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郎才女貌,如今在床榻之上如膠似漆的一對狗男女,卻是徐馳無才,阿臧無貌,純粹是肉欲之交,蠅蠅苟合。


    雖則如此,但瑕不掩瑜,不得不承認的是,兩人都是此中高手,頂上功夫。阿臧神乎其技,徐馳亦不遑多讓。


    阿臧在徐馳的撩弄之下,早已嬌喘籲籲,渾身薄汗,直讓阿臧燕語鶯啼,無由自抑。


    徐馳一手撫弄著阿臧胸前的柔軟,一手筆走龍蛇,進到那層巒疊嶂之地。芳草萋萋,露濃苔滑,竟是泥濘不堪,滑不溜秋。


    有道是“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徐馳剛在那羞處撩撥了幾下,阿臧一陣痙攣,嬌呼了一聲:“弟弟,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隨後,猛地轉過身來,一把抱住徐馳,杏眼微閉,全身顫抖不止,“姐姐……要……死了……”


    徐馳愕然,人家還沒正式開炮呢,怎麽就完事了?徐馳懷疑阿臧故作清純,看樣子卻又像是真的。不由問道:“姐姐你……這麽快就丟了?”


    阿臧將整個臉都埋到了徐馳的懷中,使勁點了點頭,隔了半晌才說道:“不瞞阿郎,姐姐還沒上床榻時,摸到了……你的那個,姐姐就快把持不住了的……”


    徐馳哭笑不得,如果阿臧沒騙他,便也是色中餓鬼了。難怪,難怪!


    徐馳突然覺得胸前一陣溫熱,不明就裏,推開阿臧一看,卻見兩行清淚,自阿臧眼瞼處流下,自己的胸前,也讓淚水模糊了一片。


    “姐姐你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就哭了?太誇張了吧?激動也不至於這樣啊?”徐馳一驚,連連問道。


    阿臧淚眼婆娑,哽咽著笑道:“這是姐姐的第一次,姐姐高興呢,不知不覺就流淚了。”


    徐馳更是驚得一跳:“第一次?怎麽可能?你說你沒嫁過人?”


    “姐姐早為人婦了,子女有六個,最小的六郎昌宗,也比你大了四五歲。”阿臧破涕為笑,說道。


    “那姐姐為什麽說是第一次呢?”


    阿臧笑道:“除姐姐以前的那個死鬼之外,你是第一個不怕我不鄙視我的男人,或者是第一個沒打算利用我的男人,姐姐也是第一次這般忘乎所以,情難自禁,自然是姐姐的第一次了。”


    徐馳更加懵懂:“怕你?他們為什麽怕你?你以為你是誰?是皇上呀?”男人和一個女人上床,心裏卻害怕那個女人,怎麽可能完成任務呢?在徐馳看來,這是完全不可思議的。


    “姐姐雖不是皇上,卻可以仰仗皇上的威風,算是狐假虎威罷。”


    聽到此處,徐馳心裏一動,將阿臧複又抱在懷中,說:“姐姐錯了,弟弟也沒懷什麽好心思,我也打算利用姐姐呢?”


    阿臧愣了愣,笑道:“弟弟根本不認識姐姐,何來的利用?如果姐姐猜得不錯,弟弟是想私自逃走麽?”


    果然是人老成精,徐馳嘿嘿一笑:“嘿嘿,嘿嘿,姐姐明白就好。弟弟雖然沒什麽好怕的,但弟弟寧願自己的小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掌握在別人的手中。”


    阿臧將整個身子蜷伏在徐馳懷裏,半晌沒吭聲。


    徐馳有些興味索然,說道:“不幫忙就算了,算我放了一個屁。”


    “弟弟以後還會記得姐姐麽?”阿臧探出頭來,眼睛盯著徐馳。


    “不記得!弟弟的生死,你都不放在心上,哪還有姐弟情誼?”徐馳也盯著阿臧,說道。


    阿臧莞爾,伸出手來,在徐馳臉上擰了一下,笑道:“阿郎生氣了?姐姐何時說過不幫弟弟的?明日一早,弟弟自去城中尋個僻靜的地方,切不可拋頭露麵,待風聲過了,再做計較。隻是……隻是……何時才得你我姐弟相聚之期?”


    徐馳心裏一喜,將信將疑道:“那麽來侍郎那裏,姐姐怎麽交差?不會連累姐姐吧?”


    “虧你還想著姐姐――弟弟放心好了,弟弟離開半個時辰之後,姐姐便去刑部衙門,說弟弟趁人不備,逃之夭夭了。那來侍郎絕不敢聲張,隻好自擔責任,對外宣稱你是從刑部衙門逃跑的。然後派出重兵,全城搜捕於你……姐姐幫你也隻能到這裏,弟弟藏不藏得住,就要看弟弟的造化了。”


    阿臧說到此處,不無擔心地看著徐馳。


    徐馳笑道:“姐姐放心吧,出了洛陽城,天下之大,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隨便找個地方,來侍郎就找不到我了。”


    “不可!切記不可!”阿臧急道:“諒弟弟也沒有路引,如何出得了城?”


    “路引?什麽路引?”徐馳當了大半年的糊塗縣令,竟連路引是什麽都不清楚。


    阿臧笑道:“穿州過府,進城出城,哪裏不要路引?虧弟弟還當過縣令,怎麽連路引都不知道?”


    徐馳有點不好意思,解釋道:“縣令哪管這些小事?弟弟當縣令時,都是我那個主簿管這一塊,弟弟隻抓經濟建設。”


    阿臧掩嘴笑道:“還經濟建設呢,不就是拍賣麽?害得我家五郎白白丟了三萬貫,到頭來,銀子歸你了,地也歸你了。”


    “張五郎是你兒子?”徐馳其驚非小,瞪大了眼珠子看著阿臧。


    “五郎易之,今年二十五了,恐怕比你大了七八歲罷。”阿臧笑道:“上次五郎去江南傳旨,可把他氣得不輕,回來還對你念念不忘,說非要宰了你不可。”


    完了,遇到了冤家的老娘,這還讓不讓人活?


    徐馳哭喪著臉,說:“你說要幫我的,還算不算數?”


    阿臧笑道:“怎麽不算數?――若是日後有機會得見,姐姐自然會讓你倆握手言和,冰釋前嫌,弟弟也不要記恨姐姐的五郎,可好?”


    徐馳笑著說:“隻要他不記恨我,我就不記恨他,大人不記小人過嘛,現在我可是他舅舅了。”


    阿臧“噗嗤”笑道:“還舅舅呢,你羞也不羞?”


    兩人說了好半天的話,又調笑了好一陣,天要泛白時,方才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徐馳一覺醒來時,見阿臧坐在床榻前,怔怔地看著自己。徐馳奇道:“姐姐看著我做什麽?我臉上繡了一朵花?”


    阿臧有些傷感,歎道:“我的個冤家,姐姐隻與你歡愉一夕,卻遠勝我與五郎父親七八年的夫妻之情,姐姐我這是怎麽了?姐姐想不到人老珠黃,竟還生出這許多小女兒的情狀來。”


    徐馳有些好笑,卻不敢表露出來,還得依靠她逃之夭夭呢。


    阿臧說完,給徐馳仔細地穿戴起來,又服侍他盥洗了,再喚下人送來飯菜。


    飯後,阿臧拿來一個包裹,替徐馳背在身上。


    徐馳感覺有些沉,問道:“裏麵是什麽?”


    阿臧答道:“給弟弟放了一套換洗的衣裳,姐姐不敢放多了,怕你嫌累贅。”阿臧低聲軟語的,一改晚上的放蕩形態,如同一位母親,送別即將出遠門的兒子。


    徐馳狐疑道:“衣裳有那麽重嗎?姐姐莫騙我。”


    阿臧笑道:“弟弟抓經濟建設搞拍賣還行,卻不會做營生,出去了吃喝拉撒的,哪一樣不要銀子?姐姐一些用不著的首飾,你拿去變賣了,隻要不胡亂花錢,對付個三五年是不成問題的。”


    阿臧又說道:“時候不早了,姐姐心裏雖舍不得弟弟,卻不敢再留你了,怕來侍郎散了早朝,來向姐姐索要弟弟――弟弟這就離去,姐姐我……我……”


    說到此處,阿臧掩麵而泣,繼而泣不成聲。


    徐馳不知道她是故意做作,還是真的動了情意,隻得勸慰說:“放心吧姐,隻要沒危險了,我便偷偷的來找你,好不?”


    阿臧拭了淚水,一邊催促徐馳離開,一邊說道:“阿郎隻要偶爾想著姐姐,姐姐就心滿意足了。姐姐人老珠黃,未必還指望……指望你和姐姐相好不成?”


    徐馳背了包裹,在阿臧的淚眼迷蒙裏,混進了洛陽百姓之中。


    城門不能去,不知道住客棧要不要路引?在後世,乘汽車火車坐飛機,都要身份證,住賓館也是要證的。徐馳原地轉了兩個圈,一時不知道去哪裏才好。


    徐馳有些氣餒,自己穿越得真的很杯具,本來還混了個縣令的,搞到如今,竟然走投無路了。


    徐馳轉了兩圈,腦袋好歹開了一點竅,後世自己找小姐時,從來沒帶過身份證,隻要身上有錢,你就是大爺。


    徐馳有了主意,對於自己的足智多謀,徐馳小小的得意了一把,拔腿便找樓啊閣啊坊啊之類的地方去了。


    徐馳別的本事沒有,找花街柳巷倒是內行得很。沒找多遠,就找到一處掛了“蒔花館”匾額的地方。


    蒔花館大門緊閉,可憐的徐馳,一如當初進翠煙樓,他這次又沒挑對時間。


    徐馳拍了老半天的門,方才出來個小廝。


    小廝雖然大感驚訝,卻不似鍾娘子那般潑辣,反而將徐馳恭恭敬敬的迎了進去。畢竟是天子腳下,敢來這種高檔場所打門的,自然非富即貴,誰都惹不起。


    來的都是客,隻要人家有銀子付賬,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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