春穀裏頭也沒有什麽叫她特別吃驚的事兒,可那些人,她就是知道,個個都是不凡的,且在那裏沒有她從小到大都很厭煩的勾心鬥角,看到的都是彼此之間的關切。


    曾有幾天,她會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倒不是別人排斥她或者是什麽,而是她覺得在那樣一個滿是溫情的地方,她因為受傷而闖入,便是覺得破壞了那種溫情。


    不過後來她也知道了,回春穀裏頭的人並非是不問世事的,而是都會對俗世的事情盡上自己的一份心的,不然當初也就不會救了她了。


    當然這是她還不知道良辰一直都在忙著一件事兒,所以她一開始所以為的不問世事,其實包括老爺子在內,都是不存在的。


    但不管怎麽說,她都是覺得,自個兒雖是遭遇了刺殺,那事一度叫她覺得膽戰心驚,便是現在想起來也都會害怕,可


    “聽我與你說。”良辰一笑,自懷中呼啦啦拿出來不少東西,都是聽得說張伊人這裏有人盯著,良辰特意找出來的。


    若是有人膽敢盯著她,她必然是會叫那些人好看的,當然,那些人恐怕也盯不上良辰,不知是出於什麽緣故,就算他們是將蕭大將軍算計在內了,可到現在為止,在蕭府外頭都不曾發現有人盯著,或者是怕打草驚蛇?


    畢竟若是沒有良辰的出現,依著他們從前的計劃,蕭大將軍就是他們最後的退路,一旦事跡敗露了,蕭大將軍就是他們的替罪羊,連張相這樣的人都沒法比,自然不會輕易過來叫人看出蛛絲馬跡來了。


    或者也打著良辰的主意了,隻是因著良辰自個兒的轉變,原先的打算叫他們希望落空了,待他們再想要有所行動時,恐怕就由不得他們了。


    張伊人一看良辰拿出來的那許多東西,不由得又湊近了些,本來兩人坐得就近,這下子簡直算得是頭挨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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