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雖然時值傍晚,這裏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該看病的看病,該排隊的排隊。似乎並不因為少了狄神醫的存在而顯的蕭條。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的,哦,沒有了狄仁傑,地球還是照樣會轉的。對,就是這個詞兒。這不,上官宛兒這位女神醫,不也忙的不亦樂乎嗎?至於這些病人,有多少是來看病的,有多少隻是有點小感冒也來熱鬧的、主要是為了看看這位上官美女的容貌的,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美女在哪個朝代都是很吃香的,雖然古代的男人沒現代這麽前衛,但看幾眼美女,總不犯法吧,嘿嘿。


    一位麵容冷俊的少年,徐徐地步入百草堂。


    掌櫃趕忙上前:“年輕人,你是看病,還是抓藥?”


    青衣少年心中有些興奮,但還是很平靜地說道:“我不看病,也不抓藥。”


    掌櫃一愣,有點不明白:“那你是?”


    “找人。”


    掌櫃一笑:“你來錯地方了,這裏是百草堂。”


    “我找一位叫狄仁傑的神醫,他――在這裏嗎?”李沉浮直接了當的開口問道。


    正在給病人看病的上官宛兒一聽眼前這家夥要找先生,不由得叫過吳傳宗替位,向著李沉浮輕盈地走了過去:“你要找我家先生嗎?”


    李沉浮轉身,粗略打量了一下上官宛兒,長相文靜,溫柔可愛。不過他卻並沒有因為對方是美女而有所停頓,而是疑問道:“你家先生?”


    “是啊,狄仁傑就是我家先生,我一直都這麽叫的啊。”上官宛兒沒有絲毫心機地問道:“你找我家先生有事嗎?”


    她的性格其實是比較內向的,平時除了狄仁傑,基本上很少主動和別人說過話。不過,她的第六感是很強的,修煉素女脈訣的她,能感覺到眼前這位少年,雖然麵相冷俊,心性一定不壞。


    先生?不錯,在前世,大人在外人麵前也常以先生自居,特別是微服私仿的時候。李沉浮冷俊的麵龐不由得微微一鬆:“我找他――敘舊。”


    “哦,你們是朋友啊。”上官宛兒恍然大悟,又說道:“很不巧呢,先生陪刺史大人外出查案了,明日才回哦。”


    李沉浮笑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平日少有笑容的他,見到上官宛兒之後,為什麽心情會變的放鬆,也或許是因為有了大人的消息?當下微笑道:“姑娘,請問,怎麽稱呼?”


    “我叫上官宛兒。你直接叫我宛兒就可以拉。”


    “好,宛兒,既然你家先生不在,在下明日再來拜訪。告辭。”李沉浮走出百草堂,在邊上找了家客棧住下。上官宛兒?嗬嗬,記得前世武則天身邊的文膽謀士好像也叫上官婉兒吧。真是湊巧,居然能遇見名字同音的人。


    今夜,注定難眠。閨房中,上官宛兒閉門之後,躺在床上卻是遲遲不敢睡覺,沒有先生在身旁的感覺,她真的很不習慣,甚至有些害怕。以往,睡不著覺的時候,她會三更半夜地把先生叫醒,陪她說話。甚至很多時候,是先生哄著她才睡著的。她起床點上燈,才略為寬心地回到床上躺下。然而,卻遲遲不敢閉上眼睛,她感覺一旦閉上眼睛,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先生了。


    今夜,注定難眠。李沉浮平躺在客棧的床上,心中久久無法平靜。大人,您真的是武周國老狄仁傑轉世嗎?二十年了,您可曾還記得卑職?還記得你我的前世種種嗎?聽宛兒姑娘說,您陪著刺史大人外出查案了。像,真像是前世的大人啊。嗯。睡不著。。還是出去走走吧。


    今夜,注定難眠。張理敬一身夜行衣,禦劍飛行,直奔百草堂而去。狄仁傑?哼哼,一介郎中,不好好當你的大夫,竟然敢管本真人的閑事兒,將處子少女暗中藏起來。你以為大唐國這麽大,就你一個青石縣有處子少女嗎?真是幼稚!不過,既然敢與我做對,那就讓你嚐嚐本真人的怒火吧。想起上官宛兒的容貌,張理敬某某地方的一根棍子頓時變的堅硬無比。


    狄仁傑驅馬趕路:“駕!”心中焦急、彷徨無比。做為一名醫者,這些情緒本不該在他身上出現。


    有些事情,或許隻有在即將失去的時候,或者是已經失去了,才能明白。正如此時此刻的他,翻然醒悟,對於上官宛兒的感情,那是愛之情深。決不允許她有任何意外,哪怕僅僅是受到傷害也不行。然而,上天又是否會如他所願,對他這位問鼎丹道的修道者給予眷顧,使有情人終成眷屬呢?


    上官宛兒輾轉難眠,幹脆盤膝而坐,運行素女脈訣,進入忘我修煉。她希望,一周天修煉結束,睜開雙眼,先生已經回來了。


    一股異香傳來,待上官宛兒發覺之時,已經是全身無力。那蘭迷魂香?!采花大盜來了!這――這可怎麽辦?


    感覺到危險到來,上官宛兒心中萬般無奈。先生,這個時候,我該怎麽辦?兩行清淚,無聲滑下臉龐。與狄仁傑相處的每一日,每一夜,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瞬間猶如放電影一般閃現在她腦海深處:“先生,什麽是封脈?”“嗬嗬,素女脈訣之封脈。禁血液流通,閉呼吸規律,封周天經脈,轉脈氣循環。使常人變得與死物無異。然而,卻因脈氣進入隱循環,是以生命尚存。”


    那蘭迷魂香雖然使上官宛兒全身無力,然而修煉素女脈訣的她,終究還是有內在的抵抗之力。力氣受到約束,可造化脈氣卻不是區區那蘭迷魂香就能約束的。想起封脈之術,毫不猶豫地便全力開始施展。她覺得,采花大盜對一個死人肯定沒有任何興趣。而她也就保住了清白的身體。


    張理敬如往常一般,越窗而入。


    看著眼前這位美女,真是我見猶憐,人間尤物啊。嘿嘿,讓你也嚐嚐欲仙欲死的滋味吧。


    很快地,張理敬的表情逐漸變得謹慎起來。這坐姿,她是修真者?不可能,修真者怎麽會被那蘭迷魂香迷倒?警惕地伸出右後,試圖解開上官宛兒的上衣。然而,一碰到她。上官宛兒便轟然倒了下去。


    張理敬略微張大了嘴,她死了?右手探了探呼吸,摸了摸她左手。呼吸停止,沒有溫度。這是死人。


    他變的膽子大了起來,沒想到居然是個死人。晦氣,太晦氣了。難道白來一趟?


    看著上官宛兒梨花帶雨的容顏,張理敬邪念頓生,自語道:“嘿嘿!你以為你死了,老子就不敢強奸你?!”


    他邪笑著,伸手朝著上官宛手胸部那兩團柔軟抓去。死人,雖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美女當前,就當是玩玩過癮了。這麽美的小妞,上哪找去。先玩了再說,管她是死是活。


    窗外一聲冷漠的聲音響起:“你敢動她一根毫毛,我敢肯定,修真界雖大,無你容身之地。”


    張理敬伸出的賤手迅速收回,轉頭看向窗外那位不速之客。頓時驚聲道:“是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三翻四次多管閑事!”第一次強奸秋紅,就是被眼前這家夥給破壞了。


    李沉浮依然冷冷地回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知道她是什麽人,恐怕――”


    “哦?”張理敬奇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知道她是什麽人。”


    李沉浮猶豫了一下,一字一句道:“你聽說過煉藥山嗎?”


    煉藥山?上官宛兒難道是煉藥山派來凡人界行醫的?張理敬眉頭一跳,不論是真是假,涉及到煉藥山,決不能輕易涉入其中。那地方,是修真者的天堂,但絕對不像表麵的這麽簡單。想到這裏,張理敬心念一動,從儲物袋中取出飛劍。口訣一引,飛劍直接朝著窗戶射去:“老子對死人沒興趣,但你卻是非死不可!”


    劍還沒到,李沉浮的身影卻是突然消失。張理敬大喝一聲:“哼!你逃的掉嗎。”


    ――


    張理敬越追越心驚,他絕對不是修真者,可他這身輕功速度,比上次見到的更快了!竟然差不多能趕上他禦劍飛行的速度。此人是個異類,絕不能留。


    李沉浮一直到了城外,一處偏僻所在,才止住身形,不再躲閃。


    哼!張理敬二話不說,念動口訣,飛劍直接殺向對方。


    李沉浮施展武功,閃展騰挪,避開他的飛劍。他知道,對方所用的武器是法器,絕對不是他身上那兩把普通寶器所能抵擋的。準確的說,他的武器是寶劍,而對方的是法劍!從質量上講,這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了。所以,他隻能揚長避短。


    張理敬越打越心驚,這怎麽可能。在他眼裏,對方施展的那玩意兒,根本就是凡人的武功而已,竟然能避開他的法劍?那需要多大的眼力和速度?這還是一介凡人所能做到的嗎?


    哼,隻要不是修真者,今天就是磨也要磨死他。張理敬從儲物袋中取出幾張符紙,一個勁兒地向他身上招呼,神馬靈爆符,火鳳符通通打過去,一定要殺了他。


    其實,符咒在修真者眼中,那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兒,對於高階修真者根本不起作用。不過,對於化氣境以下的,就算是金丹期,也絕對是抵擋不住的。一個不小心,就得壞菜,小命玩完兒。更別說是李沉浮這樣的一介凡人了,武功高手又如何,你不死給我看看?


    “轟!轟!”符咒炸開,四周靈氣爆亂四起,如煙似霧,形成一股灰青色的靈力旋渦。


    張理敬站在遠處,臉現輕蔑之色。哼,敢管老子的閑事,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殊不知,在他換出符咒的同時,李沉浮就知道那是什麽玩意兒了。隻不過,沉浮並沒有回避,他要借用符咒之力來鍛煉身體。無可否認,這太危險了。就相當於一位氣功大師很牛b地想嚐試一下在原子彈爆發之時,他還能不能活下來。如果成功,他將一舉成名;失敗,此人將從曆史上永久的消失。


    自從修煉上古煉體術開始,李沉浮便一心向道。終於,不久前的他成功步入先天境界。隻是,由於丹田毀壞,那些個真氣卻隻能藏於身體各大經脈之中。即使如此,先天境界的他已經不會輕易的死亡了。就算遇到融合期的弟子又有如何,他的身體強硬度絕對不比法器差。


    靈氣爆亂結束,旋渦消失,現出李沉浮那傷痕累累的樣子。全身赤裸,處處是被靈力炸傷、刮傷的血痕,就是嘴角的鮮血,也是他強忍著氣血逆流而強行壓下所導致。夜中的他,縱然如此,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冷漠。一雙逼人的眼神,直視十幾米開外的采花大盜。


    張理敬接觸他的雙眼,不由得瞳孔一縮。這是什麽怪物,法器殺不死,符咒炸不死。難道是傳中的不死之身?不可能,就算身體強硬又如何,還不是身受重傷?哼,再以法劍殺之,不信你不死。


    李沉浮冷漠之極的聲音傳來:“你還有什麽殺招,盡管放馬過來。否則,煉藥山的朋友回來,你恐怕――”


    張理敬雙眼變的有些瘋狂,不行,一定要殺了這家夥。召出法器飛劍,直襲李沉浮而去。


    不知何時,李沉浮右手緩緩多了一柄劍。劍是寶劍,隻是此時灌注了他全身近一半先天真氣的劍,卻是完全不下於法器的存在了。


    “嗆!”的一聲,兩劍相遇,火星四射。李沉浮挑飛刺向他的飛劍,身形一閃,直接向張理敬砍去。那樣子就像是柴夫看到耗子偷吃東西一樣,拿著砍刀發誓要砍死這該死的耗子。


    劍,居然還能拿來砍?這也太那啥,玩笑了吧。一點也不玩笑,在李沉浮眼中,劍為劍,劍為刀,劍為槍,劍為――


    張理敬見狀一愣,但還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身形一閃,召喚法器飛劍急速回刺。想砍我?凡人就是凡人,武夫就是武夫,劍是能用來砍的嗎?在你沒砍到我之前,我保證,我的法劍先將你給刺個大窟窿。


    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李沉浮的速度。


    當看到他的飛劍成功將對方的寶劍刺斷,從而刺入了對方體內,張理敬笑了。然而很快地,他看到了一個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眼神,李沉浮那冷漠的表情,此時竟然還能略一抿嘴,這是乎是在微笑?那一臉藐視的眼神毫無保留地盯著張理敬,似乎在說,你輸了。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


    本能地感覺到不妙,張理敬低頭一看,一把寶劍竟然刺在他的左胸。這怎麽可能?先天縮骨,他竟然能身藏兩把寶劍!這人太冷靜了,身受重傷之下,竟然采取這樣的方式來戰鬥。這個時候竟然還有笑容。這個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張理敬召回在他身上的飛劍,禦起飛劍,直接跑路。這家夥太吭爹了,一介凡人居然能力抗符咒?一介凡人能有如此詭異的速度?一介凡人,麵對修真者能有這樣的冷靜?


    張理敬絕對不是傻子,一介凡人,他要是一介凡人,早死無數次了。該死的,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哼。等老子金丹大成,要是再遇上你,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好沒有身穿天劍院服飾的習慣,否則被他知道,又沒能殺死他,後果將不堪設想。一想到他那冰冷的笑容,張理敬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差點靈力控製不穩,從飛劍上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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